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凶手是宋洛 ...
-
秦华盯着他看了两秒，接过电话和那边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又用自己的手机给局里去了电话，这才重新看向宋鹤。
宋鹤冲他微笑，“秦队长，这么巧啊。”
秦华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翻看了眼他的手机，才慢悠悠的，“不巧，我跟着你来的。”
这么直白倒是让宋鹤一时没了话。
“冒昧问一下，宋先生怎么会到这儿来？还发现了抛尸现场。”这话就差没明着说‘你嫌疑很大’了。
宋鹤依旧在笑，闻言耸耸肩，“追一只狗过来的，不过刚到就闻到这里的味道不对劲。”顿了顿，“秦队长既然是跟着我过来的应该也见过那只狗吧，一只哈士奇。”
秦华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点头。
“那狗呢？”秦华又问他。
只是不等他回答，后面就响起跑步而来的脚步声，紧接着带着气喘的声音，“秦队，那只哈士奇也跟丢了。”
“真是见了鬼了，先跟丢一个大活人，又跟丢一只狗，是不是我今天出门没拜祖师……”爷字还没说完，年轻警察终于看见站在秦华面前的宋鹤。
“嘶……秦队，他怎么在这儿呢？”
瞪大的瞳孔、震惊的表情活像真的见了鬼。
“不是，你刚刚不是消失在前面的小道吗？你咋跑过来的？”
年轻警察对比了下路线，实在是没想明白对方是怎么脱离自己视线的。
“小邓。”
宋鹤的话再次打断。
被队长一喊，年轻警察立马安静。
“队长我闭嘴，队长你说。”他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手势。
秦华指指行李袋所在的位置，“做好防护进去看看。”
“啊？”
秦华额头青筋跳了跳，索性自己从兜里拿出手套鞋套带上就往里面去。
小邓一看他这样才意识到是来案子了，当即变了脸跟上。
人都走了好几步，又想到什么，秦华回过头指指宋鹤，“待会儿需要你配合回去做笔录，所以就劳烦宋先生在旁边多等会儿了。”
宋鹤笑吟吟的应了。
秦华两人进去没多久，警车就呜哇呜哇——的扯着嗓子驶进来。
这回警察来的规模比上次还要大，响亮的警笛声直接将附近的人都招了过来。
也是这个时候，宋鹤才看明白录制现场的布局。
方才看到的成化有限公司大楼和他们节目组录制场地在同一个区域内，不过一个在最右边一个在最左边，中间又隔了好几个还未建成的场馆，所以平日里两边都没有来往。
这会儿警笛一响，不管是公司内部还是节目组那边都来了人。
穿着西装的员工们茫然的扫了一圈面色严肃的警察后，见宋鹤居然站在警戒线内，派出一个中年大叔犹犹豫豫的凑过来，“帅哥，这里出啥事了？怎么那么多警察啊。”
宋鹤正在思考宋洛和这个公司的关系。
既然死者的尸体出现在这儿，那就代表宋洛肯定就在这片区域有长时间的停留。先前不知道这边有个公司，他还以为宋洛也在节目组。
但如果这个地图内还有其他人的话……
宋洛十有八九和那个成化公司脱不了干系，那面前这个人或许能知道一些什么。
心中思绪纷飞，宋鹤面上却是做出后怕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死人了！”
对方一惊，脸直接白了个度，然后眼珠子开始左右乱瞟。
有戏！
宋鹤琢磨着能说的情况，还准备再探点话，就听熟悉的声音自旁边而来。
“宋鹤！”咬牙切齿的，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一听对方就很生气。
宋鹤抬头，看见了节目组导演漆黑的脸。
“怎么又是你！”
导演提着砖头就冲了过来。
成化那员工原本还想问别的，见导演气势汹汹的样子，直接脚上抹油跑了。
导演怒火冲天的在宋鹤面前站定，看了看警惕盯着他手里板砖的警察，他咳嗽两声把板砖丢了，然后头疼的问，“说吧，又是怎么了？你是为什么会在这儿的？宋鹤你怎么一天天的都不带消停的呢。”
宋鹤一顿，决定再把哈士奇拉出来做挡箭牌。
老老实实把进门后的路线说了后，宋鹤指着里面警察围着拍照的地方，“我只是来追狗的，但我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尸体。”
他清楚的看见导演额头的青筋欢快的蹦跶起来。
“什么玩意儿？尸体？这里死人了？”
眼见宋鹤点头，导演摇摇欲坠，看上去快碎了。
不过想想也是，节目才开始先是选手爆出毒品过量中毒，再是录制场地发生人命案……
宋鹤摸了摸鼻梁，心想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被媒体大肆报道一番，这直播节目估计是别想再播了。
不过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导演很快整理好情绪。
“没事，我们录制现场离这儿远着呢，肯定跟我们没关系。”
他拍拍胸口，然后指着宋鹤。
“你，你出来跟我走，回去后老老实实参加节目！没有我亲手批的假条不准再出来！”
不过话音刚落就被从里面出来的人驳回。
“陈导演，宋鹤可能没法跟你走，我还需要他配合调查。”
眼见秦华脱掉手上染着红的手套，导演眼前一黑，试图求情。
“秦队，宋鹤就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屁孩，可绝对做不出命案这种事啊。”
光是想想宋鹤如果被媒体发现二进警局会发生的事，导演就恨不得直接拽着宋鹤跑。
但那是不可能的。
导演的手刚要碰到宋鹤，就被秦华拦住。
他把宋鹤往自己身后挡了挡，面容格外严肃，“导演误会了，宋鹤是不是凶手暂且不论，只是他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并且报警的人，按照流程，我们是必须要把他带回去做询问的。”
“不过导演放心，笔录做完我会亲自送宋先生回来。”
导演还要说什么，成化那边又涌进来一大批人。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尽管这里有警察也不耽误他们凑过来叽叽喳喳的讨论。
一片嘈杂中，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在人群里尖叫了声，然后大喊。
“是徐翔！”
声音出口，宋鹤和秦华同时朝说话的人看过去。
那是个穿着保安服饰的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瞳孔紧盯着行李袋所在的方向，面部因为害怕而剧烈的抖动。
想也没想，两人几乎是同时走了过去。
导演只恨自己没能手快把宋鹤拽住，眼看他紧跟在秦华身边，再看周围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顿时一阵眩晕，一把抓住助理的手。
“去，回去叫些人，然后让这些人把拍摄到宋鹤的画面全删了！”
那些东西要是传到网上，参赛选手出现在人命案现场……否管现实是如何，他们这个节目都要完！
宋鹤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导演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感觉秦华看过来的视线，他脚步一顿，老实的后退了一步。
好在现在面前这个保安比较重要，秦华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保安时表情越发严肃几分。
“你认识死者？”
保安打了个抖，颤颤巍巍的抬手指着里面的行李袋。
“那个，那个行李袋我认识，是徐翔的，我绝对没有认错！”
宋鹤皱眉，一个行李袋而已，怎么就能确定死者是徐翔呢？
秦华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保安“唰”的一下缩回手，两只手神经质的搓来搓去，声音里更添了些恐惧，“不，不止行李袋。徐翔已经三天没来公司了！”
说完不知又想到什么，瞳孔一点点紧缩变大，呼吸更是粗重几分。
“你想到了什么？”
秦华注意到他的变化，步步紧逼。
“是不是想到徐翔之前得罪过谁？”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保安的某根神经，他又是一抖吐出一个宋鹤无比熟悉的名字。
“是宋洛！一定是他！他之前就跟徐翔有矛盾，还放话一定会教训徐翔，一定是他！”
来了。
终于进展到关键信息，宋鹤暗自吸了口气。
这个保安在提到宋洛的时候目露惊惧，指出死者是宋洛所杀时，手指一直不安的抖动，期间还无意识的舔了好几次嘴唇。
种种反应表明宋洛和徐翔甚至和他本人肯定都有更深的牵扯。
显然秦华也看出来了。
询问了几个徐翔身上有的特征。
大概是惊吓过度，一开始保安说的信息有些颠倒，最后才猛然想起来似的，“对！徐翔的中指上有一个纹身！”
宋鹤猛地抬头看向他，竟是比秦华还先开口，“什么纹身？”
正要问话的秦华一顿，拧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宋鹤一眼，
宋鹤也无暇顾及了，紧盯着保安，听他结巴了一会儿说，“是，是一只鹤！没错，是一只振翅的鹤！”
咚！
像是某种东西落地，宋鹤的心跳开始加剧跳动。
砰砰砰！
震得宋鹤耳膜疼。
鹤……
他忍不住闭了闭眼，思绪回到几年前，脑海中不停闪现宋洛的脸。
宋洛这次的卧底任务，到底是什么?
等宋鹤调整好心绪，保安已经被警察带走，秦华正抱着双臂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回想起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宋鹤暗道一声不妙。
刚刚听到保安说纹身就有些乱了分寸。
好在秦华本来就很怀疑他了，这下无非是再多几分的怀疑罢了。
他心里想着，表情格外平和，“秦队长怎么了？”
秦华没回话。
没一会儿，那个叫小邓的警察快步过来，警惕的看了宋鹤一眼后，对秦华点头。
“队长，真有。”
想到之前看到的行李袋突出的手掌形状，他心里有了数。
那边秦华已经安排人去成化将宋洛带会警局配合调查，一瞬间又吸引了宋鹤所有心绪。
约莫十分钟左右，他看见两个警察将熟悉的身影从公司带出来，宋鹤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离别五年，先前匆匆一眼也不知道他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宋鹤和他哥从小关系就好。
老爹年轻的时候是一线缉毒警，老妈是刑警，两个各有各的忙，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态。从记事起他就是他哥带大的，还不会识字的年纪就被宋洛带着上学。
以前那个年代学校管的并不严格，再加上学校也是机关子弟小学，学校领导、老师都知道他家是什么情况，所以他就一路跟着他哥。
他哥上课他就在旁边玩，放学了再被他哥背回去。
后来他也上学了，就每天去他哥班级门口等着放学再一起走回家。
很早家里面以前是请了阿姨照顾的，但有一次他险些出事后家里就再没进过陌生人。真要说起来，他哥是比他爸妈还要亲的人……
“宋鹤，你好像对这个案子很在意？”
宋鹤猛地回神，扭头看向身边若有所思的秦华。
“秦队长多虑了，只是死者毕竟是我发现的，警也是我报的，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能够那么残忍罢了。”
“是吗？”秦华没表现出信还是不信。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宋鹤耸耸肩，视线再度回到宋洛身上。
“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
像是察觉到两人的视线，宋洛忽然抬头望向这边。
只是在视线即将落到宋鹤身上时，秦华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
“走吧，我现在带你回去做笔录。”
宋鹤忽然有点想念动物身体了。
如果他这会儿还是一只哈士奇，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跑到大哥面前，好好看看大哥在这五年变成了什么样。
他几不可闻的叹气，抬手像是挠痒痒似的按了按狗耳朵所在的地方，确定嗅觉依旧灵敏，他开口。
“秦队长，我好像闻到了尸体其他部位藏匿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凶手是宋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