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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八贝勒 ...

  •   “阿哥们跑哪去了?”耿曼韫和钮钴禄格格跑了一圈回来后,就发现空荡荡一片。

      “福晋接了阿哥们,去前面参加宴会。”说话的是福晋留下来的太监顾明德。

      只要不是自己乱跑就行,满蒙的贵人都在木兰围场上,要是没大人带着冲撞到别人就糟了。既然是福晋带走的,以福晋的为人处事,一定能做到最好,耿曼韫也没必要去管。

      耿曼韫得到太监的回答,没像往常那样赏银子,而是从自己拎着的一堆兔子中选了一只抛给顾明德。

      “顾公公在这守得辛苦还不能往外跑,不如在帐篷旁支个炉子烤兔子吧,也不算白跑木兰围场一趟。”耿曼韫看到顾明德接过兔子时,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再尽职的人,看到附近都是玩闹的人,也会心生波动。

      顾明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嘴上也不住地说耿曼韫的好话:“耿主子真是心善又想得周全。奴才刚才还在想凑合啃干饼子,耿主子就给奴才送肉来了。”

      “这里风景美,衬得你嘴都甜了。福晋做事周到,哪会不提前安排好你们。”都来了木兰围场,这里最多的就是肉,每年都会剩下一堆丢弃,哪会让底下奴才们尽啃饼子。

      更何况顾明德是福晋身老人,只要出门就会带上顾明德,怎么会克扣顾明德的一口吃食。

      “我和钮钴禄格格也不跑马了,顾公公叫个人帮我们收拾个炉子吧,我们自己烤肉。”耿曼韫环视一圈没看到炉子,只得开口让顾明德帮忙。

      能在福晋身边待那么久的人,行动果然快。

      耿曼韫卸下弓箭再出来,不但炉子已经支起来,一旁托盘里甚至已经片好一盘肉。

      旁边侯着的太监也是熟人,正是耿曼韫院里的邓庆。

      邓庆擅长厨艺,挺适合帮耿曼韫她们看着火候。但问题是,耿曼韫刚刚没看见邓庆,问帐篷内收拾的丫鬟,她们说邓庆跟着阿哥们一起去了前面伺候。

      “阿哥也回来了吗?”耿曼韫问邓庆。

      邓庆:“王爷带阿哥们骑马狩猎去了,奴才在那被嫌碍手碍脚,就先行回来。”

      “带上阿哥哪还能狩猎,他那小短腿连马镫都踩不到。出去狩猎,我看是出去遛弯吧。”耿曼韫表示不看好。胤禛自己弓箭就不行,实力跟她这种女子半斤八两,最多只能射中兔子,有了孩子,恐怕兔子毛都摸不着。

      邓庆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接话。作为奴才哪能非议主子,虽然邓庆离开前,看王爷那边的情况,的确同自己耿主子说的一样。

      钮钴禄格格换好衣服后,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回来。耿曼韫知道钮钴禄格格大概是趁此机会,去看望家人,便也没多问。

      晚上弘昼回来时,脸上的笑容依旧还没散去。

      “额娘,我给你带了烤鹿肉,我自己烤的,肯定很好吃。”弘昼自己捧着一包黄纸裹的吃食,蹭蹭蹭跑过来向耿曼韫嘚瑟。

      “你是指最后撒点盐吗?”耿曼韫一眼就看穿所谓的自己烤的意思,她狭促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弘昼。

      “怎么就不算,我撒盐也是动手了。”弘昼粗声粗气地辩解,脸上却满是心虚。

      弘昼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丧气地垂下头,小声嘟囔:“好吧,其实是阿玛烤的,没想到阿玛弓箭不行,烤肉倒是很厉害,真是完全想不到。”

      “你这小子又背着阿玛说坏话,这次我可不会再放过你。回去之后,你就等着被先生加作业吧!”弘昼说话没有降低音量,被进来的胤禛听了个一清二楚。

      弘昼也是十分会挑人的痛点,一上来说得就是胤禛从小到大最讨厌被人说的。上次在胤禛面前这么说的,还是他那堆冤家兄弟们。兄弟们胤禛整治不了,弘昼难不成他也治不了,胤禛当场就表示给弘昼加作业。

      原本满是喜气洋洋的弘昼,脸瞬间耷拉下来。但是他背后敢说坏话,当面却不敢告饶认错,最后含着眼泪接受了加作业的命运。

      “王爷来奴才这是想吩咐奴才什么吗?”弘昼都快钻到地下去,耿曼韫赶紧开口,免得胤禛再追问下去。

      再说下去,她今晚就要被弘昼闹得不得安生了。毕竟到了木兰围场,胤禛让两个年纪小的阿哥都跟着亲额娘睡,只让懂人事的三阿哥弘时自己一顶帐篷。

      “从明天起,阿哥们就不需要一起跟去前面,你在后面小心照顾,免得冲撞到人。现在局势虽然缓和了下来,但保不准有头脑不清醒的人不差别下手。”胤禛单纯是担心孩子才会来耿曼韫这,说完他就转身走了,也没产生什么年头继续待下去。

      等胤禛走了一会儿,耿曼韫才看向弘昼:“今天在前面有出什么事吗?”

      弘昼摇头:“没有发现,我一直在和四哥聊天。”

      想要从小孩子那边得知消息,确实是在难为孩子。耿曼韫看着弘昼带着胖嘟嘟婴儿肥的小脸,知道自己没法知道前面的情况了。

      要不明天去问问钮钴禄格格,她应该会了解一点事情。耿曼韫出神地想。

      额娘和他说话,说着说着又陷入自己的世界,这引来了弘昼的不满。

      他扑到耿曼韫身上,撒娇摇晃身体:“额娘,鹿肉还热着呢,你尝尝吧。这可是我省下来的,每个人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怎么还能带回来怎么多,耿曼韫头疼地扶额,恐怕胤禛把自己那份也塞给了弘昼。

      胤禛不想吃,她也不想吃啊。现在只要她敢碰鹿肉,等到了深夜肯定会燥得慌,大人和小孩吃鹿肉后的反应可完全不一样。

      见额娘还是无动于衷,弘昼嘴里不断吐出讨好人的赞美之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耿曼韫被磨得没了脾气,只得顺着弘昼,和他一起分吃了鹿肉。

      第两天一早,耿曼韫睁着一对黑眼睛从床上爬起。一晚上梦境绚丽多彩,折腾得她反反复复惊醒又睡着。

      “你这小子,赶快给我起床!”钮钴禄格格过来时,远远就听见了耿曼韫的怒吼声。

      “呦,这是怎么了?耿姐姐怎么一大早就在发脾气?”钮钴禄格格好奇地撩开帘子往里面看,只见耿曼韫在那扒拉弘昼。

      弘历靠在钮钴禄格格旁边,也探进来:“五弟还没起床吗?”

      耿曼韫冷笑一声:“弘昼这个年纪还尿床,燥得不愿意出来让奴才收拾残局呢!”

      话音刚落,尖利的笑声便在帐篷里面响起。钮钴禄格格和弘历在门口笑得前仆后仰,让远处的人也好奇地看过来。

      这下子弘昼更加不愿意起床了,头埋在被窝里就是不肯抬头。

      最后还是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弘历去把弘昼劝起来,没让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耿姐姐昨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两人都不在状态。”在草原上,早晨一睁眼就有人开始烤肉,她们也随波逐流,边烤肉边聊天。

      “昨天晚上,弘昼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大份鹿肉,他非得让我吃掉,就造成了现在这个状况。”耿曼韫无奈的向钮祜禄格格解释,“我还以为小孩吃了鹿肉不会有太大的后果,没想到他们发育没完全,晚上只顾着如厕,隔了这么多年,又开始半夜画地图。”

      “昨天宴会上还有鹿肉?”钮钴禄格格语气中满是惊诧,显然她并没有吃到鹿肉。

      一旁的弘历连忙解释:“昨天我看阿玛并没有碰那些鹿肉,我也就没有吃。五弟一个人吃得欢喜,宴会结束还在流哈喇子,阿玛就让五弟一个人全拿走了。阿玛当时也只对五弟说不要吃太多,没说吃多了会尿床。”

      说完弘历还在不住的嘀咕,怪不得阿玛不吃鹿肉,原来是会半夜画地图。要是阿玛吃了,在嫡额娘面前就要丢脸了。就是不知道其他王爷怎么吃得那么起劲。

      两个大人笑得合不拢嘴,他们果然还是孩子,完全不懂大人们吃鹿肉的喻义。

      孩子们吃了几口又闹着出去玩,耿曼韫让奴才们跟去,自己留在这休息。

      “耳旁总算清静下来了,弘昼在旁边真是闹得我不安生。”耿曼韫长叹一口气,舒畅的脊背都塌下来。

      “还没上学之前,他们倒能听些道理。现在上了学反倒难教育。我们说些什么,他们总能找出话来反驳,真是要被他们气死。”钮钴禄格格也表示认可,弘历虚岁七岁,她已经要说不过弘历了。

      “王爷规定六岁之后去前院住倒也挺好,少接触就能看出阿哥的好来,天天住一起,那不是我院子都要被拆掉。”之前胤禛说阿哥大了住他旁边,耿曼韫还不乐意,觉得是在分离她们母子感情

      但现在的耿曼韫只体会出胤禛的拳拳爱意,天天惹事的弘昼,还是让胤禛去管吧。真要她自己管,怕不是寿命都要被气短,开开心心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弘昼心里有她这个额娘就行,要求不能太高。

      两人说了一会儿逗趣的话,才聊起前面的事情。

      “王爷昨天跟我说,让我看好弘昼,不要让他跑前面去。前面怕不是出了事,不然王爷也不会这么紧张。”耿曼韫率先起了话头。

      “哪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有些人越来越心急罢了。”钮钴禄格格果然知道内情,她冷笑着开口。

      “皇上敲打了那么多人,他们居然还没有死心。之前血溅菜市场门口,不少百姓围观的事他们难道没个记性吗?”耿曼韫觉得那些王公大臣真是被权利迷花了眼,连她这个后宅女子都能看清楚的状况,他们却不知死活的往里冲。

      耿曼韫实在不理解,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皇上既然能敲打前头那些人,自然也能敲打他们,难不成他们觉得自己有九条命?”

      “已经掺和进去,哪能这么简单就退出来。”钮钴禄格格觉得耿曼韫看得太过简单。

      她细细地为耿曼韫解释:“朝堂上那些人的心态就和赌徒一样,他们脑子里都想着万一下一把就赢了。所以每次别人有异动时,他们也会不由自主掺和进去。”

      接下来的话过于隐秘,钮钴禄格格靠过来,凑到耿曼韫耳旁轻声说:“皇太后的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衰败的迹象越来越明显。我听说皇上亲自伺候皇太后,熬得自己也显出了疲态,恐怕那些人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吧。”

      “长辈去世,晚辈侍奉露出疲态,这不是正常的事情。”耿曼韫表示不理解,“等皇上回过神来,他们的下场怕是只会更惨。”

      “我们是局外人,当然想的明白,他们身在局中,怕是早就昏了头。”钮钴禄格格叹了一声,像是在为那些大臣们感到悲哀。

      晌午时,两个玩疯了的阿哥终于晓得回来。

      两人一回来就先吃了一碗奶茶,吃完嘴里还不住地喊饿。

      这边的奶茶都是蒙古的做法,里面放了满满当当的料。耿曼韫吃下小半碗,就觉得撑得慌。两个小孩吃完还觉得饿,可见是真的饿着了。

      “先喝口茶解解腻,饭等会再吃。你们这样囫囵吞枣吃下一碗奶茶,要是再吃饭,恐怕等会儿得撑破肚子。”耿曼韫吩咐奴才们赶紧上碗凉茶。

      “既然饿得慌,怎么不叫奴才们就地烧火烤些肉呢?”钮钴禄格格看着两人小口饮茶,锋利的眼神扫过跟在后面的奴才。

      钮钴禄格格在想,是不是这些人心大了,才如此怠慢主子。要真是如此,她绝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说先回来的,不然我们已经开始烤肉了。”弘历赶忙解释。

      他挥退奴才,低声说:“我看到三哥跟着八叔去了别处,怕惊扰到他们,就带着五弟赶紧回来。”

      “八贝勒?”耿曼韫听到这个离谱的消息,蹭地了起来。

      耿曼韫的语气又急又尖:“你们确定没看错吗?不是说这次八贝勒没跟来吗?怎么会看到他。”

      出发来木兰围场前,耿曼韫就问过这次来的人有谁?胤禛也担心耿曼韫冲撞到别人,把圣旨上的随行人员都告诉了耿曼韫。

      耿曼韫确定没有八贝勒,甚至这次最年长的皇子只有三皇子诚亲王和胤禛,剩下的都是十皇子之后的小阿哥。

      连在宫里念书的大半皇孙们,这次都不是跟着自己额娘阿玛来的,全规划在皇上后面的帐篷里。

      “额娘,耿额娘,你们在后面,不知道二叔八叔后来求了皇玛法。两人编进了来这的队伍里,不过没有大肆通报,他们也只在宴会上露了面,之后就各自离开了。”弘历将两人不知道的信息说出来为两人解惑。

      “怪不得,我之前见了阿玛的人,他也没说八贝勒的事情。”钮钴禄格格喃喃自语,她昨天消失的一段时间果然是去见家里人的。

      “先不管八贝勒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三阿哥又怎么会和八贝勒扯上关系,你们阿玛和八贝勒的关系,就没有好过。甚至因为八贝勒脾气温和世人称赞,与你们阿玛冷脸遭人厌处境完全相反,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势同水火。”耿曼韫想不出三阿哥接触八贝勒的关系。以两人的城府来说,应该是八贝勒接触三阿哥。

      “不知道。”弘历弘昼齐齐摇头,“在宫里也没见三哥和别家阿哥有过深层次的接触,而且昨天宴会时,三哥也只顾吃肉,完全没看八叔。”

      “这事水很深,你们以后不要再去想。”钮钴禄格格觉得她们没渠道去了解内情,干脆躲远点,这样事情总不能还牵连到六七岁的孩子身上,“以后遇到三阿哥,你们也别接触太深,免得惹了一身腥。你们阿玛的脾气,要是发现三阿哥和八贝勒有联系,肯定气上心头,会责罚三阿哥。”

      “我们不告诉阿玛吗?”弘昼除了上次坑别人钱,从来没有事情瞒过胤禛,所以这次他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可有证据说明三阿哥和八贝勒有牵扯?你是看见了,可你阿玛没看见。”耿曼韫点了点弘昼的大脑门。

      弘昼揉了揉脑袋:“好吧,那就让阿玛自己去看吧,反正我觉得他们没掩饰,阿玛很容易看见。”

      得了弘昼的保证,耿曼韫和钮钴禄格格才放下心来。只要她们不说,这事就和她们无关。

      八贝勒的小动作还没被胤禛发现,前头王公贵族集聚的地方又出了大事。

      耿曼韫和钮钴禄格格来请福晋一起骑马狩猎时,原本应该在乱逛的胤禛居然回了帐篷。

      “王爷,出了什么事?”福晋连忙迎上去,耿曼韫和钮钴禄格格也接过旁边奴才的活,帮胤禛擦拭换衣服。

      “没事,只是一帮蠢货罢了。”胤禛语气中并没有怒意,听上去甚至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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