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chapter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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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台。
由于直播球收音效果太好，赛场内选手的交谈被分毫不差地传到场外，原地待命的一众选手顿时整齐划一地转头看向几位兽族选手的方向。
“啥玩意儿？这东西还能让人神志不清?”伊格里尔浑身一震，整条龙都傻了。
奥娜一言不发起身走向领队科尔，顺带揪起了同样还在状况外的乌荧的后颈皮，伯都自觉跟上。
伊格里尔好像后遗症还没好完全，傻啦吧唧问：“诶? 你们去哪儿？”
奥娜头也不回拎着乌荧跑：“还能去哪儿？去找领队检查脑子！”
伊格里尔： “这不还只是猜测吗？”
伯都深吸一口气，忍住暴揍这条脑仁还没他人形眼睛大的火龙的冲动，捏紧拳头说：“先不管猜测不猜测，但你再不治疗就真傻了！走！”
齐宿和钱铜跑得比他们还快，开玩笑，他们是雌虫，精神力出问题傻不傻另说，他们可是会真疯的啊！
【别慌。】
【海族子民听令，即刻撤往安全区。】
【已出局的联赛选手跟随各自领队协助各海底城城主疏散民众。】
正当会场内一片混乱，海底城四处清查灰珍珠导致鱼心惶惶时，三道声线各异，却同样温和且极具安抚性的声音同时在海族子民与联赛选手精神识海中蓦地响起。
“？？？”
“！！！”
海底城大大小小的光屏悉数亮起，只有联赛开幕式才现身一次的虫皇与星主并肩而立出现在光屏左侧，数十年未曾公开露面的海皇也出现在另一侧光屏。
三位皇者同时出现，瞬间安抚了海族民众惊惶不安的心。
等等，三位？
除了对场外一无所知的还在比赛进程中的选手，包括直播间内的观众此刻表情是如此惊人的一致——双眼睁大嘴巴大张恍恍惚惚。
海皇好歹还是在自家地盘，能传音安抚民众不奇怪，可另二位……虫族帝国和海族文明隔了多远？
知水面无表情想，不算虫族帝星与海族首都星的间距，单两国边境距离十二万光年。
十二万光年。
十二万。
十二。
一时间巨大的冲击反而让他们沸腾的脑浆迅速熄火。
呵，怕什么，没看见序列第一和序列第二的君主都在吗，他们解决的了他们不用跑，他们解决不了那就更不用跑了。
北辰一句别慌后又思考片刻，为其他文明的观众缕清先前情况：“魏楼进场时被随机投放到了第四空间边缘，也就是大量灰珍珠碎片在深海暴/动结束后被冲刷堆积的最底层空间。
随即，他与精神状态异常的伊格里尔、奥娜相遇并将他们淘汰，照他所说，应该是在那时候他发现情况有异，给司故渊下达指令守护伊格兰蒂娜监测能量数据，确认异常后放弃和大部队汇合转而巡回赛场，开始标记异常能量场，同时一路吸引选手到还算保存完好的总控大楼公布证据——完好的灰珍珠。
而谢愉的任务显而易见——负责尽力淘汰不善水不能飞的联赛选手，包括……她自己。”
北辰在这种紧迫的氛围中还有心情轻笑一声：“好谋划。”
身旁的楼客依旧是冷静自持的模样，听到北辰的话嘴角却微不可查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
总控大楼，游酽浓和宗十一还在争分夺秒抢修亚特兰蒂斯和其他八座海底城的传输通道。
亚特兰蒂斯作为尼普顿曾经的九大海底城之首，可以调度所有海底城的防御系统和能源系统，即使因为深海域异动频繁而被迫弃城，海族文明依旧将它的核心功能保留，转而在其他海底城花极大的代价重新建构。
所以，只要亚特兰蒂斯的传输通道被维修成功，其余八座海底城即刻会获得它残存的能量，以此建构新一层或是加固外层屏障，为民众迁往安全区拖延缓冲时间。
半吊子但全能型选手楼璆对着屏幕调参数，除了岁徊留在总控室，其余选手全部按照伊格兰蒂娜绘制的地图摧毁灰珍珠残余。
“错了错了！”身后游酽浓和宗十一又起了争执，急得跳脚，“这根线接在那里，你不会就起开别搁这儿碍手碍脚！”
楼璆正对着落灰的操作台说明书照搬，听到他的话分心插嘴道：“宗十一可不能起开，他跑了你就成光杆司令了。”
“那您老让谢愉淘汰人的时候怎么没记得留下几个机甲师?”，游酽浓翻了个白眼，喊住站下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岁徊，“检查一下总闸电控盒，怎么总是漏电，老子都快电麻了。”
岁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依言照做。
【怎么了？】楼璆察觉他的心不在焉，在精神链接里问道。
岁徊站在角落，将手按在冰凉的幕墙上，怔怔道：【深海暴/动的前奏……有这么狂躁吗？】
楼璆闻言抬头，透过水痕蜿蜒的玻璃幕墙看向漆黑无光的“天”。
深海域隔绝了一切光线，声音，乃至生命，若非亚特兰蒂斯的建立，深海数千米之下是海族文明的民众也不会踏足的禁域——因为频发的深海暴动。
最常见的暴/动期灾难就是海底火山爆发和地震，即使在科技如此发达的星际时代，深海暴/动也只能被预测而无法遏制，内陆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安全区也0由此诞生。
楼璆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此类知识，果断和知鱼搭上精神力链接。
【知鱼，深海暴动前的观测数据你有吗？】楼璆开门见山问道。
已经带队抵达第三空间的知鱼僵在原地，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魏……】知鱼按住前面想扭头的珀修斯后背，示意他不用管。
【别喂了，有没有，有就说没有我切断链接了。】
知鱼死死拧了一把大腿强行逼自己冷静，发现没感觉，侧头一看京云面色已经扭曲了，“指挥你掐我干什么？”
知鱼敷衍地拍了他两下，深吸气后在链接中一口气报出最近一次的海底观测数据。
【有异常? 】
【对，】楼璆紧盯着恢复正常，正在运作中的检测仪，【能量值……已经是你刚刚报出的数据的三倍了。】
【还在不断飙升。】
知鱼瞳孔骤缩，一时间巨大的恐慌压过了楼璆跨空间进行链接的震惊，三年前天塌地陷，家园一夕之间化为乌有的惨状仿佛还在眼前，而现在……
“轰——！”骇人的巨响从海底城之下响起，地面上瞬间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缝且还在不断扩大，四面八方目光所及的建筑都在摇晃。
【全体注意，下一轮冲击波还有十分钟到达！】楼璆链接了还在赛场的所有指挥，实时播报监测的数据。
总控室内红光闪烁，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大楼，宗十一按下重启键确认传输通道已经完全打开，展开翅翼提起游酽浓避开砸落的天花板碎块，游酽浓还精力充沛地骂骂咧咧：“去他虫爷爷的，老子现在会飞过会儿怎么办？我又不是深海鱼会游泳！不对，深海暴/动了还游个屁，全都得被冲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鱼?”电光火石之间，岁徊先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突然串联起来。
渺小且隐藏极深的灰珍珠之于星球如一粒沙砾之于海洋，何况群星动辄沉寂百年，对本体世界沧海桑田也不在意。
可尼普顿从他出生不久就有所感应而从虚空中苏醒，一路摸到布鲁尔斯陪他长大，挑拣海底珍宝给他玩的过程中，祂不会不注意到海族风靡的灰珍珠。
祂怎么会一无所觉?
祂怎么会毫无准备?
岁徊在地动山摇中极力站稳身型，扶着不断晃动的墙壁沿着楼梯回到顶楼的房间。
房间。
灰珍珠。
养在生态缸的小鱼。
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
岁徊恨得咬牙切齿，几乎是撞开了房门，跌跌撞撞扑倒在茶几上的鱼缸面前。
“海底城，养个球的鱼！”岁徊随手抄起地上一块巴掌大的绚丽宝石，狠狠砸在鱼缸脆弱的玻璃上。
没有一滴水流出。
“水”和“游鱼”脱离了束缚，化作澄澈的灵流轻灵地围绕着岁徊飞舞，最终停留在他白皙的掌心，为他擦干净灰尘。
尼普顿最后的清明贴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叮——”混乱沸腾的深海之底，一团庞大而诡异的墨蓝液体睁开了无序混沌的“眼”，淤泞的身体游走在翻裂的地壳，岩浆流淌，不详灰雾缠身，嘶吼着发出无人能见的尖叫，狂暴狰狞。
突然，如同被按下了静止键，怪物可怖的身躯停止翻涌，眼底划过一丝清明又归于狂暴。
【小珍珠……吾的……小珍珠……找、到他……找……】
找到祂留下的……最大的……底牌！
*
“咔嚓——”
木犀清晰地听到了天幕碎开的声音，她抓下头顶孜孜不倦给她下雨提供水份的米嘟，笑着揉了揉它已经有些干瞥的小身体，将它抱在怀里。
“辛苦你啦，小家伙。”米嘟被她放到了瑟洛里安手上，在瑟洛里安纠结不忍的眼神中将飘到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安慰她道，“来不及啦，必须要在亚特兰蒂斯沉没之前将所有灰珍珠全部清除，不然……”
不然尼普顿会被随着海水流向整个星球且无法清理而被污染，从此所有海底城的屏障处于此消彼长的消耗中，彻底沦为废星。
“深渊要塞，海族文明多年扶持之恩，植物文明木犀，愿还之一二。”
木犀笑着闭上眼睛，靠在废墟上。
作为唯一留在赛场的双不会——不会水不会飞，她却拥有另一种独一无二的优势。
生长。
植物文明，生根发芽的本体天赋。
木犀解开发辫，深棕色的发丝垂落至地面，她将双手向后撑在地上，双脚轻点地面。
发丝变成了细细的桂花树枝，手和脚同样向下生出无数的枝条，延伸向地下，延伸向四面八方，小巧馨香的米黄色小花开在翠绿枝条蔓延的废墟上，托举起一片片灰蒙蒙的碎片。
瑟洛里安和阿瑞莱亚召唤出法杖，璀璨的光芒交织成天罗地网，笼罩住所有被揪出的灰珍珠碎片——
绞杀！
其他空间内，无数纤细的菌丝从小小一只的墨墨身上长出，达格伦的骰子不断抛举起又落下，象征幸运的四和五加持在墨墨身上，协助他寻找；黎照霜等没有相关天赋的对着地图一边对海族文明说对不起一边无差别轰炸，碎片连通废墟一起彻底灰飞烟灭；瑟尔佩特轻拍魂不守舍的两位死灵族队友肩膀，独自进入余震不断的废墟。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chapter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