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传奇]黑暗之颂》锦小一

3、第三章

　　Merlin听到Arthur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又在他床前停了下来。
　　他感觉他的靠近，以至于紧张地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种带着阳光和金属特有的森冷感觉靠近他的身体，接着一种毛绒绒的东西在鼻尖划过，然后再次划过……
　　“阿嚏！”Merlin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了那双复杂的蓝色眼睛。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Arthur冷冷地说。
　　Merlin有些心虚地反驳：“我只是被……”他看了看Arthur手上的那只鹅毛笔，嚷嚷道：“你知不知道这支笔已经很久没洗了！”
　　Arthur耸耸肩膀，把那支鹅毛笔扔到桌子上，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Merlin：“你不应该骗我的。”
　　Merlin在床上曲起膝盖，下巴支着膝盖看着他，保持沉默，事实上，他不太适应Arthur对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
　　“那个……抱歉，我只是……”Merlin小声地说，飞快地看了Arthur一眼，后者蓝色的眼睛正盯着他，似乎正在等他解释。
　　他希望他给他什么解释，Merlin迷惑地想，暗蓝色的眼睛更加深沉，几乎接近黑色。
　　Arthur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决绝地转过身——骑士的动作通常都很坚决，“我觉得你需要反省一下，明天你依然可以休息。”
　　说着Arthur走出了Merlin的房间。
　　Merlin想开口叫住他，但是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着对方将门关上，心里有种失落的感觉。
　　龙曾经说，一个法师通常都很冷漠，很高傲，不屑向别人解释什么，也不需要撒谎。越是能窥看魔法的真谛，掌握魔法的知识，就越来越冷漠。
　　Merlin觉得自己似乎少了某些热情，他迷惑地站起来，听到Arthur在和Gaius告别。
　　他对于曾经满怀热情地想要帮助Arthur有些不理解。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是不是真的要一直这样？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
　　第二天，Merlin还是进了宫，虽然Arthur告诉过他，其实可以不用来的。
　　Merlin走到街上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这个时候Arthur通常已经巡逻完回来了。
　　Merlin顺着台阶上了二楼，发现Arthur并没有在房间。
　　房间里依然那么凌乱，虽然Arthur说放自己一天假，不过……工作似乎还准备留给自己做。
　　Merlin走出Arthur的房间，刚想离开，却在走廊的另一边看到楼下花园里的两个人。
　　Arthur抱着肩膀靠在柱子上，旁边站着抱着一堆白色被单的女仆Gwen。
　　他们正在说些什么，Merlin站的远听不清，只是看到Arthur脸上正露出温和的笑容，还有一丝……如果那能成为腼腆的话。
　　在Merlin的印象中，似乎Arthur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表情对待任何人，在强硬的态度上，他几乎和Uthur一样。
　　对于自己，Merlin有些郁闷的想，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白痴，比一般人要柔弱的多，一无所长……
　　也许他认为Gwen要比自己强上许多。
　　Merlin看着他们在那里聊天，他知道Arthur是喜欢Gwen的，后者似乎是有些察觉到了。
　　可是……怎么看也不相称啊。那种笑容……Merlin托着下巴看着Arthur露出孩子气的笑容，那种笑容……我也想要啊。
　　Merlin轻轻的念动咒语，路过花园的女仆忽然摔倒了，并且将手里的水桶扔了出去。
　　里面的水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优雅的弧线，一下子落到了Gwen以及她抱着的一大堆的被单上，顺便也溅了几滴到Arthur的身上。
　　Gwen尖叫起来，Arthur则寻找那个肇事者。女仆在那里连声道歉，Gwen则告别Arthur去换衣服了。
　　Merlin在Arthur抬头前，躲到了旁边大理石的柱子后面，接着快速回到Arthur的房间里。
　　他念动咒语，让凌乱的房间变得整洁，东西全部放好，然后手里拎着脏衣篮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
　　只隔了一小会儿，门口传来Arthur靴子的声音，Merlin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站在那里，并且摆出招牌的无辜状。
　　Arthur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Merlin在房间里，立刻说：“拿块毛巾给我。”
　　Merlin立刻乖乖地递给Arthur干净的毛巾，用轻松调侃的声音说：“天啊，我记得刚来皇宫的时候是晴天。”
　　Arthur结果毛巾，脱下竖领的长风衣（就是那件啦~风衣~第八集出现过的~，让Arthur看上去高了不少……）
　　“我被泼了水，”Arthur的声音有些郁闷，用毛巾擦自己的脖子，刚才的水从脖子里一直流到衣服里面，虽然风衣没有湿，但是里面却有不少水。
　　Merlin目不转睛地看着，就体格上来说，他的确和Arthur差了一大块，基本上，你不用期待法师纤细的手腕能握住一把剑，他们通常不拿比鹅毛笔更重的东西了。
　　他看到里面湿透的衬衫（我不知道该称那件红色的褂子叫什么……）被他毫不介意地脱下，并且指使他：“去给我拿件衣服。”
　　Merlin顺从地点了点头，走到衣柜那里，回头看了Arthur一眼。他看到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肩膀的弧线滑到腰际，线条流畅而充满优雅，那是法师一辈子都不会有的身体。
　　他看到他呼吸的时候而牵动的肌肉。
　　“请快一点。”金发的王子不耐烦的说。
　　Merlin立刻转回头装作寻找衣服，可是眼前都是刚才Arthur没穿衣服的情景，他几乎都想不起自己在橱里寻找什么了。
　　“你到底在干吗？”Arthur走过来，一把拉开Merlin，“虽然我知道你很蠢，但是我连指望你帮我拿件衣服都不行吗？”
　　Merlin因为没有在意，被Arthur一把推开，一下子摔到了床上。
　　Arthur回头对上Merlin复杂的墨蓝色。
　　那种颜色几乎接近黑色，他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利索地自己穿上衣服。
　　“怎么了？我弄伤你了吗？”Arthur走到床边，并且探过身，手撑在Merlin的肩膀边，“你太瘦了，总是那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Merlin？”Arthur靠近他，第一次发现那双墨蓝色的眼睛竟然是如此幽深。
　　阳光落在Merlin的眼皮上，那双墨兰的眼睛里没有溢出一丝光线。那是如此幽深的颜色，仿佛里面一片荒芜，却深埋着许多秘密。
　　Merlin说了句什么话，Arthur没有听清楚，虽然他离他很近，以至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
　　他看到他黑色的略带卷的头发柔顺得贴在皮肤上。也许是从小家境就不太好的关系（穷人小梅^ ^）皮肤有些苍白，以一个仆人的体格来说未免有些过于瘦弱。
　　Merlin好像又说了句什么，最后终于有些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Arthur，你最近走神地厉害。”
　　Merlin从床上起来，刚才被Arthur这样一摔，有些头晕……
　　Arthur将视线从Merlin的身上移开，呼吸有些快，他困惑的挠了挠金发：“……对了，Merlin，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Merlin立刻摆出一副真诚的表情：“我觉得自己昨天做错了。”
　　Arthur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印象里，似乎没有那么老实的时候：“什么？”
　　“我不该……呃，偷懒，”Merlin立刻说，并且走过来帮Arthur系好胸口的带子，“能为您服务是我无比的荣誉。”
　　虽然Merlin的口气十分真诚，但是Arthur似乎还是能从中听出他的嘲讽。
　　他摆了摆手，表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Merlin笑着把脏衣服拿了出去。
　　Arthur有些困惑地坐回了椅子上，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带来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记得刚才在床上的情景，那双墨兰的眼睛如此幽深，而那一刻自己的眼神停留在他柔软的唇线上。
　　虽然他不知道Merlin说了什么话，但是……自己脑子里却满是恐怖的念头。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来走去，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