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战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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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已知的共有四十九只π星生物，二十八个出口。从顾深浅看到的画面判断，出口的门都是这样的金属拱门，问题是我们无法判断这二十八个出口分别在哪个位置。但……我们确实需要尽快行动，里面至少有六个受害人，看上去状态都不太好。”
沈千峻边线上调度边说：“这个架势，徐飞扬带着一队和二队都过来恐怕也不够。林珊不在，你把海朝、海夕两区能动的驻军都调过来。嗯？想说什么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织梦犹豫道：“我无法确认是否存在致幻作用。”
沈千峻停下手，看向他。
“这两百多年虫子们躲躲藏藏，我们杀虫都靠诱捕，以为杀得差不多了，却突然挖到一个虫窝。我不是不相信顾深浅，只是这一切未免太巧了。她当时很虚弱，这又是未经探索定性的未知金属，谁也无法确认信息的准确性。”织梦踌躇着说，“万一，对方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们调兵呢？”
沈千峻神色依然淡淡：“无根据的揣测没有意义。如果她看到的是幻觉，这无非是一次人员调动。该有人守着的地方不会放松。可如果她看到的是真的呢？”
织梦：“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等等。”沈千峻叫住他，“她呢？”
织梦以为他问周亦知，答道：“还关在绝对领域，送到特级审讯室了，随时可以审问。来之前我在总控室看了一眼，只是坐在那儿，没有特别的动作。”
沈千峻偏过头：“我说她。”
织梦愣了愣，反应过来当即后背一寒，硬着头皮说：“顾深浅安置在休息室，这会儿睡下了。她的精神领域非常排外，如果不是你最开始那一下，我这边恐怕连表层的情绪安抚都很困难。好消息是接触金属门确实让她恢复了不少，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虚弱了。”
沈千峻手上动作一顿，问道：“她还需要多长时间？”
“还不清楚，需要等她睡醒观察一下。我没办法干预的话，一切都要靠她自己。”织梦顿了顿，“如果你有空，可以陪她待会儿。”
沈千峻未置可否：“当地驻军和科研组的人过去没？怎么说？”
“都已经到了。驻军战甲齐备，科研组陈珂亲自过去的，目前还在研究。”
“好，你去忙吧。”
办公室只剩沈千峻一个人，他关上光脑，静静地坐着。
五分钟后，他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办事处的人几乎全被他调去相夜了，廊上空无一人，寂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
似乎是嫌吵，半分钟后，沈千峻仍在走着，脚步声却消失了。
沈千峻停在休息室门口，推开一丝门缝就住了手。
他站在那里，透过门缝看着沙发上顾深浅缩成一团的背影，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见顾深浅似是要翻身，他条件反射地合上门，倒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
过来找人的织梦先给吓了一跳：“你这是，刚出来？”
“没。”沈千峻面不改色收回手，“你找她？”
“哦，徐飞扬到相夜了。周围五公里已全部清场，陈珂还在开锁，不太顺利，想看看顾深浅能不能过去。另外因为地下通道出口太多，徐飞扬想试试做个精准定位。”
“她还没醒。”
织梦乐了：“本来可能没醒，你这么大动静，估摸也得醒了。”
沈千峻：“……”
他一把勾住织梦的脖子，健步如飞地走出老远，连着拐了两个弯才停下。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问道：“咳，她到底觉醒了哪些技能？”
“我不知道啊。”织梦无辜得很，“等她醒过来，精神领域稳定，在无干扰的实验环境下才能……”
“没问你书面答案。”
织梦从他胳膊底下救出自己的小啾，站直了说：“从已知条件推断，场景重现属于元素重组，从分类来说属于辅助系。但她和大部分人的辅助系又有点差别。”
“……结论？”
“她可能没有任何技能，也可能什么技能都会。”
“……”
沈千峻面无表情地注视下，织梦憋着笑拓展：“她是全方位的元素控制型。和元素直接交流，控制元素执行她的命令。”
他说完，沈千峻却没再追问：“知道了。”
“那我去找她了？”织梦试探着问，“你一起？”
“不。”沈千峻答得很果断，“我去审周亦知。你办完事把另一个也审了。他姓什么叫什么在那儿干什么怎么穿过防卫溜进去的，都要搞清楚。他们俩很可能和隐藏的地下通道有关，顾深浅未必知道二十八个出口的具体定位，我们做好二手准备。”
“行。”
织梦正要走，沈千峻却又叫住了他。
“你看着她。能远程解决的，别让她再出去。”
织梦了然一笑：“好嘞。”
就好像他早就料到沈千峻会回头这么说似的。
沈千款挑挑眉，跑……不是，疾步走了。
织梦料错的一件事是，就连顾深浅的情绪，都不是在他的安抚下恢复的。
沈千峻额头贴上时，二人精神领域里纠缠着的精神体同时动了起来，顾深浅的恐惧和焦躁才慢慢平息。
直到她睡过去，精神体上还围着一圈圈紫色。
巨大的门声让她从梦中惊醒，顾深浅蓦地睁开眼一分钟，发现四下无人，又迷迷糊糊地换了个姿势赖床，循着本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领域。
果然，明显不属于她的紫色还在那儿。
顾深浅偷着咧开嘴角，不需要任何人告诉她，她本能地就知道这是什么。
精神绑定。
“——咚咚，我可以进去吗？”
是织梦。
顾深浅盘坐起来，“请进。”
织梦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绅士样：“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有任务？”
织梦简单说完徐飞扬的诉求，又“委婉”地转达了沈千峻的要求：“老大希望你‘远程’协助就好。”
重音突出，意思鲜明。
顾深浅没表态：“你的光脑打开全图定位，开放给我。”
织梦照做，顾深浅在迅速标出了二十八个定位点：“有1-2个定位可能存在误差，无法确认具体是哪个，先报给徐署吧。”
“徐署？”织梦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问道：“误差原因是？”
“可能存在致幻影响。”
顾深浅标记的手一停，在其中三个点上标了存疑：“我没有根据，只是一种感觉，说不好。应该就在我标记的这三处中。”
“好。”织梦呼出徐飞扬的视频通讯，徐飞扬接得很快，“定位点发给你了，存疑三处，你看着安排。陈工那边什么问题？顾工就在我边上，能否远程解决？”
徐飞扬正在部署定位兵力，推着镜头到了陈珂那儿：“陈工，远程技术支持，顾工。”
陈珂和两名技术员身上穿着厚重的防御机甲，两个技术员还在架着器材，陈珂闻言把锁内机械装置展示到画面：“顾工你好，我是陈珂。时间紧我就直说了。开始我们以为是机械锁，拆解过程中发现，锁眼处的金属结构会发生形变。今天的解锁过程中发生了三次，一旦形变，我们之前做的拆解就都失效了。”
顾深浅说：“考虑过智能锁吗？”
“对，是的。”交流效率升级，陈珂说话快多了，“第三次失败后我们就往智能方向尝试，果然找到了能量源。但是，能量源周遭牵扯着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可以肯定的是，这道锁必然关联着里面的其他环节。万一不小心误触了什么，后果无法预料。我目前还没有万全的方案，所以想请你过来看一下。”
顾深浅通过织梦的光脑看着陈珂他们架起的设备里放大的锁芯，设备旁边的数据记录能看到陈珂所能给到的方案。她沉思没多久，摇了摇头，“我目前的水平，也做不到悄无声息地拆锁。”
她想了想：“你们随身的军备里，有菲特金属锻造的装备吗？菲特元素含量高的也行。”
“没有，菲特一般只用在民用器械，普通巡警的装备都不会用菲特，特监处就更没有了。这个有什么用吗？”
“去找，找菲特为原料的利器。先往门上泼低温浓盐水，泼够五升水后用菲特金属锻造的装备切开，维修工具什么的都可以。”
陈珂：“你是说直接把门切了？可是，就算你说的方法能切，又怎么可能只有锁眼是关联的？如果门上也有……”
“没有。”顾深浅说，“门上没有，我试过了。”
陈珂又转向了徐飞扬：“徐署？”
“你们俩才是专业的，告诉我结果。”
陈珂咬咬牙：“行，谢了顾工。你保重身体。”
视频通讯结束，织梦功成身退要走，顾深浅连忙跟上：“你去哪儿啊？沈千峻呢？”
织梦笑得有点暧昧：“你倒是不喊沈处。”
“听起来像牲畜，不是好词儿。”
织梦笑了笑，“他在审犯人，我去叫他。要真有四五十只虫子，可是场硬仗，他不能不去。”
“犯人？”顾深浅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周亦知吧？”
“嗯。”织梦声音听上去有点淡，“怎么了？”
顾深浅抠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打听：“他……怎么了？”
“那可多了。这次应该算……谋杀未遂？”
“谋，谋杀？”顾深浅脚步停住，瞳孔微震。
顾深浅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她从过去回到相夜时看到的：
——沈千峻擒着周亦知；
——从沈千峻方向来的力量打在她身上，但被她身上的防御结界挡住了
——沈千峻手一挥，周亦知被关进一片紫色中，到现在再也见过。
一幕幕场景历历在目，顾深浅匪夷所思。
“他？沈千峻？谁杀谁？”
织梦眸中带笑：“他呀，未遂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