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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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好的生活也抵不过时间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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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些天雷暴阴雨不止，许多村民都抱怨着这见鬼的天气不仅导致衣服干不了，就连谷子也晒不了，挥之不去的潮湿有种整个人都要一起发霉长蘑菇的不适感，几乎是每个人都在心底无比期盼着天气好转起来，至少不要天天下雨。
人偶少年发现，就连平时特别喜欢风与雷这类元素的小羽蛇面对如此持续不断的降雨也有些蔫蔫的，具体可见一觉醒来看到窗外阴沉的天气就无力落下去的长尾。
每当这个时候，就需要少年花点时间揉揉祂的脑袋，给年长者顺顺毛了。
不过很快低迷的气息便被喜悦冲破，御舆长正那把锻了很久的刀，好像就快要成了。
这个消息算是在因为连续暴雨冲刷的坏天气里为数不多的令人喜悦的好消息了。虽然那位目付大人平时因为刚正不阿的性格不是很亲民，但踏鞴砂的大家都是很尊敬这位大人的，因此听闻大人的刀即将铸成也都十分欢喜。
终于在某日展现出它最终的姿态，经过最后一道工序的结束，那柄器具诞生于世了。名之曰「大踏鞴长正」。
所有人都为之喜悦，为之欢庆。
那天的夜空，罕见的阴云散去，露出皎洁的月光与闪耀的晨星，人们搭起篝火，一同举杯欢庆。
在月色下有痴儿沉迷于刀剑冷冽的美为之绘图，也有忠仆为之献舞，剑舞一起，兴致高昂，欢腾冲入云霄。
他们借着锻刀的成功，抒发着近日来被阴雨折磨的情绪，「今年或许是个好年。」他们在宴会上如此说到。
是啊，今年或许会是个好年。
被拉入庆典的小羽蛇看着月下起舞的人偶少年，那少年起舞的身姿轻盈的如同落入人间的仙鹤，精美绝伦，不由地和众人一起拍尾送上最热烈的祝福。
………………
最近岛上好像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毕竟风中传来什么器物被制造出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无法被灵敏的听力所忽视。
因为雨势不是很想出门但是感觉再不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就要发霉的小羽蛇，恨不得把自己栓根绳挂在窗边化身晴天娃娃，企图让老天放晴。
祂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出去痛痛快快的玩了，但是羽毛被打湿的感觉真的很讨厌捏～
与祂一样反常的是离开借景之馆后便陷入沉睡的光球小姐，在某一天突然醒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离家不知所踪。
那日终于是忍不住和少年一同出门想要去看看究竟制造出来个什么东西的的小羽蛇，在回家后发现小伙伴不见了的祂，直接在人偶的肩膀上表演了一个原地炸成毛成蒲公英，就差扇着翅膀在屋里上蹿下跳。
当然，还没等蹿出去，光球小姐又从外面飘了回来，飞来飞去晃眼也就算了，还语速飞快的说了一堆让蛇蛇听不懂的话。
是真的字面上的听不懂。
蛇蛇我啊虽然花了近百年时间来了解这个世界的语言，人的语言，动物的语言，甚至是类人魔物的语言。
但是……她刚刚说了什么啊？
冷静下来的光球看着已经宕机的羽蛇，停下来她胡乱飞的动作，发现她刚刚说出来的话，对面那条小羽蛇一个字都没听懂，遂放弃。
坏了，这孩子该不会是语言模块出bug了吧。
小羽蛇此时已经从炸毛状态回过神来，盯着飞上飞下的紫色光球歪了歪脑袋，果断放弃思考为什么听不懂对方语言，重新张开翅膀拍了拍人偶的肩膀，却发现对方看着光球所在的方向有些出神，那双如同琉璃一般美丽的眼眸中渐渐浮现了某个模糊的影子
啊，能看见了啊。
一时间房间里的三个非人类头一次心声达到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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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人偶少年的转诉，名为「真」的光球小姐，刚刚出去逛了一圈发现，踏鞴砂的生存环境好像有点不对劲。
“就像真小姐所说，这座岛，太干净？大妖怪，甚至之前有过的魔物都不见踪影了？”
「就像是宅邸的打扫，要做到每日主人晨起后开始一天工作在整洁的环境内不被挑刺，光靠一个人或者一支小队每日清扫或许可以做到，但是这个情况放在踏鞴砂完全是不可能的啦——」
每日每日的进行锻造冶炼，处理那些满是「祟神」残留污秽的造物而不自知……不，或许有一部分人是知道的。
小羽蛇甩着的尾巴缠上了少年的手臂，发出嘶嘶的声响蹭了蹭少年的脸颊，抱歉了阿椼，最近可能不能陪你去学习啦～毕竟真那个冒失鬼都能发现的隐患还是要剔除的。
结果还没等他们大展拳脚便迎来了第一个变数。
名为「真」的灵魂，在向他们说完不对劲后的第二天便陷入了沉睡。顺带一提，选择沉睡的地方是人偶常年不离身的金羽。
与真的语言模块被破坏，转诉也不清楚真说过的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只能每天守在那根金羽旁边，等待着某个灵魂的苏醒，结果没等来某个罗里吧嗦的念叨，外面的变化突然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去
起先，只是新建造的锻造炉那个位置上空飘起一阵诡异的薄雾，虽然从他们房子这边窗口望过去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但是没过几天，薄雾慢慢的变成浓雾，远处望去就像是内里翻滚着什么不祥之物。
接着便传来有人倒下的消息，最先出事的便是在锅炉旁高强度工作的那批工匠，一开始只是零星几个人出现低烧，咳嗽的现象，紧接着，高烧不退浑身无力，只能在家里修养每日靠着药水吊着一命。
于是连着几日没有陪小人偶去学习锻刀的羽蛇，今日破天荒的跟着对方出了门，应羽蛇的强烈要求那根金羽也被带了出来，他们出门的第一站便是去看望因为病倒而在家修养的工匠。
屋外阴雨绵延，屋内愁云不展。
看上去就跟普通的高热症状吻合，趁着人偶少年与这家的女主人小声交谈，小羽蛇将视线从卧床不起的男人身上转到床边的药碗，用来治病的药无论喝下去多少都没有好转。
出来后，衔着金羽的小羽蛇盯着远处岛中央那个御影炉心的虚影，以及在连绵阴雨的背景下炉心上空飘着不散的浓雾，按照祂之前和真的推算，利用御影炉心冶炼晶化骨髓这个方法可行，并且不会造成太大的污染。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真发现的不对地方其实就是那个巨大的炉心机吗？不对，她发现的应该不是这个……
没来由的窥视感打断了羽蛇的思考，祂迅速找到了偷窥者的所在，那双如同曜日一般的眼眸锁定在了一位衣着不像本地人的学者身上，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那人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被抓包的窘迫。
甚至在看到非现实生物朝他看来时，躲在屋檐下避雨的学者十分友好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仿佛只是一位看到新奇生物不由多看几眼的普通人。
然而他看向羽蛇的眼神真让蛇感到不爽。一时想不到形容词的小羽蛇烦躁的甩了甩尾巴，凑到人偶的耳边开始和小伙伴咬耳朵
“嘶～”[那个一脸我不安好心的家伙是谁？]
“嗯？”感觉到小羽蛇蹭到耳边小声嘟囔的动作，顺着祂描述的方向望去，便看见几日前偶然碰到经丹羽介绍了解一点的异国人，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小声道，“是丹羽先生之前提到过的，那个赤目家介绍过来的，来自枫丹的工匠……也是他制造出了上面那个大家伙。”
“不过说话也有点奇奇怪怪的。”
“嘶……”[先不管他，这个炉子给蛇的感觉十分不好，搞不好真说的就是这个了。]
小羽蛇张开翅膀轻柔的揉了揉人偶的头顶，“嘶～[我先上去看看，你跟丹羽说一下炉子可能出了问题]”
也没等少年有所反应，云朵一般轻盈的生物就乘着一缕风，眨眼间就落到最上一层，那里有着整个踏鞴砂最大的炉心机。
而被落下的人偶少年，则是愣愣的看着伸出去未抓到一物的手，那条毛绒绒的尾巴彻底落在了他看不见的阴影里，没有心脏存在的胸膛第一次产生了刺痛
好奇怪……
人偶收回了手，撑着伞转身朝着另一条小路走去，那边通向的是丹羽久秀的临时住所。
而将刚刚一切全都收之眼底的枫丹工匠，意味不明的将视线从上至下来回扫了两遍，发出了一声嗤笑，
不应存在的神话生物与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偶。
绝佳的实验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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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啊……
祂引来一缕风朝着炉边环绕的雾气吹去，也只是吹开了一个口子，瞬间就被填补上了。隔绝开雨幕的小羽蛇盯着自己的尾巴尖盯了半晌，还是叹了口气。
异变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源头，不出意外便是用于冶炼晶化骨髓的炉心机了，能不能关停是一回事，关停之后的净化工作又是一回事。
听到人偶少年的呼唤声，滞留在高处的羽蛇扭过身朝着后方望去，人偶少年带来的不止丹羽久秀还有刚刚有过对视一眼的异乡人。
轻盈的落在人偶的肩膀上，祂听着丹羽久秀介绍那个枫丹人，用词是能力出众的高技术力人才。
“哪里哪里，丹羽大人说的太夸张了，鄙人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能帮到大家那就再好不过了。”
“您也太客气了哈哈哈哈……”
为了不让气氛快速冷下来，无聊的大人开始攀谈起来了，小羽蛇与人偶对视一眼，对方顺着祂的意思向着后方还在交谈的两人唤了一声，
“丹羽先生，我们想上去看看。”
“啊？上哪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