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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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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期间转校生的父母来学校闹过。
他们高举着少年的遗像大声叫嚣着,穿着朴素甚至是还有点寒碜。
两个中年人似乎是因为常年在外干活的缘故都有点黑,脸上布满了皱纹,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们的儿子就是在你们这里死掉的,你们要给个结果!”
“对给个结果,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我们养那么久的孩子啊!”
粗哑的声音很是难听,脸上透着愤怒,却不见丝毫的悲痛。
只是一味的要着赔偿,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很多人观看,大部分都是当个乐趣。
许熠似乎知道了什么,原来那个少年也是一个不被爱的孩子。
在得知孩子死亡的事情,没有去讨公道,没有去追究原因,他们甚至都不去了解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遭受着什么。
只知道这种事情可以让他们得到一笔赔偿款,就来了,也或许他们知道呢,知道自己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可是,他们并不在乎,也许他也曾向自己的父母求助过,但是许熠猜测那对父母也只会说是他矫情之类的吧。
就像是那句家喻户晓的话一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无厘头对吧,苍蝇的事情关蛋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句话是对的,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带着手套打你一巴掌,那也是没关系的,错的一定是你,不然我为什么要打你巴掌而不打别人呢,再者就说,接触你脸的是手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校方领导来了,他们在跟转校生的父母谈判着。
距离较远,许熠听得不是很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一点。
说是自杀,也不能完全怪学校之类的。
总之都是在说转校生的原因,学校推脱责任的速度永远是最快的。
他们把原因全部推到了那个已经走了的少年身上,归结于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弱。
至于霸凌,那是完全没有的不存在的,只是孩子之间的玩笑罢了。
中年人才不管这些,他们是粗人也不想跟学校领导这些老狐狸弯弯绕绕,只是不停重复强调赔偿的事情。
看着周围的视线越来越多,校方也不想在这里给别人当笑话看,只好笑着将两人迎去了办公室谈判。
粗哑的声音没有了,聚集在一起的人也就散掉了,只是还在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件事。
许熠沉默着,站在走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近他的精神很不好。
就那么站着,直到上课铃响起,他也不想挪动脚步。
站了很久,久到都要以为他变成了木雕,阴郁的让人觉得他已经烂掉了变成腐朽的木头。
许熠看向了下方笑着走出校门的中年夫妇。
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竟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而感到伤心吗?
那么,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来看一眼这个世间,发现太过于丑陋,和自己想的不符就又离开了吗?
把孩子生下来便是母亲了吗?只是提供一颗精子就可以被称为父亲了吗?
说白了,不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吗。
所有的提供都是带着价格的,他们自己没有办法突破现有的状态,所以,他们生了孩子。
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孩童的身上,没办法提供好的资源,却希望他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
这样的人真的可以是父母吗?
只是因为自己的私欲所以创造出来一个有生命的人偶,不计后果,只是想快点收取点什么,可以令他们脱离现在。
至于那个生命怎么样,他们不在乎。
我是为你好,真的只是为你好吗?
许熠搞不懂这些,太过于复杂,他永远理解不了。
搞不懂为什么有些父母会爱孩子爱到可以奉献一切,有些父母则是把孩子当做物品一样的存在,更有些父母厌恶着自己的孩子,他搞不懂。
对于爱自己孩子的父母,真的是存在的吗?
这样的感情是真实的吗?
这个问题,无论是许熠还是那个转校生这辈子都不会想出答案。
因为没有感受过,因为没有,所以就算是看到了,也只是会感到奇怪。
太奇怪了……
不想在学校呆了,也不想在家里面,这两个地方都会让他感到压抑。
可是除了这两个地方他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许熠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课堂,老师凶狠的看着他。
就好像一种动物,一只大猩猩,呲牙咧嘴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噗嗤”许熠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猩猩更加生气了,将粉笔头狠狠砸向他,怒吼着。
“既然不想上我的课,那就滚出去,以后也别上了!”
许熠完全不在乎,转身就去外面了,自觉的站在墙边。
他太累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转校生彻底被遗忘了。
那群人的目光又回来了,少年重新成了他们的乐子。
日子回到了从前,他却没什么感觉,只是麻木,深深地麻木。
那种感觉就好像把自己抽出了身躯,已上帝的视角看着这一切,没有太大的真实感。
才恢复不久的皮肤又添上了新伤,衣服下面多的是淤青。
要感到庆幸吗?他们没有对自己的脸下手,这样就瞒不住了。
妈妈依旧没有回来,家里空荡荡,之前留下来的钱几乎没动过,他不会傻到把这些钱带出去的,尤其是学校。
这些天他花的都是之前留下来的零钱,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
这些钱也被那群人抢走了,他什么都留不住,零钱也好,作业也罢,还有自己那少的可怜的自尊。
迷茫的少年继续自暴自弃着。
一如既往的阴雨天,他被堵在了学校的杂物间,只有一个人,许熠却反抗不了。
堵他的人是那个小团伙的领头,个子很高,性子也恶劣的很。
少年浑身都湿漉漉的,透着冰凉,前面的时候他被他们泼了一遍又一遍的水,夹杂着冰块,砸在身上还带点疼痛。
之后就被那个人拎到了这里,许熠想不通他要干些什么,只是很紧张,直觉告诉他不会有好事发生。
被打一顿?如果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一个人而已,群殴他都能挺过来,少年天真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