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鸣》云间惜翼

2、模糊

　　『魔君界』
　　黑色的天空，高大而又奇异的枯树，遍地都是的裂痕骷髅，死寂蔓延，地下的幽魂肆动着。远处的废墟周围黑的黑，紫的紫，透露出的气息使人心慌和窒息。废墟的中央有三座腐朽恐怖的石像，它们四周布满了带棘，和雷电。在它们的上面长着诡异而又丑陋的花，紫色雷电停在空中，周围还飘浮几块碎石。着一把即将碎了的剑，一切仿佛被静止了一般。但，突然一座石像，破开缝，打破了寂静。随着石像越来越大，直至完全破碎。一个柔软，轻飘的身体从石像中砧了出来，像是重获自由般。
　　三大魔君之一，幻境。
　　她身体瘦小，一身黑粉色，如此年轻的躯体却有着一张满是折皱的脸，鼻子旁边有一块黑色的小疤，它似乎存在了许久。眼睛是红的，整体上看上去像是一个华丽的腐烂躯体。
　　她注视着天空，贪婪地吸收着外界久违的空气，她抬起那双已不再娇嫩的手，眼神既诡异又憎恨。她说:“凝月，没想到吧，你的封印失效了，而你却已形神具破了呢。”停顿，她发出了讥讽又诡异的笑声。不过没过多久，她收起了笑，满眼憎恨的对着天空:“但，现在我这幅鬼样子，全都出自你手。你放心，等我找到新神女，我定要将她的献血与头颅撒在你的凝神剑上。”随后她转身飞到了另外两座石像，她依附于它们之间，讥讽道:“父皇母皇，你们怎么还在沉睡呢？”她再次讥讽地笑了一下。
　　再次回到空中，她幻出一个黑洞，她钻了进去，不一会便出来了。她的脸变得小巧，鼻子变得精致了，手也变小了，出来后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她欣赏的看着自己的手，满意一笑，她看着天空的裂痕，朝着它飞去，她试图将裂痕打开，可等来的只有反噬。
　　“可恶，几千年了你留下的诅咒尽然依旧存在。”梦镜马上转憎恨为笑意，“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但你却早已死在了六千年前。”六千年的那一场足以灭世的战役，第一位七阶神女凝月就是为了六界而以身化咒，将一切罪源之首三大魔君，以及整个魔君界封印在凝神剑上。
　　她的笑声嬴荡着整个魔君界，有得意又有窃喜。她的笑完全暴露了她恐怖的内心。

　　“月儿？”祁鸣拿这一封写有吾女月儿的信。
　　隐月站起身，抢过信，不失礼地说了一句“公子随便拿姑娘家的东西，若是传出去了，且不说公子颜面，就说声誉也是会有损的。”
　　年少的不识礼，让彼此渐渐相识。
　　“隐月，我是魔”是魔界少尊。
　　隐月望过去，看向他那已不再有笑意的脸，
　　“我一直知道。”
　　画面中的两人糊得就像浆糊，声音也渐渐淡去。
　　“阿鸣，忘忧亮了，早就亮了…我也明白我的心了。”
　　敢于坦白，向彼此靠近。
　　“阿鸣，回来！”
　　一场意外，让彼此间隔。
　　“神界隐月，魔神皇陛下有话，神魔行道殊远，莫误了各自的前途。”
　　“爹，阿鸣他是因为我，才会魔脉破裂，对吗？”
　　“这段记忆，你不能留。”
　　叶悠然的梦境，转动迅速，最后，画面中，一个男子站在火的中央，回头时，却看不清他的脸。火势大了，浓烟肆起，大到建筑轰然倒塌。
　　“这是谁！是谁！”
　　叶悠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时，自己正坐在马车中，马车摇动有些历害，颠簸却忽然消散，马车停了下来。叶悠然抬头，听外面有一个声音道：“叶国送亲臣，李慰，前来问慰公主。”
　　李慰虽然低了头，但他的一双眼镜却似乎打量着这一行人。叶悠然张口，却忘记了自己说不了话，发出来的只有细微如沙哑的声音。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思考一番后，她掀开车帘。她把手放到半空，食指挥舞着。
　　李慰在车帘掀开一节时，立马又将头低得更沉道:“公主凤颜，下臣不得冒犯。”隔了一会，没有听见回声的李慰微微皱眉，他稍稍抬头，看见了几行字在眼前浮现:无妨，抬起头来，我如今说不了话。
　　见了最后几个字立马将放前的拳头握的更紧了，整个人变得更加僵硬了。
　　“还请公主降罪，是下臣来迟，害公主得病。”
　　这些年来很少有人这么跟叶悠然说话。她下车扶起李慰时，李慰退了一步单膝跪了下来“公主降罪。”
　　叶悠然再次用法术比划:不能言，是我之过，你何罪之有？
　　先前听闻三公主落过水，莫非是此缘故?
　　一切安排受当，李慰终于骑着马，护在了马车之左。车内叶悠然紧闭着双眼，她的头似乎有些昏，有些沉，有些不适。耳朵有些鸣叫，眼前有些发黑。但叶悠然没有过多在意，她似乎有些疲痛地再次睡着了。但她知道，李慰迟至，定不是恰巧，但她没有力气去解疑了。她不再乎叶继从始至终的目的。
　　梁国边境
　　狐妖之战已近延续了两天，悯昭身穿染满血迹的黄甲，头发被束成了一束却有些凌乱，神情严肃，充满了杀意。脸庞有许多血渍。他被狐妖包围，他望向斩妖的将士们，看着陆生，鲜血淋漓，悯昭卸下已经快破烈的护腕，拿起深血的断剑，复原。狐妖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动乱了，对于梁园来说，他们就是威胁。悯昭将灵气全部注入进手中的剑，一跃楼身躲过狐妖的爪击，反身割喉，解决一个大的，在连着用剑气击散几个小的。
　　可是狐妖的数量太多，像是源源不断，连绵不绝。天空不作美，剑横扫将雨滴割成两半，剑影驰过悯昭那双锋锐的眼，鲜血四溅，他的半边脸已经被染红。
　　陆生小眼一憋，取下额头的护甲，悯昭默契地单脚踩上去，轻轻一用力，命中狐妖，但后背来不及格挡，被狐妖的利爪刺中。喉咙内涌上来的鲜血硬生生被吐了出来。
　　“殿下！”可是狐妖数目太多，陆生无法抽身。悯昭侧着银剑斩断那双深红的妖爪。悯昭忍受疼痛，强硬地拔出了那个断在她后背的爪子。又一滩血。他的牙齿尽数被染红，他擦了擦嘴角。
　　雨渐大了，:“灵术不行，那便试试魔术！”悯昭用毅力扭动自己身体内的魔种，右手幻出一把幽黑的剑，剑柄很长，剑身很利。它是玄幽魔龙认主的玄幽剑。将银剑甩给了剑已断的将士手里，他周围魔气围绕，浮空，他的身后迅速出现无数剑影。
　　“吾域内，万物皆吾剑。”
　　剑雨落下，狐妖大残。持剑撑空，持续不断地落下魔魂针。他抬眼望向那远方的锋火塔，明了。狐妖之所以连绵不断，是因为他们的首领魔狐的存在，锋塔不远。悯昭落地，来一杀一，来双斩双。魔气，让他的势气暴胀。至塔下，一跃上了塔锋，塔里的魔狐先是惊了一下，然后道：“居然被你发现了。”魔狐本是有人形的，但眼前这只看上去是个低等的，悯昭没有废话，持剑指去，他躲过狐妖的魅眼，可他却忽视了狐妖的常技——幻境。
　　狐妖的爪子快到见不着影，它将悯昭困在了幻境里。眼前白茫茫的，是不是有诡异的声音传来，悯昭扯了扯嘴角。搞了半天，原来只是个华丽外表的躯壳。他将玄幽剑背到身后，双指合并:“吾之即，破！”
　　一声下，幻境被冲破开。悯昭的心脏猛的一跳，十分疼痛。
　　“呀！你这杂族，竟...”
　　悯昭没有听它讲完，将魔气汇聚到剑上，将剑横空，手掌一推，刺穿魔狐。魔孤的眼睛瞪得许大，似质疑似不甘。
　　“战场上废话一旦多了，留下的只有你冰冷的尸首。”
　　击毙，悯昭半身下倒，但他持剑撑地，没让自己跪下来。现在的他狼狈不堪，精疲力尽，身上的疼痛再次蔓延全身。他的心脏跳动厉害，刺痛着他。
　　果然，他不能轻易动用魔气。
　　他的心脏交织着长着一块似裂不裂的怪石，自诞生起，这怪石就一直限制着他的魔气。
　　撑起剑，走过去提着魔狐的头颅，举在头侧，站在高高的烽火塔上，向着下方道:
　　“尔等将首已亡，逆者斩，顺者饶。”
　　北战，终是胜。

　　梁国皇城『几日后』
　　至城下，迎亲队伍壮大。叶悠然拿起了箱盒中的红扇。
　　马车停了，只闻车外道：“梁国使臣/待女，特来恭迎公主殿下。”李慰下马，与他们交接过后，待女至车前。
　　叶悠然举起红扇遮住脸，她起身时，感觉到了脑袋有些昏觉，但没过多在意，打开车帘，待女们前去扶住她的手。正当叶悠然左脚下车之时，待女说：“公主应是抬右脚，莫见怪，梁国古俗。”可叶悠然的左脚挂空，这是想让她难堪吗？收左脚，抬右脚下了车。“公主的脚又错了，应是行步先是左脚。”叶悠然其实心里知道，这是梁回给他的下马威，那些使臣笑意满满，却深见得出，这其中的协装。行至城门前，又闻使臣曰：“公主进城即可；尔等先行归叶吧。”那些假人，只会顺从。使臣又向李慰道：“李使，随老臣来吧。”看似迎和，实则在刁难。叶悠然握紧红扇，行过城门，城中威严而又不容侵犯，看不出一点喜气，石狮驻立着，看上去凶很恨。叶悠然锁性双眼目视红扇，没再移动眼珠。粉嫩的脂同扑在她的脸上，显出水泽之感，她看若平常，实则有心慌与不安。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高大的城墙像是阻挡着她的道路。她会永困城中吗？无人知晓。至大殿前，长云梯长得看不见未端。一步一阶，一步一阶。至殿前，只听:“公王，梁有俗，凡嫁者，需跨过火盆。”
　　殿内，桌面几乎齐全，但没有一点碎言。玉台之上的悯孟眉目之间，气势逼人。气场强大，仿佛一座静谧的山峰，让人感受到他不可撼动！的威严。玉台旁边的是皇后宜氏，她似乎有些焦虑，她看了看悯孟后又小声对旁边的婢女阿罗:“楠儿为何还不至?和亲公主都至殿了。”
　　阿罗:“娘娘莫急，奴婢去催催。”
　　叶悠然旁边的待女见阿罗出来，似乎像收到了某种暗示。她故意先上前半步，待叶悠然跨过火盆时，侍女故将她的腰绳绕了一圈。叶悠然被小力道拉了一下，动作一顿。待女连忙假装哎了一声，后又故放缓解开的动作。叶悠然其实知道，但她的脑袋翁翁鸣叫，握着扇都有些使不上力。叶悠然常试摧动隐世花，但无效。她只能任由这种感觉上升。
　　至殿门前，传音的报：“和亲公主至！”声音大而带托。殿内的巨子们纷纷起身，躯身了双手抱拳行礼。宜氏摆出了一副笑意，温和慈祥，但有些疆硬。叶悠然握紧扇柄，不安又上升了。还没到殿中，叶悠然开始产生强裂鸣叫，重心越来越不稳，眼前越来越黑，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什么也感觉不到……
　　最后，叶悠然隐约听到，一些叫喊，一些杂言，一些惊慌。“公主？公主！”

　　“主人….主人…”
　　一种微妙的声音传来，叶悠然的意识随着那道呼喊声。至深处，寻见一处洁白，海水之地。海水冲着赤潮，平面上，有一道纯白而透亮的月牙。海水波光粼粼，淡蓝淡蓝，湿了裙。至中央，出现一座岛屿…
　　岛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主人！我在这！在这！”
　　上了岛屿，见到了一个似人不人，似灵非灵的小...小鹿?
　　“主人，我叫羽筝，是你的七阶之灵！”
　　叶悠然觉得不可思议，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羽筝的头，浅笑“这是梦吗？”羽筝贴了贴叶悠然的手，道：“主人，这不是梦，这是轮回之屿，是你的内心深处。”
　　羽筝飞上半空，围着叶悠然转了一圈：“你心中最本质的，就是形成轮回之屿的本源，简说，这就是用你最本质的特征形成的。”
　　叶悠然站起身，望了望四周，在这里，她可以说话，可以与世隔绝。她多么想一直待在这
　　“羽等，七阶神女是什么？七阶之灵又是什么？”
　　可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迷。
　　羽等停了动作，“主人，我因你而生，我天生来就是神灵，形态也随自然形成。”
　　“七阶之灵，就是神女的伙伴，是引领神女的存在。但，我的意知，是随主人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一阶一式的你，还唤不起我对疑惑的共鸣。”
　　叶悠然有些失意，她问：“那，我…”她不知如何开口。“主人，七阶神女就是为众生而生，她的职责，就是守护与和平。你被选为神女，就说明，这世间将会临来灾难。哦，对了，你此次晕厥是正常现象，是刚承受觉醒的症状。”
　　正当叶悠然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轮回之屿有些动弹。
　　羽筝道:“主人，快离开这，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