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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蝴蝶峡1 ...

  •   “你是真不能走,还是雇我做你的人力轿夫呢?”
      “我被吓坏了,现在还是腿软,走不了。”
      颜海棠紧紧抱着孟泽的肩膀,被孟泽背着走的感觉别提多舒服了,就连一身的小肉肉都变得可爱了,软软的很暖和。
      佚茗和宁也在前面看得发笑,间隔一段让两人在后面说说悄悄话,颜海棠是个聪明姑娘,她把爱慕的话说完,根本不逼着人做任何决定,而是想办法让别人对她好,是个名副其实的机灵鬼,这对于毫无恋爱经验的孟泽来说,实在是毫无招架之力,看似已经轻松拿捏了。
      “孟泽的确是非常好的一个人,风趣幽默、嘴硬心软、善良纯粹,不过这么好的他输给周炎也并不冤枉。”
      佚茗难得主动跟宁也聊这样的话题,可能是被身后爱情发酵的两人感染。
      这一段路稍微有点儿坡度,他们踩着坚硬的石块往里面走,是上坡的稍微有些费力,加上石块毕竟不是人工的,天热形成的东西没有什么规律,走起来就更费劲儿,宁也踩上一块石头,本打算继续往前的时候,愣了一下,避开即将发芽的一个芽鞘从旁边绕着走。
      佚茗没有得到回应回头看了一眼,刚好赶上的宁也埋着头,差点撞上他的后背,佚茗转身伸手扶了她一下。
      宁也停下,满脸呆萌地看着佚茗,“老师您刚说什么?”
      佚茗看着她的样子淡淡笑了一下,“没什么。”
      宁也笑了,“老师,爱不是选择题,这个观点,我想您是认可的。”
      佚茗先是一愣,然后无声地笑了,笑意里有无可奈何的苦涩,要是能选也不至于陷进去。
      宁也走在了他前面,“海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喜不喜欢一眼就定了,你见这个人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会喜欢。”
      佚茗:“如果感觉错了呢?”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错。”说了半句,宁也忽然转身,佚茗连忙停下,宁也看着他,“老师您错了吗?”
      佚茗静静地看着她,平息了两秒,然后稳稳地说:“没有。”
      宁也转回身继续往前走,“我还以为老师有不一样的经历,我想着听听您的。”
      佚茗:“没什么好说的,也是一眼就定了,有些吸引是你控制不住的。”
      后面孟泽大喊:“小也,来跟肉肠吧,我没劲儿了!”
      宁也笑着转身,“等等先,找个有水的地方。”
      孟泽发出悲催的惨叫,“救命啊,世界上最会画饼的是女人,一个引着驴走一个骑着驴啊,不要人活了!”
      所有人都笑了,佚茗:“算是痛并快乐着么?”
      宁也看着孟泽踉跄的步子,“痛应该是真的,快不快乐不知道。”
      佚茗看了一眼得意大笑的颜海棠,颜海棠拍拍孟泽的肩膀,“放我下来吧,我感觉我好多了。”
      孟泽终于将人放下,颜海棠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孟泽瞪大了双眼,然后更大声地惨叫,“造孽啊,这哪是照顾伤患,这明显是上当受骗啊!”
      颜海棠窜到佚茗身边的时候,佚茗笑着说:“你少欺负他,可怜。”
      颜海棠嘻嘻笑着,扭头看了一眼孟泽,“他很喜欢,他装的。”
      佚茗:“我可没看出来,男人都很诚实。”
      颜海棠突然凑近,看着佚茗的双眼,“那老师您诚实吗?”
      佚茗笑着,“难道我不诚实吗?”
      颜海棠又嘻嘻哈哈地,“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又没跟您处过。”
      说完颜海棠就跑了,佚茗回头看着跟上来的孟泽,拍拍他的肩膀,“我深表同情,但爱莫能助。”
      孟泽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这辈子欠的,还完一个又来一个,躲都躲不掉,回去一定跟着我叔勤恳上班,专心搞钱。”
      “对,男儿当自强。”
      孟泽突然又好奇心泛滥,“老师,您真是我的神,不,您是所有人的神,人都说无欲方成圣,无爱就是神,您这样是真的自由。”
      佚茗面不改色地说:“是的,无爱是神,我是神没错,向我学习开心自在。”
      宁也停下,扭头看着两人,“你俩不走吗?”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来了。”
      然后两人相视大笑,相互嫌弃得要死。
      等几人终于爬完一段小坡,从巍峨的两脉山峰中间狭窄的通道一个个通过的时候,眼前的世界让他们惊愣在原地。
      颜海棠张着嘴,忘了高兴欢呼,忘了自己是谁,满眼不真切的存在让她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
      随即一只白色和玫粉色渐变的蝴蝶朝着几人飞来,四人的视线都随着这只蝴蝶曼妙的飞舞而移动,蝴蝶飞到了宁也跟前,宁也抬起手,它停在了她的食指指节上。
      颜海棠凑过来看,美得她脸都激动得通红,佚茗被她挤开她站在宁也身边。
      “小也姐,这也太美了吧,天呐,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美的蝴蝶,怎么可以玫粉白渐变啊,苍天!”
      宁也:“玫瑰绡眼蝶,也叫玫瑰水晶眼蝶,你看它的后翅边沿有一对类似眼睛一样的灵动黑点。”
      颜海棠开兴地笑着,“是的是的,真的耶,实在太漂亮了!”
      孟泽连忙拿出拍立得,“小也,看我。”
      宁也转头看着孟泽,浅浅一笑,孟泽把她和这只美到让人失语的蝴蝶拍了下来。
      颜海棠:“小也姐,你把它放我手上可以吗?我也想捧着它。”
      宁也轻轻地把手移到颜海棠的手心边,然后轻轻晃了晃手,蝴蝶没有落在颜海棠手里,它飞走了。
      颜海棠:“呀,飞走了。”
      佚茗:“全球纪录在册的蝴蝶约计2万种,这里大约有3500种,一会儿可以慢慢看。”
      颜海棠瞪大双眼,“多少?3500种?苍天,单是种类都有这么多,那总数岂不是可以将咱们几个活埋在这里?”
      佚茗:“想象力不错,的确可以。”
      这里绿茵如画,不过绿只是背景板,山间的雾气不断为背景调出不同的层次和氛围,红的、粉的、蓝的、绿的、黄的、紫的、银的、白的……除了花,还有比花更加艳丽多姿的蝴蝶,泉水的流响该是为这美景奏乐。
      美来的太突然,太汹涌,太炽烈,目光所及都是销魂和震撼,眼睛完全舍不得闭上,连眨眼都罪,颜海棠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她循着这美丽不断地往里走。
      佚茗和宁也也欣赏了一会儿,就开始找到合适的休息地方,清泉流响白石差互,刚好可以坐在干净的石块上用餐。
      孟泽看了一眼在蝴蝶丛中完全无法自拔的颜海棠,“蝴蝶不咬人吧?”
      佚茗:“目前没有此类先例,要是被咬了,可以申报世界纪录。”
      孟泽笑着在宁也身边坐下,佚茗坐在他们对面,孟泽习惯挨着宁也,就像泉水习惯从中间低洼的地方流经,这地方还有一定坡度,并不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水花发出熠熠光泽。
      孟泽看着这景色感叹,“不能再美了,没有比这更美的了,关键是美还不危险,甚好。”
      宁也从包里掏出一根烧烤味儿的肉肠地给他,“来,奖励。”
      孟泽开心地接过,“你带了多少?”
      宁也笑着,“还想多少,每人2根,我的分给海棠1根。”
      随即宁也抓着四根问佚茗,“老师,您吃什么口味的?”
      佚茗本来不吃这些东西,但看宁也兴致勃勃的,他就挑了一根。
      宁也:“老师跟我一个口味,我们都是芝士黄瓜味儿。”
      佚茗一听这名字就笑了,他拿着那根肉肠,胖嘟嘟的像小狗的腿子。
      孟泽已经打开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吃的方面宁也别的不行,探索肉肠的品牌和口味是真绝,真想念这个味道。”
      宁也把另外一根也递给他,“给你,知道你喜欢吃。”
      佚茗拿着那根肉肠,“你为什么喜欢吃这个?”
      宁也也打开了自己的这根,“因为我只会煮面,面条和肉肠最搭,我几乎所有品牌和口味都试过,这个是目前我最喜欢的一种。”
      孟泽吃的很开心,“是的老师,这个你可以信她。”
      佚茗把那根肉肠收了起来,宁也看着他,“老师您不吃吗?”
      佚茗:“我先留着,下次吃。”
      此时颜海棠皱着小鼻子一嗅一嗅地跑过来,“你们在吃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宁也拿出剩下的两根,“是藤椒味儿的,你要是不喜欢就跟孟泽换一个。”
      颜海棠开心地眯起了眼睛,她转向孟泽,“来,换一根。”
      孟泽:“可我喜欢烧烤味儿。”
      颜海棠:“换一根,咱们就一人有两种不同的口味儿。”
      孟泽:“可我真的喜欢烧烤味儿。”
      颜海棠看着他,“换不换?”
      孟泽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烧烤味儿递给她,颜海棠开心地接过。
      佚茗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宁也则是自顾吃着自己的,仿佛对面那俩打起来都干扰不到她,他忍不住又看着她笑了。
      宁也身上没有刺,她全身只有一根笔直的脊梁,对谁都没有攻击性,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安静的,生活方面她也很简单,喜好单一,佚茗越看她越觉得她像只小兔子,一只喜欢吃肉肠的小兔子。
      佚茗笑着分发了食物和水,孟泽看着佚茗,“老师您在笑什么?”
      佚茗:“我在想宁也家里有多少这种可可爱爱的肉肠。”
      孟泽:“每次至少囤货两箱吧,是不是小也?”
      宁也:“这次没囤了,计划好要进山,在进山前消耗光了,这是剩下的几根我全部带着。”
      佚茗看着她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颜海棠也看了过来,几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自顾就笑起来的佚茗,温和又帅气。
      宁也停止咀嚼看着他,“老师?”
      佚茗收住笑,“回去我送你几箱,到时候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的口味。”
      孟泽:“能不能也送我几箱,我只要烧烤味儿。”
      佚茗:“可以,海棠要什么味儿?”
      颜海棠:“我想每种口味儿都来几根。”
      佚茗:“好。”
      吃完午饭已经下午16点了,这一天耽搁在峡谷秋千那里的时间比较长,来了这种地方总觉得急匆匆是一种辜负,大家都放缓了动作。
      颜海棠:“今晚能在这里休息吗?明天一早吃过早饭再启程,这里实在太美了,我想多看看。”
      宁也看向佚茗佚茗点头,她笑着说:“好啊,那就明天再出发。”
      颜海棠:“孟泽,来帮我拍照。”
      孟泽:“才吃完饭,就不能歇会儿吗?”
      颜海棠:“不行,一会儿光线就不好了,你看这里本来阳光就不多,走嘛走嘛,快一点儿。”
      孟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拿了拍立得跟在颜海棠身后。
      佚茗看着两人,等两人稍微走远一些,他说:“孟泽招架不住这样活泼的小姑娘,用不了几天他就烦了。”
      宁也转脸看着佚茗,“可他们之前不是很开心吗?每天都相谈甚欢,为什么这么快就会厌烦呢?”
      佚茗看着那边的两人,“因为那时他们没有负担,孟泽只当她是个异性朋友,现在不一样,海棠捅破了窗户纸,加速了两人之间还不算稳固的关系,从朋友到恋人的转换是需要过程的,这个过程里会有试探和犹豫,相互观察的阶段没有走通顺就试图跨入恋人关系,暧昧期那层美好的滤镜就会很快消失。”
      宁也也看向那两人,她看见孟泽的确是不太开心的样子,“那该怎么办?还有救吗?”
      佚茗:“你想撮合他俩?”
      宁也犹豫了一下,如果是让孟泽不舒服的关系,她肯定不会去勉强他。
      佚茗:“你之前说爱不是选择,我很认同这个观点,但爱和喜欢是有程度和共鸣位置的差异的,喜欢是一种感觉,感觉是会出现认知偏差的,爱是一种认可,认可是从身心到精神的强烈共鸣。孟泽喜欢海棠,没有争议,但现在就出现了认知偏差。顺其自然吧,感情是一件主观的事情,别人帮不了。”
      宁也看着那两人,“可我看海棠越来越依赖孟泽了,那不就一个陷进去一个挣扎着出来了么?”
      佚茗:“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有得不到所爱,才被迫要做选择,孟泽现在的内心也很挣扎,尤其你还在旁边,孟泽会不受控制地拿你和海棠做比较,你对他了解、关心、体贴,换海棠呢,任性、跳脱、咄咄逼人,你猜是个男人他怎么选?坚持对你保有爱意显然是最低成本的精神需求获得。”
      宁也更愁了,她满脸困惑地看着佚茗,“合着是我的错?我是不是应该对孟泽凶一些,打打骂骂地对待他?”
      佚茗笑了,宁也也跟着笑。
      宁也突然想起什么,“老师,之前说您在国际两所顶尖学府除了生物学博士,还有一门是什么来着?”
      佚茗:“社会学。”
      宁也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老师,您研究一切生物的外在呈现和内观展示。”
      佚茗笑了,“别说的那么可怕,我肯定也有侧重的领域,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喜欢的事物可以很多,但专注能做好的就一件,人就是在不断尝试、筛选,做取舍的过程,尤其到了我这个年龄,时间于我而言比什么都宝贵。”
      宁也满眼歉意和感动地看着佚茗,“如果不是我和周炎,您本可以做很多您想做和有意义的事情。”
      佚茗:“现在的事情于我而言最有意义,我们走这一趟,见识了太多风景,行走于城市间繁华和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久了,也会很想亲近自然。你看这里,成千上万只蝴蝶,每一只都有着一个独属于它破茧成蝶的故事,这里的每一朵花,一直都在娇艳的盛放,这个世界绚丽多姿,前提是你要走出去,擦亮眼睛还原事物本来该有的美丽。”
      宁也:“老师,您见过这么多的事物,在您眼里什么是最美丽可贵的?”
      佚茗:“持有爱的能力。名表名车、豪宅别墅、虫鱼花木、山川大地、宇宙苍穹等诸如此类,所有这一切于人而言都是外物,吃一顿数字后堆砌一堆零的山珍海味,和你煮一碗面放一根肉肠,本质都是为了果腹,你不会因为前者贵就吃穿了胃,也不会因为后者便宜就缩小胃,人终其一生追求的体验感无非一个‘爱’字,爱情、爱心、仁爱、关爱、钟爱、喜爱、热爱、友爱、自爱…无论哪一种,都是让你对世界对人对物对己保持善意,这种善意让你不白来这一趟。”
      宁也认真地听完,然后看着佚茗,“老师,能被你爱着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您的爱不是狭义的爱某一个特定的人,是一种广博而包容的善意,我真幸运可以成为您的学生。”
      佚茗笑了,“别给老师打标签,老师是人不是神,存在七情六欲。”随即他转了话题,“你跟周炎私下是怎样一种相处模式?”
      宁也收起笑意,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和周炎,我们认识的时间很久,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对彼此知根知底,我们没吵过架,我不知道是我们都太心疼对方还是天生契合,我们总能用一种彼此舒适的方式相处,他做饭我就帮着洗菜,他做标本我就帮着采集、整理,我考博做课题,他就帮着我整理资料划重点,我回家看奶奶,他就帮着一起给奶奶整理阳台诸如此类很生活很细节的一些事情,我们一起成长、进步,一步一个脚印的按部就班的,很稳很踏实。”
      佚茗听完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问:“如果,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你准备怎么办?”
      宁也低下头,似乎这个问题真的重到可以压弯她的脑袋,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会好好活着,带着他那份儿一起,我会一直一直记得他,直到我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佚茗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宁也抬起头看过来,“老师,您有很喜欢很喜欢过一个人吗?”
      佚茗:“有。”
      宁也:“那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佚茗看回这山间环绕不停的美丽,“我们没有在一起。”
      “嗯?为什么?”
      佚茗低下头,“她不喜欢我。”
      宁也诧异地睁大双眼,“这世间,竟然会有人不喜欢你?她知道你喜欢她吗?你表白了吗?”
      佚茗淡淡地,“没有。”
      宁也皱起眉头,“老师,勇敢点啊,您这样的人仙女也得为您下凡,什么样的女人是您拿不下的,听我的,回去就跟她表白,我不相信有女人能不对您动心。”
      佚茗笑了,转脸看过来,“真的?”
      宁也非常肯定地点头,“那必须的,回去就跟她告白,这趟要死都死多少回了,喜欢一个人就勇敢点儿去告白,成不成都别留下遗憾。”
      佚茗:“好,这趟回去,我就跟她告白。”
      宁也笑着拿起水瓶碰了一下佚茗手里的,“提前祝老师马到成功。”
      佚茗淡淡一笑,要是这人知道被告白的是自己,还会不会这么开心,还是会无措不安地婉拒?
      佚茗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他又看向了孟泽和颜海棠,那俩一个太急一个太慢,完全就不在一个步调上,少年喜欢惊艳的东西,因为他们追求感觉,但男人不再长时间追求感觉,而是向往一种平凡的温情,偶尔有激情就可以了。
      颜海棠的惊艳固然博人眼球,可滤镜消失了,于孟泽而言留下的就是满目疮痍。
      而周炎和宁也一开始就走在了细水长流的道路上,他们的爱意不惊天动地,但总在细处滋润着人疲劳的神经,要是周炎没出事,他们本应牵着彼此的手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而自己还是证婚人。
      “老师,看您的左手边。”
      佚茗随着宁也的指示看了过去,一只非常炫丽的蓝色渐变闪碟停在佚茗左手边一朵非常小的花上,两人看着那只翅膀根据光线不断折射出不同层次蓝色光泽的蝴蝶。
      “你喜欢动植物标本吗?”
      “不喜欢,但也不反感。”
      “那家里那两幅,你喜欢吗?”
      “喜欢,是周炎的创意,我跟他一起完成的,有了这个意义,就喜欢。”
      “宁也,如果我送你一副标本,你喜欢吗?”
      “老师为什么要送我标本?”
      佚茗收回视线看向宁也,宁也也看着他,佚茗说:“那是我耗时两年精心培育的一种新型蕨,它很漂亮跟眼前的这只蝴蝶一样,是渐变的闪光蓝,叶面的形状像白天鹅的羽毛,我给它取了名字叫蓝羽幻境星云蕨,可是它在我出国的第二周死了,我连夜赶回将它制成了标本,它现在依旧是鲜活的样子,是我最喜欢的一副标本。”
      宁也听完稍微有些迟疑,她说:“老师,我能想象出来它有多漂亮,我大概也能猜到它在您心里的位置,可是您不该送给我,您之后不是要表白吗?您把它送给您喜欢的姑娘,我觉得比较合适。”
      佚茗看着她浅浅一笑,“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到时送给她。”
      “对,把您心爱的标本送给心爱的姑娘,多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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