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亦周

5、第 5 章

　　"梁老板，离大帅的寿辰可就只有廿十日了啊，你的茶水点心准备好了没有？"江萍秋今天穿了一件有些长的旗袍，她提着旗袍的下摆走进了半日闲茶馆。梁知原颔首，拿起一张放在柜台上的叠起的纸条，迎了上去："梁某准备了一些名录，正要请四太太过目。"
　　江萍秋伸出两根手指拈过纸条，打开扫了一眼，将纸条重又叠起，还给梁知原："梁老板真是有心了，这些可都是大帅顶喜欢的。""四太太过誉了，这些都是梁某应该做的。"梁知原顺势把纸揉成一团，塞进衣服口袋里。
　　"那我可就放心了，还要去其它地方准备呢，今日就不在你这儿喝茶了。"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转身欲离开，却看见林舒之迎面走来："四太太。""林副官真是清闲啊，又来喝茶。”听到这句话，林舒之俊秀的五官间有一抹戾气与杀气浮现，但转瞬即逝。"那我就不打扰林副官啦，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办呢。""四太太慢走。"林舒之低头等候江萍秋离开。
　　"林副官，楼上请。"梁知原悄无声息地来到林舒之身边。
　　"梁老板，四太太怎么又到你这里来喝茶。"甫一上楼，林舒之就皱眉道。"不过是来催促梁某的准备工作罢了。"梁知原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转而问道："不知副言今日前来，用意为何？"林舒之轻笑："说起来，林某今日前来的目的，和四太太有异曲同工之妙呢。"他敲了敲桌子，"大帅很看重自己这次五十大寿的寿辰。林某作为他的副官，自然是要让大帅的寿辰热闹风光一点。"
　　"那可只有旬余了，不知副官是否有所准备？""梁知原端上茶水，"这是月中新上的茶，副官尝尝看。""好茶。"林舒之呷了一口，又接着道："林某是个直爽人，就想着带几个弟兄替大帅庆个生。"
　　梁知原摇头："此事恐怕不妥。大帅既能在明城称雄多年，他不会对此事无一丝应变之力。"
　　"那依你看，又该如何？"林舒之有些焦躁，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勾结衡派，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梁知原不紧不慢地替林舒之将茶续满。"好主意。"林舒之抚掌，但随即又疑问道："可哪来的衡派？那姓赵的就算再糊涂也不会碰这个。"
　　梁知原笑了起来："衡派的人，副官想有，就会有。""最后一个问题，"林舒之倾身，盯着梁知原，"此事非同小可，上面定会遣人来查，梁老板如何保证此事滴水不漏？若事成，你又如何确保接手之人是我？"
　　"副官莫急。"梁知原微微向后仰，"副官一身军功是实打实的积累，又在明城经营多年，深得人心，调查令与委任状到时自会一并予你。""借你吉言。"林舒之将剩下的茶喝尽，站起身来。"此茶甚好，改日我定来买些回去。""林副官不必如此客气。副官若想喝，梁某泡便是。"梁知原也站了起来。"林副官慢走。"
　　林舒之下了几级楼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仰头看向梁知原，认真地说："梁老板，以后留意些四太太，我每每看她总觉着她不像是个普通的姨太太，此人恐不简单。"
　　梁知原垂在身后的手悄然用力："梁某明白。"
　　林舒之点了点头："那林某就先告辞了，不必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