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故事[知妙]》江夜听澜

43、海宝宝

　　……

　　医院里，

　　卡维又焦急地等待着，事发突然，家里的仪器什么的有些都撤走了，只好重新联系医院在把人送过来。

　　两分钟后，博扎思取下贴在艾尔海森胸口的听诊器，走到卡维面前：“没什么大事……就是太激动，又被刺激晕了。”

　　心理上的刺激还有身体上的刺激并存……

　　……艾尔海森明显过高的心跳频率……很难不让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尽量……节制一点……”

　　博扎思自以为自己说得很委婉，卡维反应过来，被医生……同样是年近六旬的长者，唠叨这种事……卡维又感觉自己整张脸在发烧。

　　说话的底气都快没有了，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好的……”

　　博扎思轻轻叹一口气。

　　面前这位omega实在很美，omega人人避之不及的怀孕身材走样在卡维身上甚至完全没有显现。只是揣着双胞胎的孕肚很打眼，让他看起来除开往日活泼可爱的余影，又多了一层即将为人母的娴静温柔。

　　不过，他也知道，面前他的这个徒孙媳夫卡维，其真实远并不止现在他眼前所看到的这些。

　　那日教令院一事，他的疏忽和误算，卡维身上热腾腾的“杀气”，要不是有人拦着，他今天根本不可能还能够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

　　失忆失智见第一面都能再重新爱上恩爱程度可见一斑，而他作为他们的长辈，根本也不想好不容易徒孙苏醒还挡了人家的甜蜜时刻。

　　实乃恶人也！

　　不过抛开这些，他有时候还蛮惊奇，他这个徒孙帅是帅，英俊也是英俊，性格太冷淡，竟然还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婆。

　　面对糟糠之夫不离不弃，还坚韧地孕育着一对双胞胎。

　　“艾尔海森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

　　博扎思停顿了一会儿，卡维会问这个问题也在他意料之中。

　　“很快就可以醒来。”

　　“但你要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卡维忐忑问道。

　　对面话音刚落，博扎思从兜里拿出刚刚的检查报告单。

　　有些事隐瞒得了一时隐瞒不了一世，不如早告知，早做好心理准备。

　　刚把人送进来时，他已经听卡维说了关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仅仅一天之内，艾尔海森历经失忆失智到恢复记忆。

　　太过离奇、诡异。

　　就算有赤王核心能力加持，禁忌罐装知识对于人类脑部的影响也不可能被如此简单地稀释。

　　果不其然，刚刚他重新看脑电波图像，又发现其中的异样。

　　“连接线断断续续的，恐怕……再醒过来，海森还是会回到失忆失智的状态。”

　　“……”

　　闻言，卡维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复。

　　巨大的惊喜才在不久前席卷了他，这会儿，因为博扎思的一番话，心情再次跌回谷底。

　　走到病床前，手指轻柔地抚了抚艾尔海森的脸颊。禁忌罐装知识案件的发生，卡维在了解事件来龙去脉之后知道艾尔海森几乎有一半原因是为了他，为了让他不被负面信息干扰，不被卷入调查父亲葬身沙海与之相关的另一面真相，才决定出任教令院知论派的贤者。

　　有时候他多么希望艾尔海森能更“自私”一点，不要为了任何人……即便是他，就做那个最自由自在任何事物都不在乎的艾尔海森，这样，凭借艾尔海森的能力，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艾尔海森，你这个小笨蛋……”

　　小孕夫挺着个大肚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站在亲口在众人面前承认的“丈夫”病床前自无知觉地流着泪。

　　博扎思默默地从病房里出去……眼前场景实在太——让他，作为一个此局之局外人也感到难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段时间，他坐诊医院科室，教令院又派了好几个生论派来的见习生给他，嘴碎得很，几乎每见到卡维去斜对面的孕科室产检，就会悄悄叽里呱啦地一阵讨论。

　　今天也一样，只不过卡维今天来的就是他们的科室。

　　——

　　“那个是妙论派之光卡维学长吗？？！好漂亮！呃………但是，为什么肚子这么大了？？”

　　“你都不知道的吗？卡维学长之前都去了好几次孕科室诶……肯定是怀孕了呗。”

　　“啊？谁的……？”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妙论派的卡维学长有段时间很落魄……具体为什么变得落魄的原因就不清楚了，总之借住在艾尔海森书记官家……懂得都懂嘛，卡维学长是omega，还那么漂亮，妙论派历来公认的美人学长；艾尔海森书记官，优质Alpha中的优质Alpha代表，两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会到这一步，很正常的走向吧。”

　　……

　　听到过很多次类似的话，博扎思也是从八卦里才了解到这些。

　　先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俩年轻后辈还有这么一段。

　　不发生这一茬还好，他作为教令院学生口中的“顽固长辈”“顽固小老头”，艾尔海森虽然性子冷漠了点，倒是也有点子幽默在里头。
　　别的青年学生接不上他的话，艾尔海森在既尊重长者给他面子的前提下又能怼他，而他倚老凭老地肯定也多多少少能从艾尔海森嘴里八卦到点现在年轻人恋爱的二三事。

　　卡维之于他——艾尔海森这会儿不仅昏迷还失忆失智，不彻底好起来，估计卡维心里对他还一直会有疙瘩。

　　……

　　再抛开这些，刚刚他们相互依偎着的情景，他其实还想到了二十年前艾德里安和索菲亚。

　　也是像这样……苏尔特说得没有错，当年艾德里安和索菲亚亡故确实有他的因素在里面……而他也终于想明白了，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应该再逃避。

　　……

　　等待艾尔海森再次清醒的过程并不漫长，比起前面安静守候的三个月，一个下午的时间简直就是飞快地过去了。

　　“海海，饿了吗？”

　　艾尔海森果然又变回了原先失忆失智的模样，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再次在他身上发生并经历过的事没有被再度忘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真真切切地证明了彻底恢复指日可待。

　　“卡—维—学—长—，海—海—有—点—饿—了……”

　　笑着揉了揉艾尔海森的头发，卡维道：“好，海海想吃什么？”

　　失忆失智的艾尔海森一脸诚挚地看着他，卡维又被瞧得心发胀发痛，双手捧住艾尔海森的脸颊，在他额上印了一口。

　　再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肉脸脸：“现在可以说了吧？”

　　闻言，艾尔海森傻乎乎地一笑：“嗯！”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连回答个问题都要索要亲亲。

　　卡维本以为就算他问了艾尔海森，以艾尔海森现在的情况，这一问实际上就是客套一下，最后吃啥肯定还是由他来决定。

　　结果，下一秒，艾尔海森说出让他在医院里都能羞红脸的话。

　　“卡—维—学—长，我—之—前—醒—来—就—闻—到—卡—维—学—长—身—上—有—香—香—的—味—道……”

　　“在—卡—维—学—长—身—上，香—香—的……”一边说，艾尔海森手指指着他的胸口。

　　外人可能不懂，但后话一出，再结合艾尔海森手指的方向，他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想吃！简直虎狼之词！

　　“不行……”声音颤抖着，卡维严辞拒绝道。

　　“为—什—么……？”病床上的家伙听到拒绝的话，语气变得委屈不解，开始手脚并晃：“卡—维—学—长—不—是—说—了，海—海—想—吃—什—么—都—可—以？”

　　一番话下来，虽然说得慢，倒是有理有据，让人反驳不得。

　　要不是有博扎思专门认证，他真怀疑艾尔海森失忆失智的真实性。

　　“……什么都可以，说的是合理的东西。”

　　卡维满脸通红，他最近是有些溢乳，从孕期四个多月快五个月的时候开始明显感觉到胸口间发性的胀痛，没敢直接问维娅娜……是询问了医生后才知道原来是进入了每个omega怀孕后必经的泌乳期。

　　越想越觉得笨蛋艾尔海森会对他说这个，简直不合理中又带着荒谬：“到底谁教你这么说的？”

　　“……没—有—人—教，海—海—自—己—发—现—的……”

　　“甜—甜—的……嘿嘿……”

　　“早—上—海—海—看—到—卡—维—学—长—的—胸—口—好—湿，白—白—的—都—糊—到—海—海—脸—上—了，不—小—心—舔—到—一—口。”

　　一边说，病床大块头的家伙还一边指着自己的侧脸、鼻梁和嘴角。

　　“……”

　　卡维此刻的母语是无语。

　　“……下次不许了。”

　　“啊啊啊……”艾尔海森猛摇头：“不要！”

　　从没想过艾尔海森有天也会有这么失去理智、任性的时刻。

　　艾尔海森身上连接着的心率显示屏线条忽高忽低，还在分心看这个，卡维走近过去，摸摸人的头：“我们去吃别的好不好？”

　　“甜虾粥，绿汁脆球还是烤肉卷……”？

　　本意是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的循循善诱多少应该可以让艾尔海森听进去一些。

　　但是，他完全低估了失忆失智之后失去自控力的人的“恐怖威力”。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整个压倒在洁白的床上。

　　“不要……！艾尔海森！坏蛋……别咬！呜…………！”

　　出门时脱掉睡衣换了正装，“浴火的金羽”背后有一块v形“窗口”，千防万防，没防住艾尔海森脑袋会穿过这件衣服从他后背绕到前面来。

　　“呜……放开我……”

　　……

　　“卡—维—学—长……”

　　避开隆起的肚子，艾尔海森一边吃一边埋头在人身上使劲拱。

　　舌头卷到嘴里的乳汁量不算多，但对他而言，每一口都有奇异的香甜，不断地刺激他的大脑和神经……

　　“不要喊我……”

　　……

　　痛。

　　“呜…………”

　　“卡—维—学—长……”

　　眼见身下的人满眼泪花，艾尔海森意识到刚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莫名腾起来的冲动，毫无预兆地就这样做了，做了让他最喜欢最心爱的卡维学长难受的事情。

　　“小坏蛋。”

　　艾尔海森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一下又击中卡维，仿佛时光倒回到十多年前，生病的“傲娇小跟班”泪眼婆娑意识模糊地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后背拱求他不要走。

　　似乎下一秒艾尔海森又要说出恳求他的话。

　　“好啦……”

　　卡维躺在床上，额头上沁出汗水，艾尔海森已经蹲坐起来在他身边，刚刚做了错事，怯生生地望着他。

　　“宝贝。”

　　轻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卡维抱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左边，面色发红：“这里……还有一些，要继续吗？”

　　……这相当于主动邀请吃/奶的话，

　　绝对算得上他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发言。

　　他不知道等艾尔海森彻底恢复之后还会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这些……如果艾尔海森还是正常的他绝对不可能会说得出口这些话，但似乎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了……这些既然是艾尔海森想要的，能给的他就会尽量给。

　　于是艾尔海森埋头在他身上，真的就像个小宝宝一样，他静谧地双臂环抱着，任由艾尔海森的行为，时不时再轻轻拍一拍艾尔海森的肩膀。

　　“我的海宝宝……”低头又一吻落在艾尔海森的额上：“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