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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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愣了一阵，喃喃道：“我下头了？”
复盘塞缪尔的一系列行为，绝对算的上自持，进退有度。比那些开门见山扒衣见君的的雄虫绅士了几百倍，不应该讨伊修斯的嫌呀。
系统十分官方：“抱歉宿主，我只是一个普通系统，不具备分析能力。”
言下之意，是塞缪尔强人所难了。
塞缪尔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想骂虫母神明。这个系统专治低血压，除了站在一边儿说风凉话，就是像现在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能不和这玩意儿纠缠就早点说再见。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闹出这个结果？
毕竟塞缪尔是个雄虫，再温和也有三分气性。前几天他就觉着凭当时的进展，现在无论如何也得就是九十多了，这个数值无异于当头一盆凉水把他浇醒，少端着雄虫的架子，以为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轻易刷分。
或许他应该更了解伊修斯。
伊修斯浅笑着走来，“前面的垂丝茉莉开得很漂亮，您陪我去看看吧。”
塞缪尔起了胜负欲，自然遵循他的话。
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这种不声不响的东西扔在家里，多半就会忘记。等到想起来浇水施肥的时候，就已经干成标本了。
伊修斯抿了下嘴，抬眼看向塞缪尔，轻轻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下。
塞缪尔骤然回神，他下意识地摸上被吻过的地方，回头正撞上伊修斯含着笑意的眼睛，有点痒，不是脸是心里。
呆呆地，像个木头。
伊修斯垂下眼，有些失落：“是我冒犯您了么……”
明知故问！
这话说得好像盥洗室里先要咬鱼儿的不是他，好像今早和塞缪尔黏腻的不是他，一句话就轻飘飘地把锅甩给了塞缪尔，他只是一个为了讨雄主欢心的可怜雌虫。
就是欺负塞缪尔来不及反应，只记着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觉着伊修斯会错了意，立刻牵住他的手否认：“没有、我很喜欢。”
言辞切切。
伊修斯偷偷看向他们的手，主动偎到塞缪尔身边，眉头舒展：“谢谢您。”
塞缪尔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伊修斯别瞎想，他这幅态度大概是当成塞缪尔说的场面话，缓解尴尬而已。其实真没必要去揣测他话的潜在意思，因为根本就没有深意，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
他叹了口气，十分坚定地在伊修斯额头上亲了口，果断道：“你别多想，我真的很喜欢。”
却瞧见伊修斯难得卡住，没说话。那双水润的茶褐色眼眸瞪得很大，目不转睛地仰着塞缪尔，深色的竖瞳变得滚圆，写满了震惊。
塞缪尔不明所以，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不烫，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伊修斯的表情有些奇怪，脸颊竟开始发烫，蒙上一层酡红。
他不想说话了。
这个塞缪尔给他始料未及的举措，伊修斯不擅长面对这些计划之外的变数。他不记得自己的哥哥会这么做，在以前他只会得到一句低斥——注意举止，根本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湿热滚烫。
晕晕乎乎地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
——做什么，怎么做。
伊修斯抚摸着莹白的花瓣，轻轻柔柔，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说实在的，他喜欢花，但怕麻烦一点也不愿意费心去伺候，所以索性扔那让他哥去收拾。
正如“塞缪尔”。
伊修斯还是不愿意惹来旁的麻烦，他不擅长解决麻烦。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觉着塞缪尔挺不错的，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老板，把这盆花包了。”
塞缪尔指了指。
伊修斯立刻收回手，他记得塞缪尔很穷，急忙压住他的手：“不用的，我就看看。”
但没拦住。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并未被时间带来倦意，霓虹闪烁的灯光照亮天际，将上空渲成紫红色。时不时飞过几架浮空车，把下界照的惨亮。下层阶级的虫族依旧在冒雨忙碌，抬头仰望着，辛苦的劳动并不因为大雨而停止。
套房内宽敞明亮，茶几上摆着新鲜的花枝，含着晶莹的露珠。
伊修斯倚靠在妃位上，及腰的长发被拨在颈侧，几缕凌乱的发丝平添出易碎的脆弱。浴袍被他松垮垮地系在身上，贴合着放松的身形，稍稍就能窥探到衣下的风光。
他单手托腮，眼眸微垂。
智脑里的消息一条条弹出，那是希伯来发的。
命令伊修斯听他的话。
至今想起那个倒霉上司的脸就让伊修斯作呕，仿佛联邦内的雌虫都该是他家的，稍微有点姿色就往房里拉，连个蛋都生不出，真是又菜又爱玩。
依稀记得希伯来的雌君是只兰花螳螂，长相明艳动人，主打的就是一个艳惊四座。可惜脑子不好使，但傻人有傻福，看着希伯来见天往家里带人，脾气再好的雌虫也能气死，他却只当希伯来给他找玩伴。
他叹了口气，真是荒谬。
智脑弹出另一个人的消息。
伊修斯兴致缺缺地拿起来，看清后露出一丝笑意。
——[S街区xxx道xx号。]
——你快点来，我发现一个看烟花的好位置！
心里暖融融的，说不出的感觉。
年轻的塞缪尔从不会扫他的兴。上午他喜欢塞缪尔为他花钱的样子，爱要用物质来表达，而在兴头上及时满足的就是最好的。现在，不花钱伊修斯也喜欢。
平静的水洼突然溅起水花。
塞缪尔后跃躲开对面的精神力攻击，压低眉头，双眼紧锁在来者身上，不动声色地绷紧肌肉群，警戒地看向对方，随时准备出击。
半虫化的六只眼睛一齐眯起，笑得纯良：“我送你见虫母神明吧。”他的语气一顿。
“——塞缪尔。”
一股强悍的精神力再次袭来，直奔面门。
塞缪尔对这种言论简直匪夷所思，他灵巧地侧身躲开。方才利用走位已经观测好了地形，他借着雨声绕到虫子的背后，抢占先机一拳重重砸在它的脸上，丑陋的五官整个扭曲。
十成十的力气。
坚实的墙上被砸出了一个蛛丝裂纹的深坑，虫子抽搐着缓缓坠地，发出痛苦地哀鸣。
塞缪尔一阵无语，游乐城的治安真是差到离谱，早先预约好的观景台冒出个这玩意儿，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全被它杀得一干二净，活活撕碎。
得亏塞缪尔身手矫健，不然也小命不保。
真是疯了。
一阵尖锐的剧痛从额头传来，接下来是温热的液体。
塞缪尔摸了摸，语气骤然变冷：“你找死。”
眼睛被血染得腥红，模糊了视线仍狠戾得怒视着虫子，额角的青筋暴起，一张俏脸因为疼痛和愤怒变得狰狞可怖，尖利的犬齿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生啖其肉。用力到泛白指节嵌入虫子的小臂，反向扭曲化解它的力量。
虫化的甲片如同潮水般从皮下涌出，远超人类的力量帮他轻易扭断了虫子的肢体。
咔嚓。
“啊！！！”
星星点点的鲜血飞溅到塞缪尔脸上，在玉白的皮肤上格外抢眼，衬得那双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完全虫化的虫子向后瑟缩，剩下的三只手臂在地面上摸索，锯齿般的口器张合着。刺鼻的信息素从它身下传来，这是害怕到了极点才有的味道。
塞缪尔向它走近，每走近一步，虫子就蜷缩一点直到退无可退。
嘶——嘶——
塞缪尔不理会，毫不收敛地放出精神力，稍稍一息就足够让低级虫子臣服。
它在剧烈抖动，很快就传来细小的破碎声，愈来愈响，反应逐渐剧烈。
虫族素来引以为傲的虫甲如同玻璃炸裂般向四周飞溅，鲜红的血迹融入雨中，没多久就被冲淡荡然无存。
联邦法律尊重虫族的本性，允许在娱乐场所的自定制度，让大家玩的痛快进行。
弱肉强食是附属于虫族血肉中的附骨之疽，挥之不去，没有谁能避免。在城外，还会装出几分人样，城内就可以放纵本心。
塞缪尔用手背擦掉脸上的血污，结果糊了一手，他厌烦地皱着眉。发生这种事儿，自然没有心情去看什么风景了。
只是……
这种级别的虫子怎么有胆子明目张胆地动手，还知道他的名字。
显然是奔着塞缪尔来的。
塞缪尔睨着烂泥般的虫子，只有起伏的胸口昭示它还残喘，活不了多久。他思索片刻，走近蹲下，不带丝毫犹豫地撕开虫子的胸膛，在器脏中翻找储存记忆的星核。
当下的科技水平先进，获取信息并不需要走刑讯逼供那一套，若嫌疑人可有可无，直接挖出星核放到转录仪器上，就能读取所需的记忆信息。
塞缪尔摸索着，见虫子还要挣扎又补了一刀，怎么找不到？
“先生，您没事吧！S区有一只疯了的虫子，他已经袭击了很多人……”
塞缪尔侧目，是一个披着雨衣的警雌，长得浓眉大眼很可信的模样，淡声道：“没事。”他有些懊恼地起身，拍了拍手，“你说的应该是它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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