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五人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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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清觉得脊背上的寒毛都立了几分。
他今日光觉得尴尬，想着与卫昭暂时避开一段时间，倒是忘了这么做的后果。以卫昭的脑回路，他摸了一把杀七的脑袋都要找他声讨一回，现在知道他带着几人单独出去，倘若觉得他是在抛弃他，又该怎么办？
回想起卫昭单手拎桌椅、徒手爬六楼的事迹，江天清觉得此事要是不能妥善解决，等自己回去，只怕别墅的小楼都能被拆了——物理意义上的拆。
江天清可算明白阿扇为什么从出发前就开始犹豫忧虑，这家伙是个江湖中的老练人，想必一早感知到了什么。只是卫昭对他的这份粘缠到底有些不同常理，想到阿扇可能会有的猜测想法，江天清不禁脸颊微红。
江天清这边徒自不好意思，阿扇看在眼里知道目的达到，敛了神色体贴地开口：“不患寡而患不均，今天天朗气清，馆主好意带我们出来游玩，只怕留在家里的人会伤心。不如叫上翟兄、十一他们一起，也好同乐。”
话语里再无半句提到卫昭。
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江天清别扭的情绪褪去很多。虽然他和阿扇都知道这是借口，十一迷恋糕点教学直播已经有一阵子，每日得了空隙都会蹲守上课；翟末更是对这个世界颇为抗拒，日常除了去密室馆工作外连小别墅的院门都不出；方梓珍自不必说，堆积如山的医学教材看得他连饭都恨不得舍弃。留在家里几个人中，真正需要也愿意出门的只有一个卫昭而已。
他们坐的这趟车虽然经过小别墅附近的车站，但此刻已经开过去有一段时间。江天清想了想，决定先问问卫昭要不要一起。如果卫昭愿意，就让阿扇带着宋云瑶和十一继续坐这趟车到市里等他，自己则下车折返回去接人。
语音电话拨了出去，等待过程每一秒都像被无限延展一样漫长。
江天清想起手机刚买回来那一晚，他教大家使用手机，在联系彼此这件事上，他帮着每个人挨个注册账号，教会接打拨号电话和语音电话的差别。其他人只是觉得新奇，学会使用也就结束了。只有卫昭格外沉默，知道可以自行修改备注后，对着他的好友界面看了良久，最后悄悄改了一个名称，却是连他都不给看。
他的账号名称是本名，不存在需要改个名字方便记忆，因而卫昭一定是改了一个独特的称呼。当时江天清虽然有点好奇，但是卫昭拦着，他也就没有强求。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知道电话另一头的屏幕上映着什么样的字样。迫切的、麻痒的，像是心口揣了一朵云。
可能几秒钟，也可能过了很久，电话终于接通。
江天清抢先一步开口：“早上我带着阿扇他们几个去场馆完成任务，现在任务做完了准备去市区里玩一圈。你……和十一他们要不要一起。”想了想还是拉上其他人做个借口，免得显得自己过于做贼心虚。
手机那头是漫长而异样的沉默，就当江天清承受不住想要说“不想出门就在家好好休息”之类挂电话前的社交语句时，卫昭低哑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抬头，看窗外。”
江天清想一定是手机信号传音失了真，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卫昭的声音那么奇怪，像在他心头的云上扒拉了两下，只是听见就心神恍惚。
等等？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江天清惊愕地抬头向车窗外看去，只见公交车即将驶入的站台里，卫昭静静地站在路边。
直到卫昭熟门熟路地拿出手机刷卡上车，江天清还是很怔愣。卫昭因为会陪着江天清时不时带方梓珍去给沈院长看病，坐公交车这种事比其他人都熟练。
但这不是重点，江天清晃了晃脑子，试图晃掉眼前不合理的景象。卫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见卫昭走向后排，阿扇和宋云瑶识趣地拎起杀七换去了前排。
宋云瑶口中还念叨着：“哎呀没有在这种车前排感受过风景，不知道和后排看到的有没有什么不同。”
倒也不必。江天清无奈地看着他们堪比逃窜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想，卫昭什么时候在这群人里有这么高的威慑了。
“前些日子翟末约我切磋了一次。”卫昭忽然开口，人也在他身边坐下，“那时天光尚早，你还睡着……脸上都写着呢。”
“哦。”江天清回神，把“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这句话连同自己的表情一起收回去。
“不躲着我了？”卫昭轻轻开口，声音听上去与往日无异。
江天清敏锐地察觉到这份平静下面潜藏的危险，毫不犹豫地恶人先告状：“是你先躲着我的，早饭都没等我一起。”
“你……生我气了？”卫昭果然上当，阴郁的气息登时散了些许。
江天清赶紧顺毛捋：“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可能暂时不想见到我。”潜台词，我可没故意躲着你，而是在顾虑你的心情。不仅没有错，反而还很委屈。
卫昭也不知信了几分，但显然他很吃这一套。他微微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平静的声音里掺杂了丝歉意：“没有不想见你，我……想着昨夜惹你生气，于是做了个赔礼。早上那会还差一点，所以才急着回房间。”
说着从衣兜摸出一物，摊开手，却是一个木雕的老虎。那老虎不过拇指大小，却雕得活灵活现。四爪着地强劲有力，仿佛随时能腾跃而起，虎头昂扬挺立傲视四方，好似下一刻就能听见虎啸山林。
江天清一怔，随即惊喜地捧过小老虎：“你雕的？”
“嗯，想着你会喜欢。”
江天清欣喜地看着他，内心深处对于自己不带对方出去玩把对方留在家里的行为越发自责。
话一说开，二人之间气息缓和。
过了好一会，江天清才反应过来最初的疑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卫昭声音淡淡：“气息。”
江天清：？
这么离谱的吗？
看着江天清的神情，卫昭弯了弯嘴角，收了逗人的心思：“是阿扇。”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五人出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