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IF:六代目姓宇智波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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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鸢格外安静，怀抱的幼子也早已睡着。人群已经散去不少，止水便将女儿放下，任由她跑在他们身前，自己同鼬并肩而行，不时相谈几句。谈及这次的行程，鼬听到止水说明日便要启程，心跳慢了一拍，话比思绪快了一步，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再留几日吧。”
止水没有觉察不对，只当他是客套的挽留，回绝道，“虽然我也很想再留几日，但总归要谨慎，再说你明天不也要继续忙碌了吗？”
说罢，他还觉得好笑，“火影就是这样全年无休的岗位呀。”
“总能抽出时间来，我想同你们……同孩子们多呆呆。”
“啊，这样么。”说到孩子，止水犹豫了片刻，转头去看走在后面的鸢，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也好，我也想让孩子们在木叶多呆几天。”
听出止水话语中的眷恋，鼬的声音也低了下去，“通缉令已经撤销，这两年过去，大家对你们的关注也低了许多。按理说你们可以在除木叶之外的火之国自由行动了，但这里终归还有许多人对那年的事耿耿于怀，我想……”
“我都明白，你已经做了许多，为了撤销通缉。”止水自然明白其中的辛密，“当初我带她走，就预料到了日后的情形，鼬，我从不后悔，何况如今形势也好转许多，我们别无他求了。”
听着止水的话，鼬心里不是滋味，又念及自己说不出口的私心，他一瞬间觉得羞耻又惭愧。只是，只是想多看她几日罢了，鼬在心里说服自己，同他们在路口道别，往左走便是他们暂住的旅店，鼬抬起脚步往右走去。
火影的宅邸空空荡荡，毫无人气，鼬在玄关站了一会儿，又突兀的抬头，冲着虚空之中叫了一声，当值的暗部便显露了身形，半跪在他身前道，“大人。”
“下班吧，今晚无需守卫。”
“是。”
当值的暗部离去后，整个房子便再无第二人的气息，鼬揉了揉鼻梁，缓解忙碌整日的疲惫。曾经任务中不眠不休的赶路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但这种疲惫多是精神上的，无法用常理去衡量，同样无法用常理去舒缓。
鼬换掉了衣服，穿了居家的和服，松解束起的长发，端了杯茶坐在回廊的蒲垫上凝神细思。这是他睡前的习惯，只有在这片刻的安宁中，他可以任由思绪驰骋，褪去所有束缚和枷锁，用想象力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伊甸园。
在他的伊甸园中，有他所爱的人，比如佐助，也有他再也无法相见的人，比如父母，还有他此生无法求得的人，比如，鸢。
南贺川的河水终日不断的流淌着，仍是少女的鸢褪去了鞋袜，赤着脚踩进浅滩中，河水只到她的脚踝，但她仍然提起了裙摆，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腿，一步一步踏碎了水面上的月光。
走了一会儿，她转头对着鼬叫道，“来啊，鼬，你快来啊。”
鼬欣然接受，也加入了这幼稚又可爱的行动，几步便追上她，脚步纠缠之间，他们渐渐走近了河中，水淹没了腰间，她的裙摆随着水波漂浮不定，鼬便能看到清澈的水下，她大腿上颜色分明的刺青。
那是她暗部的纹身。
鼬猛然睁开了眼，似乎不明白自己今夜的幻想中，为何突兀的出现了这样的细节。早年间他确实见过她的纹身，那时刚入职暗部，他按照惯例在手臂上刺青之后，偶然间发现鸢的手臂，同样的位置却是光滑的，他问了一句，鸢淡淡的解释道，女性成员的纹身可以选择更加隐秘的位置。
那时鼬没有明白她言下的深意，后来又见暗部的其他女性手臂也有纹身，他便同带队的前辈问了一句。那时候前辈抽着烟对他讲，这件事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如果愿意接受更加私密的任务，便可以选在他处纹身。
彼时鼬突然明白过来，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前辈见他愣住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来，那位宇智波鸢，似乎也做过那样的任务啊。”
鼬如鲠在喉一般，转身便走远了。
但他一直没有勇气当面去问，直到在根部受了重伤，他和止水轮流照顾她，换药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她的纹身，就在大腿根部的外侧。他强忍着换好了药，在她疲惫的躺下之后突然的问道，“为什么，你愿意接受那样的任务？”
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鼬的话，鸢平静的回答，“为了接触到更多的情报。”
“止水他，知道吗？”
“……我们没有交流过这件事。”鸢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但是你都能想到的事，我想他也是知道的。”
“可他没有阻止你。”
“可他没有阻止我。”鸢有些奇怪的看了鼬一眼，“你怎么了，今天显得格外傻气。”
鼬抿着唇，无视了她一如既往的嘲笑，抱着被血沾湿的纱布走了。
也是那时候，鼬惊觉自己的私心如此强烈，同表面冷静克制的他撕扯着，痛苦又甜蜜。
如果那时他勇敢一些，洒脱一些，少顾忌一些。
如果。
喝光了茶，鼬起身回去，又在瞬间顿住脚步。一人高的矮墙，几步之外的距离，有另一个人的气息，那是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仿佛是为了印证心里不可置信的猜测，鼬快走几步，走到矮门前，便能望见街道上的人孑然而立的身影。
几步之外，鸢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安静的仿佛他的幻觉一般。
可鼬知道，这不是幻觉。
她就站在那里。
她在等他的选择。
这样的认知点燃了鼬的期待，明明已经说服自己，沉寂了多年，此刻却只需要星火，便能燎原。
——你要走出这一步吗？
鼬推开了矮门，稳步走到她的面前，这样的动作点亮了她的神色，她注视着鼬，露出了充满希冀的笑容。
那是同方才见过的，如同面具一般完美的微笑不同的样子，那是鼬记忆里她该有的样子，那是一个宇智波癫狂肆意的爱。
鼬伸出手，牵起她一同走回了宅邸。院落的玉簪在夜色里悄然绽放，雪白的花瓣擦过他们的脚踝，摆动着落下露水，又很快静默，无声无息。
——我要走出这一步。
——哪怕下地狱。
——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IF:六代目姓宇智波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