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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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修斯神情复杂，心里哭笑不得，补充了几条关心问候的留言，明早塞缪尔就看的到。地龙在空间门中穿越，窗外的时空诡谲扭曲，宇宙展开绚烂的画卷。他双手交叠，闭目思索着乱七八糟的事儿。
待到地龙停稳，舱门打开。
没等伊修斯走出，一条黑色的身影就冲了进来，不用想就知道是飞将军。他右脚后撤一步，张开双臂迎接修狗。接住后飞将军更不肯老实了，又蹦又跳，被伊修斯半搂半抱的拖出去，胸腔里一阵阵哼哼唧唧。
“主人，把飞将军给我吧。”仿生虫蹲下，想要把飞将军的背绳重新扣上。
“夜莺。”伊修斯不想让他这样称呼自己，弯腰双手抱起飞将军，“我想休息了。”
仿生虫失落地站起来，“是。”
说是重新设定，伊修斯只是把仿生虫的控制面板进行了调整，以及内里的零碎构件，没有改掉外面的躯壳，还是和塞缪尔一样的脸。
伊修斯按下在怀里乱拱的狗头，他看向仿生虫的背影，这是第一次出现想把仿生虫的外壳换掉的念头。只要是塞缪尔留下的东西，伊修斯都没有丢掉，清都山水的每一处都保留在他们离开时的状态。掀开的书页，未完的信纸，又或是挂在衣帽间里不合时宜的旧衣，一切如故。
庄园里的昙花开得很好。
第二天，伊修斯醒的格外早，盯着雕花穹顶发呆，直到塞缪尔发来一个“好”，他才转换了注意力，然而没了下文。
伊修斯没有气馁，“早安。”
“嗯。”
一个“嗯”让他怎么回，伊修斯彻底没了困劲儿，翻身坐起来苦恼思索。乌云盖雪迈着猫步爬过来，娇娇柔柔的喵了一声，伊修斯看着黑葡萄般的猫猫眼，摸了摸它的头，“早上好呀。”
乌云盖雪喵了一声当作回应，呼噜噜蹭着伊修斯的手，黑色的尾巴绕上他的手腕，毛茸茸的。
伊修斯把它的照片发给塞缪尔，询问他怎么样。塞缪尔点开，确实比之前大了不少，长出了层次分明的蒜瓣毛。塞缪尔说不错，接着放大猫儿子的照片，伊修斯的的手就放在猫头上，黑毛显得手又白又粉，可惜太瘦了。
塞缪尔很给面子的多聊了几句，问清了昨天晚上，伊修斯说想和他见一面，然后就不作声了。
不过，这也算开个好头。
接下来的一个月，虽然基本都是伊修斯开头，准时早晚安，以及关于猫猫狗狗的零碎小事，但俩人有来有往，塞缪尔的态度有了些许松动，从一个字的嗯哦好变成了简短的对话。
伊修斯很喜欢塞缪尔讲他的日常生活，哪怕是从只言片语中拼凑都是欣喜的。他总是想尽可能的去了解他，或者说悉知他的每一件事，确保他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现在他尽力去放手，让塞缪尔在自己面前存在灰色的未知。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人。
两百年的时光，不可能只有一个完成的克隆体。
整整八次，记忆不同程度残缺的塞缪尔都会喜欢上伊修斯，仿佛是刻在基因中的编码，理应如此。然而面对伊修斯的提议——将元帅塞缪尔的记忆移植给他们，他们又都会像被困住的鹰鹏，极力挣脱自制的枷锁。撞个头破血流，似乎不自由，毋宁死，最终走上自毁的道路。
生命可以被复制，但爱不能。这是第七个塞缪尔的遗言，失去生机的灰色眼眸望着天空。
蔚蓝的天空上，白色的鸥群在展翅翱翔，不时发出几声啼鸣。
现在伊修斯经常感受到在小腹中流出的精神力，鲜活有力，跟随他的精神海起伏，如同潮汐涨落。他一手抱住肚子，蜷缩起来，想和血肉中未成形的虫蛋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虫蛋很可爱，它们在虫母身体里的时候就会有喜怒哀乐，通过精神力向虫母窃窃私语。
伊修斯的第一颗虫蛋很安静，交流时，经常问他，虫父在哪里。
没有父亲，虫蛋不可能活下来。
他摸了摸没有起伏的小腹，无声叹息，掌下的这颗蛋也快有意识了，不敢确保它还会在体内存活多久。
战事结束的日期和伊修斯预估的差不多，只要钱到位，基本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塔卡尔获胜。之后签订一系列协议，温斯坦割地赔款一项不落。
伊修斯有作为吉祥物的自觉，但蒋柯却有将他当盟友的心思，把他从清都山水“请”出来，接连开了一个月的会，密密麻麻的布满行程表。
这一个月，伊修斯过的并不轻松，他和塞缪尔的关系又回到了冰点。
期间，塞缪尔坐在台下，近在咫尺，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俨然事不关己的模样。周边对他猜测、怀疑他是塞缪尔的人，看到他和伊修斯毫无交集的状态，纷纷打消了一些推测。
显然这个年轻雄虫和伊修斯并没有瓜葛，反而跟蒋柯关系密切。
这对伊修斯来说这不是重点，因为怀孕的缘故，他变得对塞缪尔的信息素更加敏感，哪怕贴了抑制贴，也会闻到淡淡的信息素。让懵懂的虫蛋渴求更多，甚至有一次，塞缪尔在他旁边擦肩而过，虫蛋直接哭了出来，把伊修斯也整红了眼眶。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伊修斯脸色煞白，忍着小腹的抽疼，安抚不停闹腾的虫蛋，挂着汗珠的睫毛上颤了颤。虫蛋发育缓慢，将近四个月的光景，那里还是平坦的。直到忍无可忍，他从药箱里翻出镇静剂扎到手臂上，剂量一次比一次大，直到整整一周虫蛋都没有精神力的波动，伊修斯才后怕的停下。
这一切痛楚都是他自找的。哪怕知道虫蛋最终会死，还是不想让它早些从身体里离开。
估计这阵子过去，塞缪尔和他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想起塞缪尔，伊修斯的嘴角就忍不住扬起，疼得呲牙咧嘴，还有心思乐，某种意义上也算他心大。
殊不知，看似塞缪尔不好相与，却因为伊修斯升起了些许心动。
仰望着台上从容有度的伊修斯，高声宣言致使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半虫化的红色眼睛像价值连城的珍宝熠熠生辉，绸缎般的及腰长发流露出光泽。
他好像一块温润透亮的白玉。
摄人心魂，让人不自觉看痴。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