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穿进四本虐文》玩弄

5、第 5 章

　　叶轻雪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平日里，她同寇揽涛并不相熟。一个跟自己不熟的人，突然找上门来说什么事，那不是要利用自己，就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好歹她也是在复杂环境下长大的。

　　叶家的佣人有百八十个，各个部门都有小主管，小主管上面还有老管家坐镇。
　　平日里，借刀杀人，勾心斗角的事，她也没少见。
　　都是可怜的小傻瓜才会入的圈套。

　　寇揽涛见叶轻雪并不接话茬儿，忽然间眉头皱起不开心道：“你怎么不问我，要说什么？”
　　叶轻雪咽下一口饭说道：“我吃好了，先回班了，你慢慢吃。”
　　说完就去收餐处放餐盘。

　　叶轻雪因为腿上有伤，所以很难走太快。
　　没几步就被寇揽涛追了过来。
　　寇揽涛强行接过她的餐盘：“你不方便，我帮你放。”
　　“谢谢。”

　　虽然对她礼貌道谢，可叶轻雪仍旧觉得，食堂并不是久留之地。
　　她趁寇揽涛放餐盘时，着急忙慌地往外走。
　　寇揽涛再次追上了她，还从后面轻撞了一下她的肩：“叶轻雪，你现在走路，特别像我爸。你知道我爸什么病么？我爸半身不遂。外面的人都笑称半生不熟。”
　　叶轻雪转头看向寇揽涛，发觉她在讲这些的时候，目光中并无心疼之色，反倒是藏不住的狡黠。

　　说实话，她看不懂她。
　　只记得在很久之前，寇揽涛个子高高的，站在教室后面，睥睨地看着坐在教室里的每一个人。
　　仿佛坐在这里的不是她的同学，而是被她随意揉捏的小鸡崽。

　　寇揽涛在觉察到她看她时，就立即收敛了神情。
　　叶轻雪端着接水的杯子，回到了座位后，仍旧觉得背脊发凉。
　　她甚至不敢再回过头看，寇揽涛是否还站在班级最后面，用她那双狡黠而阴毒的眼睛，来审视着整个班级。

　　寇揽涛忽地揽住叶轻雪的肩膀：“怎么不讲话了？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呢？你肯定在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怪不得她偷窃、欺骗，栽赃陷害，被抓后还死不承认，原来她家里的情况那么差，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叶轻雪微微转了个身，从寇揽涛的虚揽牵制中挣脱。
　　她一边往后倒着走，一边面对着寇揽涛说道：“我没有这样想过。马上就要高考了，等高考后，你的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录取通知书里会有助学明细，你的成绩很好，高中母校也会倾情资助一部分，你会去到很好的平台，会认识到很多的人。寇揽涛，别留恋黑暗里肆意作乱的生活，年少无力时所有的阻碍，很快就过去了，再也不会回到你的人生里。”

　　五月的阳光，炽热而明媚。
　　寇揽涛阴暗潮湿的灵魂，仿佛被阳光轻吻了一下。
　　然后，她反手抽了阳光两个大嘴巴子。

　　叶轻雪忽地被推到在地，寇揽涛的眼眸中，头一次出现除了阴毒之外的柔光。
　　不过转瞬即逝，独留下一抹狠戾。
　　她一把揪下她颈上的粉钻项链：“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黑暗永远不会过去的。我家的房子，一到夏季就漏雨，你知道吗？你这一条项链，就能买一套房了。我的未来不会好的，和你们这群人相比，我根本没有任何未来！”

　　叶轻雪默了片刻后说道：“把项链还我。”
　　寇揽涛的双眼下面，各带一团淤青，每当她瞪大眼睛时，淤青就会泛出紫色的细纹。
　　她握紧项链情绪激动地问她：“凭什么还你？我摘下来，就是我的！”

　　周围其实已经有同学，在往她们这边看了。
　　叶轻雪就算没有那条鲜血淋漓的，在学校里疯传的挨打视频，也是成绩常年霸榜第一的风云人物。
　　可现在她被狼狈地推倒在地，腿上的伤口渗着血沾到了泥土，身上那件华丽的柔粉色裙子上，还有寇揽涛按上去的脏手印。
　　那条精致的粉钻项链，也被人抢了过去。

　　叶轻雪看了看周围愈渐增多的人，不想再跟寇揽涛理论下去。
　　她刚想起身，就又被寇揽涛按回了地上。
　　“我让你走了吗？裙子脱下来！”

　　其实，学校的人，都知道寇揽涛是有点疯癫的。
　　但大家几乎都不怎么跟她计较，倒也不是包容性强，主要是担心计较起来，免不了溅自己一身血。
　　况且，越是富有的人，越带些伪善属性，有时候就明知道寇揽涛拿了自己什么东西，也不会去追究。

　　伪善的人都挺坏的。
　　这样无异于助长寇揽涛的嚣张气焰，让她内心的邪恶不断滋生。
　　一个在家里没人管，在学校没人管的孩子，长大后迟早得把自己送进去。

　　叶轻雪不会为了躲避麻烦，就把项链和裙子让给寇揽涛。
　　“房子漏雨，可以去帮扶机构求助，如果自己做不到，就找学校帮忙。项链我不会给你，裙子也不会脱下来。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寇揽涛已经开始暴躁了，她可以不要叶轻雪的连衣裙，但是她看不得她穿。
　　自从叶轻雪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寇揽涛就迷上了，这件让她眼前一亮的柔粉色裙子。

　　她上手撕扯着剪裁精致的衣领，叶轻雪往后躲避着。
　　寇揽涛用了蛮力，刺啦一下，衣领处撕出了很大一个口子。
　　叶轻雪忽觉胸前一凉。

　　下一秒，一件外套罩在了叶轻雪的身上。
　　傅铭安一把抽离出寇揽涛，紧攥在手中的粉钻项链。
　　粉钻切面极不规则，细密精巧地串在一起。

　　可能是抽离的速度太快，也可能是寇揽涛攥得太紧，导致她的手被粉钻的棱角划破。
　　鲜血从寇揽涛仍旧紧攥的手心，滴落下来。
　　寇揽涛突然原地发狂：“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我？我想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给？我是想跟你做朋友的，为什么要这样辜负我？”

　　傅铭安没有理寇揽涛，冷着脸抱起叶轻雪离开。
　　还没走出去几步，叶轻雪就紧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啊救命，快放我下来！我裙子不方便这样抱，太短了。”
　　傅铭安只能将她放回到了地上：“能走吗？”
　　“嗯。”

　　傅铭安的语气里暗含责怪：“能走刚刚干嘛不走？傻愣在原地做什么？”
　　叶轻雪叹气：“她不让我走。”
　　话音刚落，寇揽涛又跟了过来，从后面推搡了叶轻雪一下。

　　叶轻雪险些又摔回到地上，幸而傅铭安伸手扶住了。
　　寇揽涛闹道：“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讲话？”
　　叶轻雪见对方的情绪不太好，只能对她安抚道：“我去换件衣服，行吗？换完衣服，再听你讲话。”

　　寇揽涛追问道：“你去哪儿换衣服？”
　　傅铭安替她回答道：“去商场。”
　　寇揽涛兴奋道：“带上我，我也要去！”

　　叶轻雪感觉自己腿有些疼，她对寇揽涛问道：“你想去逛商场吗？”
　　寇揽涛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就兴高采烈地说道：“想啊！我自己都不敢去逛呢。感觉自己一个人走在金碧辉煌的地方，像下水道里探头探脑的小老鼠，特别不安。不过，有你们和我一起去就好啦。”
　　叶轻雪看了看傅铭安：“要不你们去逛商场吧，顺便帮我带件衣服回来。”

　　傅铭安别扭道：“我又不知道你穿哪个尺码，哪有让别人帮你挑衣服的？”
　　寇揽涛上下打量了一下叶轻雪后，狡黠地说道：“我知道。你带我去就是了。”
　　傅铭安转过了身，冷声道：“要么都去，要么都不去。”

　　叶轻雪没办法，只好勉强拖着伤痕累累的双腿，跟他们一起去商场。
　　寇揽涛一进去就变得兴奋异常：“你们今天谁付钱？”
　　见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寇揽涛随意地摆了摆手：“不管你们谁付吧，记得替我付了。”

　　叶轻雪很无奈，她不太想惯寇揽涛这种，随意问人伸手要东西的脾性。
　　惯她就是害她。
　　不过，反正她也没有带钱，就让傅铭安抉择吧。

　　叶轻雪去到自己常去的店，挑了几件宽松休闲的衣服，就进了试衣间。
　　刚想关门时，门边就扒了一只手。
　　寇揽涛挤进来说道：“我说过，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讲。”

　　叶轻雪愣怔了片刻后，轻喃道：“我还以为，那只是幌子。你只是想抢走我身上的东西。”
　　寇揽涛看着叶轻雪身上那件，被她撕坏的柔粉色连衣裙。
　　虽然领口的剪裁被毁了，不过还是给人很梦幻的感觉。

　　寇揽涛毫不愧疚地说道：“看见喜欢的，谁不想要？你只是幸运，有人给你买。我不幸，所以要抢。没有人可以指责我！因为我没有任何错，我就是不幸而已。”

　　叶轻雪抱着刚拿的衣服，瑟缩在试衣间的角落里。
　　她直觉可能会发生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结果，下一秒，寇揽涛就撕拽开裙侧隐藏的拉链，强行将裙子脱到了叶轻雪的脚边。

　　她腿上渗血的伤口，还被裙子的内衬挂住，往外撕扯了一下。
　　叶轻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颤抖地从裙子里迈了出来，寇揽涛捡起那条裙子，开心地抱在怀里，不停地用脸轻蹭着。

　　叶轻雪忍痛换上了休闲的运动装。
　　其实，寇揽涛这样闹一场也好，她本来也不想整天都穿着这件裙子。
　　都是老管家安排的。
　　这下可以顺理成章地脱下来，挣脱束缚。

　　不过，她仍旧不想把裙子给寇揽涛。
　　不仅仅是因为老管家那边的说教，叶家的东西，未经允许，不能随意送人。
　　还有就是，叶轻雪觉得自己，若是对寇揽涛这样纵容下去，完全是在害她。

　　其实，她还蛮理解寇揽涛的疯癫的。因为她在那几个男人面前，也是半斤八两。
　　或许是觉得那并不是自己的世界，可以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反正有人纵容着。
　　就像，寇揽涛觉得她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一样。

　　既然日后不会见面，自然要疯得尽兴。
　　只不过，她从那几个男人身上，索取的是无尽的情绪价值。
　　寇揽涛疯狂向外界索取的，是物质。
　　而任何形式地索取，都因贫瘠和绝望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