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请上车！》伏柿万

9、第 9 章

　　9

　　“姜迟迟，你身上也有特殊的超能力。”
　　“不过我认为你自己应该清楚。”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姜迟迟注意到温雪仿佛已经确信了某种事实，神情微舒，唇边的冷意渐消，甚至浮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姜迟迟心中一跳，刚想说什么，温雪却转向她身边的年轻男子，“梁懿准备收尾吧。”说完便拉着姜迟迟往仓库的方向走去。

　　“收到。”梁懿点头，手掌悬空一抓，近在眼前的张华转瞬之间消失在原地。

　　姜迟迟诧异万分地转回头，她推了推温雪的肩膀问，“他这是什么超能力，空间属性吗？”

　　温雪摇头说：“不是。”
　　他看了一眼身后像是来度假的梁懿开始解释：“他刚刚使用的是他们家族梁氏的一种特殊术法，叫做秋收冬藏，可以把活物暂时储存在他那里。”

　　姜迟迟好奇的目光落到梁懿身上，“藏在了哪里啊？”他身上好像没有可以直接储存大活人的位置吧。

　　梁懿得意地挑了挑眉，仿佛对这种术法感到十分骄傲，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里仿佛烟雾朦胧，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便是秋收冬藏的神奇之处。”梁懿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我使用术法，便能被我吸入这个珠子里，可以暂时将它们储存起来。”

　　姜迟迟惊呼一声，带着一种夸张的口吻说道：“就像超市的储物箱一样，真神奇。”

　　“而且我姐比我更厉害呢……”梁懿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被温雪投过来的警告眼神，立马又咽了回去，“等你加入我们队伍，我再告诉你。”

　　姜迟迟眨了眨眼，没有接话。

　　他们来到张华的仓库，里面仅剩一盏昏暗的灯光在起作用，看不清仓库全貌，只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工作台年代久远到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台面沾满了陈旧的血迹，上面堆放了各式各样的生锈刀具，有些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这种味道令人有种想呕吐的冲动。

　　“yue。”姜迟迟还没来得及反应，倒是旁边的梁懿满露难看，“yue…这里到底是在干什么的啊。”

　　温雪早已提前戴上消毒手套，他翻开被白布掩盖的东西，不锈钢盆里装了几个看不出形状的稀碎残骸，眸色深沉了几分。

　　姜迟迟凑上前，神色同样一沉，紧皱眉头，可想而知张华曾经在这里做过数不清的虐待动物之事。

　　“雾草！这个人心理变态吧。”梁懿僵着脸捂住口鼻，生怕自己闻到一丝气味就忍不住想吐。

　　温雪冷凝着脸，放下白布，吩咐梁懿：“这里全都收起来，作为证据。”

　　“啊？全部？”梁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

　　“嗯。”温雪说，他脱掉手套，带着姜迟迟走出这间令人感到不快的仓库。

　　梁懿哭丧着脸，“收到。”

　　-

　　姜迟迟坐在驾驶位等待，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人交谈，不知道温雪和梁懿说了什么，片刻后梁懿一个人开车离开，温雪则是坐上了她的车。

　　“梁懿有其他地方需要他，我先接你去局里。”温雪系好安全带。

　　“去局里做什么？”姜迟迟专注在前方。

　　“我先带你去测试精神力。”温雪一边低语，一边从储物箱中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不是，他怎么知道里面有湿纸巾，姜迟迟微微一侧目，还以为多年不见，关系会越来越生疏，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的个人习惯，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测试精神力的环节，是衡量你是否拥有超能力的标尺。若精神力足够强大，你可以选择加入我们这些外勤人员的队伍当中，也可以选择在内勤工作。”温雪细声解释。

　　“外勤人员一般是做什么事情的啊？”

　　“大多数人拥有超能力后会无视法律法规，变得肆无忌惮，任意妄为。我们所做的便是监管、收容那些超能力者，在法律法规制度下让那些人承担自身造成失控的后果。”温雪回答着。

　　“噢。”姜迟迟点了点头，算是对温雪工作的场所简单了解了一番，不过她提到梁懿之前喊他负责人的称号问：“那小雪你是这些人的老大吗？”

　　“是。”温雪的声音顿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也会是我带你出外勤。”

　　“哇呜。”姜迟迟敷衍地惊喜一声，转头反问：“如果我没能通过测试呢？”

　　“没通过的话，那就做内勤人员。”温雪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别担心，你会通过的。”

　　“那如果我既不想加入外勤人员，也对内勤不感兴趣呢？就不能让我回家继续当家里蹲吗？”姜迟迟再次提问。

　　“……..”

　　虽然姜迟迟未看见温雪的面容，但她从对方忽然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一丝无言的意味。
　　随后对方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回应。

　　“姜迟迟别多想，你会通过的。”
　　……..

　　温雪领着她走进一栋白色大楼，直接坐电梯到16层，出来之后径直走到最里间的办公室，敲门：“咚咚。”

　　半晌，办公室里传来声音，“请进。”

　　他们推开门，姜迟迟看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女子坐在椅子上，穿着白大褂埋头苦干，时不时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
　　听到动静，那名女子抬头，当目光触及到温雪时，立马笑着站起来：“温雪，你怎么过来了？”

　　“我送人过来做测试。”温雪说。

　　闻言，女子的视线自然转到了姜迟迟的身上。

　　姜迟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粗略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你好。”

　　女子颔首，指了指身侧透明隔间里的一个巨型药囊仓，“你躺进去，做几项测试。”

　　“喔。”
　　姜迟迟应了一声，有些迟疑地走进去，然后躺在了里面。

　　看着她躺下，女子对着她微笑：“别怕，测试很快就能出结果。”

　　不知道测试究竟是如何操作的，当姜迟迟盯着巨型药囊仓的缝隙渐渐合拢，视线变得漆黑，在那此刻她的意识好似陷入了深度睡眠，再度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女子独自一人忙碌办公的背影，而温雪不知道去向。

　　听见姜迟迟起身的动静，女子放下笔转过椅子，“你醒啦？你的测试通过了哦。”

　　姜迟迟揉了揉眉间，显然她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雪去哪了？”

　　“小雪？”女子茫然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你指的温雪？他去帮你登记信息，办理入职手续了。”女子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介绍，“你好，我叫林玉，是内勤部第一队队长，欢迎你的加入。”

　　姜迟迟也礼貌性的伸出手与之握了握，“你好，我是姜迟迟。”

　　简单相互寒暄一番，林玉转回椅子继续办公，而姜迟迟则是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上，也不知道沙发是什么牌子，躺起来怪柔软的，她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林玉似乎已经忙完公事，她开始做收尾工作，就在姜迟迟神游的时刻突如其来地抛出话来，“姜迟迟，我可以喊你小迟吗？你看起来比我小，你也可以叫我小玉姐哦。”

　　姜迟迟眨了一下眼睛，“嗯。”

　　收尾工作差不多搞定，林玉转了两下笔，思忖片刻，忽然转过椅子说道：“小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嗯，你说。”

　　“你和温雪是什么关系啊？”林玉说话的时候，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眸中带着耐人寻味的意味。

　　“你很好奇吗？”姜迟迟眼尾微挑，散漫地托起下巴，言语里似乎只是感觉随口一问而已。

　　只见林玉视线微微往下收敛，长长的睫羽连续扇动诉说着主人公的紧张情绪，“有一点点。”她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佯装满不在乎，“别看温雪平时一幅高冷生人勿进的模样，他在局里其实背地里很受女同事们的喜爱。”

　　姜迟迟闻言顿时了然，她促狭地笑了起来，“那你呢？”

　　“我..？”林玉不自在地笑了笑，避而不谈，只是垂眸抿了口茶。

　　见对方回避的样子，大约是得不到答案，姜迟迟直接说道：“青梅竹马，我俩认识很多年了，不过这段时间才重新联系。”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忽地被推开，“什么重新联系？”温雪只听见最后几个字，他拿着资料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林玉连忙放下茶杯，起身走近想接过资料，“温雪你资料办好了？”

　　“嗯。”温雪言简意赅，身子往右微侧，避开了对方的靠近，直接大步走到姜迟迟的面前，神色虽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澜，但眸子却紧紧盯着她，“你感觉好点了吗？我看你睡得挺久。”

　　“昂，回家再说。”姜迟迟不以为然地摇了摇手，一把拿过资料，翻到里面的工作证，“以后还得戴这个？我看到过工作党都有这种牌子。”

　　“是的，明天你正式上班的时候，需要滴工作牌才能进来。”林玉站在一旁，轻声解释。

　　“噢，原来如此。”
　　毕竟她一毕业就回家蹲了，连实习都懒得去，还以为开网约车就是在体验上班了，没想到还有更正规的，姜迟迟暗自想道。

　　接下来也没有其他的事要做，听到林玉的聚餐邀请姜迟迟本想答应的时候，温雪却帮她擅自拒绝了，打完招呼便拉着她快速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温雪一声不吭，姜迟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问他也不说话，就懒得搭话，两人一路沉默。

　　直到姜迟迟开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温雪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姜迟迟下意识盯着那只手，但立马回过神来，“怎么？”

　　“姜迟迟到家了。”
　　“现在该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
　　“还有，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