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空即是色》风言青

25、第二十三章 江源疫情

　　时光如流水，哗啦啦一下子就过去了。转眼许仙就过了省试，转眼就过了一年，二月春，湿气朦胧。
　　淅淅沥沥，哗啦呼啦……
　　雨，似乎绵绵不绝，已经大大小小下了十天了。许仙和一众人士都被困在小小的客栈。
　　“好大的雨。”许仙端着一杯茶，坐在客栈的二楼，微微叹气。这雨总也不停，百姓遭殃了。
　　“是呀，哎，听说隔壁县城已经淹没了。”小二送东西来的时候，顺口说。
　　“哦？有城镇淹没了？”
　　“是呀，就是前面不远。幸好我们这里地势高，水淹不到。”小二庆幸的拍拍胸口。
　　许仙朝下面望下去，水已经浮上台阶了。路上是水汪汪的一片，看不到陆地。
　　“看公子的模样，是去赶考的吧？”小二问。
　　许仙微微一笑，点头。
　　“那可是危险了，要是路再不通，公子可就赶不上时间了。”小二可惜的道。
　　许仙默默的看了天一眼，道：“这雨，应该要停了吧？”
　　“哎？公子为何这么说？”旁边桌子的人不解。
　　许仙摇头：“我也是从书里看来的，按天象来说，该停了。”
　　“希望吧。”那人说。
　　雨，淅淅沥沥，天阴沉沉，一层阴云压在人的心底。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仙惊喜的发现雨已经停了，连水位也下降了很多，虽然入目还是一片汪洋，但人踩下去只会淹没小腿，至少可以走人了。
　　小二很高兴的样子：“许公子，真被你说中了，雨停了。”
　　许仙笑道：“凑巧凑巧。”
　　“许兄，一起走？”古书生道。大家都困在客栈，平时无事的时候谈诗论词对彼此了解颇深，倒是建立了一些交情。
　　许仙点头：“荣幸。”
　　客栈有五个书生，大家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一起走着也不觉无聊。
　　走了很久，五个人到了分岔口，发现那里围了一群人。一队士兵将一条小道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去。而周围的老百姓似乎比较激动，几乎和士兵打起来。一个比较威严的中年男子挥动着刀，厉喝大家后退，不退的毫不客气的一刀砍过去，鲜血飞溅，更加的引起惊恐的大叫。
　　“发生什么事情了？”何书生好奇心比较重，走过去询问。
　　“都给老子退后退后！！江源镇已经封了，任何人都不能过去！”军官咆哮。
　　老百姓哭的要死要活：“官爷，我家人在里面啊！”
　　“我要去见他们！”
　　“放我们进去！”
　　许仙皱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由沉下脸。能让官府这么严阵以待的，必定是瘟疫了。旱涝之后，最容易发生的，就是瘟疫。
　　又有一群官兵带着人和长长的车队过来了。虽然空气中还是湿漉漉的雨气，但药材的味道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中年军官招手：“老何，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江源镇就没救了，最近死的人更多了。”
　　叫老何的军官道：“到处都是水患，都需要大夫去防御，所以我也很难办，大夫也不好找啊。江源镇的情况，一般的大夫还不行，还需要神医，能找到几个已经很不错了。”
　　那群大夫到了岔路口，有些人就打了退堂鼓，怎么也迈不动腿。
　　“喂，你们干什么？时间就是生命，你们晚去一会儿都会死很多人的。”何军官不悦的看着那群大夫。
　　大多数年轻的大夫没有见过世面，苦着脸哀求军官要回去。年老的大夫已经很严肃的在观察江源镇过来的人了。
　　许仙也看到了，那些来自江源镇的官兵，或多或少的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再待下去，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官爷，说实话，我们恐怕治不了。”其中一个花白胡子的大夫说了这句话，那群大夫立刻住嘴了，惊恐的看着他。这个大夫是这一带最有名的神医，他说的话，没有人质疑。
　　“为什么？”中年军官皱眉。
　　花白胡子的大夫说：“老夫只是看各位官爷就知道了，官爷身上的病情也快开始了。”
　　“什么？”神医一说，那些士兵都惊恐起来。他们也不想死的，只是必须执行命令。“神医，救救我们啊。”
　　中年军官皱眉：“我们……我们可是严格按照大夫的嘱咐做的，怎么还会沾染？”
　　“那代表江源疫情很严重。”花白胡子的大夫说。
　　“我们不去了。”大夫也是怕死的，一听神医的话，大多数的大夫都不愿意去了，要不是官军拦着，早跑掉了。
　　“放肆，你们想不去就不去吗？”何军官冷喝。
　　“你们看江源那边的天，黑压压的，情况肯定很惨，我们去也没用啊。”有人小声辩驳。
　　许仙皱着眉看着江源那边的天空，的确是阴沉沉的，看起来雨还有的下。
　　“这种情况下，要治理疫情简直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早点封了，要是有人从江源跑出去了，那可就……”自私是人的天性，只要自己活得好，哪管别人怎么样。
　　花白胡子的神医说：“这次去的人的确是九死一生，还是自愿的好。”
　　军官虽然冷漠无情，但大夫死都不愿意去，他们也不能杀人。
　　书生们知道了全部事情，也只能叹气。他们同情也是没用的，书生不是大夫。
　　“许兄，我们走吧。”古书生道。
　　许仙想了很久，摇头：“不，你们走吧，我去江源。”
　　“什么，许兄，你要去江源？！”古书生大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许仙点头，走过去对军官道：“大人，在下也曾习得医术，或许会有帮助。”
　　花白胡子神医摸着胡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许仙：“少年，你还年轻，真的要去送死么？”
　　许仙微微一笑，道：“先生，在下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点自信的。”
　　“哦？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可这事并不是有自信就可以的。瘟疫，一旦沾染是非死不可的。”
　　许仙抿嘴，道：“能救一人是一人。”要他视而不见的离开，做不到。
　　神医呵呵一笑：“年轻人，有心了。”
　　许仙默默无言。
　　何军官扫了许仙一眼：“看你样子，是书生。”
　　许仙点头。
　　“你可知你这一去，是绝对赶不上考试的。”何军官严肃的问。
　　许仙微微一笑：“我知道。”
　　“这是你终生的事情，你以前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许仙点头。
　　古书生着急的说：“许兄，科举是我们一辈子的事，以你的才华，很有希望的，何必……”
　　许仙叹道：“可是我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也许真的可以帮上他们。至于考试，还有下一个三年。”
　　中年军官严肃的表情松了松，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
　　神医颇有深意的看了许仙一眼：“小伙子，不错。”
　　何军官锐利的目光一扫，道：“不愿意去江源的大夫，就地处死。”
　　大夫们瞧见军官冷厉的脸，瑟瑟发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了去江源的小路。。
　　“走了。”何军官带着车队走在大夫们后面，一行人慢慢地朝江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