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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明明如今是夏天,可主卧却开了制热模式的空调。一个男人调整好了点滴的速度,骂骂咧咧对着灯看体温计。

      “39度6,降了一度。”

      男人把体温计收好,不满地瞪了一眼坐在床边担忧的路之恒,“我和你说了不止一遍好好照顾人家,你看人比我上次来的时候还要瘦,你是怎么当人家alpha的?”

      “……”路之恒沉默。

      男人翻了个白眼,“说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黎乐高烧不退,哪怕在睡梦中还依旧断断续续说着胡话,一会儿喊爸爸妈妈,一会儿又求着路之恒留下他,男人听了几耳朵,在心里把路之恒骂了一万遍。

      路之恒皱眉,“我误会他了,等我弄清楚真实情况后他就已经成这样了。”

      当时向博洋进书房告诉他黎乐发烧了,他的气还没消,不耐烦地打发他出去。可没一会儿,宁姨就来了。

      宁姨是他母亲从家里带来的保姆,自母亲去世后,她便照顾着路之恒长大,直到路之恒结婚后分家,她也跟着过来了。

      路之恒对她是敬重的,听着宁姨的话他的怒气稍微消退了几分,他同意宁姨去喊桑医生过来看看,可他还是不想见黎乐,他从心底已经把黎乐划分为肮脏和背叛的一列。

      直到向博洋拿着一部手机走进来,他几乎第一眼就认出这是黎乐就在车上的手机。他刚想呵斥,可向博洋却求他听完电话。

      路之恒接过电话,竟是唐至。他怒不可遏,当即就想挂掉电话。然而就在他要按下结束键的刹那,唐至的一句话让他瞬间皱眉。

      “我不知道有什么安全套,我以唐家的名义发誓我绝对没有买过。”唐至的话掷地有声,不像是假话,“路之恒,你到底把阿乐怎么样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不等听完,路之恒直接关机。

      他重新看了那张消费账单,所有的时间都能对上,酒店没必要在这个上面撒谎。他又想起在车上黎乐苦苦哀求的模样,最终还是心软了,他让向博洋重新去查。

      向博洋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时他拿着一份新的消费账单走了进来。

      “酒店说他们那天的系统突然出现了问题,瘫痪了五分钟。我把情况同步给了公司的技术部,据他们分析,是有人黑进了酒店系统,篡改了部分数据。”

      这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在路之恒头顶炸开,他错怪黎乐了。

      他望着外面的天空,凌晨三点的天是那么黑,他是怎么徒步走回来的?路之恒甚至都不敢想。

      他无比庆幸宁姨提前把祁榛喊了过来,否则以黎乐刚抱回来时临近40度的体温,等医生再来,恐怕人已经烧没了。

      “我真搞不明白你,你说你不喜欢他吧,还不允许别人惦记,成天看的那么紧生怕黎乐和别人说一两句话跑了,只说他不小心染了别的alpha的信息素回家被你发现,我都不知道半夜被你喊过来看病多少次了。”

      祁榛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彻底关不上了,“但要说你喜欢他吧,我也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混账地对待喜欢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他有深仇大恨一样,往死里折磨和羞辱他。”

      路之恒微微眯起眼睛,却一句没有反驳。

      祁榛越说越起劲,“黎乐对你够言听计从了吧,在你面前像个小鸡仔一样,你说东他不敢往西,这么好的人你丫的是真不知道珍惜,为了一个就见过一面的初恋至于对黎乐这么狠心吗?”

      “你说够了吗?”路之恒突然打断他,几个字冷冰冰从牙缝里挤出,发狠的目光轻轻扫过祁榛,后者不禁一怔。

      “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祁榛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备受宠爱,家里人也从不约束他想做什么。祁榛学医也获得了家里的大力支持,动用了人脉和资源给他最好的学医条件。

      祁榛毕业后直接进了路家开的明德医院,成为最年轻的心外科医生。只不过为人有些轻浮浪荡,是北临市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同时也是路之恒随喊随到的家庭医生。

      他从前极其不乐意,甚至在路之恒提及此事时狠狠骂了他一顿,谁知路之恒大手一挥,直接送了他一台布加迪威龙centodieci,全球只有十台。

      祁榛狠狠心动了,几乎不带犹豫立刻答应了。

      虽说是家庭医生,但祁榛更多的是在给黎乐看病,而处理更多的是突发高烧,他也有过不少男性omega,一搭眼就看出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只不过这一次完全不同。

      “你看他的精神状态,很明显是没有休息好,外加受凉和疲惫,身体自然就垮了。”祁榛时常感叹黎乐的深情,但他却暗中祷告自己不会遇到这样的omega,否则一旦缠上甩都甩不掉。

      路之恒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谁能说的准?”祁榛耸耸肩,“不过以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烧退了才能稍微清醒些吧,唉,真是可怜的小o,我见犹怜啊,你个畜生还这么欺负他。”

      “有完没完?”路之恒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别的,“你明天不是还有台手术吗?之前你住过的房间收拾好了,赶紧滚楼下睡吧。”

      黎乐的点滴也快到头了,祁榛给他拔了针,“那行吧,这些你自己收拾啊,不瞒你说我今天做了三台手术,要不是你着急喊我,我就直接在办公室睡了。”他摆摆手,“走了,记得经常给他换凉毛巾,物理降温很有用的。”

      房门关上,屋里就只剩下路之恒和黎乐两个人。

      从前黎乐发烧,他几乎从没在他身边,而是把人送回客卧后自己直接洗澡睡了,至于黎乐什么时候病好,全靠宁姨告知。他对这些小事从不上心,最多就是等下班给黎乐带点小礼物回来做安慰,而每次黎乐都会很欣喜。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路之恒撩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你对唐至到底有没有感情?”

      如果没有,那自然最好。可若是有……

      路之恒想起那张照片上黎乐动情的模样,他明知道自己发情时是多么诱人,甚至就连他这样自控能力很强的人都要注射强效阻断剂才能保持清醒,避开黎乐的发情期以免被影响着给出标记,而他居然还敢让别的alpha看见。

      他怎么敢?

      路之恒很自然地把一切错误推到了黎乐的身上,如果他没有去见唐至,就不会拍到照片,他就不会去查,也不会被人抓到把柄篡改数据,自然也不必受现在的病痛。

      他没有做错,是黎乐先犯了错,他只是稍稍给了惩罚,是黎乐身体弱没承住。

      如果黎乐真的对唐至有情,他将会不惜手段对付这个背叛者。

      ……

      黎乐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黎家,爸妈也都还在,他们一起包饺子,一起布置新年,围在一起看春晚,其乐融融,好不欢乐。

      那是他每年最喜欢的时刻,可很快,一个不速之客突然登门而来,是路老爷子。他开门见山提出两家联姻,黎乐做不了主,他回头看向父母,然而他们却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空空如也的大房子。

      四周变成了光洁的墙壁,没有灯光,伸手不见五指,黎乐害怕的喊着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链捆着,无法动弹。

      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他逐渐走过来,黎乐想要呼救可怎么都发不出声,他终于看清了来人,但也正是瞬间,那人举着刀狠狠插进他的胸膛……

      “之恒!”黎乐猛地从梦里惊醒,和梦里一样周围一片漆黑,他大口喘着气,心跳起伏,他紧紧抱着枕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安抚一些惊魂心绪。

      “咔。”门开了,和梦中一模一样的黑影走了进来,恐怖画面再次重现脑海,黎乐不寒而栗。

      “是谁……”周围安静无比,只有脚步声一下又一下靠近,直到来到床边,打开了台灯。

      “做噩梦了?”熟悉的声音刺激着高高悬起的心神,黎乐松了一口气,也脱力地跌坐一旁。

      “嗯。”黎乐忘不了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一个人丢在无人的路上,也依旧能记得车库缓缓关上的无情大门,他竟第一次不想见到路之恒,甚至想要远离他。

      路之恒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疏离,而是摸了摸他的额头,顿了顿,“比昨天好多了。”

      “昨天?”

      “你睡了一整天。”

      “!”黎乐一惊,他今天还有监考!“我的手机……”他旷工还没有提前请假,恐怕院长一定气坏了,他急着去找手机,可却找不到。

      他想起来了手机好像还在车上,于是他立刻起身要出去拿,却在刚掀开被子时被路之恒按住了。

      “我给你请过假了,这一周你都可以不用去了,好好在家休息。”

      黎乐身形一顿,下意识缩回被路之恒碰到的手。他自以为不着痕迹,却完全被路之恒看在眼里。

      “你在躲我?”

      “……没有。”黎乐避开了他的视线,或许是睡的太久了,他的头有些痛,他轻轻按着太阳穴,可没按几下就被路之恒一把拉到面前。

      “看着我。”路之恒不允许他拒绝,捏紧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安全套的事我不再追究了,但你要记住,不要再和唐至有任何往来,否则下一次我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你了。”

      他眼中的冷漠和自傲深深刺痛了黎乐,他挣扎了几下摆脱了束缚,“之恒,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固步自封?”

      “你说什么?”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黎乐心惊,但还是大着胆子道,“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遍,我和学长之间清清白白,是你太多疑了,而你也总是这么多疑。我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可你却总是限制我,之恒,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的意愿,你只是把我打造成一个满意的宠物,我必须要顺从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他们总是争吵,明明从前他们那么好,可怎么突然就变了?而他竟也不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似乎突然间一切都不同了。

      路之恒嗤笑一声,“嫁进路家的omega是不允许随便抛头露面的,我已经很大度让你拥有自己的事业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黎乐一怔。

      他深知路之恒不喜欢他出去工作,他需要的是一只随时听话的小白兔,那种依附他而活的菟丝子,会撒娇、会软软糯糯的喊着“恒哥”的年轻小o,最好在床上也能玩得开、无论什么过分的要求都无条件顺从的omega。

      他也曾认真评价了一番自己,发现除了最后一条,其它的他好像都不符合。

      从前他追随着路之恒的脚步放弃了在伦敦已经做得有些水花的钢琴事业,放弃了能办世界巡回独奏音乐会的机会,如今他选择留在北临市成为大学老师,因为这样他能每天见到喜欢的人,对黎乐来说,那就已经知足了。

      母亲从小就告诉他和姐姐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只有自己有能力才不至于低人一头,才不会过那种寄人篱下讨生活的日子。

      可为什么自己出去工作却在路之恒嘴里成为了是他恩赐的一样,而他,必须感恩戴德?

      眼前这个人虽然在笑,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而是愈来愈重的戾气,“看来我是真的对你太纵容了,让你忘记什么才是一个床伴该尽的责任。”

      “你想做什么?”黎乐怕极了,他从没有见过这么阴晴不定的路之恒,他不断往后缩,可这样的动作让路之恒更加愤怒。

      他大手一挥把被子摔到地上,欺身压了上去,“我本来是想让你好好养病的,可你实在太不乖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对你留情面了。”他撕开黎乐单薄的睡衣,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肌肤。

      黎乐惊恐万分,他万万没想到路之恒会在这个时候和他做,不行的,他还发着烧!

      “之恒,别、别这样……”他着急了,他急切去抓身下的衣服,可下一秒两只手就被路之恒握住举过头顶,牢牢按住挣扎不开一点。

      “从今天开始,你的请假条就会变成辞职信,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出现。”

      “不!之恒,不要这么对我……”黎乐拼命挣脱着,他只剩下这一个事业了,这是他唯一再能够接触钢琴的机会了,他甚至已经报名参加下半年的一场重要的钢琴比赛了,他不能就这么被困在家里,那样的话……他真的一切都没有了。

      “算一算你的发情期又要到了吧?”路之恒嗤笑一声,“一个月两次发情期,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骚的omega。”

      他用一只手把黎乐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慢慢附身低声道,“告诉我,你在看唐至的时候,是不是幻想着和他上床?”

      “你混蛋,我没有……”黎乐眼前被泪水覆盖,可他没有余力去擦。

      路之恒冷笑一声,“还狡辩?”说着,他没有给黎乐做任何foreplay,go straight in。

      “啊!”黎乐惨叫了一声。

      “当初你上赶着求我up你,怎么?现在看见老情人了,想再续旧情了?”

      路之恒抚着黎乐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却不愿意吭一声,他突然觉得好笑,于是更顽劣地施加更大的力气。

      “我告诉你,我还没玩够呢,你就是死也得我先同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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