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危情》Elevol

26、欺瞒

　　睡到深夜许子旆辗转醒来，她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呆，在脑子里把睡前发生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忽的，许子旆的脸瞬间涨红，伸手把被子扯过头顶，因为这动作疼痛瞬间扩散开来，她疼的憋了口气，盖在眼皮下的眼珠子翻着白眼。
　　“......”许子旆恼羞成怒地咬牙切齿。
　　她的膝盖还有些酸痛，想到这脸色蓦地一沉。

　　孙矢拿着热水上来，发现许子旆把头蒙在被子里，他猜人已经醒了。
　　“许小姐？”他试探地喊了一声，手扶在墙上的开关。
　　许子旆现在正烦着，不想理他。
　　听着她闷又促的呼吸声，孙矢浅浅一笑，知道她醒了但是不想理他。孙矢收回手走过去，也不开灯了，在床上缓缓坐下，杯子放在桌子上。
　　“许小姐喝点水吗？”孙矢的手覆在被子上，轻声细语地问。
　　许子旆：“......”
　　“许小姐，会把自己闷坏的。”孙矢体贴地提醒。
　　许子旆还是不吭声。
　　孙矢不厌其烦：“许小姐......”
　　“你烦不烦啊。”许子旆一下把被子掀了下去怒目圆睁瞪他，恨不得一刀刀剐了他。
　　“许小姐，”孙矢眉眼温柔，此时脸上浑然不见病态之色，感觉精神了不少，语调也变得轻松起来，“饿不饿？我煮了点粥。”
　　许子旆抿了下嘴角，咬牙撑着胳膊直起上半身，阳台透进来月光，她准确无误地朝着那张英俊的脸打了下去。力气不够，觉得不解气，咬着牙卯足劲又打了一下。

　　顿时心情舒畅起来。

　　孙矢不在意，舔了一下脸颊笑笑，伸手去抓她的手用指腹轻轻揉着她的掌心，心疼地问：“打疼了吧。”
　　“谁让你皮那么厚。”许子旆抽回手重新躺回去。
　　“许小姐，吃点东西吧。”孙矢温柔地看着她，耐心哄着，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吃，饿死算了。”许子旆扭过头，怄气地说。
　　孙矢听了很无奈，小孩子心性。
　　“许小姐又在说胡话。许小姐不是最饿不得吗？我做了猪软骨，起来吃点吧。”
　　听了，许子旆有些动摇，她嘴馋地舔了下嘴角，眼底的神色鲜活了些，孙矢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许子旆：“我不吃。”
　　“许小姐啊......”孙矢轻声喃喃，“求你起来吃点饭好不好？嗯？”
　　台阶都递到她脚下了，许子旆迟疑了下，肚子里确实空空的有点饿。
　　半推半就之下，许子旆让孙矢抱她下去，自己一动也不想动。

　　许子旆突然抬手掐上男人的腮帮捏着转过脸，她皱着眉，不悦地说：“我警告你，以后再让我跪着，割了你！”
　　孙矢神色微怔，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原来许子旆闹脾气的原因在这，这种情况下也要维持自己的骄傲，真是倔强的女孩。
　　孙矢眉眼弯弯一笑，郑重点头，“好。”
　　孙矢把她放在椅子上，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出来。许子旆在等的期间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色泽诱人的猪软骨，咸香在味蕾弥漫开来，她喜上眉梢地吃着。

　　许子旆拿着勺子，发觉孙矢像往常一样站在她身后，以前没觉得但如今却有些不自然。她放下勺子转头看他，说：“坐下一起吃吧。”
　　“好的许小姐。”孙矢进厨房给自己装了碗粥出来，在许子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有条不紊地吃着。
　　“明天送我回去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去药店。”许子旆边吃边说，胃里开始有些暖暖的，粥才吃了一半，猪软骨倒是吃了不少。
　　孙矢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看她，神情疑惑。
　　“看什么看。”许子旆感受到目光，舔了下拇指和食指上的酱汁，意犹未尽。

　　“下次记得戴/套。”许子旆说，语气倒是平淡，没有怪孙矢的意思，毕竟这件事事发突然，除非孙矢是个有夜生活的人，不然家里不可能备这种东西。
　　她虽然不讲道理，但是偶尔讲讲也无所谓。
　　孙矢听了，面色稍稍有些窘态，抿了下嘴角，看着她的眼睛纠结了一会，想要用婉转点的方式表达，但想破脑袋也没想好该怎么说。
　　许子旆看他一脸难色，像是不情愿的样子，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了，皱着眉不悦地说：“干嘛！不愿意？你别太恃.....”
　　“我没s在里面。”孙矢打断她乱七八糟的揣测，认真说。
　　“什......”许子旆一下没反应过来，眨眨眼，只听孙矢叹了口气后又重复了一遍：“下午我没ns，不用吃药。”
　　许子旆听不得这样没羞没臊的话，脸一下就变红了，前后五秒不到。她耳根发烫，逃避似的扭过头，不自然地清嗓子，磕磕绊绊的：“去、去洗碗。”

　　孙矢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许子旆，觉得有些可爱便凑了过去，低声笑了笑，嗓音愉悦：“许小姐的脸跟那时候一样红。”
　　许子旆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听懂了他说的意思，羞恼地咬着牙，想张口教训他人已经不在了。
　　有点懊恼，许子旆听着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时间发不出火来。她忍着身体不适把脚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歪着头枕在臂弯，目光复杂地看着孙矢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她判断，孙矢在给她弄水果。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只要孙矢不算计她、欺骗她，就这样陪着她就好，在她身边，哪儿也别去，只属于她一个人。

　　孙矢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出来，里面种类多个数少。
　　他平时没什么吃水果的习惯，今天不一样，许子旆在，他让跑腿买菜的时候顺便下单了些水果，不是自己亲自去挑选的难免商家会以次充好。本来一盒蓝莓也没多少，挑挑拣拣只剩了三分之一不到。
　　对上女生的视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许子旆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热切且饱含期待，他从前只在许子旆看着邵熹的时候看过这种目光。那时不觉得有什么，他知道许子旆对邵熹不一样的，现在想想却觉得有些妒忌，她这种眼神曾经属于另一个男人很长的时间。

　　他藏起心情，走到许子旆身边蹲了下来，笑着望向她，有些抱歉地说：“这次的水果可能不太好吃，许小姐将就一下。”
　　闻言，许子旆张开嘴，暗示要他喂。孙矢也看懂了，拿着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递到她唇边，待许子旆张嘴咬下后，他又从盘子里挑了个草莓。
　　“孙矢。”许子旆边嚼边喊，眼睛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她说：“你不许骗我，不许有事忙着我，不许算计我，不能.....”她顿了顿，没将“丢下我”三个字说出口，“知道吗？”
　　孙矢目光微微一滞，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一笑，把草莓递到她唇前，“不会的。”
　　“你发誓。”许子旆神使鬼差地信了这一套，从前她半点不信怪力乱神这一说，觉得都是无稽之谈。

　　“好。”孙矢宠溺地笑了笑，像模像样地把大拇指和小拇指按在掌心里，“孙矢这辈子都不会对许小姐有任何的欺瞒，若有违背，任凭许小姐处置。”
　　许子旆听了满意地点点头，又朝他张嘴，“蓝莓。”

　　公寓是一室一厅的没有多余的房间，孙矢本打算拿被子去睡书房，还是许子旆让他一起睡床上的。

　　孙矢起的比她早，第一次睡醒了身边有个人，多少有点不适应。他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安睡的许子旆，很乖，少了很多剑拔弩张的力气，孙矢抬起手去拨开挡住她脸的发丝。
　　很精致的一张小脸，哪怕不施粉黛，也让人忍不住去注意。他缓缓凑过去了些，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在她嘴唇上落下一吻，轻轻笑了笑呢喃：“早安，我的大小姐。”

　　他蹑手蹑脚地起床，从浴室洗漱完就出去给许子旆做饭了。

　　许子旆到了晌午才堪堪睁开了眼睛，极不愿地从床上挣扎了两下才坐起来，旁边的位置是冰冷的，她知道孙矢肯定起的比她早。
　　她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掀了被子下床，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孙矢在客厅打电话，迷迷糊糊的没听清孙矢讲了什么，她懒懒地喊了声：“孙矢。”
　　孙矢闻声转过来，冲着她微笑，匆匆把电话挂了。

　　“吃个饭我送许小姐回去。”孙矢笑着朝她走过去，轻声说。
　　许子旆点头，随意问了一句：“刚在跟谁打电话。”
　　孙矢说：“推销的。”
　　许子旆无疑有他，往餐桌走过去，耸眉搭眼的看起来跟没睡醒一样。

　　等许子旆吃完早餐，孙矢已经把晾干的衣服拿到房里去给她换上，自己在外面等着。

　　许子旆换好衣服下楼，靠到孙矢身边去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正色道：“为什么你都没有想牵我的手？”
　　很多互相喜欢的男女都会想要牵手不是吗？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了，可孙矢好像从没想过要牵她的手，是她的手不好看吗？许子旆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他只是想跟她接吻、上床，看不上这样平平无奇的牵手？
　　孙矢愣了一下，赶紧把手抽了回来，他还没有戴手套。
　　许子旆不知道他的考量，被他突如其来的疏远搞得有些烦躁，不开心地看着他，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孙矢知道她误会了，从口袋里拿出来手套躲避着戴上，无奈苦笑了下说：“手不好看，怕吓着许小姐。”
　　待他把手套戴好，递出自己宽厚的掌心温柔一笑，说：“许小姐。”
　　“……脱了。”许子旆的口吻不容置喙。
　　“许小姐不好看。”孙矢耐心地说。
　　许子旆抬眼，“不听我话？”
　　孙矢无奈，摇摇头，“不敢。”缓缓将自己刚戴上还没捂热的礼仪手套脱了下来，犹豫着把掌心摊开在她面前。

　　从虎口开始一直到桡骨，又长又宽的一道疤痕，疤痕有些凹陷进去，可以看出来这道疤原先有多深。

　　许子旆看了眉心微微一蹙，盯着他掌心那道丑陋的伤疤看了几秒，随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握着。
　　孙矢眼底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是胆怯的，害怕让许子旆看到他的伤痕，怕从许子旆的眼底看到嫌恶，他不能够接受。
　　可是出乎意料的，许子旆神色很复杂，堆满了各种情绪，却没看到嫌恶的眼神，是许子旆藏的太好了吗？

　　孙矢迟迟没有握紧她的手，给她反悔的机会。

　　“不喜欢？”许子旆对他的举动十分匪夷。
　　这下，孙矢长期戴着手套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那道不同寻常的伤。
　　孙矢失笑，摇摇头，缓缓将许子旆的手握住，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一直戴着手套不麻烦吗。”许子旆突然问。
　　孙矢笑笑，“还行。”
　　许子旆：“以后别戴了。”
　　孙矢：“好。”

　　一路上，车内都很安静，孙矢专心开车，许子旆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把许子旆送到后，孙矢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许子旆也没说什么，他开车离开。
　　一直到一个酒店楼下，孙矢的神色凝重，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抬起几根手指拍打。思忖片刻，他推开车门下车。
　　孙矢走进酒店大堂，搭乘电梯上十四楼。
　　电梯门再次在他面前打开，孙矢神情微冷，抬脚走出去，找到1408的房间站定，抬手按了下门铃。须臾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赫连瑶绾穿着张扬热烈的红色吊带裙笑着朝他扑了过去，搂着孙矢的脖子抬头去亲他的嘴。

　　赫连瑶绾是女性中身材较高挑的，一米七七，是标准的模特身材，浑身上下的肉都恰到好处，她站在孙矢面前正好到他的鼻尖，轻轻一踮脚就能轻而易举地亲到他。
　　孙矢迅速偏了一下躲过，搂着赫连瑶绾的腰走进去手往后推了一下房间门。
　　赫连瑶绾的唇亲到孙矢的脸颊，十分不满地看了一眼，跟没有骨头似的软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摆正过来，嗔怪道：“人家等了你三天，你这么对我？刚刚还挂我电话，真是心狠……”

　　“五年都等了，还在乎多这三天么？”孙矢眯着眼眸，调笑道。他轻轻伸手捏着赫连瑶绾的下巴抬了起来，微抬下巴，“脱了，浪给我看。”
　　赫连瑶绾一听，笑了，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孙矢，即便是五年未见，刻在骨子里的变态不曾更改。
　　“可是人家想要你阿矢。”赫连瑶绾娇滴滴地说，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吮吸着他的嘴唇，是她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
　　孙矢皱着眉，将她拉开了些距离，神色阴鸷地看着她，“我说的，没听到么赫连。”

　　赫连瑶绾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下来，知道孙矢的脾气也不敢挑战他的底线，漂亮的手指挑下肩带，裙子滑落在地上。

　　房间里，女人娇媚的声音此起彼伏，暧昧的气氛不断变浓，男人却一身清冷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底波澜不惊，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赫连瑶绾忍不住走到孙矢身边倒在他身上，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细腰上，媚眼如丝，熟稔地勾引着孙矢。
　　孙矢低瞥了眼赫连瑶绾的手，伸出手去制止，接着拉着她的手转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