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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推杯半盏见真晓 ...

  •   第五十一章推杯半盏见真晓
      江怀瑜脱口道:“您会喝酒?”说完就意识到言语失误,流照君丝毫不在意:“哈哈!这酒不烈,是果酒,你们都尝尝。”
      流照君给三人各倒一杯,白瓷杯盏,酒色微红,果香清冽,不烈不淡的果香味刺入味蕾,滚进喉咙后,酒的微涩带着点清甜才慢慢爬上舌头,胃里已是热乎乎的。
      “唔!好喝好喝!”江怀瑜刚抿一口就把整杯下肚,一旁的尹骁见状给他倒了第二杯,江怀瑜不由赞叹:“说真的大人,我平时基本不碰酒的,但是您酿的果酒真的好极了。”
      会喝还会酿,江怀瑜觉着自己还是刻板印象太重了,总觉得冰清玉洁,渊清玉絜的神仙不会和酒挨上边,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你不喝酒,是不是不够烈?”流照君微笑着看向灵泽。
      灵泽的脸不自然的僵了僵,嘴角总算扯出点笑:“抱歉大人,我不喝酒。”
      流照君疑道:“我怎么记得之前你会喝的?”
      灵泽立马摇头:“那现在也不会了。”
      流照君闻言,笑着将酒转给尹骁:“多喝点吧,这酒不易醉。”
      江怀瑜随意的扫了眼屋子:“大人,寒商他们呢?”
      流照君道:“最近出事了,我让他们回去避一避,另外暄风也差不多好全了。”
      “长乐殿下也说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怀瑜问道。
      尹骁回道:“最近蛊界不知怎么回事,即使现下不是中秋,在人间一夜之间大批蛊妖涌入,甚至直接打破了天界设下的防护,试图闯入天界,天界已在人间设上道道结界,只是蛊妖阴恶狡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结界一道道给打破了,现在无论是百姓还是天界,都要慌不择路了。”
      流照君补充道:“怀瑜,道门镇情况如何?”
      江怀瑜摇摇头,“任镇主近来都在向我布下任务,我回道门镇的时间不多,现在我只知道,他们要我斩杀沈云书。”
      灵泽突然幽幽道:“要不是你手下留情大发慈悲,他早就死了。”
      “我!”
      灵泽懒得看江怀瑜一眼,一脸的怨气积蓄在脸上。
      流照君笑道:“我要是你,我也可能会大发慈悲,不过依眼下的情况,沈云书不管对于天界还是道门镇来说,他确实不该留,只是斩杀沈云书这件事不该是你做,任镇主还是略有失策。”
      江怀瑜小声囔了一句“谢谢。”灵泽又想再说句什么,见流照君要说话,黑着张脸憋回去。
      “我有一个计划,你们不妨听听,很简单,临沧将军与司涣将军负责沈云书,我带你们去蛊界,斩草除根,怎么样?“
      每次流照君要说任何事情,不管大小,总是一副心安气和,面带微笑的说出来,如果人听不见还以为他总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尹骁眉头紧锁:“师父?”
      流照君道:“上次在蛊界的边缘处你们不是都见到我了吗?我确实知道蛊界要怎么去,当然,天界也只有我知道。”
      江怀瑜疑道:“可天界众神都为蛊妖之事急的焦头烂额,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呢?”
      流照君将手里捏着的酒杯松了放在桌上,好笑般说道:“别人眼里我是神仙,但若是谁真把我当神仙看,那就愚蠢至极。”
      那我就大愚特愚了,江怀瑜心道。
      尹骁似乎迫不及待:“那什么时候准备走?”
      流照君淡淡道:“立刻。”
      这时,从屋外刮进一阵冷风,下一刻,冷风越刮越大,尹骁最先站起来,正好挡在江怀瑜身前,灵泽更是直接拔剑对准了渐渐化黑的邪风,差点冲动一剑下去,听得一声“剑下留情!”赶忙收住。
      江怀瑜道:“寒商?暄风?”
      寒商与暄风从黑风中卷出,要不是江怀瑜熟悉二人的出场方式,恐怕也要一剑下去了。
      暄风手里拿着那面白鼓,看来确实是痊愈了,一把就能地上的寒商拉起来。
      江怀瑜连忙去扶住还站不稳的寒商,忧心道:“不会暄风好了你又出问题了吧?”
      寒商笑嘻嘻道:“我的运气才没这么差呢,累着了而已,不用担心。”说完一头靠在暄风肩上不起来了。
      暄风就这么拖着肩上的寒商,半踉半跄的拖到桌前,“呀!有酒啊!”寒商立马从暄风肩上起来,正要举杯倒酒,突然转头看向流照君,流照君做了个“请”的手势,寒商才一杯饮尽,萎靡的神色才慢慢褪下。
      流照君道:“不是让你们避一避吗?怎么出来了?”
      寒商斜倚在桌边并不坐下,轻推了一把暄风:“我们一开始是打算先避避,他突然就说以前好像在哪见过任镇主,一定要拉着我去找那个地方,结果遇到了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啥玩意儿,就这样逃回来了。”
      尹骁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暄风面无表情:“还活着的时候。”
      “……”
      “准确来说,是我活着的最后一天。”
      “哎哎要不我来说吧,以后你要多说话,你看病刚好就胡言乱语。”寒商不等暄风回怼立马接下话去。
      原来暄风还生而为人时,家里是做卖书生意的,父母皆热衷于读书,走南闯北上山下海,游畅之时不忘留下盈篇满籍,在各地也算有口皆碑,正所谓虎门无犬子,暄风的父母对其寄托了殷切的期望,热切盼望着暄风也能同他们一般著书立说,腹有经纶。
      实在可惜,暄风自小便对读书深恶痛绝,甚至得了种怪病,一看书就会头昏脑胀,食不甘味,目不交睫,可一旦跑到外面就会立马恢复,当然!这全是暄风营造出来的假象,逃跑成功后,便会往离家最近的鼓楼跑,鼓楼正是以打鼓出名,一到晚上准时高楼挂灯,红通通的灯笼从楼的最底下环绕着爬上楼顶,整座鼓楼五色荧煌。
      届时每一层楼都会站满头裹红布巾的鼓手,举手敲鼓,“咚咚咚——”“咚咚咚——”若雷霆呜咽,惊蛰来袭,搭配着浓重的红黄交织的火光,气氛热烈而激昂,而鼓楼的表演最出彩的要属鼓楼顶楼的鼓手,鼓最大,敲的最有劲,也最响,似乎以他一人立于高楼,便可掌控全局。
      没错!暄风这个看起来就是书生模样的小青年,就是爱上了打鼓!
      家里每鼓就偷偷去买,被家人看到扔掉后再买暄风便把鼓藏起来,一到晚上就把鼓拿出来往鼓楼跑,鼓手在上面敲他在下面学的有模有样,后面经过暄风勤苦“偷学”,到后面居然比那些鼓手门敲的还好,虽然不是气势惊天泣地的敲法,极富韵律的清新敲法很快吸引了好些人的关注。
      后来鼓楼的主人发现暄风这个好苗子后,竭力想把暄风纳入鼓手,甚至不惜去求暄风的父母,结果二话不说就把人赶出去,放出话去,其子暄风只是一时贪玩,胡乱一敲,未来还要继续读书立说的。
      暄风的脾气一向没多好,好不容易来了机会被自己的家人亲手摧毁,留下一封信就背上行囊出走,打算去更繁华的地方找更多的鼓楼。
      那日也不知走了多远多久,披星戴月的日夜兼程,实在累了就找了家便宜的客栈歇下了,谁知客栈半夜突然失火,诡异的是火居然从暄风隔壁的屋子烧起来的,但是隔壁却没住人,烈火汹汹,热浪疯袭,本就看起来颤颤巍巍的客栈危如累卵,烧黑的木条径直将暄风砸了个半晕。
      “就是那时看到的,肯定没错,如果是看到我的家人可能是出了幻觉,但是那张脸我敢肯定一定从未见过,但是上次你们在杏花村时,那时其实我已经有点意识了,我在黑仔的灵体内施了个法,那张脸我越看越熟悉,但我总是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在什么地方。”暄风道。
      尹骁道:“你是说任卿?”
      暄风点点头:“与寒商出去时偶然经过一家住户,屋内有一角着了火,碍于现下蛊妖横行,只得用屋内的水救火,是寒商略施小计把火灭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彻底想起来了。”
      话说,寒商与暄风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那间客栈,暄风住进去的第二日一大早,就看见窗外长了朵粉色的花,看上去娇嫩却有颓靡之势,暄风忙将花移栽到另一处,意外发现这朵花底下居然无土无水,暄风以为是朵奇花,更加精细呵护,花瓣日复一日的茁壮起来,神奇的是花瓣居然一日比一日多。
      就在暄风被木头砸昏过去就快失去意识时,窗外迎着炽阳的粉花居然化成了人形,暄风突然就觉得身体一轻,猛烈的失重感传来,刺眼的阳光包裹住全身,烧的眼睛和背疼的厉害。
      “就在我被压着还没被他救出来时,我就看见任卿打开门进来了,手覆在我头的上方,突然之间头痛欲裂。”暄风道。
      流照君倒了杯果酒递给暄风:“边喝边说,你想想,你自身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暄风歪头想了想:“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算不算?”
      “什么?”流照君语气突然严肃,难得的肃然旁听的人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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