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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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维维安•多米诺的月底工作总结——】
【无比英明的、敬爱的两位主任，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塔克斯混迹近一个月，自从不久前我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塔克斯，我的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被迫一改从小养成的闲散慵懒的性格，因为每天都要进行大大小小的培训往往一天下来累得咳肺；被迫从一名阳光开朗好少女向三观不正扭曲娘发展，因为“暗杀”“绑架”这种应该躲到被窝里偷偷摸摸小声说的词汇在众前辈口中就像吃饭喝水泡妹子一样平常。好吧，其实我应该早做好心理建树的，所以您二位完全不需要拖我进小黑屋进行苦口婆心的说教。】
【弱弱地举手，但是在下真的很想知道一点就是，为什么塔克斯还要学习烹饪？——直升机模拟训练野外对战谍报搜集绑架勒索恐吓毁尸灭证神马的我都能接受，烹饪这点实在理解不能，难道说，塔克斯还负责培养未来内外兼修的居家好男人（和女人），为星球新一代栋梁的未来婚后生活做打算？哦，捧心，真是太伟大了！】
【又及，薪水是好物，希望两位主任不要因为我前天训练得过于忘情、失手拆了2nd训练室而扣我钱，我相信你们是很大度很值得崇拜的好人！不过，抱歉，请问下一次什么时候才发日常物资？塔克斯的制服就一套古板工作装一套业余休闲装，经常会因爆破、刀花之类破掉，太易报废了！虽说衣服是冬暖夏凉又紧跟潮流——在下认为朴素暗色西装+白衬衫+单色领带完爆所有不解释——足以省下一大笔添置暖衫凉装的费用——难怪众位前辈们都是没事烧钱玩的那啥啥——可是，在下的第一笔工资还只是天边最美的云彩，如果制服再这么高速率消耗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果奔出场败坏公司形象的。】
【啊啦，还有……】
宽宽的电脑荧幕上最大化开着文档，码了十几行密密麻麻的字。光标在一个“and”后闪烁不定，维维安抱着脑袋，五官纠结成囧字，窝在扶手椅里苦恼地思索月底报告的大致走向——本应严肃端庄犹如中世纪贵族老女人（？）的总结，硬生生被她掰成一篇不知所云的吐槽向自娱自乐日记流水账了啦！
咳，还是第二人称，更亲切，更自然，更能表达丰富复杂的投诉之情。
——掀桌，正经点呐混蛋作者你是做课外阅读做疯了还是怎样！？
没人说塔克斯也要写这种唧唧歪歪的劳什子啊……维维安悲怆地抬起头，望着窗外染上胭脂色的垂暮天空，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像趋于夜晚的天穹，一步步滑入黑暗了。啊，神罗的生活真真是寂寞如雪凄美如诗，让人不得不萌生叛逃之意，N年后的杰尼西斯（女王）和安吉尔（大叔），等着她来投奔你们吧！
“干什么呢，维维安？”低低的好听男声忽然在身后响起，像是凭空出现的文森特似乎很有兴趣地倾身伺看维维安的电脑屏幕。上一秒还昏昏沉沉大肆叹惋的少女此刻异常敏捷地跳起来，慌慌张张地挥着双臂抱住显示器，用整个人努力地阻挡文森特的视线，一边激烈地抗争道：“不准看不准看！这是个人隐私啦前辈！”
笨丫头，竟然不知道直接关掉吗？文森特玩味地轻笑，锐利的眼神只是一扫便了解了个大概。他悠悠然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便拿起一份报纸翻看：“工作总结？原来维维安你还是所有作业都拖到截止日期写的小学生。”
——我嘞个去乱入了乱入了啊这破地方有小学吗！？
“什、什么啊，总结之所以叫总结不是就要在新开始的前一天写！”维维安还在孩子气地辩解，转而双手撑在桌上气鼓鼓地朝淡定看报的文森特甩眼刀，“嘛，说起这个，我都没有看到前辈写哦，要是主任怪罪下来我才不会帮你说话呢哦嘿嘿嘿嘿……”自行脑补起文森特被扣光工资打回原形苦逼地站在塔克斯部门门口顶着个“我要当个好孩子”的木牌，自觉完全崩坏了文叔形象维维安森森地奸笑出声。
貌似有一股不明的冷空气袭来，文森特抖了抖，不舒服地拉紧外套：“那种，早就做好了。”文森特迅速地在键盘上敲打几下又握着鼠标点击，不久后维维安的电脑上跳出一个框框说是由公司内网传过来一个压缩包。她解压后打开，囧囧有神地发现是以打计数的各式“月度工作总结报告模版”“突发事件解决报告模版”以及其他。
“复制粘贴拯救世界。”文森特托着下颏倚在桌边，向风中凌乱泪目的维维安一笑，庄严地宣告。
——我嘞个去！文叔你的形象呢你的气场呢？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被压榨成渣渣的白领阶层的话哟你让社长情何以堪呐情何以堪？
“哎呀，跑题了。”恍然地一拍额头，文森特歉意地眨眨眼睛，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磁卡，放在还处于凌乱状态的维维安面前，“你的工资卡，主任拜托我交给你的。”
一听到薪水已经入手，维维安光速切换模式调整为“矮油Gil神马的最有爱了”捧着磁卡亲了又亲，豪情万丈地一脚踏上办公桌竖起右手食指指天大喊“爆发吧我的小宇宙”——所以说，钞票于维维安就是一切爆Seed的条件，神马怒气值超死气一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身后背景是熊熊燃烧的炽烈之火，维维安强行拖了文森特狂奔至神罗底层大厅的ATM机前，插/入磁卡查看存款余额，然后对着眼前的一串0，双手合十作虔诚状仰首看着天花板默默念白，其圣女之势就差没闪烁着泪光莹莹的大眼睛当众跪下，向星球向J妈向爱丽丝姐姐祷告“哦女神啊这真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求你不要让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我愿用一切来守护……”
啊啊，不要开玩笑了，她才不是走这种风格的，如果可以，请叫她小白雷。
“维维安，是数额不对吗？”背对着自己的女孩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文森特上前两步，就听见维维安按捺不住狂喜声调隐隐变味地回答：“不不不不，我只是难以想象我的生命中也会有如此美好的瞬间——在下无比感激公司的慷慨和主任的善良，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就算我不加工资，十年内也会一跃进入共同富裕的社会水平哟~”
维维安一口气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变了脸色肉疼地转身取钱，边按数字键边不满地嘀嘀咕咕：“啊拉啊拉，为什么才是工薪阶层的我在满足衣食住行的同时还要养活一个酒鬼老爹呀，难道这是什么禁忌的三流少女父嫁养成咩？”碎碎念完毕，维维安转身，两行不舍的血泪震撼了袖手旁观的文森特。
“你这样……不需要去医务室看看么？”贴在西装长裤折线上的双手微微一动，似是要用袖口为她擦掉脸上的不明液体，文森特很好心的提醒道。
“多谢您关心了前辈！作为新一代的塔克斯流点小血权当释放火热青春的无限激情！”维维安回答得很大声，大厅中来来往往的职员闻之侧目，见是塔克斯的前辈和新人的互动也便没了多少探询的兴致。唯独不知从哪里倏地窜出来的威尔森一脸暧昧笑意，目光在文森特和维维安身上晃来晃去：“诶哟，维维安和文森特感情很好嘛。”
——你是刚从五台回来学了瞬步（？）吗？！还有还有，换一副正常点的表情不要这么荡漾吧大叔，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文森特前辈感情很好的说！
受不了此等唯心，维维安习惯性吐槽。
肩上挨了重重一击，巨大的冲力使得维维安向前小跑两步，幸好及时被文森特抓住手臂拉到身边。文森特有些保护意味地将维维安护在了身后。壮硕的某塔克斯A也不大在意，豪爽地哈哈大笑着扬手一挥，道：“维维安，真是Life Stream后浪推前浪，自从你一加入我们，这个月塔克斯的工作效率是其他部门的两倍哟~啊哈哈哈哈……”
——明明我只是一直在帮倒忙然后文森特前辈收拾……这么说真的可以吗？
维维安咬着手指纠结，不明白自己是否该老实地坦白。但还不等她有这个机会，骨子里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的威尔森笑眯眯地提议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一起去外面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吧。”话音刚出口就推搡着文森特连同拽着他袖子的维维安一起出门。
那天傍晚的米德加尔掀起一道极为壮观的风景线——几十个西装男中夹着一个瘦弱的少女，踩着整齐慑人的步子浩浩荡荡地杀往一条巷子尽头的小小烧烤店。原本怡然自得地靠在门口剔牙望天的店主，见到这么一看就不好惹的食客，连忙亲自上阵，恭敬地请他们进了唯一的包厢，把店里所有的菜单都递给了他们。
维维安抢到一张，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弱弱的“我想来几串玉米”湮灭在几个男人的大嗓门里。他们无视维维安的举手示意，自顾自这肉那肉的点完，还欠揍的冲小脸皱成灌汤包的维维安“关切”地说：“维维安，你太瘦了，要多摄入动物蛋白呐。你看我们多善解人意。”
——口胡！自己想吃就直说，不要打着关心我的幌子嘞！
气恼地想抡拳头揍人，咬了咬牙还是隐忍地锤在桌上，维维安一抹额前的刘海强硬地说：“无论如何，我要喝石榴汁！”“啊呀，这怎么行呢？”笑里藏刀Level Max的威尔森噙着捉摸不透的笑容搭上维维安的肩，无形的压迫瞬间灭了她一半的嚣张气焰，她咬着下唇乖乖低头“今天人人都要喝酒庆祝——来，老板，给我们上二十瓶烧酒！”
“哈？喂喂喂，副主任我还没成年喝酒是违法的！嗯，违法的！”听到自己难逃魔爪，维维安腿一软瘫倒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地向威尔森强调她坚决不能喝酒否则他们会被扔进监狱外交活动。叱咤神罗的威尔森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撇下维维安走过去找店主沟通账单问题，维维安哭丧着脸转向身边安静喝水的文森特：
“前辈，救救在下，能不能不喝啊？”——还在故乡时天天浸淫在冲天的酒气中，偶尔得围观醉醺醺的父亲撒酒疯，惨痛的记忆令维维安对酒精有点小排斥。
正襟危坐，捋捋颊边垂下的黑发，语重心长：“现在就要开始练拼酒，否则你以后被点名陪桌怎么办？”文森特一脸“我是过来人我懂”的表情，石榴色的眼中却蕴含着——错觉么？——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微光，忙着思考他话中真相的维维安大意地没有看见。
——文叔你内/幕了内/幕了啊。神罗也有所谓的潜规则吗？哎呀爸爸这里好可怕快带我回家QAQ~
不多时酒一瓶接一瓶地上来了，在文森特的眼神授意下维维安硬着头皮拿起一瓶，打开盖子站起来向围坐在桌边的众塔克斯致敬：“这一个月来多谢前辈们的悉心教导，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啦。”说完就仰脖一口闷，呛辣得她连连咳嗽，白皙的皮肤以可见的速度蔓延开嫣红，墨蓝色的双眸也染上泠泠水光。
除了心跳加快体温升高，好像也……没什么。满不在乎地甩甩头发，维维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拿起一瓶酒，豪气冲天地点着头顶的灯咋呼道：“哼，想我维维安•多米诺都敢单挑巴哈姆特•烈，还怕这点小意思？”然后在一干猥琐男的怪叫和口哨声中又干了，手一转瓶口朝下向他们示意自己喝得一滴不剩。
她摇头晃脑的哼起《REDEMPTION》，表示自己心情很好很舒畅。
刚坐下，不待她喘口气拿筷子吃菜，塔克斯前辈们早就计划好了似的，连连敬酒把她灌得七荤八素，最后终于酒精上脑智商变0，把威尔森误当成家乡王霸之气四射的老爹，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未成年美少女只身闯荡的不容易。
御宅一族的格拉西斯也凑热闹地来了，左手烧酒右手黑啤，劲头满满不灌醉维维安誓不罢休。惊觉事态发展超出自己预计，不爱好酒杯文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进食的文森特实在看不下去——没错他把所有的烤肉都解决了——身形一晃。旁观的人眼前一花，瞠目结舌地看着文森特手拿两杯酒，对还没反应过来的格拉西斯美好地微笑。
可恶说是要隐藏实力怎么可以隐藏这么多！你小子以前是混咸菜特种兵的吧！？←此乃除维维安以外所有人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维维安还是个小孩子，我来替她喝。”口吻不着痕迹，文森特爽快地干掉两杯，眼睫毛都不眨一下。
冷场三秒。维维安恍然不觉的哭诉不停。
“喔！纯爷们儿真汉子，霸气有担当——看不出来啊文森特！”难得一见文森特的铁血形象，其他塔克斯们都兴致勃勃地看向他，连威尔森也向这边投来了窥探的目光。某壮硕的塔克斯A扯着嗓门如上大吼，大力一掌差点把文森特按进面前的汤锅里：“喂，老板，再来几箱酒，要烈点儿的！”
“……鄙人有75%的医用酒精众位要么？”
“噢？再好不过！一并拿上来吧！”
“……（非人类啊非人类……）”←此乃无语撞墙、欲以死谢星球的店主。
解决了店中最后一瓶带酒精的饮料，基本上所有塔克斯都滚地上趴着了，只余文森特仍然清醒地坚持着，只有点眼花而已。摇摇发胀的脑袋，他眨了眨湿润的石榴色眼眸，蹲下/身在一堆鼾声如雷的同事中翻出睡得正好的维维安，拍着她手臂叫她起来。
未果。
喝高了的文森特也没闲心考虑什么绅士作风，玩心大起，伸手捏着维维安肉肉的脸颊恶劣地向两边拉扯。维维安扁嘴叫痛，睁开泪汪汪的眼睛，于酒醉的轻飘中惊奇地发现文森特的脸快赶上他的眼睛一般红了，极为娇媚。
“他们都醉倒了，所以我们赶快先回去。”文森特解释说。无奈维维安还是一副糊涂呆愣模样，他急躁地直接半背半扛地带着她往外走，忙着按计算器的店主可无暇管他们——反正有人付账就可以了嘛。
一出店门，微凉的夜风扫在脸上，维维安稍稍从酒精上头的亢奋状态中恢复，环住文森特的脖子固定好自己，凑到他耳边问：“唔，前辈，我们不管他们了吗？”
文森特敏感地错开：“当然。这些无聊的家伙，就等着工资透支外加承受主任的愤怒吧。”平淡无奇的回答，不知怎的令人感觉甚为奸诈腹黑。
“哦呵呵呵……没想到前辈你这么鬼畜哟，好好培养以后也许可以超过萨菲罗斯成为新一代Boss天下大同……哎呀，那时候FF7就被篡改鸟~”维维安惬意地趴着闷闷的说。
“什么？”文森特没听懂她醉后的真言。
“……前辈你可以公主抱在下么？被美男公主抱可是每一个花季少女的梦想！！！”
“……”←此乃被雷得外焦里嫩无言以对的文森特。
“嘻嘻，骗你的，前辈。我们就这么回去吧~呕，等下，好想吐……”女孩突然抓住自己的领带，声音透露着不适。文森特慌忙把她甩到地上跳开：“喂喂，不要吐我身上，这衣服是我自己买的很贵的！”
“小气鬼。”维维安不屑地翻个白眼。
“你说谁！这是污蔑，是污蔑！”某在酒精作用下比平时激情百倍的青年愤愤叫嚣。
罪魁祸首手搭凉棚作远目状：啊拉我什么都没有说哟~
这场闹剧，以文森特和维维安之外的塔克斯，因上班集体迟到而被阿祖尔主任扣光年终奖、维维安的月度工作总结被打回重写而收场。维维安被迫屈服于“复制粘贴拯救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