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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往事如云烟 ...

  •   李辰和李睿并不是兄弟,他们只是碰巧都姓李,两人的父母,年轻时就认识。住平房的时候,两家人就住在一个院,后来平房改造拆迁,又搬进了同一栋楼,还是住对门。
      更巧的是,两人的母亲又前后脚怀了孕,当时两对夫妻就开玩笑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定娃娃亲。
      李睿比李辰早出生一个半月,就总以大哥自居,和李辰一块玩的时候,什么事都得听他的。
      而且两个人从小就没分开过,从幼儿园直到大学,都是在一起上的,后来李睿的姥姥,又帮忙把他们办进了现在的医院。
      李辰发现自己对李睿有不正常的感情,是在十三岁那年的暑假,他们和父母一块去海边游泳。
      碧色的蓝天下,有清澈的海水,软软的沙滩,李睿赤裸着上身,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明媚灿烂。
      李辰一整天都心跳不止,不敢去面对李睿的笑脸,偏偏后者像条鲇鱼似的,非要缠着他不可。
      当滚烫的肌肤,被李睿的指尖触碰,李辰就会轻轻的颤栗,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终于,当李睿无意中碰到他的肚脐时,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感觉自己很无耻,很变态,那种负罪的心情,整整折磨了他一个暑假。
      回到家里,他不肯再和李睿一块玩了,每天躲在自己房里,上网查资料,最终确认了一件事。
      他和别的男生不一样,他,不喜欢女生,而喜欢的人,恰恰就在自己身边。
      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是的,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一世,都不可能逾越。
      认清了这个事实之后,李辰很颓废,他搞不懂变成这样的原因,也不敢再和李睿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可是不管他怎么做,还是没法改变这种状态,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都是李睿,像魔怔了一样。
      再后来,实在受不了李睿的鲇鱼战术,李辰缴械投降,又整日和他形影不离。
      他对自己说,算了吧,就这样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帮着他,守护着他。什么都不对他说,不吓跑他,不让他别扭,也就够了。
      李睿十四岁时,交了第一个女朋友,当天就带她来见李辰。李辰喉咙里堵得难受,借口有事走开了。
      那以后,李睿换了好多个女朋友,全都超不过两个月,李辰也就慢慢习惯了。
      直到高三那年,李睿和校花刘梦凡谈起了恋爱,居然异常的认真,还信誓旦旦地对李辰说,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就是刘梦凡。
      李辰当时哑口无言,回到房里,一边写日记,一边不争气地掉眼泪。李睿和刘梦凡的恋爱,持续了整整一年,李辰早已绝望,觉得自己就像个怨妇。
      没想到在高考的前几天,刘梦凡突然提出了分手,说她爱上了别人。李睿气急败坏,去那个男生的学校,把他给打了,后果是被拘留十五天,又赔了人家不少钱。
      本来以李睿的成绩,上清华北大是不成问题的,但经过这事的刺激,高考和平时差了一百多分。
      好在李睿的姥姥认识的人多,托人走路子才让他上了医科大学,这么多年来,他谈的女朋友,也没一个能挺过两个月。
      再看李辰,二十八岁了,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父母给安排的相亲,更是一回都没去过。
      他想,自己不喜欢女生,又何必去耽误人家呢?索性,还是不见的好。
      当然,李辰也曾经试过去酒吧结识别的男生,但是试过几次后他发现,他对李睿以外的男生,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
      于是只好作罢,看来这一辈子,除了李睿,他无法去爱任何人了。任命吧李辰,这就是你的命,人,是不能跟命争的。
      可是李睿的表现,又真的不像正常的朋友关系,同事们开的玩笑,倒也不是全没根据。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母鹰,张开翅膀,护着巢里的小鹰,不允许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有的时候,李辰都觉得,李睿护着他,护得过分极了,暧昧极了。只是李睿本人,毫不自知,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或许,就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呵护,才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沦陷的吧?
      究竟什么是爱,这个问题李辰想过好多次,是索取,是付出,抑或是占有,是放手。
      或许,爱就是无可奈何,爱就是无能为力。而他,对李睿的感情,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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