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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阿兹卡班 ...

  •   1986年隆冬,魔法部辗转找到了安多米达。

      唐克斯一家住在英国的赫尔,沿海的小地方,从不列颠地图上看去,赫尔处在一个偏僻角落。他们离开了伦敦,离开了藏身的地方,住在这个不起眼的麻瓜城市,买下了一处小房子过起了平静的生活。

      然而魔法部一位官员的到来却打破了这处麻瓜公寓的平静。

      一位隶属于魔法法律执行司的男官员穿着搭配蹩脚的麻瓜服装,将几件东西摊开来,这些东西来自于安多米达的堂弟——西里斯·布莱克。

      安多米达平静的看着这个人的出现和他一系列的动作,她看着这几件东西——一根魔杖,属于西里斯;一身袍子,是西里斯被捕时所穿的衣服;几块金币和铜纳特。

      她原本巴望着能从这个人的嘴里听到一些关于西里斯的其他消息,然而没有。她低垂着眼睛看着摆在茶几上连比抹布都不如的破袍子。除了这几样东西之外,没有只言片语,没有西里斯带的话,甚至连个纸条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安多米达坐在沙发里,客厅温暖的气温和温馨的装潢显得这个家庭美满异常,然而她此时脸上没有笑容,平静得近乎冰冷。

      “魔法部进行了五年的调查走访,和无数次的拷问、审判,”她看着茶几上的东西,抬眼盯着对面男人的眼睛,“你们就只给我带来了这些破烂么?”

      男官员琥珀色的双眼里饱含历练过后的沧桑,他仿佛洞悉了什么似的微笑道:“是的。您的堂弟他已通过最终审判,将在牢狱中度过余生,被剥夺所有权利以及个人财产,用于赔偿损失和补偿受害人。这是他仅有的几件东西了,我们出于仁慈的考虑,在征求犯人的意见之后,将它们送给他指定的亲友。”说完,他看向桌上的那些破烂。

      安多米达坐在那,她微微闭了一会眼睛,短暂的几秒钟里,她已几乎回想起整个人生——那些与西里斯有关的那些过往的人生经历。

      战后的这几年里,魔法部没有给她发过传唤信,没有邀请她前去听证,没有请她去做证人或是为他辩护。而在此时,她面对着这些被西里斯指名送给她的东西,她,沉默了。

      这几年他们忙于庆祝逃脱大劫,忙于搬家,忙于现在的新生活。她忙于适应,忙于沉浸在回忆老宅的记忆中,忙于为西里斯痛心。她那曾经那么热烈的赤诚的小天狼星,他竟然卑劣至此,他背叛了布莱克,如今还要抹黑她。

      她拿起了那根魔杖,它跟随了西里斯的整个人生,如今它的主人将它托付到了安多米达的手中。魔杖流露出一种熟悉的气息,她毫不避讳的使出了闪回咒,然而她没能了解到丝毫的蛛丝马迹,因为这根魔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它成了一根“新生”魔杖。

      “这份单子请您签署。”

      执政司官员从他方方正正的黑色龙皮包中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有两个子极其的刺目——遗嘱——安多米达突然想抱怨房间里的灯光太过明亮。

      “您的堂弟将所有个人物品留给您,夫人,”他递过羽毛笔,与羊皮纸一起推到安多米达的面前,“请您在这里签字吧。”

      布莱克家曾经的长子、继承人,那个有着明亮眼睛的活泼男孩,他有着高贵的出身和无与伦比的天赋。他有所有人都嫉妒的身家,有着让人青睐的高大身姿和英俊的外表,而今,他却要在刚刚度过他的二十七岁生日时,拟定他的遗嘱。

      安多米达无言的看向丈夫,泰德回以一笑,他的手覆上了妻子的手。

      她没有伸手去拿起羽毛笔,它安静的躺在茶几上。安多米达微微扬起了下巴,显露出曾为权贵时的优雅和尊贵,“我要求见我的堂弟——西里斯·布莱克。”

      “很抱歉,不能。”

      “那么,”安多米达的双眼流露出一股狠劲,曾经出身的高贵给了她一双犀利的眼睛,让她在此刻像是一把出鞘的匕首,“我也不能签署这份证明。”

      也许以这种方式提出的要求并不一定很明智,而且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男人并没有理会她。很显然他们已经打算彻底结案了,不再调查,所以对她之前检查魔杖的事情也未加干预。

      ~~~~~~~~~

      夜晚的赫尔有着漆黑的夜空,天空中几点星辰点亮了黑幕。

      安多米达站在阳台上,她紧了紧厚实的外衣,发丝被冷风吹起在身后飘荡。她看了看表,七点十五分。赫尔冬季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

      安多米达仰望夜空,她对于星象了解很少,她甚至不能明确的说出自己名字的仙女星座到底是哪一个。

      布莱克家族惯常以星座名来命名后代。熊的守护者阿克图卢斯,大角星;南十字星系的西格纳斯,一只雄天鹅,这个名字仿佛就是为了父亲量身而定的;而西里斯,那颗大犬星座最明亮的一颗星,天空中最明亮的四颗星之最,它意为——燃烧。

      安多米达结束了短暂的沉思,她的身影在寒冷的夜晚里显得那么的孤独和萧索。她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上下磨擦着。

      最终,在丈夫的呼唤下,她转身走入温暖之中。

      “啪啪”两声轻响,安多米达打开窗户,一只棕黑色的不起眼的猫头鹰从窗外飞了进来。它似乎被冻得不轻,缩手缩脚的飞快跳到安多米达面前,抖了抖翅膀。安多米达取下猫头鹰的信件,并喂了它一些点心。

      安多米达走回到书桌前,桌面上摊开着无数张羊皮纸,羽毛笔插在墨水瓶里。她坐在书桌前,身上裹着随手拿起的方披肩。桌上台灯透出的泛着微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安多米达将信的封蜡拆开,快速的阅读过内容。

      随着她目光的移动,安多米达脸上的表情愈加的愤怒,她仿佛强忍着什么,身体不可抑制的振动起来,她猛地收紧五指,羊皮纸在她手中被团成一团。

      她说过了,她想见西里斯。那么她就要见到。布莱克说到做到,她也一样。

      布莱克还没有倒下去的姻亲们,布莱克还没有完全失势的旁支们,她以一个拥有布莱克血统的后人重新启用了过去的庞大脉络。即使这条路不一定畅通无阻。

      ~~~~~~~~~

      阿兹卡班,一个阴森寒冷臭名昭著的地方。

      它的恶名不仅仅是因为关押在那里的囚犯,更是因为那里的看守而闻名。

      摄魂怪,一个污秽的名字,却被人们所忌惮。它如腐烂变质的尸骨一般,散发着恶臭和恐惧,以快乐为食,残酷的掠夺其他种族一切美好的愉悦心情。

      安多米达一直认为这是一种非人道的残酷。而将它们设置为监狱看守,虽然能够有效的抚平受害人的情绪,却不能算是一件令人称道的事,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即便这酷刑是对付那些恶徒的,也仍然可以算作是恶行。

      而今,她却要走进这座监狱。

      安多米达穿着体面的暗色长袍,她披着厚实的披肩,头戴一顶灰色的皮草帽子。在泰德的叮咛下,她全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手上也戴着手套。

      她跟随着前面的典狱长走入阿兹卡班,安多米达不由自主地拢了拢领口。在她还没有进门时,就隐约有一种寒冷的感觉。那是一种冰冷的,让人无论如何也快活不起来的感受。而这,导致了她与典狱长一路上尴尬的沉默——这沉默对于安多米达来说是一种煎熬。

      冰冷的黑灰色石墙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警告着所有进入的人们。安多米达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叫嚣着想要缩成一团,可她却不得不努力让自己的每个动作舒展开来,显得大方、勇敢。她的一双眼睛在昏暗的阿兹卡班监狱中流露出紧张,却又果敢而坚定。她镇静地、庄重地一步一步走向关押着西里斯的坚牢。

      她本以为会看到西里斯最落魄狼狈的一面,她需要隔着森冷的铁窗去质问她的弟弟,可是典狱长走在前面,并没有带着她向监狱的更深处走去。他带着安多米达走入了一个装着白色门的房间。那门在这监狱里仿佛是阴间的召唤,它有着刺目的惨白。

      “女士,请在这里稍后。”典狱长是一个面目阴沉的男人,他的长相凶恶,但言辞得体。

      不过一会,一名狱卒押着一个弯腰驼背衣衫褴褛的人进了会客室。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只摄魂怪,安多米达看见了那怪物,在门一开一合的那一个瞬间——安多米达能够感觉到那刺骨的冰寒一直没有远去——它候在门外,仿佛张牙舞爪着准备随时进来亲吻一个、或两个人。

      坐在安多米达对面的男人,他佝偻着脊背颓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固定在两边的扶手上。他低垂着头,仿佛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头上的黑发纠结着,一缕一缕垂下来,几乎看不见他的脸。而安多米达,他们之间隔了一张桌子,她的脸上带着冰冷沉痛的表情,端坐在椅子上,她微微垂下视线盯着面前的堂弟。仿佛两个人出生在不同的家庭,有着天差地别的环境。

      该怎样对他,安多米达看着面前比街边乞讨的流浪汉还不如的堂弟,她该怎样对待他,他的活力、他的傲气和尊严,仿佛全部被磨得干干净净了。

      她突然想像沃尔布加伯母一样狂吼怒骂。安多米达的背绷得笔直,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发起了颤,指甲仿佛要刺进木头扶手里。

      “……你瘦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阿兹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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