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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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泠然先生”靳泠然并不是不想起来，而是突然从精神力记录中脱离的反应使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撑起身体。
听着耳边不断催促的女声与舱内设置的提示音，林渊渐渐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
作训裤的布料与身体摩擦的轻微嚓嚓声，今天穿的是作训裤……吗？黑……色的……意识逐渐清醒，脑中背出了下一句话。
他也是故意膈应自己，将舱内的提示音从本来的清新纯音乐换成了一段新兴纪小孩都背到吐的新兴纪简史。
soul在替他改提示音时都加载了好一会，他总觉得最后的“更改成功”明明是系统原声却带着些莫名的干涩。
这次的能源核心里的记录莫名其妙的一堆光斑加空白，能量值还高到离谱居然只标记了A级难度，害他刚激活能量核心准备进行记录时被冲击的差点提早进入暴乱期了。
脑中一堆嘛卖啤，表面还是平静的将半封闭式的头盔从头上摘了下来，对旁边的工作人员歉意一笑。
“抱歉啊姑娘，我有点晕3D，给你带来不便了”
负责靳泠然的工作人员是个金发小姑娘，看见林渊的长相时瞬间就脸红了。
靳泠然具有纯粹的东方游牧民族的血统，皮肤白皙甚至有些透明，带着些红棕色的短发尾端打着卷儿与一双淡棕色接近橙色眸子搭配在一起使他的身上多出了些凉薄的意思。
他曾多次问过自己那位黑发黑瞳的林先生自己的身世。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基因突变。
这突变的程度都比得上花生米了吧。
当靳泠然勾唇微笑时眼尾微微上扬，更是带出了几分慵懒。被叫姑娘的妹子看着面前这张伟大的脸，转手就用精神力在终端上编辑了了一条信息，发在了名为“嗑嗑局里那些神大佬们”的群里。
“姐妹们，啊啊啊！这双眼睛，是传说中的靳靳泠然，靳学长吧！！！第一天上班居然就能见到到神大佬，干劲十足啊！”
看着小姑娘那呆呆发愣的样子，靳泠然从她那莫名高涨的精神力力都能猜出这又是他那位好同学造的孽。
自从他的侧颜流传入了一个小姑娘云集的群里，不仅信息记录组的实习生人数勇攀高峰，更是带动了规避局的个体经济发展——传说他的个人相片集已经被拍到了10星际币一份的天价。
他就不明白了，有这闲钱买一份精神力抚慰剂它不好吗？
小姑娘自以为用精神力发信息决不会被这位大佬发现，却不知道靳泠然那S＋级的精神力使周围有任何精神力场变化他都能瞬间感知到。
靳泠然趁着小姑娘发着懵时已经填好了任务书总结表，向停泊港外走去。
他很讨厌人多的地方，特别是公共停泊港这种许多人同时在使用精神力作业的地方，要不是最近将近年关，他作为信息科主任要起带头作用，给科室里刷业绩，他才不会来公共停泊港接A级的精神力记录审查任务呢。
他看了看手环上终端显示的时间。6：47老狐狸应该还在加班，去他办公室说点事再去三楼打个卡就能下班了，朝九晚五真是个美好的词语。可惜不存在。
作为精神力S+级的超敏者，特勤科毕业生，靳泠然几乎是被所有场域处理局里的科室争着要，但他最后竟然选择了回学校再考了个跟原先特勤科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精神力能源学。
等到其它的同期生都已经升到副科级了，他还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呢。不过个人志不同，倒也没人会在背后说什么，最多是一起时调侃两句罢了。
下电梯的时候，前面的小伙子抱着的一堆牛皮档案袋掉了一个，靳泠然立马帮他捡了起来。年关将至，所有科室都忙碌了起来。
虽然现在大多数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几张纸，但个人档案类的文件还在使用牛皮档案袋，用靳泠然的说法，就是又重又浪费，纯纯的仪式感。
今年下半年科里A级及以上的任务指标是25个，加上他今天帮着补的这个，数量刚好。
“荣局，这是今年下半年的科室任务报告已经发到您的终端上了”。
“小子，会不会敲门”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笑骂到，哪怕人到中年，荣誉的身材管理依旧在线，除了鬓边的几缕白发，完全看不出老态。
“您要是能放低指标我也不用累到没力气敲门了”
实在不是他不敬重上司，主要是在精神力能源开采日益正规化下，需要他们信息科进行审核的非法能源核心已经在变少了，有也都是危险系数高的。
从8个指标到12个，最后到25个，甚至在年末这种连矿场都停工了，无非法能源核心的情况下为了达到指标只能和隔壁出外勤的借。
能源核心只有在异常场域中才会生成，正规化开采地哪里会给能源矿变成异常场域的机会，毕竟相较于核心中可能会存在的文明信息，还是人员安全重要一点。
一到年末就要跟隔壁疯狂赊账，这使靳泠然总被隔壁外勤科的科长调侃。
据当事人表示，调侃什么的洒洒水啦，主要隔壁那个家伙是同学，手里有些黑料比较麻烦。
所以他一直怀疑，身体指标的消息与自己的照片都是同期生伦恩传出来的。
“荣叔，我想我这近两年的表现足以说明我可以加入特勤组了吧。”靳泠然开门见山直接把来意讲了出来。
“唉，小靳啊，不是荣叔不给你大展拳脚的机会，实在是外勤组危险，你也明白…”连称谓都换了，这崽子是想打感情牌啊。荣誉摆出一脸的“这事它真的，真的不好办啊
又是一样的套话靳泠然扶额“荣叔，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向往战斗，而且我这S+级的精神力不去外勤组可是浪费联邦资源，有多少外勤组的俊男靓女会因为少了我…。”
“别…别这么说话”看着靳泠然一脸平静的说浪费了联邦资源什么的，荣誉就觉得愧对自己的老友。
“荣叔…”
“别这么叫我，小兔崽子。好了，我们爷俩也别打太极了，你也别再说什么向往啊，资源的了。说实话，你还是在纠结他的事，对不对。”荣誉知道这个崽子在想什么，但这也是他万万不会答应的。。
靳泠然其实明白荣誉一直阻止他加入特勤组的原因，但不代表他能理解。
就像高层那些老家伙们每年都要提及的，S＋级精神力者，哪怕是在人口达到几百亿的联邦 也只有不到2000人而已。
其实荣局一直不允许他加入外勤组也是倍受上级施压的。就像他自己说的，少他一个外勤组成员真是联邦的资源浪费。
若是放在几年前，荣局应不会那么反应激历，但那件事后就不一定了现在，哪怕让他去开机甲怕是都不会允许他去出外勤。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那个人是他们之间最大的联系，却也绝对不能提及。终于，还是荣誉先开了口。
“罢了，罢了，既然你诚心送命，我也就成全你吧。”他疲惫的闭了闭眼，“一周后，潜猫队要进行一个任务，他们队是外勤科完成率最高的，刚好缺个中位，你去那儿也不算屈才。
刚好也来得及给你调岗。反正你这科长挂着名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没见你干过什么正事，一天天的…”
“谢谢局长信任，保证完成任务！”靳泠然赶紧打断了荣誉的碎碎念，脸上绽出了个笑脸。红润的唇轻启时异常诱人，眼角弯弯的，原本一个清冷的人儿却偏偏生的是狐狸眼，让他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罂粟的感觉，勾人又危险。
笑意一收所有都归于平静，似乎勾人与危险都只是幻觉。
若对面是个颜控小姑娘，必定已经鼻血直流。
荣局被打断“施法”也释然的笑了笑，然而那抹笑却在林渊看来却异常狡黠，让他后颈一凉。赶紧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
“人物信息等交接完成后会发到你的终端上，记得去伦恩科室长那里报告”
刚走出了信息调查大楼林渊还未感叹天色之晚，就只觉后颈一凉。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蓝色腺体贴，替换了自己后颈上的橘黄色腺体贴上。
超凡的S+级精神力在为带来了对精神力场的敏感与机甲的高匹配度的同时，也带来了对精神力的传媒体——后颈腺体的极大压榨。每当季节变化，林渊都得为自己贴上新的腺体贴。
看了看周围走出大门的同事们，许多人都贴上了这样的腺体贴，还有些女同事买了些有图案的腺体贴，显得更像是一个装饰品。
说起来，腺体贴还是几年前一位信息科前辈在检录某个能源核心时发现的三性别文明中使用的，在这个三性别世界公开后不仅轻小说开始出现这类题材，腺体贴也变的热门了起来。
虽然联邦在开采精神力能源上一直持能早规避异变就早规避的原则，但总有大胆的会去私自开采。这就像是远古时代的黑煤矿，暴利且危险。
不过异常场域形成不仅会导致大范围内村落、民工被卷入精神力乱流或黑洞，也可以使联邦知晓一些曾经存在过的文明的信息。
所以人类在核冬天后以精神力能源研究的成功为分界点，将之后的称为新兴纪，之前则为旧兴纪。当然，如果要细分的话之间还存在着一千年左右的恒衰纪。
晚9：00
夜色深沉好似一谭黑水，亦或是簇成一张大网，在不经意的将那些可怜的人儿永远的困在夜的沼泽中。
“嘀”随着一声虹膜锁解锁的是提示音，一道人影像是被惊到的猫儿般蹿入了房中。
快步逃离黑暗中的玄关，进入灯光如白昼的客厅，好像黑暗中有什么在窥视着一般。
直到走至茶几处，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靳泠然有些疲倦的将自己蜷缩在了沙发里。每次回家都是这样，他就像是自虐一般，哪怕知道自己恐惧黑暗中的玄关，却依旧不愿打开那里的灯。
他不想让那段记忆消失，哪怕会带来无尽的痛苦。自那事后，他的记忆力就大不如前了，医生说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soul,把卧室调节至适宜的温度”靳泠然对着空荡的客厅唤到。
这几年人们公认的智能度最高的人工智能系统依旧是场域处理局成立最初所用于监测场域生长情况的soul系统。
后来，民企与局里合作，soul2.0版系统才开始用于民间。
靳泠然没改初始设定，他不是很在意这个。而且在局里叫习惯了也挺方便。
“喵鸣”一声绵软的猫叫声使靳泠然渐渐从那种极度惊慌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小柒”，“上来”他低低的唤了一声猫，嗓音温柔而清冷。猫咪跃上了他的膝头，雪白无杂色的毛发在黑沉的作训裤上晕开。
撸着柔软的毛发，靳泠然感觉心中的空缺似乎被补齐了一些。
每天回家他都会在沙发上躺一会，真正的薛定谔的猫，有猫爬上来或没猫爬上来。
靳泠然轻轻拎了拎猫崽子的后颈——作为一只7年零6个月零2天的猫，小柒依旧是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猫崽子。
人类在经过核冬天的洗礼后，不仅逐渐进化出了具有强大精神力的腺体，具有了更强的抗辐射能力，寿命也大大提升了，200岁不再是梦，而是平均年龄。
连人类这种只点脑力不点防御力的都进化了，猫猫自然也当仁不让。
在这个150岁老人开飞艇，100岁的喵喵遍地走的时代，小染与林渊都能还是个孩子。
就像林先生的“警句”“哪怕你180岁了也还是个孩子。”
在小柒的第3个哈欠后，靳泠然终于将已经摊成一滩的猫味水抱进了卧室。
当他从浴室中出来时，小柒已经躺在一个枕头上睡得整只猫呈大字型延展。
靳泠然替他盖上一张小毯子又在猫毛中撸了一把，成功收获了一下猫咪的爱抚。
顶着一排猫指印，靳泠然像空荡荡的房间轻唤了一声“soul,开启夜间模式。”
房中的灯光陆续暗灭，借着最后几盏灯，靳泠然郑重的转向床头方向呢喃似的道了声“晚安，林先生。”
夜色中，声音再次了消失。最后一点灯光也断绝了。床上的人陷在深色的被褥里，像是融入了黑夜。
床头柜上，是一张被表在黑色实木相框里的相片。
照片的右下角像是被火燎过，烫出了一个缺口，黑黑的。照片上影约看得出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右侧一只小手上攥着一杯黑色的：饮料，应该是个孩子。
在这个时代，实体的书页都稀少，更别提实木与快被淘汰的胶片照片了。
靳泠然尝试了很久，但依旧没能洗掉相片上的灰烬。这让两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灰雾，但靳泠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跟林先生的合照只剩下这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