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古代的灵魂》木影寒

4、等待

　　“二哥，刚才你也听见看见了，莫不是认为我处置不对？不过也难怪二哥怜香惜玉，大夫都说她失忆了，但一看见你就露出这种神情，果然情深义重啊！” 四公子语气嘲弄，又露出那种毫无暖意的笑，眼中是猫戏鼠的残忍。

　　二公子端木涯脸似玉雕，并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只淡淡道：“端木世家的四公子，何时变得如市井妇人般无聊。”说完，更不望众人一眼，径自走了。

　　四公子脸色变了变。

　　端木涵望望四公子，说道：“四哥，一个傻丫头打翻了水盆，别计较了。耽搁了这么久，三哥会急的，我们还是快到前厅去吧。”也不管自己衣服还湿着，当先行去。四公子冷笑一声也跟着走了。

　　丁小棉朝端木涯消失的方向追了几步，可早已经没有了那高贵的身影。院中再无人影。她傻傻站了半天，直到荷香找来。

　　阳光是这样明亮，风儿是这样舒适，丁小棉按捺着激动的心，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屋，一扫一月来的无精打彩。自发生这莫名其妙的一切后，第一次觉得生活中出现了亮光。

　　第二天，丁小棉被叫去，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嬷嬷指派了洒扫庭院的事宜。于是丁小棉领了洒扫用具开始了工作的第一天。虽然自从那天后，就一直未见到过二公子端木涯，以丁小棉的身份，也不能随便乱走，但丁小棉在每日枯燥重复的活儿里，一遍遍重温那天的情形，也觉得充满幸福。

　　秋天了，丁小棉扫着道上的落叶。
　　只是这边刚扫完，一阵风过，眼瞧着又是一地的落叶。那可恶的老太婆每日挑这挑那，说丁小棉偷懒。转眼一个月过去，竟再未见到过那神邸般的二公子。丁小棉考虑着偷溜出去寻找的可能性。
　　“可是，听说这个流云庄大得很，我连这个三公子住的翠微居都不熟悉，又不知道二公子住哪里，怎么找呢？该找谁打听呢？”丁小棉沉思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地。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还未等丁小棉回过神来，那马已近在咫尺。那是匹小马，就算踩不死人，但踩得丁小棉半死不活也够受的。

　　“啊——”丁小棉魂飞魄散，在丁小棉的惊叫声中，那马人立而起，前蹄堪堪要踏在丁小棉身上，忽然间，马上人已飞身拖着丁小棉跃到旁边。丁小棉惊魂未定，那人已骂道：“死丫头眼睛长哪了！找死啊！”丁小棉这一气非同小可，也未看清那人的脸，反手一掌打了下去，“啪”的一声清脆之极的声音，也不知打哪了，那人霍的站起。丁小棉骂：“你是瞎子啊！有你这样骑马的吗？你——”突与那人目光撞在一起，那人满脸的怒火瞬间转为惊愕。
　　丁小棉与他异口同声道：“是你！”

　　那人竟是七公子端木涵。这小孩绷着脸叫道：“我跟你有仇啊！上次弄了我一身水，这次害我摔跤不说，还打了我一巴掌！”

　　“什么？我害你？你才是我的魔星呢！上次害我差点被打，这次差点被马踹死！你没事骑那么快干嘛？这可不是骑马的地方！”丁小棉也嚷。

　　“对啦！你只不过是‘差点’而已，你倒看看，我可是为救你成了这副狼狈样子！再说哪次不是你做错事引起的？”端木涵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丁小棉恶狠狠的盯着他，这蛮不讲理的家伙。他嘻嘻一笑：“算啦！上次是你吓我一跳，这次我吓你一跳，大家扯个直。”

　　“小恶霸！”丁小棉骂了一声站起，眼见辛辛苦苦扫拢的落叶已飞得到处都是，心里更是不甘。拾起倒一地上的扫帚，塞到端木涵手中。端木涵一愣：“干嘛？”。

　　丁小棉道：“扯直就扯直，我肚量大些，不和你计较。不过，这些落叶是我费了好些时才收拾好的，却被你和你的破马弄乱了，你要给我扫好。”

　　“什么？我堂堂端木七公子，你竟然让我扫地？”
　　“端木七公子又怎么了？是你害的我，今日不扫好，明天又会被那老太婆骂了。”
　　“我才不扫呢！”

　　他是七公子，他不扫丁小棉也没办法，丁小棉忿忿的，只能彻底无视他，扫丁小棉的地。
　　端木涵走来走去，似想跟丁小棉搭话，丁小棉心中突的闪过一个念头：“你不想扫地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哼，这本不关我事。不过你且说来听听。”这端木七公子正是好动好玩的年龄，平日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对轻易得到的东西却不再有兴趣，而对那些违反常规的事物倒充满好奇，现在遇上如此不一般的小丫头，他早已觉得意外且有趣，所以此时虽还嘴硬，但丁小棉主动先理他，语气还是高兴的。

　　“我讨厌扫地，你想办法让我到二公子那儿去。”
　　端木涵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二哥，你跟他很熟？”
　　“这不关你事。你只答应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道这事好办吗？且不说你是三哥府上的，要让他同意；就是二哥，他那又不缺人，你又怎知他会要你这样没规矩的丫环？”
　　丁小棉怒道：“你既做不到，直说得了，找那么多借口干嘛？哼，毕竟只是个小鬼，连这种小事都办不来，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呢。”
　　端木涵怒道：“你说谁是小鬼？你又能多大？这是小事？你倒去办办看！”丁小棉看他急，便慢条斯里的道：“说你是小鬼，你还不承认？只有小孩子，才会为别人说他小而生气，才会为没胆量做的事找借口。我本来就比你大，这些些小事怎能难倒我？我只是不愿做而已。”

　　端木涵嗤笑道：“你打算怎么做？去求三哥将你送给二哥？还是求二哥去向三哥要你？算了吧，我看你还是服侍我得了，我不会介意你无礼的。”丁小棉点点头道：“说你笨还真笨，这种没水平的方法亏你说得出来。这事要用‘求’的吗？还有，我可不想跟个笨小鬼天天见面，没得被传染笨病。”
　　端木涵涨红了脸，气恼的道：“你你——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好本事！”
　　丁小棉昂起头，斜睨他一眼道：“咱走着瞧吧！”

　　“七弟，你怎站在这里？” 三公子从树木掩映的小径缓缓行来，还冷冷盯了丁小棉一眼。丁小棉吓了一跳，站在一边不敢作声。端木涵也似乎刚发觉三公子的到来，涨红了脸问道：“三哥，我的小厮犯了什么事劳你亲自过问？”

　　三公子道：“他与庄外的人暗中有来往，你还小，不懂其中的利害——这种不守规矩的奴才早打发了才好，你若缺人使，三哥给你挑几个。”
　　“我要什么人三哥都给我？”
　　端木澜含笑道：“这是自然！”端木涵指了指丁小棉，道：“那好，我要蕙儿。”端木澜一愣，问：“蕙儿？她是个神智不清的傻丫头，你要她干什么？”
　　端木涵道：“这你别管，你只要肯就行了。”
　　端木澜又冷冷看丁小棉一眼，方点头答应。可怜丁小棉就像一件东西，任由人送来送去。

　　晚上，丁小棉便被通知收拾东西去七公子的居所。看着翘腿坐着得意的端木涵，丁小棉很不服气的瞪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七公子笑得极为可恶，上上下下打量着丁小棉，脸上是乐不可支的神情，说：“今日是第一天来，就不用你服侍了。明日一早过来侍候。”说完伸了个懒腰，丁小棉那个怒啊！

　　“你那天冲进三公子的园子干嘛？”似乎是向三公子要回他的小厮，若那小厮回来，丁小棉也许就可以去二公子那里。“哦，那个啊，三哥把我一个小厮弄不见了，那小厮挺有趣，我当然得要回来。不过既有了你，就不要他了。”
　　丁小棉听了这话，更是气得差点吐血。

　　其实这儿并不缺干活的人，端木涵只是让丁小棉当了个跟班，每日欺负欺负她，看丁小棉气呼呼的样子就乐。
　　不过丁小棉也只郁闷了几天，等一发现这七公子的住处竟是流云庄主宅，大概是因为端木涵年龄小或者因为颇受家主宠爱才住在这里。而只要是未出远门的儿子媳妇，每日早晨都要来这向老爷子请安。丁小棉发现了这一点，高兴了起来，每日早晨积极的跟着端木涵，然后守在必经的道上等二公子。虽然二公子从未正眼看过她，虽然她也只能短暂地看一眼那俊美高贵的二公子，甚至只要能看到一个背影，丁小棉都感到无比的快乐。
　　她期待着找到一个机会，能与端木二公子说说话，哪怕只要端木涯投来一个眼神也好。

　　《犬夜叉》里的杀生丸殿下，一开始也是极其冷酷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