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一切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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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露，虽然这么说很冒犯，但是能麻烦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紫苏转头向了她身旁的黎鹭，忽地发声。
“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干什么呢？给你们院长打电话吗？”
紫苏有些惊讶，她有些不明白黎鹭为什么会觉得将院长联系起来，她解释道：“不是，因为刚刚和乌拉尔交谈的时候，我突然有了灵感，但是我又把笔记本借给了她，我想要借一下手机做个记录。”
原本以为能够听到一些更多关于院长信息的黎鹭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手机递给了她。
当然，递给她的是黎鹭的备用手机，里面没有一个甘姓队长的联系方式和写的满满当当的、已经将计划安排到明年的研究部任务清单。
“是以乌拉尔为灵感的童话吗？”黎鹭问道。
“是的，虽然说起来有些无奈，但是我的确在听到乌拉尔讲述的和她同名的童话后，就闪现了出了不错的脑洞……”
“那就是续写喽。”
紫苏干笑了两声，觉得黎鹭还是不要把希望放在她身上：“不，其实我仍然不知道这个童话的全篇是什么样的，毕竟乌拉尔只给我讲了前半部分。只是……我不是太喜欢它的名字，《扭曲的乌拉尔》，这听起来就是个□□不是吗？而这种童话的主角总是会陷入泥泞的困境。”
“黎鹭，我希望乌拉尔能够拥有超乎众人的运气，希望她得到所有美好的赞扬，希望她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会得心应手，希望她能够有着一帆风顺的未来。”
这让黎鹭想起里她的队长，就和紫苏祝福的一样，她忍不住的笑了，说：“是的，乌拉尔值得这些祝福。”
***
【乌拉尔出生在一个荒漠之中，匮乏的物质、亲人的离去让她无比渴望走出这里，去看看外面，去看看海。
就在这么一天，在那无边荒漠寻觅食物的时候，乌拉尔看见了一只洁白的鸟儿。
她问鸟儿：你知道该怎么离开这片沙漠吗？
鸟儿回答：当然，勇敢的乌拉尔，我是一只离群的候鸟，所以知道绿洲的方向，我可以成为你的伙伴。
就这样，乌拉尔和鸟儿踏上了‘迁徙’的道路……】
我好像惹怒这个叫尾鬼的了。
队长后知后觉。
她抚摸着自己手臂上好似咒文般的文字，就和那本笔记一样，没有任何的凹陷，只是“印上去”，就好像一个高清晰的投影将字迹投射在了自己的身.上。
几分钟前，那个尾鬼的确放弃了用她的异能力来污染笔记本，但是还没有为她的贴心感动一瞬，下一秒，那些黑色的横撇竖捺就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活了起来。
它们在队长的注视中“爬”了起来，原先贴合着书本的字迹经历了像是被鞭打的酷刑，蜷缩，伸展，直至站了起来，和书面垂直。
它们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匍匐着步子向上攀爬，妄想凭借它们矮小的身躯登上山峰。
队长是第一时间将那本已经被毛毛虫样线条占领的笔记本丢出的。
但是士兵们的行军路线并不只具现于已经被它们攻陷了的笔记本，它们开始慢慢的蠕动，从笔记本触碰上的草叶开始，绿色上面缠满了丝线，就好像被什么邪恶的蜘蛛钦定了巢穴。
草叶只是它们的第一步，晶莹剔透的露珠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它们占领，无法说清楚它们究竟是贴合在了这个圆球的表面，还是已经刺入了内里。肉眼所能及之处，只能抓捕到它们被阳光放射出的丝丝寒意。
“这是在干什么啊？你不是说会给我一点时间考虑的吗？”
因为现在没有了笔记本这一交流工具，尾鬼也不吭声，只是放任她的异能力产物在地上张牙舞爪，之后又默默的融入地面，消失的无声无息。
走了？
队长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毕竟把刀架在人脖子上的归降，这样的忠心来的可不长久。
她特地往笔记本的方向挪了两步，发现并没有什么黑色的字迹再次出现，弯下腰伸手就想要把紫苏的笔记本拿回来。
只是还没有触碰到笔记本的外壳，她就注意到了自己手臂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行小字。
【既然笔记本不方便携带，那就写在你的手上吧，我随时恭候。】
队长：……
队长沉下脸，暗骂对方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今天还必须给她一个答案了。
她起身拍了拍笔记本的封壳，喃喃自语：“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选这样的一个案子来和君主表明你们的态度。我身为异能力调查小队的队长，当然理解你想要干什么。”
“异能力者是不可控的，这一点在我小的时候就有所体会。”
【你的异能力是什么？】
字体再次发生了变换。
没有疼痛，也没有丝毫的触感，它只是在手臂上显现了出来，也许尾鬼的异能力和视觉有关系，难道是她欺骗了我的视觉？
队长一边编造着自己的心灵鸡汤，一边默不作声的猜测。
“是苦痛，我的异能力只能带来苦痛。”
“在很小的时候，检测部就找上了我——哦不，那个时候还没有检测部，当时的我们叫它‘异能力法庭’，专门处理异能力造成的麻烦事。”
【那是上一任君主最早期的设想。】
尾鬼很明显知道比大众记忆中，更加久远的历史，她将这段冰冷的文字显现出来，也在告诉着队长自己并非她所想象的那么无知。
“没错，没错，”队长回应着，只是带着一种力不从心，“异能力法庭听起来是一个……正义的地方。但是实际上，它就是个将所有人关押起来的牢笼。”
【没错，君主从来都不希望自己的统治下，出现什么绊人脚跟的石头。】
【特别是异能力者。】
“你进去过？亲眼见过那个庞大的建筑？见过里面亲切的哄骗着小孩子的大人？还是见她们那群普通人对于未知的恐惧？”队长越发的激动，手臂的尽头是紧握的双拳。
尾鬼保持沉默，让人猜不透她的答案。
等了一会，尾鬼依然没有回话，队长讽刺道：“看起来是没有，那你的异能力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强，毕竟只有一些犯了事的危险分子才有资格收录入其中。”
队长讥笑着想要暗杀君主的尾鬼，犯罪记录比她这个正规部门的队长还干净。
“异能力失常，我们通常认为是异能力本身具有的异能力意识，会在宿主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代替她，成为她，抹杀她。但是你作为一个异能力者，应该知道这只是最表面的理解吧。”
说着，队长颠了颠手上的笔记本，用一种哄骗的语气说着：“来吧，我现在就给你答案。只是在此之前，你还是回到纸页上吧，你难道不觉得异能力者作用在她人的身上格外的不舒服吗？毕竟，异能力可从来没有代替武器的作用。”
字迹既没有在手臂上出现，也没有在笔记本上显示，像是在不满一个已经在她们射程范围内的人怎么有胆量和她讨价还价。只是见队长态度坚定，过了半响，尾鬼才在老老实实的在笔记本上写了个【好】。
尾鬼好像是在有意报复一般，字迹闪烁，带着忽明忽暗的浅色，如果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她不是太愉悦的妥协。
队长扬起了嘴角：“对，就是这样……我们说到哪里了？异能力失常？对，你应该知道真相吧。”
【是的，我知道——毕竟那个所谓的异能力意识从来都不存在。拿刀的人是杀人的人，投河的人是自杀的人。在第一次异能力者无法承受异能力带来的副作用时，为了减轻舆论对于这些还陷入疯狂和无措的异能力者们的影响，君主撒下了一个谎言。】
队长接替了她的后言：“异能力者无罪，是异能力意识将她推下了悬崖。”
尾鬼看起来在另一边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她甚至不再和队长置气，恢复了她“宋体（正文）”“五号”的老习惯。
【之后，异能力者犯罪被登记在案的数目就少之又少了，毕竟在众人看来，异能力者无错，有罪的只有那无法控制的异能力意识。可笑啊，可笑，人的一生中，失去自己清醒的时候多了去了，为什么官方会明确只有幼年时的理智会被取代！太简单了，太简单了，因为异能力者是否清醒，是否有罪，只在她们的一念之间！】
尾鬼的手速有点太快了，一大段字甚至只花了三秒不到就显示完全，看起来，有一点像是她的心声，随时同步的那种，不太像是隔空打字和隔空传字。
队长依然在猜测着对方透露出来的信息，妄图从这些小细缝中，找到细节将人准确逮捕。
“那倒的确，这一点我可以作证，”队长摸了摸下巴表示赞同，“毕竟像是我这样的杀人犯，当年也是凭借异能力失常这个原因来逃脱处罚的。这怎么不能说是一种处境的轮回呢？毕竟今天我还要用同样的原因，来给紫苏洗脱罪名。”
“我想，这也是君主派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吧。在用舆论洗脱罪责的角度上来看，我可是最先获利的那批人啊。”
队长觉得自己有些小人得志，得了好处还卖乖。但是她的确和尾鬼合不来，对方想要摘掉“异能力意识”这个遮羞布，而自己如果想要继续原本的生活，就必须闭着眼睛装瞎。
唉，谁让现在的君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一个善于保持沉默的和平使者。
【获利？你真的这么认为？】
尾鬼还配合着她的情绪，将字体转变成了有着不规则倒刺的字体，这让队长想起了大喇叭发出的刺耳电音。
【资料部提供线索，检测部寻找目标，执行部逮捕猎物，研究部制造牢笼，最后还有一个与人为善的医疗部安抚受害者……】
队长大声打断了对方像是念咒一样的举例：“对对对！我知道！在异能力出现之前是不存在五大部的，而五大部的存在就是为了约束异能力者的。”
“那你应该知道木兰吧？尾鬼。”队长问道。
【知道。】
“在木兰，根本就没有什么异能力的说法。她们认为，这看似特异功能的存在，只是一种病，不，她们甚至会认为，这是可以治愈的，哪怕是使用者在无节制和恐惧中，丧失了自己的视觉、味觉，她们也依然认为这是一种病。”
“反复的治疗，反复的研究，纵然其她三国已经为她们提供了一个完善的模板，木兰的人依然选择淘汰掉这些人健康的资格。”
队长反问道：“尾鬼，你想要忍冬也变成这样吗？”
【甘队长，你为什么在痛恨着她们？你很讨厌异能力者不是吗？】
队长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和尾鬼这个家伙就是八字犯冲，无论她说什么，尾鬼总是想要拉拢她，就好像她身上“异能力者”的牌子是尾鬼心坎上的通行证一样。
讨厌异能力者是因为她们的不稳定性，成为研究部的队长是想要探究出让她们成为普通人的方法，不想加入尾鬼的原因是她不能将未来赌在一个想利用异能力者引起恐慌的人身上。
只是个死局，只要她是队长一天就不可能破解。
所以，队长索性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已经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了。
惹人厌烦的字体再次出现，队长要不是看在这笔记本是紫苏的份上，说不定会真的动手撕了它。
【不，甘队长，你其实并不像你说的那样讨厌异能力者吧。最起码从三年前来看是这样的，你那时候从层层审判中解脱，改名换姓，被君主赋予无罪的标志，但是你没有加入能够缓解你心中怨气的执行部和检测部，反而加入了致力于改善异能力副作用的研究部。】
三年前？
队长愣了一下，终于明白尾鬼总是觉得自己可以说服是什么意思了。搞了半天，她一直以为自己加入研究部是做慈善的，为了造福众人的。
那尾鬼可真是想多了。
三年前，她也想加入执行部，亲手给那些不受控的异能力者带上银手铐。只是在决定未来命运的前一夜，她突然想要去情绪发泄室里，拿一点吃食，面对着几个假人好好的安静一下。
只不过在她前面的那位客人，也就是黎鹭，好像也在选择部门上遇到了一个小问题。
唯一不同的是，队长作为异能力者，执行部的大门随时向她敞开；而黎鹭作为一名普通人，被那一届刻薄而又不知变通的佐使淘汰。
虽然我是去哪里都一样，但是队长不得不承认，黎鹭当时对于异能力者的怨恨和埋怨的确把她骂爽了。
所以，秉持着“有缘者再会”的原则，队长将选择的目标锁定在了即能逮捕异能力者，还和执行部八竿子打不着的研究部异能力调查小队上。
而黎鹭本人，也被她介绍了加入这个相当隐秘且不对外公布的队伍。
队长想到这，感到一阵的无语，在权衡了可能在远处可能将她击毙的狙击手后，她还是默默咽下了那个无限接近于挑衅的言论。
尾鬼，相信我，我加入研究部只是黎鹭把我骂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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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扭曲的乌拉尔》的前半段，太好了，我把它全记下来了。”紫苏双手捧着手机说到。
“太厉害了，紫苏。”黎鹭已经说出今天不知多少个赞叹之言了。
“不！这一点都不是问题！我……我也一点都不厉害……”紫苏断断续续的轻声说到，她再次捂住了自己发热的脸颊。
“那之后呢？是冒险吗？乌拉尔和大鸟要去冒险吗？就像是所有童话里，主角会在冒险途中获得勇气、财富和权力吗？”
“不，乌拉尔不需要磨难，不需要苦痛，不需要证明自己的美好品质，”说到这，紫苏露出了一个微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到，“毕竟我是作者，我会赋予她所有的美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