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宿舍只有我》燕燕于飛

10、第十章 创造一个明天

　　第十章创造一个明天

　　无垠的花海，温柔地怀抱着三座墓碑。清隽的少年静静站立坟前，在阳光中漾起一抹柔和的浅笑。
　　抱着一大捧海芋，程羽然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花束放在坟头。
　　“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惜惜，都沉睡在这里。”朝林奕君望去，程羽然沉睫道。
　　林奕君走到碑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爸妈一定会和惜惜一样，非常地喜欢你。”程羽然微笑地道。
　　“为什么？”和他并肩走在墓园的草地上，林奕君问道。
　　“从小，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他们都会喜欢。”温柔地望着她，程羽然说道。
　　“啊——”林奕君的脸红了起来。
　　她摸着脸颊，不可思议地眨眼。就为了他不清不楚的一句话，自己就脸红了？
　　天知道，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脸红。
　　“奕君——”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低低柔柔的，分外好听。
　　林奕君仰了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别叫别叫，骨头都酥掉了。”
　　程羽然望了望她，但笑不语。
　　林奕君细细地打量着他，道：“羽然，你是真的不再伤心了？”
　　他的眼神温柔，淡淡的笑意浮现眼底。
　　那是一种纯粹的、释怀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过去的一切，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但是，那些回忆却再也不会困扰到我。”他弯了弯嘴角，道：“人终究是要向前的，我不能永远停留在原地。”
　　“太好了。你能这样想太好了。”林奕君扑过去，情不自禁地抱住他。
　　这次，换程羽然脸红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林奕君“嘻”地一笑，捏捏他的脸颊，笑道：“羽然脸红的样子，一样很漂亮。”
　　程羽然微笑，纵容地看着她。
　　伸了伸手臂，仰首在草地上躺下，林奕君望着天空。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清清的风。
　　好安静好祥和——
　　在她身边躺下，程羽然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奕君——”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昨天，我收到小叔叔的信了。”
　　“啊，他要回来这里？”
　　“他问我要不要去维也纳？”
　　“你怎么说？”林奕君翻了个身，支起下巴。
　　“如果我去的话，你呢？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他瞪着她，有些不满她平静的反应。
　　林奕君暗中偷笑。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别扭的孩子。却偏偏顶着一张温柔单纯的笑脸，显得有些——咳咳，可笑！
　　不过，她可不会当面说出来。自己笑过就算了。
　　“如果你去维也纳，那我就申请那里的学校，去攻读硕士。”林奕君笑道。
　　程羽然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道：“十天后我真的要去维也纳了。”
　　“去定居吗？”林奕君翻身坐了起来，蹙了蹙眉。
　　虽然说，凭她在承菁的学分，足以申请维也纳的学校，但这必须要在她大学毕业的前提下。她还有一年才能毕业呢！
　　“不是。只去一个月。”程羽然微笑地看着她，道：“一个月后我就回来，会很快的。”
　　“哦。”林奕君放下心来，重新躺回草地，道：“对了，你去那里做什么？”
　　“比赛。”他淡淡地道。
　　“比赛？”
　　“今年的维也纳皇家音乐大赛即将开始。小叔叔为我做了提名，并顺利通过了。”程羽然闭了闭眼睛，接道：“当年那个德国女孩，她也参加了这次比赛。”
　　林奕君一惊，握住了他的手。“你一定要参加吗？”
　　“我想要参加。”程羽然合上眼睛，语气中透着坚持。
　　“一定要赢过那个女孩吗？”
　　“曾经因为这个比赛，我失去了爸爸妈妈。”程羽然吸了口气，道：“你知道吗？我不是想要赢得这场比赛，而是，不想让父母的牺牲白费。”
　　沉默了良久，林奕君叹了口气：“那么，就去吧。”
　　“你会等我回来吗？”
　　“是的，我会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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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区机场
　　载着她最重视的少年，飞往维也纳的客机升向天空。
　　蔚蓝的天空上，银白色的飞机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就会回来了！
　　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林奕君朝机场门口走去。
　　“林奕君——”
　　忽然，她听见有人叫她。
　　回过头，她惊讶地眨了眨眼，道：“雅茹，你怎么在这里？”
　　“赶下一班的飞机。我要去德国留学了。”詹雅茹淡淡地一笑，带着惯有的矜持，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咖啡？”
　　林奕君点了点头。
　　机场的咖啡馆里，两人相对而坐。
　　詹雅茹率先开口道：“我走之后，再也没有人会和你竞争。”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你竞争。”林奕君淡淡地道。
　　“事实上，你已经争了。而且，让我输的一败涂地。”詹雅茹望着她，道：“知道吗？我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因为我不想再争下去。因为我知道，我永远都争不过你。”
　　顿了顿，詹雅茹自嘲地一笑，“事实上，我是逃走了。因为不敢和你再争下去，不想遭受更多的挫折，所以我怯懦地逃走了。”
　　林奕君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呢？”詹雅茹垂下眼眸，道：“像我这么骄傲的人，竟然会逃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只是太累了。”林奕君微笑地望着她。
　　“啊——”想不到她竟会这样说，詹雅茹一愣。
　　“家族的希望，父亲的期许，一定让你觉得很累吧。”
　　深深地望着她，林奕君道：“其实，我只是比较幸运而已。没有人对我提出太多的要求，长辈也没有将自己的要求强加在我头上。所以我才能活得轻松自在。”
　　“我真的很嫉妒你。”执起咖啡抿了一口，詹雅茹道：“你总是轻易地就得到了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承菁第一人的称号，明星社团的殊荣，周围同学的爱戴，你都得到了。”
　　她摇了摇头，接道：“你甚至从来没有刻意地追求过，但这些东西，却自动自发地来到你的身边。”
　　“我只是，很努力的生活着。”林奕君微微一笑，道：
　　“你说我没有追求过，这些东西就自动自发地来到我身边。这怎么可能？我不是神仙，也没有得到上天特有的眷顾。创立音乐社的时候，我也曾经不眠不休，连续奋战几个昼夜。学习上我更从来都不敢马虎，对了，在大一的时候我曾经还挂了一门专业课，后来恶补了十天，才把补考混过去。而周围同学的爱戴，哦不，应该说是友谊，那是我用时间和真诚换来的。”
　　她眨了眨眼，玩笑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付出的，绝对不比你少哦。也许只是我隐藏的功夫比你高明而已。”
　　“你是在安慰我吗？”詹雅茹垂下眼睫，淡淡的一笑，“你是个善良的女孩，难怪他会对你与众不同。”
　　当校园音乐会上，“天使之羽”的琴声响起之时，她就知道，程羽然的心已经交给了别人。詹家和程家，从很早以前就是世交。也因此程匀翮才会放心让程羽然来承菁读书。
　　十岁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羽然。
　　那时，他正在拉琴。薄薄的夕阳下，白衬衫的男孩轻动着手指，将一串串音符化作美丽的天籁。从那时起，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就已经对这世交的哥哥动了心。
　　后来，他遭遇巨变，变得冷漠而孤傲。她试图接近他，却一次次地被拒之于心门之外。却没想到，她的对手林奕君却轻易地踏进他的心房。为了林奕君，他甚至重新拿起小提琴，出现在承菁的校园中。
　　“他？”林奕君怔了怔。是指羽然吗？她曾经在商学院教室的门口，看见过雅茹和羽然说话。当时她柔顺的样子，直到如今还印在她的脑海。
　　詹雅茹却不再多说，看了看表，道：“我时间快到了。谢谢你陪我一起喝咖啡。”
　　“啊，这没什么。”林奕君站起来。
　　朝她挥了挥手，詹雅茹犹豫了一下，终道：“若我没有生在詹家，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说完，她挺直了背，转身离去。
　　就这么走了呢！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骄傲背影，林奕君感慨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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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如素，星光点点。
　　躺在宿舍阳台的吊床上，林奕君望着天空出神。
　　今天据说学生会有什么活动，宿舍里又只剩她一个人。
　　陪伴着她的，除了橙汁之外，还有厚厚一叠报纸。
　　各家报社的晚报，几乎每一份的头版头条，都报导着同一条消息：
　　天使之羽重现乐坛，皇家大赛力夺桂冠！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做到的。
　　躺在吊床上，林奕君想着他们相识后的点点滴滴。
　　从池畔的初识，到桥头的舍身相救，再到校园的二度相逢，一幕一幕，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闪过。愉快的，或是悲伤的，只要是与他一起度过的日子，都有着别样的滋味。
　　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这时，忽然想起程匀翮的问话：你爱他吗？
　　爱他吗？看到他悲伤的时候，她会难过；看到他快乐的时候，她会跟着开怀；看到他消沉的时候，她会心疼；看到他振作的时候，她会激动。
　　难道说，这就是爱情吗？
　　捡起一张报纸，望着头版上，他微笑着的照片，林奕君自言自语道：“究竟什么是爱呢？”
　　从学生会办公室回来，宋佳颖才一进门，就听见这句话。
　　“咦，奕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花痴了？瞧她一脸呆呆的样子。”宋佳颖眨了眨眼睛，对身后的骆盈盈道。
　　“男朋友夺得了什么皇家大赛的冠军，她当然花痴啦。”骆盈盈推了推眼镜，笑道。
　　“少恶心啦。和比赛一点关系都没有。奕君是在问：什么是爱。”宋佳颖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
　　“这么没水准的问题，怎么会是奕君问出来的呢？”骆盈盈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佳颖，做人要厚道，就算听见了，也要当作没有听见。”
　　受教地点了点头，宋佳颖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们两个，够了没？”林奕君撑起身子，抓起枕头扔过去。
　　骆盈盈伸手一抄，将枕头抓个正着，道：“少年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嗯嗯，对嘛。”宋佳颖笑嘻嘻地凑过去，道：“有什么问题，让我来为你解答呀。”
　　林奕君瞅着她，道：“你能解答？”
　　“不就是爱情吗？”宋佳颖仰起头，得意洋洋地道：“你看我和小陆，再看盈盈和君天，我们可是校园里公认的情侣裆哦。所以恋爱的问题，问我们最适合不过啦。”
　　摸了摸手臂，将群起抗议的鸡皮疙瘩安抚下去，林奕君想了想，道：“你们觉得，我和羽然算是什么关系。”
　　“废话啦。”宋佳颖别过头，一脸无聊地道：“还用问吗？刚才盈盈就已经给你们定性了。绝对百分之百的男女朋友啦。”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和我交往呀。”林奕君蹙了蹙眉，接道：“而且，成为男女朋友后，会有什么不一样吗？还有，我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呢？”
　　叹了口气，骆盈盈走过来，道：“当然会有不一样啦。恋人的话，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有那么夸张吗？”宋佳颖怀疑地问。如果一天没有见到小陆的话，她是不会有如隔三秋的感觉啦。
　　“思念总会有吧。”敲了敲她的脑袋，骆盈盈道：“我只是说得夸张一点啦。”
　　“嗯，羽然走了之后，奕君常常都会发呆。明显就是在思念某人。”宋佳颖确定地道。
　　“是恋人的话，会想要保有彼此间的秘密，不让第三个人知道。”骆盈盈摇头晃脑地道。
　　“有有有。上次‘天使之羽’的事，奕君就守口如瓶。随便我们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说出Allen是谁。”宋佳颖道。
　　要不是那天站在舞台上答辩，正好瞥见“天使之羽”的侧脸，她还懵懵懂懂，直到现在都不知道Allen是谁呢。
　　“恋人的话，看见对方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会心里酸酸的难受。”骆盈盈追加了一点。
　　“嗯，这就是俗称的‘吃醋’”宋佳颖点头道。
　　“还有，是恋人的话，会想要永远和对方在一起。”骆盈盈转过脸，朝林奕君问道：“奕君，你有没有想过，要永远和羽然在一起？”
　　林奕君老老实实地点头：“我一直这样对他说。”
　　自从五年前，她就希望永远陪在他身边。一直到五年后的再次相见，这样的想法就再没有改变过。
　　“那么他呢？他有没有这样对你说？”骆盈盈追问道。
　　“有啊。说过很多次了。”林奕君眨了眨眼，问道：“我们这样，就算是恋人了吗？”
　　这样还不是恋人吗？骆盈盈自问。
　　那什么才算恋人呢？宋佳颖疑惑地想。
　　片刻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得出结论：
　　“你和羽然，根本就已经是恋人了。”
　　“那么，这究竟是不是爱呢？”林奕君疑惑地问。
　　“……”
　　“……”
　　骆盈盈和宋佳颖面面相觑，半晌，迸出两个字：
　　“——白痴！”
　　这家伙，真是没得救了！
　　那么，究竟是不是爱呢？
　　夜空下，林奕君依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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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君，奕君奕君——”
　　林奕君正要去吃午餐，却看见宋佳颖十万火急地冲过来。
　　“什么事？”微微一笑，林奕君问道。
　　“跟我来啦。”一把拉过她，拖着就往教室里走。
　　走进教室，看到骆盈盈，欧阳君天，以及陆易峰三人，早已坐在电视机前，目光牢牢地盯着屏幕。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问到一半，林奕君忽然顿住了，怔怔地望着电视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播放的，应该是一档专访。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静静坐在金发碧眼的主持人对面，笑得温柔而单纯。那熟悉的容颜，清澈的眼神，分明就是远在维也纳的程羽然。
　　“这个是——？”她迟疑地问道。
　　“直播，直播啦。”骆盈盈答道。
　　屏幕里，主持人正和程羽然用英语交谈着。好在诸人的英语水平都还不错，勉强听得懂意思。

　　主持人：夺得本届维也纳皇家音乐大赛的冠军后，您会选择留在皇家乐团吗？
　　程羽然：飞机票已经定好了，我不会留在维也纳。
　　主持人：为什么？维也纳是音乐之都，而且听说皇家乐团也已经正式向您提出邀请。
　　程羽然：有人正在等我回去。
　　主持人：可以冒昧问一下，这个人是谁吗？
　　程羽然：一个——很重要的人！
　　主持人：比您的前途还重要吗？留在维也纳，您在小提琴上的造诣，一定会有长足的进步。
　　程羽然：音乐是没有国界的。
　　主持人：但不可否认，维也纳更适合音乐家的发展。
　　程羽然：过去的二十年，我并没有生活在维也纳。
　　主持人：您的意思是……
　　程羽然：我只是觉得，只要热爱音乐，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发展得很好。
　　主持人：您说得很对。请问，此时此刻，您有什么话想要和家人，或是朋友说吗？
　　程羽然：远方，有一个朋友正等待着我。我想对她说——
　　主持人：您为什么忽然不说了呢？让电视屏幕，将您的心意传达出去吧。
　　程羽然：谢谢主持人。但是这句话，我希望在见面的时候，亲口告诉她。

　　“君天，你说羽然究竟想对奕君说什么？”骆盈盈兴致勃勃地问。
　　“你就那么确定，他说的那个人是奕君吗？”欧阳君天反问。
　　“不是奕君，还能是谁啊？”骆盈盈敲了他一下，道：“真是搞不清状况的家伙。”
　　“小陆——”宋佳颖仰起头，望着陆易峰道，“你和羽然最熟，你说他想要对奕君说什么呢？”
　　“不要叫我小陆。”陆易峰抱怨地说了一句。
　　“好啦好啦。那你快说，他究竟想说什么？”宋佳颖道。
　　“呆啦！”摸摸她的头发，陆易峰道：“等羽然回来，问他不就得了。”
　　“你这家伙——”用力踩了他一脚，宋佳颖怒道，“这是直播，直播耶。谁知道羽然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骆盈盈走过来，攀着林奕君道：“奕君，不如你来猜猜看吧，他究竟想对你说什么啊？”
　　林奕君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我不知道。”
　　“真不够意思。”骆盈盈抬起头，朝最佳盟友招手，“佳颖，我们自己猜！”
　　“我猜，羽然一定想说：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合起手掌，宋佳颖喃喃地道。
　　“真是没有创意。”骆盈盈嗤之以鼻。
　　“那你说是什么？”
　　“一定是：请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吧。”骆盈盈猜道。
　　“这句话他早就说过了啦。”宋佳颖皱皱鼻子。
　　“我说你们真是无聊！直播还在继续呢，大家集中精力！”陆易峰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
　　这时，教室虚掩着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身影，却偏偏出现在门口。
　　众人张大了嘴巴，愣愣地望着他。
　　“羽——羽然——”林奕君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惊喜地冲过去，紧紧抱住他。
　　“我回来了。”程羽然微笑道，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思念和欢喜。
　　思念，是因为一个多月的分别。
　　欢喜，则是为了再度的重逢。
　　“你想说的，就是这句吗？”仰首注视着他，林奕君轻声道。
　　“我想说——”程羽然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以后再也不要分开。”

　　教室的另一头，四人小组正在窃窃私语。
　　“小陆，你听见了吗？他究竟和她说了什么？”宋佳颖睁大了眼睛，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还有，请不要叫我小陆。”
　　“怎么可以没有听见啦？”自动忽略他的后半句，宋佳颖道。
　　“他们靠得太近了，而且说得太轻。”陆易峰振振有辞道。
　　“不过，刚才是谁说直播的？”骆盈盈不满地问道。
　　直播的话，羽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像贞子一样，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吗？
　　三只手指同时指向骆盈盈的鼻子：“你！”
　　“我？是我说的吗？”骆盈盈干笑道。
　　“就是你没错。”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其实，是不是直播，并没多大的关系。”骆盈盈讪讪地道。
　　“不过盈盈，你说奕君还会不会继续思考‘爱情是什么’的问题？”宋佳颖好奇地问。
　　“呃，应该、也许、可能——还是会的吧。”骆盈盈不确定地道。
　　“你怎么知道？”宋佳颖瞅着她，问道。
　　“我猜的。”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骆盈盈朝欧阳君天望去，道：“君天，你说我猜得对吗？”
　　欧阳君天微笑，用祝福的目光望着两人，道：“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幸福就好。”

　　是呀，只要幸福就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