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狗咬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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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文哥那边的事情后，唐棠没有忘记楼下还有另一环等着自己去埋坑。
她趴在岛台前，用便利贴为熟睡中的朱妍妍写下了留言，称自己只是下楼去买个可丽饼，并不准备让好友知道这些平静海面下潜藏的肮脏事。
重生的是她，那就能者多劳嘛。
画上最后一个爱心，盖上笔帽，贴在厨房最醒目的双开门冰箱上。
唐棠瞧了一眼，满意地点点下巴，转头随意裹了件羽绒服就出了门。
穿过大堂管理员与门童们一声声“圣诞夜快乐”的祝福声，唐棠绕了一个转角，终于在玻璃落地窗背后，见到了正在等待的徐妙丽。
比起前两日的憔悴，今天的徐妙丽明显像是战斗力昂扬的斗鸡，眼里写满了“我要翻身”。
唐棠笑而不语，推开法国店家的橡木门。
“棠棠！这里！”
徐妙丽眼里写满了兴奋，褪去表层的信息后，又露出一丝嵌进骨子里的攀比。
她打量了一眼唐棠略显潦草的冬日着装，心里萌生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穿得跟个唐老鸭似的。
——有钱没品位又有什么用？
——等我红了，做配我都还嫌弃呢！
唐棠坐下，用曾经在IB学校时跟着法国学长学到的法语点了单。
“你还会说法语啊？”，徐妙丽刚才还不屑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唐棠点完单，摇摇头。
“不会，随便说的。”
这举动落在徐妙丽眼里，反倒成了一种刺痛的讽刺。她刚刚才腾起的小情绪，瞬间荡平。
唐棠靠在沙发软座中，脸上装都懒得装，写满了不耐烦：“你找我有事？长话短说吧。”
她都能猜到徐妙丽会说什么。
那条短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谁。
果然，刚才还斗志昂扬的徐妙丽立即准备入戏，肩膀抖了两下，右手手指抹了两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水，颤了颤声音，开口道。
“子贤……秦子贤他欺负我。”
唐棠喝了口刚刚送上来的热可可，微微皱起眉毛，情绪有些莫名。
徐妙丽眯着眼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你怎么了……很惊讶吗？”
唐棠平淡抬起眉，淡然道：“有点太甜腻了，我没吃早饭，想吐。”
徐妙丽：……
她差点没绷住哭唧唧的表情。
唐棠又让店家重新做了一杯减糖后的浓咖啡，或许能压一压她前排看戏的情绪反馈。
几分钟折腾后，徐妙丽见唐棠终于有了满意的饮品，于是继续开始起范儿。
“子贤他……”
“等等！”
唐棠放下茶杯，再次打断了徐妙丽的表演。
她明白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自己一会儿还得陪朱妍妍逛街，哪里来的时间欣赏徐妙丽拙劣的八点档演技。
唐棠抿了一口与咖啡同时盛上来的山泉水，清清喉咙：“我知道你说的事情，有人给我发过消息了，是真的吗？”
徐妙丽一听，心里踏实不少。
她本意就是想要借秦子贤的事情卖卖惨，然后收割唐棠的同情心，再借助唐大小姐的人脉，成功拿到和初棠娱乐的长期艺人合约。
徐妙丽连哭带点头：“是真的啊！他说我是个没脸皮只会附庸的学人精。”
唐棠差点把去山泉水呛出来。
这渣男骂得还挺真实！
徐妙丽的表演还在继续，但唐棠已经嗅到了计划成真的重点。
她立即坐直身体，一副要替徐妙丽讨回公道的正义感，还轻轻拍了一下大腿。
“岂有此理！”
徐妙丽看到唐棠的反应，眼睛都亮了：“对啊，他就是这么说的，还打了我左脸，现在还疼呢，呜呜呜。”
唐棠眼光一寒。
她原本以为秦子贤对徐妙丽或多或少能有些真情，现如今看来，大概也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看来他有暴力倾向啊。”
唐棠语气听起来很着急，脸上的五官却没动，一如前世徐妙丽的脚演技。
“是啊！”，徐妙丽见时机差不多，顺着就要抛出真实目的，“我本来都要出道了，现在因为这个事情，也不好和公司谈了。”
徐妙丽捂住消肿大半的左脸，嘴巴憋着哭，眼神却微微上挑，写满了欲望。
按照她的设想，接下来唐棠应该说，什么公司？她就可以接，初棠娱乐！然后在一阵“什么？那是我家的！”以及“啊？我不知道诶！”的对话中，唐棠拍下大腿，替她“做一会主”！
徐妙丽想到自己即将拥有的一线资源，想到未来成名后的醉生梦死，差点就要维持不住嘴角的微瘪。
很快，唐棠拍了下桌子。
徐妙丽透过捂脸的手掌缝隙看过去。
虽然和预想不太一样，但拍大腿还是拍桌子也没啥区别，她已经准备好了后面的戏码。
然而，下一秒的回复，却彻底让徐妙丽认识到，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控制的东西。
唐棠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眼？
从前是一叶障目，现在跳出包围圈，她隔着玻璃都能看出徐妙丽在盘算些什么。
唐棠心中冷哼。
她还偏偏要顺着这出戏往下演，才能透过徐妙丽这颗歪脖子树，连带着砍下后面的秦子贤。
正义的同情戏能有多少收视率？
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戏码！
“哎～你先等等”，唐棠装出一副冷静下来的理中客模样，“他对你施行骚扰和暴力，你甘心放过他？我都没想过秦子贤会是这样的人！”
问句一抛出，给徐妙丽整不会了。
她张着嘴愣了许久，硬是憋不出半句话来。
唐棠作势就要拿出她的手机：“你等一下，我最看不惯这种事情了，我帮你联系律师。”
“等等，怎么就要律师了？”
“你都挨打了，你不告他？”，唐棠摊着手，反讽道，“难不成你还准备和他凑一对过一辈子？周瑜打黄盖？”
剩下的半句话用不着说出来，徐妙丽的榆木脑袋也已经明白了。
她飞速摇头，生怕因为秦子贤的事情，让唐棠怀疑她的用心，得不偿失。
“不是不是，我只是没想过要请律师，要不算了……律师多贵啊？”
徐妙丽倒不是担心秦子贤坐牢。
她是担心把秦子贤逼急了，最后男人跳起来把她也给拉下水，那到时候别说是一线女星梦了，怕是连网红都做不成。
没想到，唐棠彻底扼杀了她的念头。
“不行，我给你找律师，受了欺负就得让他付出代价，恶人终究会有恶报的，你别怕！”
徐妙丽内心：我就是恶人，我当然怕！
不过，她明面上还是嘴角一抽，幽幽道：“真的不用，我伤都快好了，就算是告他，也很难成功的，算了吧……”
唐棠不慌不忙，扔出大招。
“可是错过了这个时机，他会不会觉得你好欺负？而且你放过了他，他可不一定会放过你啊……我很担心你……”
唐棠演起戏来，真实情感得让人恍惚。
徐妙丽一怔，脑海中迅速开始联想。
假如以后她的明星路上，始终有一个定时炸弹，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秦子贤拿捏？就像她那个怎么都甩不开的拖航母弟弟……
徐妙丽陷入思考。
如果真的能够像唐棠说的那般，好好给秦子贤颜色瞧瞧，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主儿，说不定才能真的断绝未来的隐患。
细碎的小雪飘在窗外，徐妙丽向前挪了半寸身体，微微倾倒向唐棠，小声询问。
“律师……能赢吗？”
闻言，唐棠心里已然有数。
鱼儿上钩了。
她挑眉道：“那要取决于你要控诉什么，以及手里能有多少证据了。”
眼前的殴打只是开胃小菜。
唐棠坚信，徐妙丽跟了秦子贤那么久，一定知道部分藏在水面下的渣滓行径。
“暴力、威胁、人格侮辱……他真的太过分了，我都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他在哪里打的你？”
“在我家。”
“嗯？”，唐棠明知故问，“他为什么要去你家啊？你们住在一起吗？”
徐妙丽差点说出真相。
她摸摸鼻子：“额，住得比较近……他有时候，也不是有时候，就几个月路过一次，串串门。”
“哦……路过串门啊～”
唐棠看出她的心虚，并没有戳穿她。
现在，她还留着徐妙丽有用途，等到先把秦子贤这个龌龊男人处理过后，再来和她清算也不迟。
“那他打你的事情，你有证据吗？你的伤都快要好了，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取证会是一个难点。”
徐妙丽遗憾摇头。
要不是唐棠点醒她，她差点就让秦子贤抓住自己的命脉，未来还不定要如何被拖累呢。
她现在看上去比唐棠还要着急：“那怎么办？”
唐棠摇摇头，继续推波助澜。
“没有举证，估计法庭那关可能有点难……还容易扯破脸，有没有什么不会伤害到你的，但是对他很重要的事情能捏一捏他……”
唐棠循序渐进。
徐妙丽果然坐不住了，她整个人都被未知的恐惧所填满，满脑子都是秦子贤那张写满威胁的脸。
“我想想……秦子贤最看重成绩和面子，就算不能开除他，我也得让他付出代价啊。”
唐棠咽下喉咙里的咖啡液。
很好，已经上道了。
就在这时，徐妙丽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连大脑都没有过，立即就将把柄送到了唐棠面前。
“等等，作弊算吗？”
唐棠一愣，小巧的巴掌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作弊？
这不是这两人控诉自己的罪行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