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宿舍只有我》燕燕于飛

4、第四章 永不言弃

　　第四章 永不言弃

　　接下来的几天，林奕君几乎每天都到商学院报到。
　　她约他一起吃午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天南地北地聊天。当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在说话，他只是听。
　　但无论如何，程羽然不再排斥她的接近。这令林奕君很高兴。几天之后，她开始带着他参加各类社团活动，而他默许了她的安排，并没有特别的排斥。
　　此时，薄荷环保社的玻璃橱窗前，正安静地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原来你在这里啊。在看什么呢？”林奕君笑容满面地走过来。
　　望着橱窗里四脚爬行的生物，程羽然低声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乌龟？”
　　“哦，这些都是环保社的社员在花市购买的。等到环保日的时候，再一起放生。”学生会会长，兼环保社社长邵扬轩答道。
　　“买回来的吗？买回来，放生，然后被捉去花市卖，再被别人买回家，也许又一次地放生。”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乌龟，程羽然缓缓地道：“很好地演示了生物界的循环。”
　　他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并没有什么讽刺的意思，然而听在不同人的耳里，却有着不同的味道。
　　林奕君忍不住莞尔一笑。这些话，她很早就想说了，只不过碍于和邵扬轩的交情，不好意思直说。曾经拐弯抹角地提醒了他几次，让他别再做这种无用功。可惜都被邵扬轩忽略了。现在被程羽然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实在觉得很痛快。
　　然而嘴里却道：“羽然，会长也是一番好意。”
　　“如果真的要保护动物的话，凭借电台、电视、或者学校，向公众呼吁环保意识会比较有效。这样养着乌龟，再放生，做法很幼稚。”程羽然淡淡地道。
　　邵扬轩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尴尬，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这些乌龟里，有些品种非常珍贵，是国家保护动物。所以我们社团才出资把它们买了下来。”
　　他指着其中一只，道：“这只龟壳是黑色的，有着菱形的金色花纹，就是大家常说的金钱龟，品种很珍稀。那些绿色的，就比较普通了，是一般的巴西彩龟。”
　　程羽然点了点头，望了眼在水中爬行的乌龟，又走向另一个橱窗。
　　探出手指，他轻轻碰触了一下那团毛茸茸的白球，道：“这些，是什么呢？”
　　“哦，那是袖珍的变种小白鼠，是不是很可爱？”林奕君嘻地一笑，轻轻捉起其中一只。
　　小小的老鼠毛色洁白，蓬松柔软，看上去就是白白胖胖的一团，衬着林奕君洁白的掌心，分外的可爱。
　　“喜欢吗？这只送给你。”邵扬轩笑道。严肃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温柔。
　　“不要。这是社团的东西，你可不能以权谋私哦。”林奕君摇了摇手指，把小白鼠放了回去。
　　邵扬轩默然，眸中有着淡淡的失望。
　　程羽然望了望他，又看了看林奕君，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羽然，你去哪里？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呢。”林奕君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
　　“不想看了。”程羽然淡淡地道，声音带着丝冷漠。
　　“咦？”林奕君有些奇怪。他明明就很喜欢那些小东西啊。当他望着它们的时候，眼睛里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温和而喜悦的神采。
　　程羽然沉下眼睫，心里闷闷的。邵扬轩看着林奕君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她说过，要做他的朋友，却没承诺说，只交他一个朋友呀。她有她的生活圈子，而他，只是她众多朋友中的一个而已。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空落落的。然而理智却告诉自己，因为这个原因而生气，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她不是他一个人的，从来就不是。
　　想到这里，却忽然一惊，忍不住抬眸打量她。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孩已能牵动他的心绪了？短短的几天，他竟开始依赖她了吗？
　　也许，真是寂寞太久了。
　　“既然你不想看了，那我们去陶艺社吧。用白土做出一件又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很有成就感呢。”林奕君微笑的说。
　　程羽然点了点头，跟着她走进陶艺社的活动基地。
　　陶艺社社长萧润亚很热情地迎了出来，给了林奕君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奕君，很久没有来这里玩了哦，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才没有呢。”林奕君鞠了个躬，笑道：“我一直都很想念萧姐呢。”
　　萧润亚比她大一届，是社团联合会的元老。在她创立笛卡音乐社的时候，她曾经给她很多帮助，因此林奕君很尊敬她。
　　萧润亚微微一笑，望着程羽然道：“咦，这位是……？”
　　好漂亮的少年呀。清冷的气质，修长的身形，眉宇间自然流露着优雅的味道。特别是那种空灵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这是商学院的程羽然，我最重要的朋友。”林奕君介绍道。
　　程羽然一怔，朝林奕君望去。
　　最重要的朋友？她真的这么认为吗？心忽然轻松下来，软绵绵地仿佛身处云端。
　　“奕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萧润亚微笑，想了一下，道，“你第一次来陶艺社吧。就让我来露一手，做个笔筒给你带回去收藏。”
　　“……谢谢。”程羽然低声道。
　　林奕君似乎真的很受欢迎。这几天她陪着他逛遍各大社团。那些社长每一个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却在看到林奕君的时候，都笑脸相迎，异常的亲近。连带对他，也十分热情。这令他有些不习惯。
　　“没什么好谢的啦。跟我进来吧。今天，一定要让你们喜欢上陶艺。这可是一门艺术哦。”萧润亚一边说，一边把他们领向室内。
　　就在萧润亚调好了白土，坐在模具前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奕君，奕君你在这里吗……”宋佳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怎么了？”林奕君站起来，挑了挑眉。
　　“上午接到校长室的通知，说是要取缔笛卡音乐社。”
　　“为什么？他们用的是什么理由？”林奕君惊了一下。
　　虽然说，学校时不时会为难一下音乐社，但从来没有出现过取缔的情况。是什么原因，让校长决定取缔承菁最大的社团呢？
　　“理由是：玩物丧志！”宋佳颖撇撇嘴，不屑地道。
　　“玩物丧志？”这算什么理由？
　　“最近有一个学生被勒令退学，因为他在校期间已经挂了七门，而且补考有三门没有通过。这个男生正是你音乐社的骨干之一。”
　　承菁学院治学严谨，规定在校期间，学生如出现六门以上不及格的科目，就必须自动退学。而承菁的学生，在学习上也很肯下功夫。因此建校期间，被退学的学生不超过五个。
　　“就因为他是音乐社的社员，就归罪于音乐社吗？”林奕君垂下眼眸，淡淡地道。
　　“不止是这个原因。还因为社内新近的那个社员——赵敏敏。”
　　“赵敏敏？她怎么了？”
　　她记得那个女孩。大大的眼睛，单纯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音乐的热爱。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种感觉。未来的笛卡音乐社，会交到这女孩的手上。
　　“据说在加入音乐社后，她已经有两门专业课没有通过了。”宋佳颖叹气道。
　　“我记得——她是英语系的对吗？”林奕君想了想，道。
　　“她是什么系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采取行动的话，你一手创立的音乐社就要被取缔了。”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宋佳颖有些不可思议。
　　那可是她的心血啊。和她住在一个宿舍，没人比她更清楚音乐社对林奕君的意义。从无到有，音乐社的创立，发展，成熟，每一步都凝结着她的心血。为了拉到一笔赞助，她曾在赞助商的公司里等好几个小时。为了替社员请到优秀的指导老师，她一次次登门拜访，请来艺术学院的教授。为了策划一个专题活动，她连着三天熬夜，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付出了那么多，在社团将被取缔的时候，她怎么可以那么平静？
　　“哦，我会去找校长谈谈。”林奕君微笑道。
　　“谈有什么用？你不知道吗，因为詹雅茹的关系，詹老头早看你不顺眼了。这次在詹雅茹的组织下，学校近百名学生写了签名信，要求取缔音乐社。你说詹老头会不抓住这次机会，向你开刀吗？”宋佳颖气呼呼地道。
　　承菁是私立的贵族学校，学校的最大董事就是詹雅茹的父亲。而詹家向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詹家的孩子，进入承菁就学后，就必须拿到承菁第一人的称号。
　　二十年前，詹雅茹的叔叔就读承菁，以优异的成绩，贵族的气质，优雅的举止，理所当然地成为承菁第一人。
　　六年前，詹雅茹的姐姐，也同样是承菁最优秀的学生，连续三年任学生会会长，校园联合会主席。
　　詹雅茹从小就异常的优秀，进入承菁后，本该理所当然地成为校园的焦点人物。谁知道，这一届却出了个林奕君。
　　她像流星一样耀眼，在承菁的空中绽放。却比流星更恒久，三年来，承菁的校园里处处可以见到她的灿烂的光芒。
　　美丽而骄傲的詹雅茹，被她彻底地比了下去。
　　也因此，无论是詹雅茹，或是她父亲，都对林奕君很不满意。
　　“近百名学生？”林奕君单手一撑，帅气地坐在桌子上，笑道，“全校两千多名学生，才只有不到一百个人签名，这联名信可真是有趣。”
　　“就算只有十个人签名，对你来说，都是场灾难。”宋佳颖说道。
　　无论有多少人签名，只要有这样一份名义上的联名信在，学校就有理由向音乐社开刀。更何况，除了那两名社员的学习成绩问题，联名的学生还指责音乐社彩排的时候过于喧闹，影响他们的正常学习。
　　另外，林林总总还有好些罪名，她都差不多忘记了。总之，就是愈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林奕君点点头，老老实实地道：“真是天降灾难。”
　　拍了拍她的肩，萧润亚笑道：“好啦，奕君你正经些。再这样下去，佳颖都要抓狂了。”
　　“为什么要着急呢？你们一定会帮我的嘛。”林奕君笑眯眯地道。
　　“你又知道！”宋佳颖嘟哝了一句。
　　“好啦，拿出来吧。”林奕君摊开手，笑道。
　　宋佳颖哼了一声，却并不理她。径自上前几步，交给萧润亚一叠信纸。
　　厚厚一叠信纸，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地签满了字。
　　“学姐，如果不愿意音乐社被取缔的话，请在这里签字。”宋佳颖指着信纸第一页上的空白处，道。
　　迅速地扫了一眼信纸，萧润亚吃了一惊，赞道：“你们的效率真高，看来这次校长有得头痛了。”
　　只见第一页上，端端正正签着几十个名字：
　　校园联合会主席，校法律协会会长龚鉴青。
　　校园联合会副主席，专项策划胡静云。
　　学生会会长，薄荷环保社社长邵扬轩。
　　学生会副会长，笛卡音乐社副社长宋佳颖。
　　学生会秘书长，真卿书法社社长欧阳君天。
　　校报总编，育秀文学社社长骆盈盈。
　　学生会体育部部长陆易峰……
　　信纸首页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承菁的骄傲。他们象征着承菁近年来所培养的最优秀的人才。更何况，紧跟着首页之后，数十页的信纸上，还有近千名承菁学子的签名。
　　见到这样一封联名信，相信校长无论是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会多加考虑的。
　　萧润亚微笑着，在第一页的空白处，端端正正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这封联名信交还给宋佳颖。
　　小心地收好，宋佳颖长长呼了口气，对林奕君道：“这封联名信，邵扬轩会亲自交给詹老头的。不过詹雅茹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罢休，到时你可要好好应付，别让我们的努力白费哦。”
　　“那是一定的。”从桌子上跳下来，林奕君张开手臂，给她大大一个拥抱，“佳颖，辛苦你们了。我很感激。”
　　即使他们什么都不说，她依然知道，想要凑齐这样一份签名，需要花上多少心血。何况，从得到消息至今，只有短短半天功夫。
　　“好了啦！”受不了地挥挥手，宋佳颖道，“少来这一套了，反正这件事情我是通知过你了，该怎么应付詹老头，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还要去找学校里的其他高人。”
　　“高人都快被你找光了。”林奕君笑笑。
　　光是手头这份联名信，就几乎囊括了学校所有的精英了。
　　“多一个人签名，就多一分对詹老头的压力。”宋佳颖扬了扬手里的信纸，道：“先走了啦，拜拜！”
　　目送着她离开，林奕君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有这样一群朋友，是她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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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缔音乐社的消息传出后，校园内沸腾起来。
　　承菁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一天之内，厚厚一叠写满学生签名的联名信被送到校董手里，抗议学校毫不理由地做出取缔音乐社的决定。
　　同时，以学生会、校园联合会、社团联合会为主体的学生组织，也就此时向学校提出异议，要求以公开表决的形式，决定音乐社是否继续存在下去。
　　作为这次事件的焦点人物，林奕君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召开了社团内部会议。
　　“学姐，真是非常抱歉。”赵敏敏低着头，一脸的歉疚。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精读和听力都没有通过，校长就不能凭借此事，来找音乐社的麻烦。才加入音乐社，就带来这样的灾难，她异常地惭愧。
　　“与其在这里道歉，还不如想想如何善后。”宋佳颖撇撇唇角，道，“对了，你才转学一个多月，怎么就有两门不及格呢？”
　　“对不起。”赵敏敏羞愧地垂眸。
　　“嗯，我也正想问呢。是学习上有困难吗？”林奕君微笑，温和地望着她。
　　“是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英语。”赵敏敏嗫喏地道。
　　“那么，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呢”林奕君奇怪地道。
　　“今年，只有英语学院接受转校生。”赵敏敏垂着脑袋，轻声道：“其实我比较喜欢承菁的艺术专业。”
　　“好，我知道了。”林奕君弯了弯眉毛，新月般的眸子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芒。
　　那胸有成竹的笑容，像是有着魔力似的，让在场的诸人也跟着平静下来。似乎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赵敏敏抬头，望着林奕君的温和的笑脸，深深的吸了口气。
　　学姐就是学姐，就算遇到这样的困难，都能微笑着面对，就像什么都难不倒她。
　　“佳颖，继续进行校园音乐会的筹划，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让计划停滞不前。”
　　翻阅着校园音乐会的先期企划，林奕君接道：“还有，记得将企划书中的可行性报告部分，做得再完善些。”
　　“没有问题。”扬手做了个OK的姿势，宋佳颖道。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再过一个多月，音乐会就该召开了，场地问题有没有眉目？”林奕君问道。
　　“我已经分别和学生处，以及校园管理部联系过了，他们表示支持，并答应借给我们学校最大的演讲厅。”赵敏敏答道。
　　“嗯，很好。”林奕君赞了一句，又道：“还有，既然有人提出，说我们的彩排影响到同学的正常学习，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解决。”
　　众人纷纷点头，听着她说下去。
　　“这样吧，佳颖，你去和学生会商量一下，看他们能不能将会议厅借给我们。”林奕君想了一下，道。
　　“这个主意好。反正除了开会的时候，会议厅一直空着，也没什么意义。”宋佳颖点头道。相信会长大人一定很乐意帮这个忙。
　　“那就这样说定了。这次音乐会的事情，就由佳颖和敏敏两人负责，大家有没有意见？”
　　社员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赵敏敏自己，也一下子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奕君竟会点名自己负责那么大的活动。
　　“佳颖学姐是没有问题啦。可是——赵敏敏只是个新人，而且还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为什么……”一名社员当场提出异议。
　　意料之中的问题！
　　林奕君笑了笑，道，“因为她热爱这个社团，而且也有能力做好。场地问题，是社团活动永远的难题，但是她却以一个新人的热情，完美地解决了它。所以，我相信她有潜力做到更好。”
　　“希望大家相信奕君，也相信敏敏。给她这个机会，让她试一试吧。”宋佳颖也声援道。
　　“可……可是……”赵敏敏润了润唇，不知所措地道。
　　“去做吧。我相信你。”林奕君微笑道。
　　对上她信任的目光，赵敏敏顿觉一股热气涌上心头，用力点头道：“是！一定不会让学姐失望的。”
　　林奕君点了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掠过：“请大家给她这次机会，可以吗？”
　　既然正副社长都这么说了，社员们也不再反对，点头答应下来。
　　“至于这次取缔社团的事件，也请大家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和校长沟通，将此事妥善处理。在这期间，我希望社团能正常运作，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林奕君微笑。
　　“社长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对，校园音乐会一定能够如期举行。”
　　“没错没错，就交给我们吧。笛卡音乐社永远是承菁最优秀的社团。”
　　眸中掠过一丝异彩，林奕君道：“一定会这样的。”
　　顿了顿，接道：“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吧。”
　　社员们纷纷离去，整个会议室里，除了林奕君和宋佳颖外，就只剩下那自始至终，安静地坐在一边的白衣少年。
　　“奕君，为什么那么相信赵敏敏？”宋佳颖皱了皱眉。
　　虽然在刚才的会议中，做为副社长，她全力支持林奕君的决定。但私下里，她还是觉得这样做是不妥当的。
　　“见到这女孩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罐橙汁，俊丽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只因为你喜欢她？”宋佳颖不以为然地道。她可不认为是这样。林奕君从来就不是个凭借自己好恶做事的人。
　　“她能成功地借到教室，就证明了她的能力不是吗？而且，她是真的喜欢音乐，当她说起音乐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林奕君道。
　　“可是她毕竟只是个新人，一点经验都没有，将那么大的活动交给她，是不是太冒险了呢？”
　　“每个人都是从新人走过来的呀。而且，你会帮助她的。”林奕君笑眯眯地道，“佳颖，我最相信你了。”
　　“少来啦。”宋佳颖嘟哝了一声，道，“好啦，我会帮你好好调教她的。”
　　想了一下，又道：“奕君，你不会想要把她培养成音乐社下一任的社长吧？”
　　从创社至今，她还从来没见过谁能让林奕君这样另眼相看呢。
　　不置可否地摇了摇手指，林奕君似笑非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好了啦，懒得管你。”宋佳颖收拾好东西，道：“我先走了，就这样。”
　　朝她挥了挥手，林奕君微笑。
　　宋佳颖撇撇嘴角，望了望程羽然，转身走出会议厅。
　　“让你久等了哦。”从背包里又掏出一罐橙汁，递给他，林奕君笑道：“请你喝饮料。”
　　忍不住打量起那只米色背包，真不知道这小小的容器内，还能变出多少罐这样的橙色液体。程羽然弯了弯唇角，将橙汁接了过来。
　　“橙汁可是我的最爱！”林奕君笑眯眯地道。
　　“为什么？”他有些好奇。
　　“因为，橙汁的颜色很温暖。”
　　那种橙黄的颜色，隔着很远就能令人眼前一亮。并不刺眼，只是淡淡的温暖。而喝在口中虽然有酸酸的味道，但唇齿间的淡淡清甜，更令她喝上了瘾。
　　“你很有活力。”这令他有些羡慕。
　　刚才的社团会议中，她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光芒万丈。她就像一个发光体，所有人都会自动自发地围绕在她身边。而她，也用自己的热情，感染着身边的人。
　　林奕君微笑：“这不是活力，而是责任。”
　　“责任吗？”程羽然沉睫。
　　“嗯。问题既然出现了，就必须解决。音乐社不能就这样销声匿迹，因为它包涵着大家的心血，而不是我一个人的。”
　　林奕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身为社长，我首先就不能放弃。放弃……这是不可以的。”
　　放弃，这是不可以的！
　　她说话时的表情让他有些震撼。
　　那么充满自信，永不言弃的目光……
　　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的橙汁，却发现掌心渗了层薄薄的汗水。他闭了闭眼，心中涌过一丝暖流。
　　依稀中，仿佛听到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放弃，这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