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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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来了新人！好漂亮！”
“从仁川来的，听姐姐们说从小就是广告明星呢。”
“那个广告吗？哇，我好像知道是谁......”
明明从前一直围着她转的人全部跑去看新来的练习生的热闹去了，不甘心，却耐不住好奇心。
练习室内。
老师带来了新来的演员练习生，穿着校服，脸上未施粉黛的干净模样，宛若走进凡间的精灵。
“大家好，我是来自仁川的金汝珠。”
她就这样面带微笑朝人群微微点头，便俘获了一大群人的心动。
“哇，太漂亮了。”
“是原生脸吗？”
白禧宁听着那些人的赞叹声，逐渐皱紧了眉头，心想着是挺漂亮的，可惜太小白花了吧，像这样清纯类型的人，肯定又是那些动不动就爱掉眼泪的娇娇公主。
就在这时，那位看了过来，笑意愈浓，令她微微讶然，明明是这么清纯的外形，为何诱捕感这么强烈，好像变成了陷阱中的猎物。
“禧宁！你来带汝珠熟悉下环境吧。”
“好。”
在公司晃悠了大半圈，和她一起进公司的孩子也有很多，不过都汇入了爱豆部，白禧宁在那些爱豆练习生走后，和她吐槽：“他们出道了以后都会想转行成演员的。”
“啊，这样吗？”
十五岁的金汝珠还没长出尖锐的荆刺，娇艳如清晨沾上露水的花骨朵。
白禧宁点点头，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金汝珠还是那般柔柔的笑，很快让她放下了防备：“爱豆练习生很辛苦的，出道了就好很多，可是在舞台上再光鲜亮丽，都是娱乐圈里最低等的存在。”
“大部分人是为了梦想才来的吧？”
“梦想？”白禧宁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拆穿谎言：“他们的梦想会在过程中变成粉饰虚荣心的好借口。”
原来是这样，金汝珠好像听懂了，她保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容，打量着面前比自己高一些的白禧宁，和自己不同的是，白禧宁是明艳型的浓颜，从不掩藏自己的锋利，可内心似乎是比较友善的类型呢。
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呢？
但是，好喜欢面前的人呢，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金汝珠享受片刻白禧宁给她带来的视觉美感。
“那姐姐的梦想是当演员吗？”
突然变了话题，白禧宁有点没反应过来，“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嗯......我还没有梦想呢。”
“那你为什么要来做练习生呢？”
“因为星探大叔说，S.M可以实现我的梦想，所以，我想来这里寻找我的梦想啊。”
虽然理由很奇怪，但白禧宁没有怀疑，直截了当地说：“那现在开始，演员就是你的梦想了。”
“好啊。”
所以为什么要丢下姐姐呢，为什么要抛弃姐姐和梦想呢？为什么都这样遍体鳞伤了还要继续走上爱豆的路吗？
为什么呢？
明明姐姐这么喜欢你。
*
经过七个月的努力，高考终于结束了。
从考场出来后还是觉得不切实际，像在做梦一样，准备了很久如同噩梦般的考试竟然几天就考完了，也就是说再也不用面对那些试卷和考题了。
上午考完，下午就收拾好东西要走了。
关系比较亲近的同学过来帮忙收拾东西，那些笔记放在家里也没用，可金汝珠却说要留作纪念，这些东西是见证过自己的努力的象征，可不能丢了。
“对了！李东敏说祝你考试加油呢！”
“现在都考完试了啊！”
“我忘记了嘛，不过他为什么不和汝珠当面说啊，感觉怪怪的。”
金汝珠表示不知道：“可能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吧。”
“别把网上那些不好的话听进去。”
“就是啊，别理他们。”
金汝珠笑而不语，只能给她们一人一个拥抱。
“以后应该没什么可能会见面，但希望汝珠一定要幸福。”
“嗯，你们也要一直幸福。”
然而，幸福离她还太遥远了，几乎触不可及，所以还是要继续努力。
正如日光太过刺眼，她日后绝对要比曾经刺伤她眼睛的这道光还要耀眼，不只是对眼睛造成损伤，要深深地烙在众人的心脏上，就算伤口愈合，也会显现出与之不符合的属于她的疤痕。
她们要去《PRODUCE 101》了，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两人被叫到会议室，朴素妍作为公司心头肉比她要留得更久，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先收拾下柜子里的东西，下星期就要去集体宿舍了，突然有些紧张呢。
那一段路和好多人打了招呼，一点也不熟悉的人和她套近乎，她都给予了微笑。
都要走了，给大家留下一点好印象吧。
“怒那！”
金汝珠回头看，是个不太眼熟的练习生，上一次见到还是他跟在李柱延身后，现在还是那样嘛？
“怎么了？”
孙英宰是第一次和金汝珠单独搭话，来之前以为是多么简单的任务，可这时心里的紧张感实在无法忽视，“就是.......就是.......我们给前辈弄了一个送别会，希望怒那可以赏脸。”
称呼变了好多次，感觉下一秒就要蹦出她的全名来了。
“可以啊，我下午也没事。”
“啊？真的啊？”
孙英宰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答应了，说是欢送会但实际上只有他和哥两个人啊。
金汝珠用力的点点头，模仿着他的语气，也那样夸张的样子：“真的呀！我干嘛骗你！”
“唔.....那怒那下午来OO路，我来接你。”
“好麻烦，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kakaotalk或者line？”
“kakaotalk吧，line有点难用。”
“对外国人来说ins可能更好？”
“实不相瞒，我有偷偷关注怒那......”
“啊？真是的，原来你是我的粉丝啊。”
一阵玩笑过后，两人成功架起了友谊的桥梁，虽然很闹腾，但比最近认识的男生要活泼有趣很多呢，像小狗狗啊，活力满满的样子。
真羡慕。
来之前没抱多少期望，想必是临时凑的很简单的那种，但是到场了发现他们两人还给自己准备花和手写信，莫名有点感动。
听过了那么多关于她不好的传闻也依旧在信里将她描述得这么纯真美好的模样，换做平常这种信会被当成垃圾扔掉，可她因为下星期的初选秀真的太紧张了，现在终于，能有个东西让她寄托一下了。
太超出预料了，金汝珠现在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谢谢。”
“是真的谢谢。”
面前的两人同时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孙英宰先是看了下李柱延的反应，见他没太反应过来，在苦恼自己要不要说话，李柱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稍微快一些开口说话了。
“怒那不要哭。”
刚刚想要喊‘前辈’来着，临时改口了。
李柱延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初见面她不让自己喊‘前辈’佯装生气的模样。
朴素妍比她小两岁直呼其名她也不在乎，那些难听的话在短短半个月里翻了好几倍她也不在乎，但她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她在乎过去，所以才会努力学习去参加高考不想留下遗憾，她在乎未来才会每天都努力地练习，她在乎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时候的金汝珠不明白为什么李柱延会选择相信她这个站在流言蜚语的人。
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真相。
而她或许就幸运地成为了他想相信的真实吧。
虽然是偶然性的，但金汝珠还是感受到了李柱延给她带来的安全感。
原来被人喜欢被人相信被人选择可以这么开心，自己以前都没怎么感受过欸，这是一种奇妙的情绪，可以瞬间洗涤紧张不安导致的坏情绪。
她好像，也变得幸福了。
*
结束之后，他们在路口分离，原本他们坚持要送她回去，金汝珠明确地表示了不愿意。
“我自己可以。”
走了一路，身后的车便跟了一路，大不了直接站在街边吹冷风，车里的人不就自己过来了吗？
“跟着我干什么？”
隔着单向玻璃金珉奎都觉着这人看得见自己，急忙往哥哥身后躲，可惜太大只引来了不满，那人摇下车窗，只有一点点，露出了那双干净的笑眼。
于是汝珠也开始微笑，模仿那人干净的模样。
“是前辈啊！”
“好久不见，汝珠。”
为她打开了车门，伸出手扶着她上车了，这些只是他礼貌的行为，金汝珠也没想多。
“你刚刚是不是去吃好吃的了。”
金汝珠没好气地问：“金珉奎，你是狗鼻子吗？”
“这叫嗅觉发达，你不懂。”
傻子。
“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
“哎呦，wuli珉奎也变成聪明狗狗了欸~”
一来一回谁也不服气的吵嘴，前面开车的经纪人都被逗乐了，简直是人才，完全不服输的类型。
被尹净汉握住了手，他看了金汝珠一眼，眼里的温柔和当初一样，随即又拉起金珉奎的手，让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金珉奎错愕地盯着手，金汝珠却盯着尹净汉的眼睛。
他想干什么？
“好了好了，赶快和好，不许再吵架了。”
金汝珠自觉收回了手，表情过于冷冽，和窗外落下的雪相映，竟然让人期待起了春天。
“这么晚了还要去公司吗？”
“嗯。”
金汝珠懒得对他微笑了，说的那么好，笑得那么美，不还是和那些人一样爱占人便宜。
“送你一程吧。”
“前辈既然觉得好，那就这样吧。”
尹净汉控制不住那份失落感带来的错愕，他不知道为什么金汝珠对她的态度又变得陌生了，明明上一次见面很好，所以希望下一次见面，这一次见面都能维持上一次的好。
是生气了吗？刚刚自己握住她的手......
是觉得冒犯了对吗？
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样一想，那种因为没照顾到而造成的短暂的失落感被一扫而空。
很快到了公司路口。
“12月底的演唱会吗？”
金珉奎摇着小狗脑袋，她没忍住，伸手摸摸小狗毛，软软的，和他的外形不太相符。
虽然不想拒绝朋友的请求，可是那个尴尬的时间，她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去，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
下车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张票，心里百感交集。
正好一通电话打进来。
“喂～猜猜我是谁？”
“江熙。”
“猜对啦！我明天回国！我们去玩～”
“可是我没多少空诶。”
“吃个饭总可以吧，都多久没见了，你心疼下我好不好？”
“唉......我比较可怜，你心疼我吧。”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是不是因为那谁？”
“不是他。”
“我都还没说是谁呢！唉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对吗？”
“对，我很记仇的。”
“其实......”
那边的声音被拖长了许多，显得十分可疑。
裴江熙对她隐瞒了一些真相，当年那事的真相，可她不想说，因为就算她说了也不会改变多少，她是为了汝珠好，旧事重提，汝珠会伤心的。
那时候的汝珠，为了他们流了多少眼泪啊。
像朵蔫掉的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现在这样也不错，总比轻易付出真心要好，汝珠是她最好的朋友，就算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接受的。
所以她的不作为淹没了部分的真相。
可是光靠那点东西，金汝珠和金泳勋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但现在，金汝珠最好的朋友，变成了裴江熙。
虽然很对不起他，但也没所谓吧，他对汝珠的感情早就变质了，这不也违背了他们所谓的朋友准则吗？
是他先动心的。
是他错了。
“怎么了？”
金汝珠听他沉默许久，裴江熙鼓起勇气还是没能对她说出被隐瞒的真相，“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吧？”
“为什么这么问，当然是啊。”
因为在当年那件事里，裴江熙是唯一一个选择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是她为数不多喜爱的朋友。
“那就好。”
“我这有两张演唱会票，你去么？”
“有帅哥吗？”
“当然有啊。”
“那我要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