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Orange0131

14、新旧魂魄

　　吴小鱼吓得将钗子又掉在地上。
　　“你是吴小鱼吗？我一直在等你。”那人又悠悠地说着，“你看那两只凤眼，并不是什么名贵宝石，它是血阵之源。传闻血阵能扭转乾坤，活死人，肉白骨，得百家之血可成。其实启动血阵，只需要两滴血。”
　　吴小鱼爬过去捡那只钗子，“你已经死了是不是？”她颤抖着问出这句话。
　　“是。不止我，你在这里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血阵的亡魂。”她的声音如同寒冰淬炼过，令人感到没来由的恐惧和凉意，“这两滴血是若干个轮回前，我和小蘋用自己的寿命凝成的。你不要怕，这个轮回，有我们陪着你。”
　　吴小鱼差点惊叫出声，她再也忍不住，她再也不想继续这乱七八糟的剧情，她想回去，她想回去过自己没日没夜工作的生活了，即便枯燥辛苦，也比跟这些神鬼莫测的人待在一起要好。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吴小鱼喃喃着，在屋里来回踱步着。
　　终于，她的步伐停住了，她弯腰捡起那只钗子，映着烛光，那钗子显得更加精致贵重、熠熠生辉。那两颗红宝石，不，那两滴血，不知是怎么回到钗子上的。
　　凤凰凝望着吴小鱼。
　　那双眼是地狱的门孔，曾经报恩的人们，陆续丧阵下。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连同子孙后代，都会因为一滴血而遭受屠戮，还会笑着赠与吗？
　　吴小鱼神情悲怆，抬手，钗身便已经穿透脖颈，鲜血淋漓，映得凤凰眼更加兴奋。
　　“小鱼，小鱼。 ”吴小鱼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她挣扎这起来，却动弹不得。
　　她看见谢玶冲进来抱起自己，涕泪横流，全都粘在自己的身上，鲜血蹭在他的脸上有干涸，变成卷起的一片片鳞，混着他的泪水成丝，汩汩地淌着，滴到他胸口的剑刃上。
　　“小鱼，小鱼，快醒醒。”那人还在喊她，可是谢玶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看到了，我的轮回里，我不甘心做他人摆弄的棋子，不甘心做人封印血阵的工具，情愿自戕也不愿意便宜他们，却累得小蘋同我殉情。”于武的声音终于还是将吴小鱼唤醒。
　　“那么狗儿呢，大婶呢？他们会安全吗？”
　　“你醒来时，大婶正在院里浣衣，就是那一刻，李渔冲进小院，杀害了她，接着便是在灶上等着窝窝头吃的狗儿。”
　　吴小鱼睁开眼睛，自己还是站着，手上还是握着那只钗子。
　　“小鱼，你看，凤头钗压住了血阵，而李渔头上那只钗子压住了她的嗜血天性。钗子的力量是无穷的，而它就在你手上。”
　　吴小鱼看着手里的凤头钗，那凤眼已经黯淡，正要开口，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