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危情》Elevol

9、尊严

　　孙矢一路上开的很快，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他就到了酒吧门口。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各式的酒水味。
　　有一名服务生迎了上来招呼，“先生喝酒吗？”
　　“找人。”孙矢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寻找着记忆中的那个人。
　　服务生还以为孙矢已经有朋友在这了，还热情地说：“先生你朋友卡座号是多少呢？我可以帮您找哦。”
　　孙矢忍着脾气拒绝，“不用。”

　　连续经过了几个卡座，有的上手摸，有的抱在一起亲，有的……看的越多孙矢的眉心皱的越深。
　　正想给许子旆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儿的时候，他从一众嘈杂的声音里面分辨出来他要找的人在哪，许子旆的音色太特别了。唯我独尊的语气，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你不是想亲我吗？把这杯酒喝了。”许子旆手里拿了一杯度数很高的烈酒到阿哲前面，不由分说把酒杯贴上青年的嘴唇，恶趣味地笑了笑。
　　阿哲看了看许子旆手里的酒，有些迟疑，这种酒是他们这最烈的。他求助似的望向阿诺和阿泰，无济于事，他们给了他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不想喝，但是许子旆又很香，他确实有些垂涎。
　　挣扎了好久，就在阿哲下定决心要喝下的时候，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气拽走扔了出去。
　　阿诺和阿泰看着同伴飞了出去，抬头看是怎么回事。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比他们三个都要高，气场很强，脸上紧绷的线条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孙矢伸手夺下许子旆手里的酒杯，眉心微蹙，尽量平和语气喊她：“许小姐。”
　　“这位先生，你……”阿泰站起来就要指责，却被阿诺拉了一把，他疑惑低头看去，阿诺轻轻摇了下头。
　　阿诺干的比他们都要久一些，眼力见都给磨炼出来了，想必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是客人喊来的，刚刚他有看见许子旆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消息。

　　孙矢冷冷扫了他们一眼，霓虹灯正好落在许子旆身上，那只搂在腰上的手有些刺眼。
　　许子旆仰着头看他，笑了笑又伸手端起一杯酒饮尽，“来了就坐下喝两杯。”
　　不同于对待许子旆的语气，他对那三个人说：“不需要你们了，走。”
　　闻言，阿诺也很识趣地点了下头，带不甘心的阿泰和不服气的阿哲离开，说道：“祝二位愉快。”

　　待他们无影无踪后，孙矢才缓缓在许子旆身边坐下，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捻着女生的手轻轻地擦拭刚刚洒在她手上的酒水。
　　“喝。”许子旆推了一杯到他面前。
　　孙矢微笑着，“一会要开车许小姐。”
　　“喝了。”许子旆讨厌听到拒绝的声音。
　　“下次一定陪许小姐喝。”
　　许子旆认清了来人就更加肆无忌惮，“这是命令！”
　　“许小姐……”
　　“你喝了我就允许你吻我。”
　　“许小姐您喝多了。”孙矢保持着微笑，认真地擦着她的手指。

　　屡次拒绝，许子旆烦了。刚刚那个男模拒绝就算了，可是孙矢，他凭什么拒绝？他不是说过绝对服从她的命令吗？也是骗她的！？
　　许子旆一把甩开他的手，拍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气的大喊：“把人叫回来，你不喝，有的是人喝，叫回来！”
　　孙矢犹豫了一秒，仰着头看她笑着开口道：“许小姐我喝。”
　　许子旆没有坐下，傲慢地抬起下巴，像是在说：喝！

　　孙矢淡淡一笑，拿过刚刚从许子旆手里拿下来的酒杯，贴上嘴唇，仰头饮尽。
　　见此，许子旆这才满意一笑，重新坐了下来。
　　许子旆晕晕乎乎地倒在男人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芳香，有一刻的心安。醉醺醺地说：“你看，只要我想，邵熹算什么东西啊！”
　　她昏昏沉沉地靠着孙矢睡了过去。
　　一定要说的话，说她是撑着一丝理智等着孙矢来也不为过，就算孙矢没有给她发那一条消息，她也会给孙矢打电话让他来接。
　　因为孙矢说过，她的命令是绝对的。
　　他说过，他是她的。

　　孙矢看着醉倒的女生，浑身的酒味，绯红的脸蛋，娇艳的红唇。
　　他不禁好奇许子旆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否跟别的客人一样，除了那件事该做的都做了。
　　孙矢伸手拨开许子旆的头发，将人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他把许子旆放进车里，自己又折回去结账。

　　到了别墅门口，孙矢把车子稳稳停下。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熟睡的女生，盯了几秒才推车门下车，到后座把人抱出来。

　　他一路抱着许子旆来到卧室，用肩膀推开房间门走进去，把人放在床上，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随后，他又去了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给人擦擦。

　　在许子旆醉倒前的一番话，大抵许子旆去买醉跟邵熹脱不了干系。

　　孙矢不眠不休，照顾了许子旆一晚上。夜里的时候许子旆醒过来吐了一地后又倒回去睡，孙矢看着令人倒胃口的呕吐物，默不作声地清理干净了。
　　之后他又给许子旆喂了点醒酒药和蜂蜜水。

　　许子旆早上醒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
　　她偏过头躲了一下，头疼。
　　肚子里空落落的，昨天一天没吃，又喝了几个小时的酒，这会胃里被灼烧的很难受。

　　她脑袋疼的攥紧了手指，忍不住在眼皮下翻白眼，第一次喝这么多，脑子快炸了。她烦躁地把床头的杯子摔了出去，瞬间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许子旆喘着粗气从床上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开门下楼，咸香的味道飘过来，勾着她的味蕾。
　　许子旆下意识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扶着扶手下了楼梯，刚到客厅，孙矢正好从厨房出来。
　　他的衣着不同往日，一身沉稳的黑色衬衫，头发也未经打理，下眼皮有些青黛。看到许子旆出现，孙矢默默弯了嘴角，眉眼带了些淡淡的笑意朝着她走过来。
　　“许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孙矢关心地问。
　　许子旆也没有嘴硬说没事，伸出手去给他扶，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头很疼。”

　　“许小姐喝点粥再去睡一会吧。”孙矢把她扶到餐桌前坐下，轻声说。
　　许子旆闭着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轻轻嗯了声。
　　孙矢端了一碗粥和一个空碗出来，两个勺子。只见他站在许子旆身边，把空碗和勺子放到她面前，拿着另一个勺子一点一点把粥舀到她面前的空碗。
　　等她吃完后，孙矢又舀了些。如此反复，直到伺候许子旆把盛出来的粥全吃完了，孙矢问：“还添些吗许小姐？”
　　“不用了。”许子旆说，吃了些东西，精气神稍微补回来了些，但还是头疼。
　　浑身都黏黏的，她觉得不舒服，起身上楼要洗头洗澡。

　　孙矢把碗勺收拾进厨房洗碗机里，而后又整理了下桌子。

　　许子旆简单地洗了个头洗了个澡就出来了，她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孙矢。”
　　“许小姐。”孙矢快步走到楼梯下方，仰头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的女生。
　　“过来。”许子旆哑着嗓子说。
　　孙矢：“是。”

　　他有条不紊地上楼，跟着许子旆进房，拿上吹风机后才走到许子旆身后站好。
　　像往常一样，孙矢动作轻盈地帮她吹头发，沐浴过后，身上没有完全洗掉的酒味混合着沐浴乳的香气。

　　许子旆理所应当地享受着男人的服务，她舒服的险些在椅子上睡过去了。见孙矢收拾好吹风机放到抽屉里，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脸，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孙矢听见。
　　“过来，把我抱到沙发上。”
　　孙矢听了，徐徐朝着她走过来，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步子沉稳地往沙发上走。

　　许子旆被放下后，没有松开圈着孙矢脖子的手，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下巴微抬，不容置喙道：“跪下。”
　　孙矢没有犹豫在沙发边跪了下来，像是习以为常一样，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许子旆，“许小姐有什么吩咐。”
　　许子旆垂着眼，伸手捏着男人的下巴看了看，似是自言自语：“昨天那些人会对我唯命是从，是因为我能给他们占便宜也能给他们钱。那你呢？也是为了钱？多少钱，值得让你贩卖尊严。”
　　至少昨天那些人，她说跪，他们不会跪，哪怕犹豫再三也不可能辱没自己的尊严。
　　作为人的尊严。

　　“许小姐觉得呢。”孙矢的眼眸深邃，像是银河系里的星辰一样璀璨又耀眼。
　　许子旆不以为意，看了眼已经撕掉创可贴的手，若有所思，“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日你舔吻我的伤口了是吧。”
　　孙矢坦然承认，“是。冒犯到小姐现在我仍愿意赔罪。”
　　“我昨日虽然醉了，却依稀记得有让你喝酒。但你推脱不喝，后来我说吻你，你还是不喝，我威胁你不喝的话我就找别人来喝，你才愿意喝。”
　　“许小姐说的分毫不差。”

　　至此，许子旆弯起眉眼笑了一下。她几乎从不对他笑，可现在却笑的那样温柔肆意，许子旆的拇指在男人唇上轻轻揉了两下，睥睨着他那比邵熹还要出挑的脸。
　　“若我现在要你吻我呢。”
　　“不敢冒犯许小姐。”孙矢的瞳孔下意识闪烁了下，低下头，自嘲一笑。
　　“孙矢，”许子旆喊，“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
　　“不敢。”孙矢苍白地解释，“许小姐千金之躯，不敢肖想。”
　　“那为什么昨天那些人敢？”
　　孙矢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