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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队员与绝密 ...

  •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讲解完仪器的使用方法后,黎鹭一直在给紫苏讲述该怎么更加自然又合理的进嫌疑人的房屋。

      “对,这一点我们也要考虑上,毕竟有前车之鉴。曾经有个执行部的成员,因为第一次执行任务,状态太过于紧绷,被嫌疑人的邻居误解成上门找麻烦的,就热心的报了警。等到警方到场,嫌疑人已经听到动静跑路了,而那个执行部的成员也只能乖乖的等她们佐使来捞人。”

      黎鹭说着还摇了摇头,真心实意的为那位执行部的佐使感到羞愧。

      黎鹭并非是对执行部的成员有所意见,毕竟没有人会拒绝她们这么便宜的劳动力,就算是碍着这层关系,黎鹭在外也会给大家热情而又亲切的介绍这个性价比颇高的部门。

      但是,忍冬的各项明细中,可是明确多番的写道了,要减少把各部门放在明面上的情况。
      简单的来说,很多目标的寻查是不允许直白的,拿着部门人员的工作证上门询问的。这也许是为了避免打扰到民众正常生活。

      虽然这项规定不知遭到了多少人的不满,又是对她们增加了多少不必要的工作,但是无论政策如何令人诟病,底下的打工人都需要笑着面对。

      以她们研究部为例,成员一般出门完成任务都会手持一大摞的证件,需要潜入医院的时候,她们就是娴熟敬业的医生;需要到野外的时候,她们就个个都是野外动物交流大师。

      正所谓一科强科科强,研究部尊重每一位成员的选择,她们可以专攻一项感兴趣的研究,也可以像是八爪鱼一样,手脚俱揽着大呼“我全都要”。
      后者的难度不言而喻,同时她们智慧的知道,通往全知的道路是悬崖峭壁,是弥散黑雾的蹒跚,但是研究部不就是这样吗?若前路亮堂堂,谁又会甘心停留于此。

      而黎鹭也一向赞同她们部门的处理方法,只是考证的过程有点费脑子,永远缺少数量的实验尝试和那数不清的研究目标,连她也有点吃不消。

      黎鹭一边想着这些,看着紫苏的目光也越发的柔和。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带新人了,她大学学有所成之后,被她的上任佐使看重,成为了研究部的一员,为现任,也就是当时是小队队长的佐使当副手,十年的光阴将她洗涤的更为干练,所有人都如愿以偿的到达了自己想要的高峰。

      研究部中并没有“使者”说法,她们往往用各队的队长来称呼,而这也让她们在这有些古板的忍冬之中过于的亮眼。

      像是她,黎鹭,就是异能力调查小队的队长,负责执行部能力之外的异能力探查。

      至于她的小队成员,虽然都是老大不小了,但是也许是平时太过于的亲密,闲暇的时候总是喜欢聚在一起吵吵闹闹,扰得她耳朵疼。
      况且对于她们来说,普通的娱乐项目在她们眼里永远比不上惊险刺激的小队任务,肾上腺素的单纯上升已经无法阻拦她们去追求更高层次的刺激。

      嗯,这里的刺激指的是去演话剧,就像是在任务的插曲,三五个凑成一群,一起围成个圈捧着那些厚重的恋爱小册子,扮演那书里“高傲冷峻的君王”和“低贱落寞的尤物契弟”。

      此“君王”并非彼“君主”,毕竟忍冬君主的形象可以是一块腐烂的发霉小面包,可以是一颗邪恶的神似土豆的生姜,但是万万不可能是一个被赋予了具体性格的人形立牌。

      黎鹭被迫演前者,而她的队员自愿演后者。

      她起初是不愿意配合的,但是那几位满脑子坏心眼的队员想出了个法子,她们会在没人的时候突然搭建起她们的舞台,在任务结束之后突然攀上她的肩膀,搂着她的脖子,轻声地、一句一句地把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念给她听。

      像是哀怨哭诉一类的“君王——,你害的虜儿~好苦啊——”,也有奔放大胆的“我的初病权只能给君王”,无病呻吟版的
      “我是君王亲手养大的玫瑰,所有她再也没有精力去浇灌别的花”,还有让人心中咯噔乱窜的“虜有罪,第一罪遇你,第二罪爱你”……

      黎鹭自认为比较保守,对于男士,总是保持着作为女士对他们应有的礼让和厚待,甚至对于把男士们赶进更利于他们生存的“净土”,她都没有任何异议……

      但是那群存心捣蛋的,在她耳边一声一声“君王”“君王”的,实在让她心惊胆战。即使忍冬的君主并不避讳文娱上的调侃,但是身为面见过君主的忍冬重要成员,黎鹭可不敢揣测那位总是沉默的君主的心思。

      因此,在她严厉谴责下,她的队员终于暴露了真实目的——她们把所有的称呼都改成了“前辈”。

      而更为过分的是,她们一边叫着前辈,还会做出男子的那副做作样儿,拿个白色手帕,在那里扭着身子晃荡着,像是在看她这位队长毅力足不足,会不会被外面的美艳男虜勾引走。

      当然,黎鹭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有仇当场报,会给她们布置一点课外小作业来巩固队友们的深厚情谊。像是车的后座,那满满当当的瓶子就是给她们上次没收拾完垃圾的惩罚。

      想到这,黎鹭抽了抽嘴角,所以刚刚告诉紫苏不要叫她前辈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以为紫苏被我们那几个不安分的上了身。

      黎鹭想到这,又偷瞄了一眼紫苏,看见她还在全心调试着手上的机器,连她的这位引路人发呆都没发现。
      ——她更加满意了。

      这种发自内心的自豪,让她忍不住想要当即打电话告诉她的佐使朋友,把这个过于顺眼的新人介绍给她,黎鹭甚至已经在幻想有时间了再去带个新人,凑个双,也是为了让紫苏之后的工作不那么繁忙。

      但是直到她的目光撇到了被她安放在车架子上的计划书,黎鹭才填了一把火、灼热起来的心像是被强行浇了一盆冷水。

      ……算了吧,一个新人都能多出这么多的事,再来几个我还睡不睡觉了,因为工作而伤了健康可是大忌。

      而在黎鹭眼中,正在努力学习仪器用法的新人紫苏,听了这个富有实际价值的故事之后,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些端倪,以防黎鹭发现她在走神,只能在脑中勾勒出嫌疑人邻居的家。

      那里住的是白芥。

      毕竟,她在意的不是这个故事里“适当的借口”,而是那和现状非常吻合的“邻居”。

      紫苏本来就是和白芥约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而且白芥看起来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紫苏猜测和男小四的关系不大,毕竟面对面的时候她就发现,男小四的胆子极小,连白芥说句重话,都能把他吓得半呛,更别说上门骚扰了……
      就好像,他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穿着单.薄的衣裳和敢于求.爱上了。

      这是他的自由,紫苏向来尊重男士和小男孩的自由,就像是她那育幼院的已经不知后续的哥哥和弟弟一样,她从不多嘴过问他们的去向。

      那白芥找她有什么事做呢?

      美食探店?可是最近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好吃的店家;
      一起看恐怖电影?先不说自己已经明确表示拒绝白芥再次作弄自己,再说了,她一向对只会露.肉喘息满脸红晕的男受害人不感兴趣。

      所以,紫苏,百思不得其解。

      话说回来,她原以为研究部在新人入职的第一天只会讲一些心灵鸡汤或者参观一下工作场所,没想到研究部是一个实打实的实干派。

      上手操作仪器,偷偷摸摸潜进嫌疑人家里找尸体……

      就算是旁边坐着一位看上去经验丰富的前辈,紫苏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腹诽。
      所以说,真的有部门会让新人第一天就出任务吗?就像是大学理论什么都没学就让人实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紫苏不由的担忧的向白芥家望去,那里本来是她平日里时常光顾的“兔子洞”,但是现在也莫名的让人心惊胆战起来了,她担心她偷溜入嫌疑人……也就是白芥一直惦记的邻居家中的事情被白芥看见。

      ——她可没法解释这前因后果。

      她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告诉白芥: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邻居是一个连环杀手,或者是嫌疑犯。而我加入了研究部,不对,加入研究部是保密的,所以她要编造自己正在协助警方破案,而她扮演的角色不是单纯提供消息的“好心人”,而是要潜入嫌疑人家中携带仪器找尸体的“绝世好心人”。

      紫苏一想起那副场景就觉得窒息。

      紫苏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想越积越多,她看着手上已经被她拼装完整的机器,无声地叹了口气。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不会这么倒霉,她进嫌疑人屋子里的时候,白芥突然出来吧。

      **
      白山巷26号在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中,悄然抵达。

      黎鹭接过仪器,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让紫苏穿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维修工的衣服。宽大的衣服有点过于肥大,遮住了紫苏原本的身形,蓝色的帽子加上黑色的口罩,更是把个人特征一遮俱全。

      黎鹭向紫苏反复强调:“无论发生了什么,以自身安危为首任。探测仪器的用法很简单,只要它的屏幕上显示了红点,你就及时汇报,千万不要做其她事。”

      紫苏一边答应着,一边扣上了上衣的最后一个扣子,打量着后视镜里的自己,一直悬下来的心才有了安身之所。

      紫苏暗想,这样应该没有人再认出她来了……不过说起来,扮演维修工来合情合理的进入嫌疑人的家,真是个好务实的办法,我还以为研究部会有什么高科技的隐身衣。

      黎鹭看着紫苏准备完毕,将提前配好的钥匙和通讯器递给了紫苏:“等会你装作维修工,用这把钥匙打开房门。记得,不要太紧张,表现的轻松一点,如果有路人向你问起,你就说是这家的主人是你的熟人,拜托你上门维修。通讯器是一直开着的,我也会全程保护你的安全。”

      她末了,拍了拍紫苏的肩膀,好像在给她加油鼓气,但是她说的内容却远远不止这些:“紫苏,任务结束,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带你去见我们的队友吧,她们从前天开始就在期望着你这个新人加入了。”

      “好的。”

      紫苏看着黎鹭深邃的眼睛,这的确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对于“找尸体”这件事的恐惧,深吸一口气,向黎鹭回以微笑。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拿起了那个轻便的仪器,下了车,步子迈向那个不是太陌生的房屋。

      希望诸事顺利。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好不容易走到上司办公室的门前,银巧对飘霄使者的反常投去疑惑的眼光。

      “你想干嘛?为什么不进去?”

      银巧看着飘霄使者不自主的抖动着肩膀,疑惑地暗道:这人又怎么了?一副死了爹的样子。不会是她的佐使工作繁忙,连她半天的休假都不打算通过,想要半路把她揪回去工作吧。

      如果真是这样,银巧还真想尝试说服一下她那个和她上司一样热爱工作的佐使。

      把一个假条都批了的人赶回去工作,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银巧脸上掺杂着三分怜悯,四分好奇,两分同事情和一分任何时候都要夸赞自己的美好品德,希望飘霄使者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听到她面前的银巧语气相当强硬,飘霄使者才缓了缓她挨墙撑立的姿势,幅度极低的抬了抬头,眼神放空,像是受到了什么史诗级的打击。

      就在一分钟之前,她的手机上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滴的一下重击,虽然银巧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是飘霄使者从看到内容的那一瞬间人就变得灰暗了。

      ——世界末日都不过如此。

      “所以说,怎么了?你没事吧?”

      飘霄使者嗓子里好像是卡了一口气没上来,表情也变得格外险恶起来。要银巧说,现在的飘霄使者比她更适合执行部,那股子想要和人拼命的劲儿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火光耀人。

      飘霄使者一字一顿:“我佐使刚刚给我发消息,说,《十六朵玫瑰》的任务在五分钟之前正式列为绝密任务。”

      她盯着银巧,一字一句的吐露出了让她失色至此的原因,又带着几分疑惑和迷茫,不明白自己一个兢兢业业,以“加班”而打败忍冬99.99%成员的三好员工怎会沦落至此。

      “银巧使者,你还记得我们从检测部到执行部,走了几分钟吗?”

      银巧:“……”

      银巧的脑子一下子懵了,连眼前飘霄使者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她记得很清楚,绝密任务的定义就是不允许任何情报的流出,连同事之间的交流都被严厉禁止。
      飘霄使者的佐使这个点给她发消息,多半是因为她收到了君主发出的指令,又马上意识到,同为任务参与者的她们会忍不住交流情报,所以才来询问。

      银巧痛斥:晚了啊!你但凡早十分钟呢?研究部的八卦听完了,资料部的幽灵也知道了,连最重要的游戏原理都知晓了一二……我脑子里已经有太多不能知道的事了。

      “有什么惩罚吗?这种无意的应该会判的轻一点吧。”银巧轻轻的开口,表情僵硬,神似旁边的飘霄使者,她的手也不扶着那位落难姊妹了。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飘霄使者生无可恋的哀痛:“……”

      银巧扶着她的肩膀猛晃:“飘霄使者!你不要沉默啊,回过神啊!我们等会还要一起去见上司呢!”

      飘霄使者翻个身继续生无可恋:“……”

      飘霄使者就像是被戳到了痛点,吐魂吐的更欢快了,身体也好像没了支点,要不是身后还有栋坚实的墙体,她早就倒地不起了。

      “飘霄使者——”

      虽然这么想太过的没有良心,但是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泄露绝密情报对于忍冬来说是极其严重的失误,而互为泄密者和知晓者的飘霄使者和她,换句话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银巧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正常交际距离了,双手揽着飘霄使者的肩,强行扳过她的脸,大力的晃悠着,想要她尽快回过神来。

      银巧(尖叫版):请让我的悲伤混入你的伤痛中,让我和你同舟共济,所以——别发愣了啊,飘霄使者!关乎两条人命呢!你倒是回答我啊!

      似是被银巧坚持不懈的精神所感染,本来就因为飘霄使者走神而没有握紧的手机彻底的松动下来。

      在快要摔到地上的一瞬间,银巧眼疾手快抓住了它,在飘霄使者眼前晃了两圈:“我可是帮你接住了,帮你省了一个修手机的钱呢。作为报酬,你应该告诉我惩罚了吧。”

      看着飘霄使者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银巧咬了咬牙,只好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我数三秒,你不回答就是同意了,我可就翻看你的消息了。”

      飘霄使者依然呆滞沉默,不说话:“……”

      “三!二!一!”

      比平常读秒都要迅速的读数,让银巧的良心更加发痛了,但是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惩罚让飘霄使者失神至此。

      银巧:之后和你一起加班喝咖啡,飘霄使者~原谅我一次吧~(波浪浪~)(讨好好~)

      银巧看向了手机,页面还保持在飘霄使者正在翻看的那部分,她提取重要信息念了出来:“因为透露了任务,让你周末去接受询问?你佐使有没有心啊,用半天的假换一个周末是吧?不愧的资本家,太过分啦……哦,我没有惩罚,因为监控中显示是你先开的口,你是第一责任人——”

      银巧反复确认,通告上的逻辑和思路都清晰,并不存在写错名字的可能性。

      她唏嘘了一阵,摇了摇头,像是在感慨自己的草木皆兵,开心的就快把她的两个”兔子耳朵“高高翘起来了。

      “那没事了。”银巧态度一百八四度大转变,把手机塞到了飘霄使者的手里,还拢了拢她的手指,让她有力道握着手机。

      银巧(超级诚心版):贫道没有事,道友就安心走吧,我会悼念你的牺牲的(捂胸心痛)(嘴角疯狂翘起)(憋笑)(摇头晃脑)(开心的没有人形)(装作悲痛的样子)(取下眼镜)(双手合实)。

      银巧(小人得志版):我——出不了神仙山洞,你——带着一份重生的心走吧,去寻找未来的阳光——!

      但是看飘霄使者还是那副样子,连手机都拿不稳,为她的加班心贴心的悲伤了一秒之后,银巧也只好继续保管着她的手机。

      银巧刚刚只看了消息的前半段,在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惩处后,她胆子也大了起来,打算看看消息的下一段,万一是《十六朵玫瑰》的后续事项呢?她可是相当好奇这个技术近乎跨时代的游戏。

      她继续读了下去:“执行部拿到的那个游戏号,第一关是研究部的佐使破解的,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银巧使者……”

      消息里的当事人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自己应不应该打开这个封印半开的潘多拉魔盒。

      但是她的眼睛比嘴巴实在,一个不留神就撇到了下一段。

      “……如果银巧使者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你记得……让她一起过来……接受询问?……周末一起?”

      银巧:“啊?”
      银巧:“啊——”

      ……
      此时,执行部某楼层发出来烧水壶似的,尖锐的爆鸣声。

      同一时间,离银巧仅几米远,低头好似很悲伤的,在执行部地盘上,不愿透露姓名的、看完整篇通告且故意翻页到中间的飘某。

      飘(划掉)霄(划掉):没想到吧,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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