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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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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姐在生气吗?”孙矢看着地上穿过的衣服,他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给她挑的,一点一点诱哄地问:“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跟女生见面吗许小姐?”
“我都说了让你出去!”许子旆气急败坏地大喊,看着他步步紧逼,烦躁不已,抬手朝他英俊的脸打了下去,想阻止他的靠近。
孙矢的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脸颊,不痛不痒地笑了下,看许子旆气的发抖的手,伸出手,缓缓执起来端详。
“很疼吧?”他略有心疼地问。
许子旆皱眉,觉得孙矢有病。
她挣扎了两下,“放手。滚出去。”
孙矢纹丝不动。
许子旆皱着眉瞪他。她隐约觉得,自从自己跟孙矢说过有点喜欢他之后,孙矢就越来越得寸进尺,他甚至怀疑孙矢是不是在做服从性测试。不断试探。
她稍稍让一点他就逼近十分。
“孙矢我最后说一次,放开!”许子旆脸色阴沉,一字一句不容置喙。
孙矢听了低笑一声,手指立马就张开了。他蹲下来看着她,双目真诚又热切,“许小姐。可以不生气吗?此生唯你,我不会再多看旁人一眼,即便配不上许小姐,他日许小姐另嫁他人,也永远作数。”
许子旆忽然听了这样一番话,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别开目光,他炙热的眼神让许子旆感到慌张,觉得自己无法回应这样的喜欢,或者说是爱。
孙矢瞧她这样便明白了大概,气应该是消下去了些,能听进去话,接下来就是乘胜追击。
“许小姐,别生气了。”孙矢将她的手翻了过来,低下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许子旆抿着嘴,想要缓解这样的不自然。她顺势伸手抬起孙矢的下巴,强装出镇定看着他,语言上的气势不如从前,“跟她亲过吗。”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只是听到。不管事实怎么样都是孙矢一张嘴在说,她很清楚。但……
“对许小姐的承诺不曾忘记。”孙矢微微一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许子旆盯着他看了一会,默默叹了口气,松开手,“吃饭吧。”
她选择相信。
孙矢看着许子旆从身边走过,缓缓勾起唇角,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晚上孙矢回去之前,给许子旆洗了一盘水果,却被许子旆拉着亲了好一会才放他走。
孙矢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手里拿着啤酒,后面的桌子上一半空瓶一半还没开盖,他神色沉重地喝着。
深夜的风很凉,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刚洗过澡,头发还在滴水。
赫连瑶绾的出现,是打开他逃避了五年的钥匙。
他可以悄悄地在C国把她解决掉,但这样会给许家会给许子旆惹上麻烦,他没办法无时无刻在许子旆身边,总会有缝被钻进去。
如果要彻底解决这些事情,就需要回一趟独立洲岛。
回去了,就代表要参与权位的斗争。
那里盘根错节,没有绝对的敌友,也没有永恒的胜败。
一早起来,孙矢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敏感的他一下就发现问题了——发烧。
孙矢三五年可能都不会生病,一旦生病了麻烦不说,还……
他想着现在还不算太严重,便打算吃点药抑制一下然后去别墅照顾许子旆,然后跟她请两天的假。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许子旆便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她喊他的时候要喊好几声才能听见,起先没有多想,后来发现他做事有些恍惚。
在许子旆的追问下,孙矢承认身体不适,但许子旆拿体温枪给他量又是正常的。
许子旆看他有气无力还强撑的模样,要是被外人看去了指不定说她不人道,本来许世秀给他开的工资就低了,还这样压榨。
“收拾完就回去休息。”许子旆说。
孙矢笑笑,“不碍事的许小姐,明天再休假也一样。”
“……回去,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就烦。”许子旆口是心非地说,多多少少是有些担心他的。
见许子旆态度坚决,孙矢也不继续坚持。在收拾的时候他顺便煮了一锅粥,方便许子旆饿了可以自己吃。
走时,他仍不放心地嘱咐:“许小姐如果饿了不想自己动手,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许子旆不耐地说。
到了第二天,许子旆就开始犯难了。
昨天孙矢给她煮的粥,只能再吃一顿饭。出门她又嫌麻烦。
思考了半天,她都饿了还没想出来什么解决方法。
看着丰盛的冰箱,她先是给自己切了点水果,而后又从柜子里放出来些面条,摘了些青菜,打了个鸡蛋,她起锅烧水。
这二十多年来,还住在许家的时候有人做好饭给她端上去,哪怕搬出来了,她会给自己请保姆,许世秀也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会给她安排人,许子旆几乎很少自己独立生活过。
自理能力极低。
趁着今天孙矢不在,她认真思考了之后的事情。
她打算给公司投简历,然后一边工作一边准备考研的事情。她对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这十来年的漫长人生觉得无趣又乏味,甚至不懂人为什么要活着。
身边的人来了走,走了来,没有一个受得了她。直到孙矢来了。她原以为跟之前那些人一样,毕竟连邵熹都会丢下她。
久而久之,好像并不是这样。
她给予的所有伤害他都一声不吭地咽了下去。
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
许子旆对这样的人既无趣又觉得有趣。很矛盾。
直到后来……
她吻了他,本是想找人发泄自己的不满发泄自己的挫败,却不想竟生出了别的想法。
很奇怪,通过吻,她发现孙矢似乎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好似进一步了解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又觉得很模糊。
他在玩,这是可以笃定的。
但是,她又何尝不是用孙矢来填补自己无趣的生活。
得知孙矢对自己有情,她半信半疑。
脆弱之时的一番闲谈,似乎对孙矢有了依赖感。她很排斥这样的感觉,她不喜欢把信任交到别人手上,她想挣脱、想抵制。
最后还是无可避免地去正视。
但是她又不想到最后什么都不剩,再一次重蹈覆辙,所以她说了那样的一番话,是在告诫孙矢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伤口结痂就忘记曾经的伤害。
可不过一天半而已,孙矢不在,她竟觉得不适应了,别墅里空荡荡的,寂寞将她包围。许子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烦意乱。
她伸手拿过手机,很安静。不知道孙矢怎么样了,吃药了吗。许子旆想问他,又忍住了,不想让孙矢知道自己有点担心他,不然又要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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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矢回到自己公寓后,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随便下厨煮了点吃,然后又吃了点药就去书房待着了。他打开了投影仪,上面放映着电影,手里拿着香烟抽,昏暗的书房里他像是阴暗爬行的蛆。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第三天晌午,令他意外的是许子旆来了。他并不好奇为什么许子旆会知道他住哪儿,这个公寓是许家的房产,她会知道并且有密码进来不足为奇。
但……
他猜错了,许子旆并不知道。
许子旆一大早起来坐在阳台上发呆,又煮了点面条垫垫后,给自己找了个看望孙矢的借口,她才给许世秀打了个电话。
许世秀接到电话的时候震惊大过惊喜,甚至怀疑是不是有癔症了,直到听到许子旆的声音他才幡然醒悟,这不是梦。
忍着激动的心情,他克制的问了下许子旆的近况,许子旆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进入正题,问他孙矢住在哪个公寓。
许世秀对于她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只听许子旆说:“他休假了,我要用车去找他拿钥匙。”
但不过是胡诌的话罢了,就这一天,出门完全可以打车将就一下,何必大费周章。
但是许世秀因为接到女儿的电话太过于开心,竟没有看破这样拙劣的谎言。挂断电话前,他还不抱希望地说希望她有时间常回家,许子旆没回答,把电话挂了。
一路上,她安慰自己,只是因为家里没人做饭,她又不想吃外卖所以来孙矢家吃,仅此而已。
输入了密码,许子旆就开门进去,屋子里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她有些不适应地皱了下眉。
试探性地开口喊了两句:“孙矢?孙矢。”
没人应她。
许子旆有所犹豫,却还是选择在公寓里四处转转。反正都是许世秀名下的房子,她别说看看了,就是在这住下也没人能说些什么。
很简陋,虽然都是一个人居住却比不上她的别墅。
许子旆走到一间房门口,房门是虚掩的,留了一条细缝。里面传出来电影音乐的声音,许子旆猜想孙矢应该在里面看电视入迷了,想也不想伸手把门推开,丝毫没有私闯民宅的心虚。
书房里是昏暗的,只有投影仪的光亮视物,扑面而来烟草的气味,她并不排斥还有些兴奋。
许子旆不抽烟也不爱抽烟,年少时曾跟风吸过两口却被呛得咳出眼泪留下阴影,但是很奇怪,她却喜欢这种尼古丁的味道。
投影仪的映射下,许子旆看到对着门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衬衫,桌子上还有些瓶瓶罐罐在,应该是刚吃过药睡下了。
许子旆抬脚走进去,随意瞥了一眼墙上的电影,她没看过。而后又走到沙发边看了看,欲拿起桌上的烟盒看看,沙发上原本睡着的男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犹如凶猛的恶犬,防备心十足地拉了一把垂在身侧的手,迅速翻身把人压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