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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拓荒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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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美国白人不断向西部迁移,印第安人被赶到了保留区。印第安人被打败后,人民去往西部,因为他们希望找到肥沃的农田。有些人从外国来,希望能在美国开始新生活。1862年,因为《宅地法》所有定居者都能够轻易在西部获得土地,一时间,成千上万的定居者涌向西部。
现在,正值西部大拓荒时代。
某位冒险者踏上了这片未知的土地。
“哼哼~《宅地法》、《宅地法》。从森林中丢下猎枪的猎人们,现在将进行漫长的旅行去开垦土地。多么令人激动不已”
黑发的东方少女坐在喷气火车上,双眼放光地盯着窗外的黄土。车厢有规律地晃动着,红色的座位一股刷新的油漆味,掩盖了木材的清香。在长达4小时的火车旅行期间,她被各色旅客搭话。
“对,我是亚裔,现在要去西边投靠在那的亲戚,他们会在火车站接我”
一半实话一半谎话的女士,她看上去16岁左右,16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位独立的女性。但独身乘座火车的女士极其不常见,总会勾起一些人的好奇。她在车上会跟百般无聊的孩子讲故事,并送给它们糖纸包裹的糖果。
一位可爱的小姐诺诺地走了过来,13岁左右。带着她同样可爱的妹妹,用有教养的语气小声地说“我能在旁们边听一听吗?”
亚裔女士讲的故事十分具有吸引力,据说是来自海那边的童话。亚裔女士耐心有生动地描绘了另一个世界,待故事讲完,火车的速度渐渐降下来,她站起来塞给这位可爱又腼腆的小姐和她妹妹糖果。
“我已经到了,你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大姑娘,再见”
说完,她轻松地提起自己的旅行箱,笑得爽朗地下了火车。
——
不是我骄傲,柔弱的年轻女性独自出现在火车上难免会引起一些不轨之徒的窥探。为了保护自身安全而说的谎话不会被责怪。
“火车试运一周也没出意外,西部的铁路建设看来很顺利”
我找了一处人流较少的地方,从旅行箱中拿出一台黑色的机械,白光一闪。我站起身,将英国萨顿设计的单镜头反光照相机小心收好。离开了车站。
我手里拿着地图,在平野与路过的车夫搭话,打算去某个的小镇。是一座正在建设中的小镇,许多房屋还装修一半,木材堆积成高高的山,但已经有些裁缝店和酒店开张了。裁缝店是为了给帮工制作过冬的衣服,酒店是为了让那些人喝一杯。在小镇入口还有一座木材厂。
度过了整天待在火炉旁冬天,工程在春天这个万物复苏的时候开始,快的话,这个冬天他们就可以住在这座新城镇中度过日复一日的雪夜。有小部分人在上个冬天前得到土地,并建了小屋,在他获得的那片沃土上居住。这样,按照《宅地法》,他们只需要再待四个半年就可以获得最多160英亩的土地。
以代价10美元!获得160英亩的土地!
“多么疯狂又切实的提案”
我站在原地等待片刻,在即将不耐烦的时候。一位黑发高挑男性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熟人
“早安,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哈哈~不要开玩笑,让你久等了?”
“除了一路上引人注目,没什么”
“毕竟是个美人~”
“......”
男子话语轻浮,妥妥的一副晚上会被托进水沟打一顿的面孔。如果面对冤大头他可不会像现在,他首先会穿着正式,给头发抹上一层发胶,喷一身进口香水,给冤大头展现出严肃又可靠的一面。
难听点叫骗子,正式点叫欺诈师。按理来说他的才能足够在这世道闯出一番成就,但他似乎对那些‘所有人都渴望的东西’不感兴趣。
他做出举手投降的动作“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去接你的”
“我和你没亲密到这种地步,我也只要求你为我找一所较好的住处”
因为某次事件,我结识这位诈欺师并卖了个人情。正好我需要在西部居住一段时间,便换来了诈欺师的一次中介费。虽然诈欺师的中介十分令人担忧,但把柄在手他应该会与我诚信交易。
我们之间是‘名字都没有交换过’的脆弱关系。
通过棚车,诈欺师将我领到一处农场。
“嘿...居然有牧场”
“这个牧场是建设铁路时堆放材料的仓库改建的,如你所见很大。刚好我和买了这里的富豪认识,他说可以为你留个房间”
“牛群还没从东部运过来吗?居然来这么远的地方建牧场,该说这里的主人大胆呢还是阔绰呢”
“这叫拓荒精神,放心,牧场主人是一位连我都尊敬不已的男人”
“和你牵扯上的东西都要打个问号”
“安心,安心。这的牧场主人只是有些怪而已”
诈欺师催促我,我进入牧场。在外面看起来很大,里面却比想象中的还大,他打算养以千为单位的牛吗?
牧场内忙碌的人比想象中的更多,一些人的目光在我们身上停留片刻后离开,但更多的视线带着敌意——对我身边诈欺师的敌意。我只是受害者!
在经过牧场人员的次次刁难,我终于经历千辛万苦见到了牧场主人。
高大、伟岸、年高又强壮。白色的标志性胡子仿佛月牙一般,深深刻入我的心里。不知为何,胸口有些许揪痛。
“啊,啊?欸?——牧场主人?这不是那位有‘白胡子’称号的富豪吗?在报纸上看到他将去西部拓展事业是真的?这可是大明星中的传说,你怎么认识的?”
我压低声音质问欺诈师,他回我一个欠揍的微笑。
“年轻人,你叫什么?”
白胡子、白胡子、白、白、胡子。活在传说中的男人向她搭话了!
“是!小生来自大西洋彼岸,英文名为瓦塔丽(WATARI)”
“就是你想借住一段时间?”
怎么回答?
“是的,在下初至西部,确实需要一个暂时居住地,但是,贫道认为没有必要麻烦爱德华先生”
“你想让我出尔反尔?”
没有丝毫怒气,爱德华·纽盖特光是坐在那,就给予了她极大压力。
“不不不!后辈想说的是...”
“瓦塔丽想说前辈的威名过大,她一介女流,待在这种勇者聚集的地方有些紧张”
诈欺师!!!你今晚最好不要停留在黑暗处!
“是这样吗?”
我感觉白胡子澄澈的双眼一直看着低着头的我,他正声道“看着我”
我颤抖几秒,像豁出去一样缓慢抬起头。用双眼正面回视爱德华·纽盖特。
爱德华·纽盖特盯着我半响,咧嘴一笑
“好眼神,既然不想成为我的客人,那就成为我的儿子吧”
刚刚诈欺师说的话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安心,安心。这的牧场主人只是有些怪而已】
说起来,爱德华·纽盖特有多少个养子来着?
当时我内心想的都是如果不给白胡子面子,门外盯着这里一举一动的儿子们会不会冲进来把他们丢去喂野外的狼。如果会,那么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在诈欺师身上。
“我、我有父亲,刚去世不久,这么快就认干爹不重孝”
“是吗,那以后就把我当成你的老爹”
重点是后一句啦!富豪家庭强抢民女啦!等等,被富豪收作女儿好像很香。
当我揣摩措辞的时候,门被人从外推开,初春微凉又充满阳光气息的风从外吹拂而进。
一道朝气蓬勃的身影站在门口。
“老爹!第一批牛群运回来了”
话音落下,带着橘色牛仔帽的黑发青年的目光与我相交。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我知道了。
他是如同火焰一般的人
——
建设完牧场后的另一份工作也很快到来,中间留给他们的时间有些稀少。
白胡子旗下可不止这个牧场,他的一些儿子们也拥有自己的牧场,也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但他们共同选择了先帮助自己老爹建设牧场,所有缺少帮手的情况在工作期间都几乎不存在。
天未亮的时候,我就听见楼下忙碌的声音。我现在借住在白胡子的大房子里,这座房子离牧场不远,但去归都需要乘坐马车。白胡子当然住在其他房子里,现在在这座房屋中的人数只有25。
我磨搓着睡眼走出房间,即使二楼住的全是女性,我也得保证不会在别人眼里留下衣冠不整的形象。在楼上和几人打过招呼后,我走下通往一楼的楼梯。空气中弥漫着煎蛋和面饼的味道,下厨的是位母亲一样的妇女,她见我下来,将早餐端上桌。看桌面显然是已经有一轮人用过早餐。
迅速吃完早餐后,阿姨递给我一袋用黄纸包住的物品,里面有中午的食物。我谢过她后,打开门离开。
外面的天才刚拂晓,白光周围套着蓝环,地面闪着黄色。
近处有三量双马拉的棚车,我应该是坐那个去昨天的城镇。
当我这么以为的时候,一匹健壮的马随着一声‘吁’的命令停在了我的前面。
“早上好,艾斯先生”
马上的男人已经整装待发,本以为他是那种起床困难型的人。其实意外的很自律?
“噢!早上好,快上马吧,我们马上出发”
“欸?”
他连询问的前奏都没有,突然向我伸手。我的手就硬生生地被他抓住,一拉,我下一秒就侧坐在马鞍上。
难道是因为昨天我选择做客人所以白胡子派你今早来暗杀我吗?!
“这样坐待会儿可会摔下去,要双腿夹着马背...”
“不不不,你为什么拉我上马?”
“为什么?你不是要去铁路施工现场参观吗?老爹叫我带你去参观”
“专门派一人陪我?我本质上就是个白住的,白胡子怎么对我这么好?”
“老爹就是这样的人,好,坐稳了,架!”
艾斯驭马娴熟,马儿长长的鬃毛和尾巴高高飞起,马蹄声在空中回荡,眼前的东西根本看不清。一路上草浪翻滚,看不见房屋、看不见人烟。天空万里无云仿佛世界就从这里开始延伸,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这片土地前不久还有上千头野牛,它们属于印第安人,但他们现在已经被赶尽杀绝了,我的一位朋友这样告诉我的”
艾斯乘着风,在寂静的草原上,他的话似乎没什么意义,因为害怕咬到舌头,我只是了如于心地嗯了一声。
我坐在后面死死地拽住他的马甲,我知道要求不能多,但我真的需要坐棚车!风驰电掣,大运摩托之类的刺激坐骑不适合我!
“到了”
“我的老腰呕...”
今天我穿着有些与众不同,毕竟接下来是职业者的工作时间。
奔驰在铁路建设前线,不远万里闻到有趣的新闻而赶过来的人物是谁?对,就是我,自由记者!
由于西部大拓荒和南北战争,铁路建设在美国被再次推上巅峰,铁路建设得到政府大力资助,现在美国可谓是基建狂魔。铁路让经济流通速度前所未有的加快,一时间诞生了许多杰出的富豪。
我搭着这位艾斯先生的手,从马背上下来。他和一位看管人员对话片刻,只见那人点了点头,艾斯对我说可以去参观现场,但要注意安全。
可恶的资本主义阶级的特权,我喜欢!
艾斯把我交给了监管后,跟着别人走到一边。我偏了偏头,转身跟上了监管。工人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每个工人都像一台巨大机械的零件,规矩又忠实地运转着。
我详细了解了现在的铁路建设工程和未来计划,监管还将我带进一间小棚,给我看了铁路规划图。
“瓦塔丽小姐,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记者了吗?”
“嗯,是哦,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去过战争前线采访过的人”
“真的?您真是一位勇敢又能干的女性,看上去完全不像经历过战争的样子”
“只是在战争安全区域采访过,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而且那篇报告也没有一家报社愿意发表。毕竟涉及敏感时期的敏感话题,最后也就不了而终了”
“真是不得了...”
这家伙刚刚绝对想了我是一号危险分子,绝对不会让老婆孩子接近我。
午餐时间,负者向导的艾斯迟迟不回,询问的人说他在营地。
这男人到底靠谱不靠谱,我真的说不清。
在不远处建设了营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商店,接下去是饲料厂,再往后是工人们的马厩。工人们居住在一排矮矮的工棚。它们紧挨着伙食房,现在烟囱已经开始冒起袅袅炊烟。
走进去,我发现艾斯已经坐在长长的餐桌上和铁路工人打成一片,他们就像一只小小的军队,光着头赤裸着双臂,敞开嗓子大声唱着同一首歌,他见到我后热情地打招呼。如果是普通美国女性,见到这副场景估计会难堪的不知所措。
“已经要走了吗?我马上过来”
“不,接下来我打算采集一些营地生活的资料,估计要到下午”
“噢,什么时候都可以叫我”
我叹了一口气,离开食房来到水井边,坐下来打开了今早阿姨给我的纸袋,拿着黑麦面包,边写着笔记边细细嚼着。一个人影站在我面前,我立刻将钢笔转了90°,抬头。
“嗯?艾斯先生?”
面前站着带着笑容的艾斯,特地来找我的吗?
“突然想起这附近偶尔会有盗马贼,老爹也叫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说着,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坐在我旁边。突然将头靠过来盯着我笔记上的内容,我侧身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
“你写了什么?”
“嗯...就是些笔记,记录下这里发生的事,然后写进稿子里,然后交给报社”
“你脖子上挂的是相机吗?”
我摸了摸我脖子上的相机,点了点头“今天照了许多照片,我打算找个日子自己来洗一下”
“好像很有趣,能带我一个吗?”
“那个啊,艾斯先生,这不是玩。事关我能不能交得起住宿费和饭钱”
虽然没有说得那么拮据,但坐吃山空的道理我十分清楚。
“唔...那能给我照张照片吗?”
我脑子里计算了下,然后欣然答应。西部牛仔,是个不错的主题。
“好啊,去牵马,然后到草原上”
艾斯兴致勃勃的状态帮了大忙,我们牵着马,来到草原上。
风平稳而强劲地吹着,浩瀚的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辽阔的土地上空荡荡的。
我往后退了几步,向艾斯比着手势。找好一个角度——
“咔嚓”
得到一副很好的景色,艾斯立刻凑过来。我耐心地解释还不能看,不然会胶卷会曝光。
下午,我在艾斯的跟随下采访完,向监管道谢后离开营地。一天下来收获很大,我相信我可以写出比任何人都出色的新闻。
艾斯在他棕色骏马的脖子上马轭,尾巴下系着带兜。做好这一切后,他这次好好地邀请我上马。
“瓦塔丽,这次要试试坐前面吗?”
我疯狂点头,坐前面的话就不用为自己的小命而担忧,可以好好体验一下马背上的快乐。
当我兴奋地坐上去,艾斯抓住缰绳后,我才意识到这种姿势有多么糟糕。但想换已经迟了,艾斯刚抓住缰绳,这匹马便轻快地奔跑起来。凉风阵阵迎面扑来给我的脸降温。
丢人丢到另一片大陆了,这女人还做不做了?不对,我不应该对我的性别有偏见,对,我没什么需要害羞的。
自我暗示结束后,我坦坦荡荡地抬头,将注意力从背后转向马头的前方。转眼间就乐不可支,骑马对于我这种用双腿爬山涉水的人来说过于新奇。
他看出我的兴奋,开心地大声问道“从来没有骑过马?”
“以前爸送给我一匹小黑马,但没过三个月就病死了。自那次之后就没碰过马,也没有骑过,今天是第一次”
“马死的时候一定很难过”
“嗯...”其实还好,我对自己能养活生物这的愿望已经不抱希望了。
“有时间我来教你骑马吧,黑桃它很温顺,你一定可以骑好”艾斯说,他轻轻地勒住缰绳,让马慢跑起来,被他称作‘黑桃’的骏马放缓脚步,不紧不慢地走着。
太阳已经落下去,草原凸起的地方布满一道向西的阴影,徐徐清风吹来,辽阔的大草原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眼前。艾斯指着一排木桩说道
“看,这是测量人员钉在地里的木桩,以后这里会有铁路”
“嗯,我知道,木桩上的数字是为了告诉铺设路基的工人们要把路建得多高,起初他们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希望在这建设铁路,把根本不存在的路量好,并标识出来...请等等,这副画面真不错,我要让它留在我的胶卷上”
回去的路上艾斯不时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风俗,是相当愉快的归途。我进一步了解了这位名叫艾斯的男性。
在那之后,毕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和他经常见面,但说不上亲密。白胡子的牧场建设十分顺利,在秋天会有不少收成,也已经开始生产牛奶开垦田地种马铃薯等工作,与艾斯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渐渐减少。第二次和他一起行动已经是夏天。
整个夏天天气十分不错,我从这座已经成型的小镇上唯一的报社走出来,手里拿着微薄的回报,打算用它们买一些酒送给一直照顾我的白胡子他们。
嗯,我甚至做好了回贴的觉悟。
想到冬日,我就有些兴奋,听说白胡子老爹他们会在冬日搬到小镇上过冬。牧场会交给其他人看管。他大方地邀请了我,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怀着一丝期待答应了他。
大家庭的冬日啊...会不会有火炉旁讲故事的环节?嗯...难以想象。
我在酒馆遇见了艾斯
“瓦塔丽?”
“艾斯?”
他似乎也是来买酒的,还带了棚车,听说是为一星期后搬去小镇时的宴会坐准备。他连我的那份酒都提着放上了棚车,与他同行的人我也见过几次面。我礼貌地打了招呼。
“马尔科先生,你好”
“噢,你是...记者?”
“刚好在买酒的地方遇到她,瓦塔丽当场将那所有的酒都包下,会直接送到小镇的大房子里。今天先拿这么多回去给老爹他们”
马尔科看我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为什么那么豪,我的身份被怀疑了。
“一直以来都受到白胡子老爹的照顾,至少要让我送点谢礼,我也正好有些积蓄”
“有些积蓄啊,记者原来是这么赚钱的职业吗?”
“马尔科,你现在就回去吗?”
“对”
“那我今晚带着瓦塔丽去老爹那,告诉萨奇多准备一份晚餐”
等等,我还没同意呢。
待马尔科驾着车离开后,艾斯不由分说地牵着我奔向小镇。这家伙为什么那么擅自妄为?
小镇中人头涌动,十分拥挤,艾斯又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
“瓦塔丽知道今天镇上会举办独立纪念日吗?”
“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会今天来买酒,顺便可以获得新素材。听说还会举办赛马大赛”
“其实我参加了那场比赛”
“哈?”
鞭炮炸响,人群如潮水般涌过铁路,扩散在大草原上,草原中央立着一面旗帜。阳光和煦微风惬意。
背后的人逐渐多起来,站在一群陌生人的前面不是什么好感觉,特别还是他们的独立日的庆祝节目上。尴尬到上天了。我拿着相机快门的手一直在颤抖,艾斯和工作人员讲话后,工作人员笑着让我站在了特等席。表示欢迎外国记者报告他们国家伟大节日的盛况。
艾宝,你的贴心小助手!
一位男子站起来,吵嚷的人群安静下来,接下来他进行了公开演讲,我悄悄绕到一个好位置,举起相机。
“万岁!万岁!”
所有人都在欢呼
接下来,每个人都脱下帽子,神色庄严地站着。
真是一副好景色。我在这种氛围中,按下照相机。
一匹匹骏马不紧不慢地走上赛道,我在其中看到了牵着黑桃的艾斯。他也看见了我,向我挥了挥手,我嫌弃地扇扇手,示意让他专注比赛。
“预备,跑!”
一声令下,所有的马儿都像离弦之箭般一跃而出,翻飞的马蹄卷起一阵烟尘。飞奔的马影若隐若现。
我穿梭在人群中,打算去终点拍照。
“请问要买花吗?”
小女孩叫住了我,她的声音在欢呼呐喊声中格外弱小,但我还是抓住了声音的主人。
她捧着几长枝葵花,是在夏日盛开的向阳之花,是美国人口中的‘太阳神’,也算非常常见的花朵。
...我捧着被纸包裹茎部的向日葵,我觉得比起花本身,艾斯应该更喜欢葵花的种子(瓜子)。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庆祝夺冠的花怎么想都不会是向日葵吧?嗯?我为什么会觉得艾斯会夺冠?对啊,这是安慰奖的向日葵。
艾斯的黑桃奔跑的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绕过弯道将后面的马狠狠地甩在身后,那匹马身轻如燕,四蹄几乎全部离地,比任何马都先一步冲过终点——我的相机可以证明这点。
赛场突然沸腾起来,人群像潮水一般涌向黑桃和骑手艾斯,我被推着来到艾斯面前,艾斯明朗的朝我笑着,我在众人的注视下窘迫地递出向日葵。
“恭、恭喜”
比赛结束,艾斯牵着马抱着花离开赛场,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艾斯站在我前面说道“接下来能陪我一段时间吗?”
“该拍的已经拍完了,可以,要去哪?”
“草原”
下了马,青草轻轻拂过我的脚踝,阳光下除了青草和野花之外只有我们。
“会上马吗?”
“话题怎么转到那的?”
“我不是答应过你要教你骑马吗?前段时间都腾不出时间,不过夏季有很长的昼日,现在的话可以慢慢教你”
艾斯的笑容如同灿阳,不由分说地闯入我的眼帘。旷广的草原与蔚蓝在视线外沦为陪衬,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涌向胸口,我情不自禁地别开双眼。
“艾斯你...莫非很闲?腾得出时间陪我这个游手好闲的记者?”
“原本有些计划,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提到还要教你骑马的时候,萨奇他们主动揽下了我的工作”
你都有些什么样的兄弟啊!
虽然但是,所谓技多不压身,我还是在艾斯的指导下度过了充足的夏天。
秋日,天气越来越冷,鸟群掠过高空,栖息在长满草的沼泽地。它们高高飞起,直至极目所至的最远处。夕阳西下,沼泽成了鸟群的天堂。
随着一声枪响,一只体型庞大的灰雁从空中坠落。一只猎犬冲进草丛中,鸟群被惊起,一瞬间枪声再次响起,一共六发,猎犬也叼回六只猎物。
我身旁的巴特里尔赞叹道“瓦塔丽姐真厉害,刚拿上手的猎枪就可以百发百中,而且都是击中空中的猎物”
“这也算记者的生存技能,那按照约定,我将拿走一只猎物,抱歉啦”
巴特里尔是丛东部森林搬来的猎人家的儿子,在一次偶然机会认识后,我偶尔会和他结伴而行。
“嗯,这是当然,选择你喜欢的吧”
我挑了一只红头鸭,摸了摸狗头后,开心地拿着猎物离开。艾斯牵着黑桃站在草原上,向我挥手,我慢跑过去。
“现在只需要一场雪就彻底宣告入冬了”
“嗯,而且圣诞节很快也要来了,我已经待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写的新闻大多都是地方新闻,稿费完全不够生活,所以我一直处于吃老本的状态,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成为什么都不会做的败家子。
“瓦塔丽会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吗?”
“嗯,对啊,待到春天,小镇的学校和教堂也完工了,到时候我想再拍几张,之后.....”
“瓦塔丽感觉西部生活怎么样?”
“大家都十分热情、和蔼,生活十分祥和”
雪下了一整天,大片大片柔和的雪花轻轻落在窗户上,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我的指尖抚摸着冰冷的窗户,吹了一口热气在上面,一棵圣诞树很快出现在玻璃上,我笑了笑。迅速穿好着装,下了楼。
白胡子老爹在圣诞节这天包了小镇上唯一的大堂,用于举办圣诞庆典。这一天,他所有的儿子们都会到场,这时候的场面一定很盛大,值得写入新闻。刚下楼,茶壶中的水就已经烧开,发出“嘘嘘”的声音。我站在楼梯上,大声说了一句
“圣诞快乐!”
艾斯和其他人一起齐声回答我“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