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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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宋知绝没再纠结这件事。
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左边拖一拖，右边拉一拉，却没找到江崽崽。
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他都翻遍了却还是没找到人，这是他将目光落在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宋知绝知道这个房间里关着丧尸，不过游戏没说里面的丧尸和江含玉是什么关系，可能是他的父母吧。
人类变成丧尸便意味着“它”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概念。
丧尸是嗜血的怪物，是人类的敌人。
“咔哒”
房门把手下压，江含玉拉开门走出来。
杂乱的房间变得整洁、有序，百叶窗帘完完全全遮住了窗户，双人床上铺着一张全新的被子。
一切都是新的，就连地板也被擦得锃亮。
房间里的丧尸呢？宋知绝眉头紧蹙，视线在小人的身上来回打量。江含玉身上干净整洁，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布包。
宋知绝将画面放大仔细看，好不容易才在江含玉的手腕上找到了一处巴掌大的粉红擦伤——没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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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含玉知道，当他的父母变成丧尸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或许在遥远未来，科学家们可以研发出能够对抗丧尸病毒的药剂，但江含玉明白‘丧尸病毒解药’能达到的最大功效也只是治疗还没变异的感染者。
丧尸的死亡状态是不可逆的，丧尸的整个身体包括大脑都已经腐烂，作为身体主人的人类已经彻底死亡，尸体由丧尸病毒控制。
举起手里提着的布包，江含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丧尸的弱点是大脑。”他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刚才试验过了。
“生命真脆弱，人的一生太短暂了。”
将布包轻轻放在茶几上，江含玉坐到沙发上，深色里带着一丝惆怅。
【系统消息：江含玉的心情值持续掉落中，心情不佳，有可能引发抑郁，请您尽快安慰您的男友！】
宋知绝一下子愣住，嘴巴无力地张了张，想反驳。
不是，男友？
他愣了一下，这么久他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恋爱游戏，男玩家，男角色……
宋知绝无奈地咂咂舌。
【系统消息：江含玉是被囚禁在高塔的公主，你就是拯救他于水火的王子，请不要让您的公主久等！】
【系统消息：高塔之上只有无尽的孤独，请填满公主空洞的心脏吧。】
……所以，制作这个游戏的人也爱看童话故事吗？
行吧，让他来会一会这个“长发公主”。
他点开“交流”按钮，屏幕底部就多出了一行文本输入框。
宋知绝有点紧张的捏捏了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发什么。
深思熟虑后，他敲出几个字。
【宋：别难过了。】
江含玉一下子被惊地回了神，视线左侧多出一道字幕……
真是离了个大谱，他居然会觉得这东西是字幕，到底是这个世界颠了，还是他幻视了？
“谁！谁在装神弄鬼？出来！”江含玉几乎没有犹豫，站起身厉声呵道。
他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
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他的目光将身边能见的所有方位一一扫视却依旧没得到结果。
字幕仍旧浮现在实现左侧，并没有消失。
字幕的下方有一个写着“回复”的按钮。
他伸手去点却扑了个空。
【惊疑不定】
宋知绝点了一下Q版小人头上冒出来的气泡框。
【江：你是谁？】
江含玉尝试在心里回复，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宋：我是神。】
这话说得没什么错处，宋知绝玩的这款游戏是养成游戏，所以他身为玩家首要任务就是帮助江含玉，对于养成角色来说玩家也确实和神差不多。
虽然这件事情很离奇，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江含玉嗤之以鼻。[1]
【江：呵】他冷着脸，【江：别废话了，这话你自己信吗？】
他的手背在身后，手心隐隐泛起或紫或白的电弧。
拥有上帝视角，宋知绝将江含玉的动作尽收眼底，他的心里暗暗发笑，隔着屏幕他无所畏惧。
【宋：我是来帮你的，你先把异能收起来吧，你根本伤不到我。】
江含玉面色一惊，并没有散去手里凝聚的异能，【江：滚出来，躲着不敢出来算什么？】
宋知绝也没料到游戏进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也看过一些别人玩养成游戏的视频，在玩家表明了意图之后游戏里的养成角色不应该表示惊喜和欢迎吗？
这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
【宋：嗯……怎么说呢？】
江含玉没动，静静看着视线左侧的字幕弹出。
【宋：虽然我不能出现在你的眼前，但我们可以用文字进行对话。】
这个人说的话真奇怪，但是江含玉觉得眼前的字幕更神奇……
异能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还是说，这个人真的是……神？
他怀疑着自己的眼睛，怀疑着自己的内心，他怀疑着对面的宋知绝……但最终，气氛不再剑拔弩张。
【江：你说你是神，那你岂不是无所不能？】江含玉还是不相信。
手指在屏幕上顿了一下，宋知绝打字道：【宋：神当然无所不能，但是我也不会为所欲为。】
江含玉眉眼上挑，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江：那你为什么只能和我用文字沟通？】
神无所不能却只能和他用文字交流？
以及……
【江：神也有名字吗？你姓宋，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宋神？】
宋知绝放下手机，双手捂脸。
忘记这一茬了，他还以为文字前的姓氏只有他能看见呢。
他无奈打字道：【宋：好吧，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是神。】
江含玉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别的什么表情，只有未曾放松的警惕。
【宋：你可以将我理解成观众。】
江含玉的语气里带着轻松和不理解，【江：就像是电影院里的观众一样？所以说我是你们屏幕上的一员，亦或者观看我的生活其实是你们娱乐方式的一种？】
宋知绝惊讶极了，这就是高级人工智能吗？果然像一个在思考的人。
【宋：你的想象力很丰富，说不定我现在就在你身边看着你，但因为你无法感知我的存在所以在你眼中你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江含玉没有惊讶，点点头以示赞同。
【江：你说得对，我并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说不定你就是传说中的高纬生物。】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字里行间的语气捉摸不定，【江：不过这些猜测都不一定准，我也有可能是你正在玩的游戏里的角色。】
虽然江含玉只是在发挥他的想象力，但是宋知绝面对如此诚恳的语气，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发展得这么强大了吗？这对话也不像是提前设定好的啊！
人工智能竟恐怖如斯！[2]
江含玉在自言自语结束后冷不丁问：【江：所以说，你之前一直在偷窥我的生活？】
宋知绝被他的话给噎了一下，倒了杯水后反驳道：【宋：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光明正大看的怎么就成偷窥了？】
江含玉嘴角抿的紧紧的，半天蹦出了三个字，【江：偷、窥、狂。】
我是偷窥狂？宋知绝差点笑出来。
“偷窥狂”这个词距离他的生活非常遥远，没想有朝一日他还能被人冠以“偷窥狂”的称呼。
【宋：你这么说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宋：你知不知道之前你高烧不退的时候是谁帮的你？那时候你的脸可都烧成猴子屁股了！我要不是好人，那谁是好人？】
江含玉低头扶额道了几声谢谢，但是之后没有继续说话。
气氛逐渐尴尬。
【宋：你可以叫我宋老师。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
江含玉见着这个称呼不禁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的神情逐渐放松，【江：……要先出门找物资。】
宋知绝眼珠转了转，【宋：嗯……你父母那事情，你就别再难过了，人都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
【宋：看开一点，他们应该不会希望你太过伤心。】
两句话刚发出去宋知绝不禁愣了一下，这话好像不仅仅是发给江含玉的……
这么多年过去，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仿佛在向他发出无声的质问。
你真的释怀了吗？
他忽然明悟，这下子，他今后就真的只有自己了。宋知绝和江含玉同时想到。
宋知绝以己度人，【宋：抱歉，我好像说错话了。】
江含玉却恍若不在意般笑了笑。
两人闲聊几句，气氛平和了许多。
江含玉的家里常年装备着家用消防斧，不过其他大型一点的武器倒是没有，于是他直接把消防斧从墙上取下来握在手里试了几下手感。
他没有带装东西的大容量双肩包，毕竟他有空间。
换上一身黑衣黑裤，穿上一双舒适的鞋子。
他把玄关的钥匙收进空间里，探着身子在猫眼前观察了一番。
门外仿佛和末世前没两样。
他家住在四楼，是一梯一户的房型。
门外有一个大大的玄关区域，往外有一个电梯，宋知绝不敢坐。
再往外便是一扇大大的防火门，推开门便是安全通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