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同人）清水人家》窥神渊

2、第 2 章

　　壮汉盘腿坐在地上，他的衣服脏乱，他的头发也脏乱，看上与在泥坑里睡了三天三夜的叫花子无异。
　　但他不是，他的眼珠黑亮，眼白因为脾气暴虐而显出赤色，他的四肢有力，可看出是个习武之人。
　　如果不是手腕上的铁链，以及锁住他琵琶骨的两只铁爪。
　　伤口已经凝固的血液被尘土掩盖住。
　　这里不是铁血大牢，这里是富贵人家的地牢，苏家的地牢。
　　他的手旁是每日用来装饮用水的瓷碗，一只老鼠溜过时打翻了它，水洒了一地。
　　壮汉的眼皮抬了抬。
　　老鼠受到惊吓般“吱”地叫了声，它的脑袋成已了一滩肉泥，血色里掺杂了脑浆的浊白。
　　那是它发出最后的声音。
　　地牢的门也在这时被打开，身着清色长衫的女子慢慢走了进来，她手中提着盏灯笼，烛光昏黄。
　　苏卿抬眼，左右看了看，点燃墙壁上的火把。
　　壮汉闭目，似乎要睡觉：“几时了。”
　　“子时。”她取下腰间的钥匙，打开牢门，“那些人看得忒紧了些，也只有这种时候能来。”
　　“原来如此。”
　　苏卿微笑，她很满意他的反应，人的脾气再倔，骨子再硬，生不生死不死这几年，也该乖驯了。
　　但这次似乎算错了几分。
　　壮汉又抬了抬眼皮。
　　这次，他的手死死扣着苏卿的喉骨，用劲不大，他要把话说完，才肯掐死她。
　　“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牲畜。”她的嘴唇泛白，脸色泛白，声音却依旧有些冷，“自然是把你当牲畜。”
　　壮汉怒极反笑，手下使劲，他知道苏卿一分毫的内力都没有，汴梁的富家女眷，懂武功的实在不多，而他杀了她就如同捏死老鼠般简单。
　　“你不能杀我。”苏卿低笑，她的眉眼很精致，甚至带着正派人士才有的英气，但现在她的脸色带紫，是血流不畅的迹象，“你若是杀了我，我爹会将你的家人，先以古法扒了那层皮，然后将他们在尚存一息时，一刀一刀剔除他们的血肉。”
　　壮汉瞪圆双眼，他脸上有些横肉，这使他看上去凶狠无比。
　　他又想起当初苏卿说的话：“你不能自杀，你要是自杀，我会当着你家人的面，把你腐烂几天了的尸体剁成肉泥，然后逼迫他们吃下。”
　　所以他的心又动摇了，心一动摇，手便松开。
　　苏卿靠着栏杆，缓缓顺气。
　　“你这次又有什么事。”壮汉惨笑了声，站起身，并不理会这个举动带动伤口撕裂般的疼痛。
　　“这个不急，”她笑了笑，“明日我会派人给你治伤，顺便让你见见许久不见的家人，你好好休息。”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壮汉冷笑，看着熄灭火把后离开的苏卿，不再言语。
　　他也曾在江湖上有些名头，“银蛇”张袧便是他，使得一手好鞭法。但在三年前，他中了兄弟奸计，不仅自己被苏家擒住，连家人也不例外。
　　苏卿推开暗门，走了出来。
　　苏家地牢的唯一入口和出口就在她的床上。
　　她掀开锦缎帐幔，站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
　　她依旧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目光锐利。
　　不眠不休三四日，居然还有这种气力。
　　苏卿润了润嗓子，准备去歇息。
　　她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