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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最后的离别 ...

  •   这一天,是拿CT结果的日子,李辰正好休假,很早就到了脑科医院。
      中年医生严肃地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李辰,既然你也是医生,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李辰颔首,轻轻一笑,“是脑瘤吗?”
      中年医生愣了愣,“是的,距离脑干很近,不能做手术。”
      李辰很平静,平静得就像他患的是普通感冒一样,因为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感,他是医生,不是个傻子。
      “嗯,我知道了,那您给我开点止疼药吧,谢谢您。”
      回到家,李辰开始着手准备辞职的事宜,毕竟以这样的身体,再去给患者做手术,根本就是在害人。
      再过一周就是李睿的婚礼,李辰自问,他没有那种气魄,去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吻,拥抱。
      买了一张去日本的机票,租好了新的房子,收拾了全部行李,一切准备就绪,他拨通了李睿的电话。
      “小辰辰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要去日本留学了?合同没到期,你要付违约金的,你知不知道?再等两年不行吗?我跟你一块去读博士。”
      “你又说混话了,你马上就结婚了,哪能说出国就出国呢?我这是早就决定的事,手续都办好了,后天就走。”
      “什么?后天就走,你要去多久?两年?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啊不对,你再等等,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呐!”
      既然以后都不再见了,那么这次,就当做最后的告别吧。
      “后天下午三点,你来送送我吧,我在……”
      话说到一半,李辰的头又开始疼了,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翻出药片服下,还来不及走到床边,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来承受这种锥心刻骨的疼痛?
      老天,你怎么忍心,对我如此残忍?
      李睿,下辈子,我不想再认识你,最好我变成飞禽虫鸟,永不为人!
      李辰蜷缩成一团,不停的抽搐,直到意识消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他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而李睿,就趴在床边,紧紧地盯着他。
      “你的头疼不是好了吗?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你今天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就押着你去做CT,快说!”
      李睿眼中满是血丝,下颌发青,神情憔悴,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李辰呆呆的,许久不语,透过眼中的泪雾,李睿的样子看不真切,显得朦胧又模糊。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身影,还是让李辰感动不已,至少,他听到自己出事,还是不顾一切的赶来了。
      “你来干嘛?我没事的,说好了是后天的飞机,你还是,去陪你的新娘子吧。”
      李睿望着面色惨白的他,鼻子酸楚难忍,喉咙梗塞,深吸了几口气,哽咽地说,“小辰辰我求求你好不好,咱们去看病吧,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了,我会活不下去的。”
      听他说得言辞恳切,李辰没能忍住,泪水终是冲出了眼眶,他凝望着李睿,颤声说道:“是吗?对你来说,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了,很重要很重要,我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你别去日本了,留在这里吧。我,我还想让你给我当伴郎呐。”
      “伴郎?”
      “是啊,听小雪说,她的伴娘也是空姐,我想那天介绍给你的。”
      李辰阖上双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不能怪李睿,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自作自受。
      第三天下午,李睿赶到机场,却并没见到李辰,到机场一查,才知道原来他改签了飞机票,隔天就飞走了。
      望着无垠的蓝天,望着层层叠叠的云彩,望着那道飞机划过的白色弧线,李睿茫然若失,默默伫立良久。
      我的小辰辰,你才走了一天,我就已经想你了,两年的时间,我要怎么熬过去呢?
      你,快点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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