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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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克……”人群密集的街道上，栗色头发的少年慢慢地踱步，他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学生装，背着单间书包，轮廓明朗面容清秀。
“恩？有事么……月？”在少年身后，身影庞大的死神漂浮在半空中，死神名为硫克，是月持有的笔记本的主人。
它有着干瘦却结实庞大的身躯，从性别上判断为雄性，高高竖着的头发是介于深黑与深蓝之间的混杂颜色，眼珠吐出歪向两侧，一张嘴裂开非常大的口子，如同一只在微笑般，它的牙齿是倒三角形的锯齿状，身穿紧身皮衣，手脚巨大如同野兽，它背后伸出两只黑色的翅膀，以供它漂浮在半空中，不近不远地跟着那栗色头发的少年。
正常人，确切来说，没有接触过笔记的人，是见不到死神琉克的。
……
少年秉着呼吸顿在原地，他眉间不知不觉皱起的纹络有如刀刻，也反映出他此刻复杂的心境。
“硫克，你对那女仆……怎么看？”
少年呼出一口气，小声地这样问出一句。
被问及的死神将嘴裂得更大，却不作正面回答。
“喀喀……”死神发出诡异的笑声。
……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吧，月，你的事我不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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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cate与夜神月可谓是恰好，擦肩而过。
在Hecate装作害怕无辜的样子，仔细检查着小巷的周围时，月躲在垃圾桶身边，秉着呼吸注视着Hecate的行动。
也幸亏Hecate即使在以为没人的时候，也保持了足够的警惕，她虽以为Killer不在身边，却也毫无松懈之意。所以，夜神月只是出于直觉地对她产生怀疑之情，却无从她的动作上怀疑些什么。
……
Hecate反击的时候，也是下意思地隐藏了自己的表情，加上她本身身材娇小的缘故，那些即使她是在目露凶光的情况下完成的，也不会引起夜神月的怀疑。
怎么看，那都只是个吓坏了的小女仆，在害怕之极没有退路的反击。
……
与Killer擦肩而过这件事，让Hecate无比无比的后悔。她慢吞吞地拖沓着步子挪回别墅，像只小狗那样耷拉着脑袋。
刚进入别墅的围栏大门，抬头便看到清瘦的青年侧身倚在大门的立柱边，他侧身站着，那张侧颜一如既往的消瘦却精致，乱茸茸的黑发，微长的刘海掩盖了他眼圈过重的漂亮黑眸子，白色长袖，天蓝的牛仔裤，他的形象仿佛从未改变过，但是，只有隔了稍远些的距离，Hecate才恍恍惚惚地发现，原来她的主人已经长高了，肩膀变得宽而消瘦，身材渐渐显出青年那种潇洒的风度。
而她……也不再是曾经长不大的那个小女孩，他，自然也不是那个笑容里似乎总带些腼腆的清瘦少年。
原来……他们都长大了。
……
时间的流逝如此无声，让始终陪同在L身边的Hecate忘了去在意发生在她以及她主人身上的变化。
原来他们……都长大了。
Hecate下意识地就伸出手，隔了两米开外的距离，仿佛希望能用那只纤瘦细小的手……去抓住些什么。
……时间，是抓不住的。
……
而她才明白，自己今生今世最大的愿望，其实很简单。
只是……希望永远不要离开他。
……
仅此而已。
为了这个愿望，可以杀掉这世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包括，她自己。
在很多地方，比如杂志、报纸、书籍，甚至在浏览网页或是其他时候，都会看到这样一句话，表述上或许有差别，但意思却是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寄托给一个人，是很傻很傻的行为。
最终会伤害到自己。
所以，自己的心，应该留给自己才对。
……
用她那出色的黑手党头脑分析一下，诚然，这是事实。
……
把心留给自己，最爱自己，为自己而活。这是成为黑手党，在贾森斯特学院学到的，黑手党必备知识。
……
只可惜，她做不到。
这颗心不允许她做到。
……
这世界上，她只在意那么一个人而已。无论如何，至死，他都是她的主人，她发誓效忠，守护他一辈子。
依靠在立柱边的L其实是在等待着Hecate的归来。
他在别墅里找了好几圈，首先去的便是Hecate一个人闷头喜欢呆的地方，发现没人后，他便猜测Hecate是赌气之下跑出去了。结果，果然是如此。
依靠在立柱边等待的这个动作，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仍旧是小男孩的时候，他也做过这样的动作，甚至，是一样的姿势。
……那时候的他，等待的似乎，于是她。
……
微垂下头，L舒展开自己修长却苍白的手指，自己端详。
……
她陪同自己，走过了漫漫十年的时光。
而他，却不知道用什么，来回报她给予他的这份温暖。
……
这只手，究竟能抓住些什么……L自己也不知道。
Hecate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静静注视着L，而后者，则如同孩子般，安静地打量着自己修长惨白的手指。
而在Hecate尚未出声的时候，L就像是意识到什么般，那双看似没有焦点不知飘往何处的瞳孔里，深黑的墨色中泛起一点点微亮的星芒，而后他慢慢地转过头，黑玉石一样仿佛来自异世界的眸子，静静地映上了Hecate消瘦娇弱的身影。
随后，他的唇边绽开一个带点腼腆，却更显温柔的笑容。
……
“……我回来了。”怔怔地，Hecate轻声说了这句。
……
立柱边的少年偏过头，刘海下的眸子仿佛有了焦距，如一片阳光融化铺洒在其中，无限温暖。
……
改不掉的驼背习惯，连带着身子有些微的弯曲，两手闲闲地插在口袋中，青年微弯着唇角，用同样轻的语调轻吐出一句。
因为声音很小，所以没办法听清。
但是，对着口型，Hecate能够听懂。
她的主人说……欢迎回来。
“所以你看，这是就琳达送的礼物。”L向Hecate伸出手，握紧的手指展开，掌心中赫然是一枚银色的戒指，白金质地。
只不过，那枚戒指与Hecate胡乱猜想的信物戒指，完全不一样。
是很简单的一枚银色指环，除却指环上足有两毫米大的哥特式字体“L”之外，戒指上并没有任何装饰和纹络。
非常简约的设计，很适合男性佩戴。
而那个哥特式字体L，毫无疑问也是L最爱用的，他的象征之物。
……
“不过……没办法戴呢……”Hecate伸出食指，指着L掌心中的那枚指环。
L忍俊不禁，却没笑出声。
“纪念用的……”后面似乎还想加句什么，不过像是噎住一般，刚吐出一个音便咽了回去。
Hecate很敏感的，对于L没说出口的词汇，她特别特别想知道。
而根据那个不完整地发音，她居然本能地想到了那三个字的词……笨孩子。
……
纪念用的……笨孩子。
……
原话，应该是这样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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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Hecate的期待中，L的生日如期到来。
而她的礼物，是圈套手织的，有毛衣，围巾，手套，还有耳罩哦……
其中，耳罩是用毛线之后之后特地塞了毛茸茸的不知名布料，为了弄这些东西Hecate当真是费了不少心，而L生日的时候，生日蛋糕也自然是她来准备。
这次的生日蛋糕很美，或者说，很有创意。
……
Hecate给L的礼物，是装在一只大大的礼品纸袋中，那天下午，Hecate在忙碌一一整日外加上午之后，终于做好了准备当生日蛋糕外加惊喜之一的……特殊蛋糕。
首先是拿蛋糕。
值得一提的是，用一天外加一上午的时间来准备蛋糕的Hecate，第一次像其他厨师那样戴上了高高的白色厨师帽。这让L有些疑惑。
准备蛋糕的时候，L曾晃悠到厨房门口，看到小小厨房里忙忙碌碌转圈圈的女孩，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的同时也不免好奇地询问Hecate，怎么想到今次戴上了厨师帽。
之前，Hecate嫌厨师帽太丑太跌相，宁可盘头发都不肯戴厨师帽。
而这次，竟然意外地戴上了。
被问及这个问题的女孩只是狡黠地回头一笑，“嘿嘿”几声但不答话。
……
那时候，只有Hecate自己知道，这可是计划……不，惊喜的一部分。
细心的Hecate可是都计划好了，在准备蛋糕之前她特地出去了一趟，买厨师帽，回来之后在被L看见之前就立刻把帽子戴在了头上，这种做法当然别有用意，只不过L猜不出。
……
忙忙碌碌准备了接近三十个小时才完成的生日蛋糕，整体的形状是方方正正的长发体，用的是英国皇室特殊的面粉和馅料，这长方体最上方的一面是个端端正正的正方形，上面用一层层鲜奶、果酱、奶酪、水果铺开一副图画。
……
L看到那蛋糕的时候，愣了。
惊讶而后呆滞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定格了许多秒。
……
蛋糕上的图案，是他们……L和Hecate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候，仍然扎着两根粗粗的黑色麻花辫的小女孩，瘦得仿佛弱不禁风。
她坐在窗沿边，只有拉开窗帘才能发觉她的存在，而尚不懂事的她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坐在窗沿的下角落里，静静望向窗外飘雪的景色。
画面中还有一个男孩，有着乱乱的黑发，清瘦的身子，穿乳白色的绵长袖，以及天蓝色的牛仔裤。
……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那一次的见面，改变了她的一生。
……
他赋予了她名字。
不再是冰冷的A，而是Hecate，一个充满灵魂和诗意的名字。
而后……她追随着他，一起度过了……整整十年。
原来，他们都还记得。
无论是L，还是Hecate，都记得曾经相识的场景，第一次……人生中永远无法再重回的第一次。
……
L愣了几秒，才讪讪地开口，满是喜爱的凝视着蛋糕。
……
“做得这么可爱……不忍心吃啊。”
“这倒是……”Hecate无奈地笑笑凑过来，也盯着蛋糕看。
高高的厨师帽蹭着青年的下巴，有点痒。
端出蛋糕之后，女孩再无比得意地掏出那只装满她辛苦劳动成果的礼品纸袋，塞给L，笑着看着有点受宠若惊的主人，从袋子里掏出毛衣，围巾，手套，以及耳罩。
那一份欣慰和感动，大概，难以言表吧……
……
L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反复打量着手里的耳罩，没有抬头。
好了。
另一边的Hecate却开始贼笑。
蛋糕也摆出来了，礼物也送了……接下来……就是恶搞……啊不是，惊喜时间~
“恩，还有一件事……”Hecate故意用很踌躇的口吻说道。
闻言L抬起头，目光询问。
“因为觉得头发好长好碍事，所以很想剪掉呢……”Hecate犹犹豫豫地摩挲着手掌，眼里却全是笑意。
“可以盘起来，倒不用剪掉……”L的视线落在Hecate特地戴着的高顶厨师帽上，下意识就皱起了眉。
……该不会……
……
“恩……”
……
“可是……”
……
“我已经剪掉了……”
Hecate犹犹豫豫地，就把厨师帽取了下来。
而后，露出了清秀的短发。
齐耳的长度，像是男孩子。
然后……L就傻掉了。
真真正正地……傻掉了。
最后还是终于憋不住的Hecate笑喷了把假发从脑袋上取下来，空闲的手指着L，另一只手拽着假发捂肚子，狂笑不止。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骗了……哈哈哈……被骗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