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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尽人意 ...

  •   第三关的入口依旧是一个结界,和第二关的结界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同。
      师兄啃完了手里的苹果:“我就送到这了,给你们一点提示,这一关考验的不是全部人,而是某些人,如果和这一关相比的话,那前两关都算是简单的了,好了你们进去吧。”
      许淮谙对此话极不赞同:“你管前两关叫简单,那什么算难啊?”
      师兄狡猾一笑,趁许淮谙还没反应过来,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这一操作看呆了周围四人,全都自觉且有序的进入了结界。

      江邺是江府的二公子,上面还有一个兄长江横。他自幼崇拜兄长,只要有兄长在,一切都不用担心。
      “马车怎么停了,前面发生了什么。”江邺询问马车外的侍卫。
      “公子,是一个不长眼的乞丐挡住了路,我这就把人赶走。”
      侍卫刚想动身,就被江邺叫住了:“慢着,我下去看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马车的车帘,明明是只修长的玉手,却因被保护的太好了,多了些女子的娇嫩。
      马车上下来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他背着光,侧脸刷上一层细碎光影,眉眼带笑,肤色干净透彻,手里抱着暖炉,慢慢走向了那个浑身脏乱的乞丐,细看估摸年纪应该和江邺差不了几岁。
      侍卫看着瑟缩在路中间的乞丐少年:“应该是逃难来的流民吧,最近城里不太平,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吧。”
      江邺蹲在少年跟前,命令侍卫去给他买了两个烧饼,又轻轻理了理他杂乱的头发,温柔的朝他笑:“家兄也为此事繁忙了不少时日,想来你这种情况还有很多,罢了,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江邺把他引到了路边之后,就回到马车上离开了,可那个乞丐却拼命追了一路。
      江邺不忍看他在拿命追马车,就停了下来,拉开车帘。
      那个乞丐跪在马车后面:“求您带我走吧,只要您肯收留我,我什么活都能干的,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江邺叹息一声:“也是个可怜人,刚好府里还缺一个下人,把他带走吧。”
      侍卫有些不满:“少爷您这…”
      江邺拉上车帘,没有再听侍卫讲话。
      被带进江府的乞丐叫苏沉舟,是苏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好不容易相认住进了苏家,却又被几个兄弟姨娘算计赶了出来,若不是装作乞丐逃过一劫,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苏沉舟看到江邺下马车的时候,以为这次又要经历一顿毒打,谁知竟还有这样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的傻子。
      江邺把他带进府里以后,就没再管过,也逐渐忘了这个人这件事。
      江横来找他:“我听说你又带回来一个乞丐?”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好像是有这回事。”
      “以后别把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咱家又不是什么难民所,还有,爹差我来找你。”
      “知道了阿兄,我一会就到。”
      “那你快点。”
      江邺托着腮,满脸都写着抗拒,但他还是不得不来到了书房。
      江横和父亲江驰在商量安置难民的问题。
      江横扫了眼姗姗来迟的江邺,继续回答:“可以暂时建几个简单的难民所,不至于让他们影响到其他城里人做生意。”
      江驰点了点头:“嗯,江邺,你觉得呢?”
      “爹,以后再商量这种事不用找我,有阿兄就可以。”
      “那怎么能行,为什么你兄长做得了的事你做不了。”
      “可我自幼就不喜这些权谋算计,有阿兄在,我能做一辈子的二少爷,有何不好。”
      “咱们江家世代为官,造福百姓,怎么到你这就成了权谋算计。”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做官避不开权谋算计,人情世故,我不喜欢这些,兄长又有天赋,为什么要把这些也交给我啊。”
      “不让你多磨练,将来怎么堪当重任。让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读圣贤书是为了明事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觉得不适合我的事做不好就可以不去招惹。”
      “好啊你,几日没有管教,我看你是要上天了,我打死你。”
      “爹你息怒。”江横拼命的朝江邺使眼色:”江邺,还不快给爹认错。”
      “我不,因为他是我爹,我才把这些心里话告诉他,如果人活在这世界上连自己做什么都决定不了,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江驰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江邺和江横。
      江横率先打破了沉默:“弟弟,你也该为家里做些事了。”
      “阿兄,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家做贡献,我每天保证自己不闯祸,这难道不…”
      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江横一记暗器打断:“谁在外面?”
      “是我。”苏沉舟提着笨重的水桶进来。
      “我不记得府里有你这个下人,说,谁派你来的。”江横已抽出长剑,架在苏沉舟脖子上。
      江邺认出了苏沉舟:“等等,这是我前几日带进府的,阿兄,他不是什么细作。”
      江横收回剑:“书房是重地,管家不可能让你这种刚进府的人来洒扫,更何况主人在书房里,你就不懂避让吗?”随后看了眼江邺:“这就是你带来的人,今夜之前离开,否则明日人头落地。”
      江邺想出手阻拦,可江横已离去:“阿兄…”
      苏沉舟跪在江邺面前磕头:“求您留下我,我无家可归,在外面肯定会饿死的。”
      江邺把他扶起来:“不会的,我父兄已经修建了很多难民所,你可以暂时到那里避一避。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了,我阿兄决定的事,就连我爹都未必能劝的动。”
      苏沉舟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后又快速的隐藏起来:“谢谢二公子先前的救命之恩。”
      回到住处之后,其余的下人已经把苏沉舟的东西扔了出去。
      “呦,乞丐就是乞丐,再怎么爬,也改变不了做乞丐的命。”
      “就是,还不快滚。”一个下人说罢,还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
      苏沉舟用袖子擦去唾沫,抬头狠厉的看着那个下人,记住了他的模样。
      他没有带东西走,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他的,他拿了,反而嫌脏。
      生母的虐待,苏家的欺辱,江家的白眼,从来没有人正眼看他,除了…那个傻子江邺。
      这些仇,他全都要报,一笔一笔的报,加倍的报,包括那个江邺。
      周围怨气凝结,汇聚在了苏沉舟身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这种浑身充盈着力量的感觉,对他来说太需要了。
      “小杂种,你果然还活着。”
      “姨娘,让你失望了,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能和你儿子团聚了。”苏沉舟一身黑气,来到苏家,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这位姨娘。
      “你什么意思,我儿子怎么了…”苏府的姨娘来不及挣扎,就被一剑封喉。
      “苏大人,好久不见。”
      “你…你饶我一命,我把你娘的排位抬进祠堂。”
      苏沉舟慢慢靠近他爹:“我有娘吗?哦对了,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我活活掐死的,本来看在她是我生母的份上,我想把她的尸体埋了,可谁让我心怀悲悯呢,就把她赏给了饿肚子的野狗,你快夸我,夸我心善啊!”
      苏大人被惊的张口结舌,苏沉舟拿起剑,在他身上游走,最终停在了脖颈处,足足刺了了十几剑,直到头颅彻底和身体分离,才肯停手。
      他沾了一点苏大人的血,舔舐了一下,一股腥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呸,果然难吃。”
      他踏鬼而来,踩着尸骨,收集怨气,一夜之间,血洗了苏家满门。
      趁着夜色和血性未散,他又赶来了江府。
      前不久才刚离开这里,再来时,还是觉得陌生。和苏家相比,这种江家更不适合他,难道是因为那个江邺在吗?
      苏沉舟礼貌的敲了敲江府大门,令他没想到的是,来开门的正是那日吐他唾沫的那个下人,他笑着给那个下人问号:“晚上好,你来了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还没等那个下人反应过来逃走,苏沉舟就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没让他有机会开口说一句话,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江府。
      他满身是血,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阎王,所到之处,屠尽生灵。
      一路杀到了江邺他爹的住处,先解决这个当官的,再去解决江横,最后是,傻子江邺。
      全府上下都是横飞的怨灵,不愿被苏沉舟吸收后为己所用,挣扎着四处逃窜。
      没有找到江横,不知躲哪里去了,无妨,先去看看江邺还活着吗。
      不知为何,苏沉舟心里满是期待,他想看看这个冰清玉洁的傻子会是什么表情,害怕还是震惊。
      江邺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只穿了一件里衣就冲了出来,看到满院子乱飞的怨灵,更是吓到腿软。
      他踉踉跄跄的贴着墙边朝父亲和兄长的院子走去,迎面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抬头借着月光看清此人后,满脸写着震惊:“是你,苏沉舟,你不是已经离府了吗?”
      江邺的话令苏沉舟有些惊讶:“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这让本就兴奋的苏沉舟又多了些玩味。
      “你刚来时,我听下人提起过你,你怎么浑身是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沉舟笑的一脸邪魅:“没什么,我只是,来给你送礼了。”
      江横提剑赶来:“江邺离他远点,这个疯子杀了爹,杀了江府上下。”
      苏沉舟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身让怨灵控制住他,抬剑砍下了江横的头,江邺跪伏在地,血迸溅到他的脸上,更衬得面无血色。
      江横的头颅滚落到江邺手边,江邺感觉到了,他闭上眼,不敢睁开,双手捂住耳朵,江横刚刚的话一直在耳边重复,他不想听,不想看,什么都不想做,他害怕,他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
      天不遂人愿,这确实都是真的,真真实实发生在江邺身上的。
      苏沉舟本想杀了江邺,可看他这样,倒有点于心不忍了,留着吧,留着玩几天,玩腻了再杀。
      苏沉舟把昏死的江邺带回了清理后的苏府,为他量身打造了一间地牢。
      他用凉水把江邺泼醒,江邺醒后咳了几口,慢慢的打量着周围的布置,看到了各种刑具。
      目光转到苏沉舟身上时,充满了惊恐:“我父兄,是不是已经死了。”
      苏沉舟拿起一柄生锈了的钝刀,细细查看,用衣服擦着锈:“早就死透了,衙门的人应该帮你埋了,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们江府吃穿用度,哪里亏待你了?”
      苏沉舟都逗笑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呐,恶人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你这么善解人意,应该很好理解啊。”
      “你杀我父兄,杀光了江府上下所有的人,为何还要留我一个活口?”
      “因为你很特别呀,特别傻你知道吗?而且,你是唯一一个能用心记住我名字的人。”
      “所以呢,你留我一命接下来想做什么,折磨报复我吗?”
      “猜的一点不错,但我想给你讲个故事。我认识一个比你还傻的傻子,他的母亲勾引了家主,是一个被高门大院赶出来的贱婢,生下他之后就一直是个疯子,不停的虐待他,直到有一天,这个傻子长大了,没忍住掐死了他的母亲,还把尸体喂了狗,回到苏家后又被赶了出来,遇到另一个傻子,结果还是被赶了出来。他疯啊,他要报复,他杀了苏家满门,江府上下,唯独留下了那个和他一样的傻子,现在,他要让那个傻子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
      “那两个傻子,是我和你。”
      “真厉害,又猜对了。先试试这把钝刀吧,我娘割我肉的时候,我一声都被吭,你呢,会求饶吗,只要你开口求饶,我就停下。”
      江邺的手脚都被铁链拴住,虽然有活动的余地,但是也挣扎不开。
      “从哪里开始呢,胳膊还是腿,要不割脸吧,不行,脸太薄了,割不了几刀,那就胳膊吧。”
      苏沉舟拿着钝刀,开始慢慢的切割江邺的胳膊:“这么钝的刀,切着可真累,肯定很疼吧。”
      江邺本想强忍疼痛一声不吭,可他做不到,他虽然不是名门小姐,娇生惯养,可从小也没受过几次伤,这几下对他来说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疼…疼,求你了,停下来,停下…”
      “大点声,让我知道你在求谁。”
      江邺一字一句道:“苏沉舟,求你停下来。”
      苏沉舟一脸可惜了:“这么怕疼啊,还没割下来呢,只是切进去了而已,你这样多无聊,那咱们,只能换个工具了。”
      他看到了旁边火盆里的烙铁:“吃过人肉没,自己的要不要尝尝,还是熟的。”
      江邺语气虚弱:“你不是说,开口求饶你就停下吗?”
      苏沉舟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停下了啊,可又没说只来一次,我为你准备了这么多,总得每样都试一下吧。这次烙哪里好呢,心头肉要不要尝尝?”
      苏沉舟扒开江邺的上衣,烧红的烙铁头摁上去,伴随着江邺一声惨叫:“苏沉舟,我求你,停下来!”
      苏沉舟把烙铁丢到一边,满脸心疼的吹着江邺的伤口:“没关系啊,吹吹就不疼了。”随后眼神狠厉的掐住江邺的脖子:“你不是冰清玉洁吗,那我偏要把你拉进泥潭,让你变的和我一样脏。”
      江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你这样折磨我,无非就是想让我记住你,哪怕是恨你,你也甘之如饴。说白了,你就是缺爱,就是没人爱。”
      苏沉舟被戳中心事,不气反笑:“你知道吗,我曾经向我娘奢求过母爱,可她带给我的只有折磨和羞辱,所以我恨她,我恨不得杀光苏家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
      “可你也是苏家的人啊。”
      “我才不是,我除了姓苏,和苏家没有半点关系 。”
      “没有半点关系,你身上流着的,不是你所恨之人的血吗?”
      “那又怎样,我不在乎,它就左右不了我。”
      “那我呢,我明明救了你,可你不还是不肯放过我。”
      “因为你太干净了,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人,我想把你一点一点的弄脏,我想看着你在我手里挣扎着逃脱,想让你以为自己真的逃走了,其实未来全都活在我带给你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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