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清欢》允冬el

4、喜欢海，因为海边有你

　　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蒙住了窗玻璃。
　　和林清喻来海边的时候，总是下雨的。
　　“文欢，我喜欢你。”
　　林清喻的那双柳叶眼深如海，纯澈黑亮的眸子里，眸色似点漆。薄唇上方的鼻梁上的那颗痣，给整张脸增添了一丝痞气，而那张椭圆脸却带着一点点柔和。
　　就像是染了春风的孤傲少年，喷了水生调的香水一般。
　　初一的林清喻很高，175少年的轮廓渐渐在文欢的梦里清晰起来。
　　淅淅沥沥，潇潇暮雨又模糊了他的影子。
　　陈岁穗醒的比文欢早些，8:40的时候，文欢被叫醒了。
　　文欢的眼皮和睡意打了一架，醒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我梦到林清喻和我表白了。”
　　“哇哦——，什么样的呀你具体和我说说！”
　　“……额……我想不起来具体的了，就是他就在一座墙边表白了。”
　　文欢只记得这些，因为只有这些。
　　那个片段真的太短了。
　　文欢又睡了下去，希望再次梦到林清喻，把那个故事延续下去。
　　眯了一会儿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
　　“岁穗，下雨了吗？”
　　“下了挺大，估计今天不大能去海滩。”
　　文欢的房间正好能看到海滩，海浪声夹着雨声，一时间不知道身处何处。
　　那个梦，带着文欢飘到了隔壁房间找林清喻去了。
　　“嗯，挺好，下雨倒有意境吧。诶，岁穗，你记不记得，上次和林清喻出来海边也是下雨？下得比这次还大。”
　　“不记得，上次去的哪里？”
　　“也是S市的海边，就这片区，也是这个时候，你表哥家也来了。”
　　“没印象。”
　　也许只有文欢记得这么清楚吧。
　　只要和林清喻一起，她似乎记得比记单词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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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欢，你要不要帮我打眼影？”
　　“好。”文欢接过眼影盘和刷子，扫了下裸色，又用大地色加深了眼尾，深棕色描了下眼角。
　　整体很日常，又不易被发现化了妆。
　　文欢最擅长化裸妆。
　　她怕被父母发现后指责，又想把自己最好的面貌展现给林清喻。
　　喜欢就是这样，总想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他。
　　“看不出来耶，眼影我觉得太浅了，我再加深一点。”
　　陈岁穗加深后，远看也能看出来。
　　“岁穗，有点深了吧，感觉很明显。”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呀，妥妥淡妆。”
　　9:30，两人下楼吃早餐。文欢吃得慢，上楼时正好遇见林清喻下楼。
　　高挑的少年身着墨绿T恤衫，黑色短裤。
　　正似水中冷月。
　　“早。”林清喻先开口。
　　“早。楼下有早餐。”
　　文欢不知道说什么，林清喻明明知道楼下有早餐，正要下楼呢。
　　她在说什么啊……好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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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雨停不了，大家都没出去。
　　文欢上了五年级后，性子渐渐和陈岁穗合不在一起，但两人友情还是在的。
　　林清喻和文欢的弟弟文书裴在一起看电视。
　　哦，看汪汪队呢。
　　文欢只有在林清喻和文书裴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有理由名正言顺地进去。
　　但一般都被拦在门外。
　　文书裴对文欢算不上太尊重。至少在林清喻面前，文书裴对文欢总是这样。
　　而文欢没有办法，林清喻面前的形象，她还是要的。
　　文欢敲了好几次门，进去了一次，待了十来分钟。
　　她就默默地在房间里待着，不出声，和他们一起看电视。
　　她怕被林清喻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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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小了，轻轻落在手臂上，难以察觉。
　　“你们几个要不要去海边赶海？现在雨基本停了，不知道晚点还下不下。”陈母问林清喻房间里几个小孩。
　　“去！”文书裴和陈岁穗的弟弟陈知胤叫的很大声。
　　“我也去，”文欢看向林清喻问道:“你去吗？”
　　林清喻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了。
　　“去。”
　　“行，我车上有几件雨衣，拿给你们。文欢，你问下陈岁穗去不去。”
　　文欢应下了，也去问了。
　　“岁穗，你去不去赶海？你弟，我弟，你妈和我妈还有林清喻也去。”
　　文欢好希望陈岁穗不去。她想和林清喻独处。
　　她不是不喜欢陈岁穗，只是陈岁穗去了，她就没法有理由和林清喻独处。
　　“不去，下雨赶海搞得全身湿，还不如在酒店看综艺。”
　　“有雨衣。”
　　“那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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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姨，问过了，岁穗说不去。”
　　“都猜她不去。雨衣在那里，你们几个穿上。”
　　林清喻穿好雨衣，递了个桶给文欢。
　　“拿着，我拿伞，以防万一等会雨下大了。”
　　文欢接过，跟在林清喻后面走着。
　　海水被雨淋得挺凉，但很舒服。
　　文欢就一直跟在林清喻身后。
　　她不会赶海，不会抓螃蟹，不会抓鱼抓虾，但她跟着林清喻赶海，就觉得很满足。
　　文欢很喜欢海，喜欢下着小雨的海，喜欢洒满夕阳的海，喜欢晴天的海。
　　因为海边有林清喻。
　　对文欢来说，有林清喻的海，才叫好玩的海。不然只能叫做风景。
　　只有他，能让文欢心中的海掀起波澜。不然，那叫作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