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人[无限]》烟雨夜

22、生死殊途（五）

　　依凡听此，许久说不出话来。他盯住顾听寒的神色，也从诧异转为平静，再到怀疑。

　　“世界上，没有人类可以直接看到鬼。”依凡说，紧紧盯住顾听寒手指上的银质指环，“你只是意外的，知道我的秘密。”

　　“逸今朝。”顾听寒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这可不能证明我听命于你。”逸今朝耸了耸肩，走到依凡跟前，虚虚搭上他的肩膀，依凡顿感一阵寒意。

　　“换个肩膀。”顾听寒说。

　　逸今朝又搭上另一侧肩膀，终于换来了依凡惶恐的视线。

　　“你到底是谁？你竟然能控制鬼？”依凡再次发问。

　　“我只是个人类。”顾听寒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人类。依凡心底无声呐喊，吐口气说：“你们是不是，也和华特顿的研究，有所关联。”

　　“华特顿研究？”

　　小沃尔在旁边解释道：“华特顿是在市边上的研究所，我上学那时候，学校带我们去参观过，那里面有好多机器人，个头比我大有十倍！”

　　逸今朝对顾听寒转述小沃尔的话，顾听寒听后点头说：“华特顿研究所，和这件事能有什么关联？”

　　“你们难道不知道华特顿…不过也对，这毕竟涉及它们内部的机密信息。”依凡喃喃说，想直接转移这个话题，可惜他对面这两个都不是善茬。

　　“把华特顿的具体事件告诉我，否则我不建议把你的秘密，告知于外界。”顾听寒威胁说，他举起手指上的银质指环，“有了这个，我想他们绝对会选择相信我。”

　　“你这个混蛋东西，偷我东西还威胁我，马上把它还给我！”依凡气上来，朝顾听寒扑过来。

　　顾听寒侧身躲过，反手拍在他往前夺去的背部。依凡失去平衡，脸直接磕在地板上。

　　与此同时，艾米迟迟不见客人出来，前来查看情况，推开门就看到依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依凡，你这是怎么样？”艾米忙过去扶起他，触及脸上的血液，抬头怒视顾听寒，“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竟然袭击驱鬼师，我要立刻报警！”

　　“赶紧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你们到时候要如何收场。”逸今朝抱胸，点着脚冷笑说。

　　艾米掏出手机，拨通警方电话，刚要阐明事件经过时，一只手伸来夺过手机，将其挂断。

　　“依凡，你怎么…”

　　“好，好。是你，不，是你们三个赢了，想要知道真相吗，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你们必须把那枚指环还给我，且之后，不允许再对我的工作做任何干涉。”依凡忽视艾米愈发惊诧的神色，一字一顿说。

　　“这点，我可以答应你。”顾听寒说，看眼艾米，“不相干的人员，没必要在这。”

　　依凡点头，反手将艾米往门外推去。

　　“依凡，他们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偏袒他们，你为何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艾米挣扎着，眼眶里渗出泪水。

　　“艾米，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干净的。”

　　“不，依凡，你现在必须告诉我真相！”艾米用手臂撑住门框，“我们不是情侣吗，你别想再瞒着我！”

　　“告诉你，我能告诉你什么？告诉这个世上真的存在鬼！”依凡终于忍受不住吼声道，见她呆滞地看他，闭眼强迫自己平复下心情，而后安抚似的给予她一个拥抱，“乖，你先出去吧，我晚点会过来找你。”

　　“你，一定要来。”

　　“我向你保证。”

　　艾米总算神情呆滞地离开房间，依凡缓口气，转身与顾听寒平静无澜的瞳孔对视。

　　“你们，跟我来。”

　　众人尾随他进入那间隔间，漆黑中，隐约能感觉里面的空间大小，与外面近乎不相上下。

　　依凡按下灯开关，整个房间瞬间敞亮。

　　“这里面，东西倒是不少。”逸今朝环顾四周，走到侧边架子旁。上面折放着几套驱鬼师专用的宽大服装，一些喷雾小玩样儿，还有瓶瓶罐罐的驱鬼粉末。

　　依凡走到另一边靠窗的办公桌前，打开上面的笔记本，将其转向他们说：“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真相。”

　　“逸今朝，快点来这边，这里有好多字。”小沃尔催促摆手道。

　　“来了。”逸今朝回应说，走来扫过笔记本上的内容，“华特顿研究所保密协议？你给我们看这个，就不怕违规？”

　　“如此你不想看，我现在就收起来。”依凡听完顾听寒的转述，不怎么友好地说。

　　“别，我只是担心一下你罢了。”逸今朝回应，眼下的内容已经扫过一大半，“没想到，华特顿研究所内部，一直在秘密研究人鬼界面破除，这种违背天理的实验。”

　　“可，可是，我上次去参观华特顿，里面还都是机器人，老师也说过，他们是专门做未来式机器人的研究所。”小沃说。

　　“小黄毛，这都是他们希望外人看到的表象…或许，你现在看到的我，也不是真实的我。”逸今朝说着，朝他勾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你可别吓我。”小沃尔身体顿然一僵，几步远离逸今朝。

　　“当然是骗你的。”逸今朝轻哼哼说，“都变成鬼了，居然还怕这怕那，小黄毛你着实该去锻炼下这鼠胆子。”

　　顾听寒在一旁，虽仅听得逸今朝一鬼的声音，却仍能猜到他和小黄毛间交谈的幼稚内容。变成鬼后，他貌似过于肆无忌惮了些。

　　心底不住叹口气，顾听寒顺势起身说：“依凡，除此之外，有关华特顿研究所的信息，你还了解哪些？”

　　“华特顿研究所，一直对外采取严格保密行为，就是我这个参与测试的人员，一年里，也不过前往两三次来汇报情况。更多的内部信息，我实在是不得而知。”依凡摇头说。

　　“如果情况属实，那眼下的好消息是，华特顿研究所内，的确存在能让人鬼界面互通的技术。可坏消息是，这已经是副本的第三日，我和你，也仅仅是知道这个消息罢了。”逸今朝抚摸着下巴总结说。

　　“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进入研究所，调查相关内容。”顾听寒说，和逸今朝对视一眼后，共同看向依凡身上。

　　“你为什么看我？难道是想我去？！”依凡摇头说，“不不，我告诉你们华特顿的内部信息，已经是违规行为了，你们要去就自己去，休想再拉上我！”

　　“我不建议将所有事，包括你违规一事，全部公之于众。”顾听寒再次冷声威胁，“到时候，华特顿，不知会如何处罚你。”

　　“你，别太得寸进尺了。”依凡气红了脸。

　　“脸又不能当饭吃。”逸今朝说。

　　“我不会同意的！”

　　顾听寒见他依旧顽固不化，直接上手笔记本，转到他的店铺界面，意图注销他的店铺。那他在公众眼底几年建立起的形象，也将全部功亏一篑。

　　“等，等等，别这样，算我答应你了。”依凡触及那即将下按的确定键，一口气提起说，“可没到特定汇报的日期或是有发生大事，研究所是不会同意让你们进去的。”

　　“谁说没有大事的？”逸今朝微笑着，看向顾听寒，“他，不就是最好的大事人选。”

　　依凡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下午还在工作的他，在傍晚，就已经在某人某鬼的威胁下，抵达华特顿研究所大门口。

　　“那封邮件的内容，真的可行吗？什么我找到一个天生能够看到鬼，听到鬼说话的人类…”依凡说，瞥了眼顾听寒，虽说事实也确实如此。

　　“华特顿研究所，在得到邮件后，给你回了不下十条邀请前研究所的信息，足以见得他们对此事有多重视。”顾听寒说，看向身边：“逸今朝，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进去。”

　　“毕竟带上我，你才能和鬼之间正常沟通不是？”逸今朝耸肩说：“不用太担心，即使他们能够发现我，也无法对我造成实质性作用。”

　　“逸今朝，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小沃尔插话道。

　　“黄毛小鬼，你就待在外面，若我们出了什么意外，可能还需要你回去通知救援。”逸今朝抚过他的头发后，换上一副严肃面孔说，“两位，时间不早，我们该进去了。”

　　“我们走。”

　　依凡的到来，确实成为研究所瞩目的一环。这不刚走进门口，一个研究员便脚步纷飞前来迎接他们。

　　“你就是依但口中那个能看到鬼的人？”研究员上下观察顾听寒，除相貌较为出众，似乎没有其他奇特点。

　　“对，没错，就是他。”依凡说，紧张到不断揉捏衣摆，逸今朝注意到了，走过去给他一个寒意警告。

　　研究人员狐疑地看他一眼说：“两位随我来，负责人想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