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通告》玉堂芙蓉

48、第四十八章 神心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守夜？”周靖高兴起来，“那敢情好啊！我正发愁这一整夜怎么度过呢。”
　　主持人和其余嘉宾也有些惊讶，戚飞白笑道：“反正没什么事情，领略一下河神庙的夜间氛围嘛。”
　　现场导演提醒：“我们拍摄不会太久，可能也就几个镜头，毕竟当地人对河神十分崇敬，不允许咱们打扰太多。”
　　戚飞白道：“我又不是为了镜头，只是感受一下深夜、古庙、孤灯的神秘。”
　　李韬举起手：“我也去！我一直有拍灵异片的想法。”
　　谢璞嘉看向戚飞白：“我也跟小白哥去。”
　　小白哥？戚飞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怎么忽然换了这么亲密的一个称呼？
　　在李韬、谢璞嘉的“鼓动”下，守夜队伍迅速壮大，李嫣然、笑笑也相继加入，最后六个人外加三组摄像、现场导演浩浩荡荡开进河神庙。
　　此刻的河神庙已经布置完毕，虽不说金碧辉煌，但也是张灯结彩、器具如新，正殿门口的大铜香炉里三柱两米高香袅绕不散，神像擦拭得一尘不染，还系上了红绸披风，供桌上花果飘香，桌前准备了将近二十个崭新的蒲团，据组委会工作人员介绍，明日将有佛道两家的弟子前来举办拜忏仪式，这些蒲团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组委会安排的守夜人除了外围的保安，便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河神庙不大，并无常驻的道士和和尚，当地最大的家族孙家就安排自己人来守庙。老孙头从三十多岁就一直是守庙人，他身材瘦小，沉默寡言，但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听说周靖他们要守夜，老孙头笑了笑：“你们找个蒲团儿坐就行，困了就睡，我守夜习惯了，睡不着。”
　　五六个人连忙感谢，纷纷在地上盘腿坐下。正殿是前后开门，穿堂风十分凉爽，配合着寂静的夜、清幽的香，有一种超脱凡尘的惬意。大家都忘了拍摄，小声聊起天来，戚飞白偶尔看向老孙头，后者半闭着眼睛，手在腿上打着拍子，似乎在默默唱戏。
　　此刻已经凌晨，不多时困意上来，摄影师拍了几个困倦的镜头，便集体撤了。
　　戚飞白闭目养神，坐在他身边的李韬忽然低声道：“人都走了。”
　　戚飞白睁开眼睛：“什么？”
　　昏暗的烛光下，李韬的神情带着莫名的兴奋：“小白，你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今天守夜，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戚飞白定定地望着他，笑了：“我能有什么计划？”
　　李韬也笑了：“小白，你知道我为何要来这次综艺吗？”
　　戚飞白不搭茬，李韬道：“因为你。”
　　“哈哈，李导是想和我合作？”
　　李韬道：“我下部片子真的要拍灵异题材，九河的河神之灵验，远近闻名，所以我过来获取一些灵感。本来我打算自己来，但听说你接了这一期综艺，我就追过来了。”
　　戚飞白连忙比出“达咩”的手势：“别爱我，没结果。”
　　“想什么呢？”李韬急忙道，“我过来，因为你是容易遇到灵异事件的体质啊！”
　　戚飞白装傻：“呵呵，你说什么，听不懂。”
　　李韬道：“你帮谢璞嘉驱鬼的事情，他都和我说了。”
　　什么玩意儿？！戚飞白震惊了！
　　——谢璞嘉当时醒着？他知道？他看到了全程？！
　　李韬继续道：“本来，我签了保密协议了，不能告诉你当初拍摄《剑如雪》时遇到的事情，自然也不能让你知道世上存在什么妖魔鬼怪。但是你都能驱鬼了，想必早就见怪不怪，所以现在我就以直白的方式问你的计划。你说，我这样应该不算违背保密协议吧？”
　　戚飞白白了他一眼：“如果违规，你现在已经躺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韬几乎要跳起来：“哈，我就说，你肯定比我懂得多！既然如此，快告诉哥们儿，今天晚上要干什么吧？”
　　戚飞白没理他，而是转过头，发现谢璞嘉就坐在他身后，眼珠子贼亮地听他们说话呢。
　　戚飞白看了看打拍子的老孙头，头碰头窃窃私语的李嫣然和周靖，蜷缩在三个蒲团上酣睡的笑笑，往门外指了指：“抽根烟？”
　　三人站起身，走出正殿外头，来到最近的那棵大银杏树下，李韬取出烟，一人一根，谢璞嘉不抽烟，只在嘴里叼着。
　　戚飞白暗暗叹了口气，心说，没想到谢璞嘉竟然是个BUG，直接把个人作案变成团伙作案。不过团伙有团伙的好处，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他单刀直入：“我打算取一样东西，指点我的人说，这个东西在河神像之中。”
　　谢璞嘉讶然：“那不是要毁坏神像？动静会不会大了点儿？”
　　李韬冷笑：“何止大了？今天毁了，明天咱们仨都得退圈。”
　　戚飞白笑道：“哪有这么粗暴？这个东西，据说神妖不能动，唯凡人可动。你们说，凡人有什么特质，是神仙和妖魔不能有的？”

　　此刻，他们的头顶，一只红蓝色羽毛的鸟正趴在银杏叶之间，面露沉思：“凡人吃饭拉屎，神仙不用，但妖魔有时候也吃喝拉撒。凡人喜好美色，神仙不喜，但妖魔有可能喜欢。哎，我知道了，是钱！神仙不用钱，妖魔也不用钱，只有人，用钱！”
　　孔雀山中收到微信消息的陈元回复道：人生的短暂苦楚，为神妖不能体会。
　　远在京城的张诺则认为：神妖不动心、人动心的是流量啊宝儿，好好参加综艺，有流量了你啥都有了。

　　树下，谢璞嘉说：“是不是爱情？神仙妖魔不识爱情，但人类却向往、歌颂爱情。”
　　半个文艺青年李韬认为：“日月轮转、四季变换、悲欢离合、恩怨情仇、饮食男女……种种人间风光，都是神妖不能体会，但凡人可以领略的妙处。”
　　“大家说的都挺有道理。”戚飞白想了想，道，“这个东西何等形态、又以何等样子出现，我并不知道。但我想，只要以正确的方法打动它，应该就能找到。这样，所有的法子我们都试一下，小嘉、李导，请让助理送来PAD，小嘉，播放你认为最真挚、最催泪的爱情片；李导，你就播放舌尖、蓝色星球、诗歌鉴赏等片子。我呢，再想想其他方面。”
　　三人回到正殿，不多时，两台PAD和充电宝都送过来了，老孙头撇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谢璞嘉、李韬选择静音播放，戚飞白则站起身，围绕着神像转了一圈又一圈。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最初将神心放过来的人，是用了什么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