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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三局两胜,神父赢了。

      男人恼羞成怒,冲了过来,发誓要杀了神父,女学生趁机跑走了,神父将男人踹倒在地,男人爬起来就要发疯,神父压住他,他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听起来仿佛痛不欲生似的,没等神父做什么,他就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连胸膛也不起伏了,像是死了。

      神父稍微松了一点力气,检查男人的脉搏,发现这个男人的脉搏都停下来了。

      女学生从院子后面小心翼翼地转回来,探出头看情况,发现男人没有威胁了,慢吞吞地挪出来,一步一步地走到神父不远处问:“我们要掩埋尸体吗?”

      神父若有所思:“可以。”

      女学生点了点头,抄起门板后面角落边上的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铲,就要找地方挖坑,忽然看见了之前躺着身首分离的尸体的地方只剩下一滩鲜艳的血迹,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吓得连忙往后退,想躲在神父身边。

      神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安慰说:“也许他们早就死了,只是一直在重复死前这段时间到死后这段时间的生活。”

      女学生一时没听懂:“什么意思?”

      神父解释:“他们现在都是死人了,可能会触发这个院子里的诡异,导致一切复原到我们刚来的时候看见的那样。”

      女学生似懂非懂地问:“他们会重复之前的行为和事件,直到死去,周而复始?”

      神父点头。

      女学生看了一眼还没有消失的靠近门口的猎户大哥的尸体,有些犹豫问:“那这具尸体我们还处理吗?”

      神父说:“随你。”

      女学生撸起袖子,深吸一口气,被满院子里的血腥呛了一口,咳嗽起来:“咳咳咳——我、我想,就这么放着也不是事儿,不如我们现在清理了,也许之后他们就不出现了,如果是那样,也是好事,如果不是,我为他们处理身后事,觉得他们不容易找我,自己心里安稳些。”

      神父点头:“好。”

      女学生挥挥手:“神父就不必跟我一起了,只要别走开就好,我看着神父,不那么害怕,要是出事,也不牵连神父,要是我死了,也怪不得别人,要是有用,神父也不必让他们对我网开一面,我更能活下来,也好不拖后腿。”

      神父说:“我在这里等你。”

      女学生点头:“好。”

      神父看她干得热火朝天的样子,没有打扰她,走到了门口,往外看去,外面的天色也像院子里这么漆黑,神父忽然有些疑惑,蹙了蹙眉问:“你之前不是开门往外面跑吗?怎么从院子后面回来了?”

      女学生一说起这个,就满肚子苦水,皱着眉头吐头发草根似的恼道:“神父不知道,我明明都跑出去了,差一点就看见外面光芒灿烂的安全地点在对我招手,我努力地往前跑,突然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像是树枝,又像是手臂,还像烂掉的被人丢弃的门槛。

      我险些摔倒了,直起身来,抬起头一看,就发现自己又回来了,就像是鬼打墙一样,一开始我还不清楚自己在院子里哪个角落,走出来看见神父,才知道我是窜到后面去了,之前好歹见了不对的东西,这里也没那什么,怎么我们还走不出去呢?这个人又能进来。”

      她说着,满腹惆怅,叹了一口气。

      神父说:“能进不能出,能死不能活,鬼打墙说到底还是鬼把戏,鬼想多杀人,放人进来也正常。”

      女学生摸了一把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讪讪笑道:“神父真是一针见血,我有点害怕了,咱们能别提这个了吗?”

      神父说:“可以。”

      女学生嘿咻嘿咻挖坑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感觉铲子接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是石头,又像是金属,她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弯下腰仔细去看,突然被土里钻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吓得疯狂尖叫起来:“神父!神父!救命!救命!”

      她踉跄了一下,几乎跪在地上,使劲想抬起头来,眼睛和拉扯着自己头发的手距离非常近,那只手已经可以接触到她的眼睫毛了,她清楚地看见,这只手从稍微有些发黄变成发红再到发白肿胀脱皮掉肉出血,一点点成为了仿佛浸泡在化学药剂里面的白骨,她更惊恐了。

      神父走到坑边上,从兜里掏出小刀,一手抓住女学生,冷静沉稳地说:“闭上眼睛,不要乱动。”

      女学生就强压着恐惧,迫不及待地闭上眼睛,浑身僵硬似的一动不动了。

      神父用刀割掉了她的头发,那只手没有抓的东西,一下子回到了土壤之中,神父将女学生从坑里拉了出来,女学生连滚带爬地在旁边喘气,睁开眼睛,抹了一把脸,满脸都是眼泪,说不清是死里逃生的喜极而泣还是被沙土弄到眼睛,喉咙里渐渐溢出沙哑的哽咽哭声。

      她坐在边上,一边抹眼泪,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嘟嘟囔囔,看着自己参差不齐的头发,哭泣:“我好惨,我从前都没有这么惨过,这种头发怎么出去见人,太丑了,我没触犯规则才对啊,我跟这种没有审美品位的东西谈不拢,我早晚,算了,呜呜呜——”

      神父往坑洞底下看,底下没有动静了,只是掉落的一把头发周围的土壤有些湿润,比起附近干裂的土壤颗粒,更特别一点。

      神父若有所思。

      他忽然转过头去,看向身后不远处,还没有消失的尸体的位置,那具尸体底下长满了黑色的婴儿手指粗细的小脚和细长的尾巴,这些东西非常积极努力地往前跑,一溜烟不见了,神父最后看见那具尸体,是它消失在墙角的时候。

      神父愣了一下,女学生顺着神父的目光看了过去,没看见异常,眨了眨眼睛,猛地意识到尸体又不见了,大惊失色,脸色惨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跺了跺脚,小心翼翼地凑到神父身边问:“尸体都不见了,应该是不需要我们了,或许我们可以出去了?”

      她想得到肯定回答。

      神父迟疑地说:“恐怕还是出不去,你可以试试。”

      女学生啊了一声,皱着眉头,有些不满意,心里想到刚才的事情,觉得这些讨厌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实在是太讨厌了,她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门口,冲了出去,然后她就从神父身后不远处冲了出来。

      速度太快,一时间控制不了,女学生一个滑跪坐在了神父面前,神父垂眼看她,她十分乖巧地露出一个面带泪痕的笑容,有点凄惨。

      “我们真的出不去了,神父。”

      女学生说着,有些哽咽起来,她又想哭了。

      神父绕开她,看向尸体消失的位置:“我想去找那具尸体。”

      女学生从地上起来问:“它都是尸体了还出不去吗?”

      神父看向她问:“你怎么确定刚才不是假死呢?”

      女学生脸上残存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垮着脸,双目无神,说不清是悲愤还是头皮发麻,表情难以形容:“很有可能,身体完好无损,又没来得及重击,喊一声就死了也太脆弱了……”

      她低下了头:“如果他还活着,出不去这个院子,我们也出不去,他就是个威胁,威胁就应该被控制,我愿意去找。”

      神父说:“好。”

      两个人各走一边,分开去找。

      神父走到了一扇漆黑的窗户旁边,里面忽然亮起了灯,两个男人的影子影影绰绰地落在窗户上。

      看身形,一个是猎户大哥,一个是陌生男人,陌生男人在附近走来走去,像是在检查尸体,准备离开,被猎户大哥堵住,两个人在门口打了起来,猎户大哥略胜一筹,陌生男人差点死了,临死突然反击,猎户大哥一下子就死了,陌生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走了。

      看来如果没有外人搅局,猎户大哥也是要死,死在陌生男人手里,也许他不是喊了一声就死了,而是时候到了就死了。

      这也说得过去。

      神父考虑之后,推开了门,门里黑漆漆的,神父开了灯,满地鲜血,残肢断臂,仿佛有人在这里做过黑巫师,黑巫师需要用他人的鲜血尸体和痛苦来换取力量,最喜欢这种场面。

      或许猎户大哥就是黑巫师,否则,他没必要杀死自己的妻子,没看拥有力量和杀自己全家的陌生男人周旋,他几乎就能获得压倒的胜利了。

      这些都是猜测,不作数。

      神父开始检查屋子。

      他在床底下发现了死不瞑目的猎户大哥的尸体,尸体瞪大眼睛,目眦欲裂,脸色青紫,像是窒息,又像是看见了恐怖的东西惊惧而死,嘴张得很大,嘴角有撕裂伤,血痂都快脱落了,牙齿少了一些,大概是被打掉了。

      这尸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猎户大哥不可能活着才对,跑走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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