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是吧！又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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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综这句话一出，选手们彻底沸腾起来。
宋鹤抬眼就能看见新队友们眼里的跃跃欲试。
毕竟如果真的能够登台，他们天然就比其他队伍要多一些优势。
这下子，方才觉得这首歌是烫手山芋的其他选手也都眼巴巴的看了过来。
不过歌曲、成员都是自己决定的，想换也换不了了。其他人也只能想想。
很快就轮到下一队，宋鹤和队友一起坐到了另一边，看似认真看着场上的动静，实际心思早就飞到外面的巡逻去了。
徐翔的头颅还没有找到。
对方会把“他”放在什么地方？
宋鹤决定从头来捋捋这件事。
假设人真是宋洛杀的，为什么？怎么杀的？
从目前获得的有限信息里，可以得出徐翔和宋洛有争吵，且不少人看见过他们争吵。宋洛放话说过要对徐翔动手，这是大家认为是宋洛杀害了徐翔的主要原因。
但，杀掉一个成年男性，再进行分尸，可不仅仅是一把刀能做到的。
杀人的地点呢？杀人的凶器呢？分尸那么大的动静就没有一个人发现？那分尸地点一定是人烟稀少不受打扰的区域。
成化公司园区所在的地方属于郊区，这种区域倒还算好找，也符合杀人抛尸后的范围半径。
但问题又绕回来了。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有了争吵所以杀人，那就是激情杀人。但现在已知的信息点是绝对不符合激情杀人这个特点的。
一，装有碎尸的行李袋。同款行李袋一个人会买那么多个一模一样的吗？如果行李袋不是徐翔本人所买的，那证明凶手提前去购买了死者同款行李袋。
二，不管是网购还是在商场购买，很显然行李袋都不可能是一两天内能找齐的。已知信息，宋洛和徐翔吵架是在3.13，徐翔消失是3.14晚。
仅仅是一天凶手就能凑齐那么多行李袋用来抛尸，甚至选好了分尸地点。
不是没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
既然排除了激情杀人，那就是有预谋杀人。
但还是那句话，宋洛为什么杀人，怎么杀的人。如果是有预谋杀人，他和死者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不过目前他所得到的信息不多，也没有办法从其他方面推。
那就只能再回到案情最开始。
宋洛是警方卧底，既然在成化公司工作，那代表他需要接触的目标不是成化就是成化公司内部的人。
如果人不是宋洛杀的，那为什么宋洛会成为嫌疑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目标开始怀疑宋洛的身份，这起凶杀案就是在试探宋洛！
仿佛是拨云见日，一切都在眼前开朗起来。
宋鹤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惊的前面所有人都齐刷刷看过来。
是了！如果这起案子是试探宋洛的真实身份，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宋鹤，宋鹤！”
身边的队友喊了好几声没见人动，连忙伸手去拽。
宋鹤这才回过神，见镜头和一双又一双的视线都盯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什么。
连忙道了声抱歉坐下来，视线看向窗外，隐隐有些坐不住了。
他现在迫切的想去确定一件事，只要确定他就可以推断出宋洛和徐翔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鹤，你在想什么呢？”
队友又叫了他一次，宋鹤这才将案子的事先暂时放在心底。
他扫了眼其他已经热火朝天讨论起来的队伍，找了个借口。
“我在想这个舞台要怎么呈现。”
听他说完，另外几个队友也都发起愁来。
“福利是好，难度也是真的高啊。”
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说完，开始叹气。
宋鹤扫了他们的牌子一眼，将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下，再看向几人各式各样的发型，沉默了两秒还是道，“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舞台怎么呈现，但我们的头发肯定都要处理的，尤其是染了颜色的。”
爱豆这个职业，染头发改变发色是常态。
他们队伍六个人，四个都染了头发，红的黄的金的绿的，一眼看过去简直是五彩斑斓。
听他提起发色，染了头发的四位纷纷垮了脸。
但没人反驳宋鹤，毕竟要演绎缉毒警宣传曲，形象方面是第一个要注意的点。
舞台暂时想不出来，大家开始凑在一起小声讨论形象的改变。
宋鹤就听着，时不时被问了才说上一两句。
摄像头扫过来的时候，这个小队伍一片岁月静好。
此时是晚上八点，正是互联网热闹的时候。
因为出了投毒案，不少人顺着宋鹤指认凶手的那个录屏跑来看节目直播，这会儿直播间人还不算少。
但毕竟是直播，不像录播节目那样时时刻刻都有看点，所以大部分人看了热闹后就又都退了。
只有小部分觉得节目还算有趣，或者因为宋鹤那张脸留了下来。时不时在弹幕里感叹下节目的真实度和宋鹤那张脸，一切都还算平稳。
直到晚八点十五分，s市公安局发出一则警情通报。
“3.16号23时13分，我市110接到一起报警称：某节目现场有选手毒品中毒导致休克，因涉及毒品此案件被迅速移交给我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经过警方调查，确定该节目苏某为毒品中毒导致的休克，目前正在市一院进行治疗。其涉嫌下毒嫌疑人为苏某同母异父的亲弟弟，被抓捕归案后，苏某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已被警方拘留……”
这个通报一开始并没多大的流量，但有营销号鼻子比狗还灵，很快闻着味找过来，第一时间截图，再取个骇人听闻的标题转发，热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节目组时刻都关注着网上的情况，一发现不对，立马也跟着出了公告，并言明已经将苏年苏青等涉及此案件的选手做劝退处理。
但，公告是发了，看不看就是网友们自行选择了。
才安静的直播间再次被看热闹的网友们充斥。
导演在控制室急的转圈。
“快快快！多安排几个管理，但凡是带节奏的都给我封了！”
“导演，制片人那边来电话了……”
“导演导演！”
一时间工作人员齐刷刷挤进来，让这个本就不大的控制室在一瞬间像是早上七点的地铁车厢。
不过这都和现场的选手没什么关系了。
队伍终于分完，开始进入正题，所有小队自行去自己的训练室，和舞蹈老师音乐老师商量自己的舞台呈现。
从确定队伍到第一期舞台公演，中间只有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他们至少要在明天内确定好舞台形式，舞蹈动作，站位和分词。
时间紧迫，一进入训练室队员们就纷纷趁着老师们还没来开始哀嚎。
“昨天晚上撞鬼了没睡好，我还说今天早点睡呢，这下好了，睡不了一点。”染着黄头发的青年直接席地而坐满脸痛苦。
精准抓到重要信息的宋鹤猛地抬头看过去。
嘶。
这张脸越看越熟悉……
宋鹤眉心一跳，就听队伍里唯一一个黑头发队员有些哭笑不得的打断他，“都说了你那是做梦，什么撞鬼，直播呢，封建迷信要不得。”
哦豁，还真是昨晚那个。
宋鹤无声抽了口凉气，微微后仰试图离开黄头发的视线。
但对方十分精准的看过来，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把宋鹤看了一遍后，单手撑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我怎么觉得……小鹤你身型和昨晚那个猫猫人那么相似呢？”
果然没能逃掉。宋鹤有些头疼。
但问题不大，他面色不改色心不跳的“哦”了一声。
“是吗？你昨晚做梦还梦到我了？看来是我那个魔术给你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他这话一下子坐实了黄头发昨晚是在做梦，别说其他人了，就是黄头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是吗？”
“可昨天那感觉很真实诶，真的不像在做梦。”
“你看见他脸了吗？”
“没有诶，我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视线都是模糊的，没看清。”
宋鹤松了口气，一本正经点头，“那就肯定是做梦，只有做梦才会看不清人脸！”
“啊……那，那就当是做梦好了。”
不是多重要的事，也没必要过多讨论，黄头发很快接受做梦的说法。
等老师们来了后，更是彻底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只有直播间的网友们还在讨论所谓的“猫猫人”。
【什么猫猫人？（要素察觉.jpg）】这是看过昨天晚上那场“活人大变猫咪”的观众。
【什么魔术？这不是选秀直播吗？怎么还有变魔术？】这是新来的观众。
【我好好奇啊，宋鹤他们要怎么设计这个舞台？好难的感觉。】这是专注节目本身的事业观众。
几方的弹幕在公屏上你来我往，我说我的，你答你的，倒是比其他选手的直播间还要和谐的多。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节目热度不多，仅有的热度还是冲着节目组发生投毒案和宋鹤那个录屏来看热闹的。
其他直播间总人数加起来也才刚刚和宋鹤这个直播间的人数持平。
不过这些宋鹤都不知道，要不是镜头时不时在眼前晃，他都快忘了自己在直播这件事。
和老师们在桌子前面对面坐下。
对面直接搬出来一个白板。
“来吧，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踊跃的说出来。”
刚刚还叽叽喳喳说话的队伍活像只被卡了脖子即将下锅的鸭子，训练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摇头。
“不，不太敢有什么想法。主要是这个题材还有限制都太大了，好多种表演形式都不太行吧。”吴斌宇举手，试探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吴斌宇就是队里除宋鹤之外唯一一个黑色头发的，也是这个队伍里除了宋鹤外看上去最稳重的。
老师点点头，“那其他人呢，有没有什么想法？”
宋鹤对舞台一无所知，毫不了解。
但他当过警察，知道如果真的要有用这首歌宣传的话，禁毒总队的点在哪儿。
他用上辈子大学生涯中仅有的看过几场舞台表演的记忆试探的，“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舞台剧形式？”
“宋鹤你的意思是用演唱加舞蹈加对白的形式？”老师看过来，在白板上写下舞台剧三个字。
宋鹤以前看过警校同学演绎的刑侦舞台剧，有故事性的演绎更能体现这首歌的意义。
他点头，跟老师简单解释了下。
刚说完，旁边响起一个巴掌声。
绿头发徐亚一脸赞叹的拍桌，“这个好！这个可以，我都已经能想象到这个舞台展现出来会有多好看了。”
红头发白帆也提议过直接走街舞形式，但相比起舞台剧，街舞能展现的更少，所以最后和老师们商量后，直接定下了舞台剧的表演方式。
但紧接着问题又来了。
舞台剧肯定不能只是舞蹈和音乐，中间的表演和对白又要怎么设置。
讨论才开始，队员们就已经发双眼发呆想放弃了。
最后见他们实在没想法，老师给他们找了几个抗战、刑侦的舞台剧视频。
一圈看下来，大家脑袋更晕了。
“警察叔叔都是很能打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加入一些擒拿？追击、和罪犯搏斗然后成功拿下罪犯的动作？”
吴斌宇这个提议一出来，其他人纷纷拍桌。
“对哈，舞台剧我不懂，但我看过电视剧啊！电视上的缉毒剧怎么来我们就怎么来不就行了？”
这个话茬一开，大家就彻底讨论起来了。
最后再听了一遍信仰这首歌，纷纷觉得中间的间奏很适合演绎一个缉毒警追击毒贩的小故事。
而且，“这种表演形式在禁毒总队那边也更容易过吧？”
老师和节目组的人对视几眼，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点啊，如果按照这个方案走，你们需要学一点招式，不用多，但要在舞台上表现出来。不然整个舞台剧的表演就会很空。”
刚刚要欢呼的队员们再次焉了。
“啊……还要学招式，就一个星期……还要编舞，这可怎么完成的了啊！”陈亚发出一声哀嚎。
宋鹤在旁边听了半天，听到这儿摸了摸鼻尖，缓缓举手。
“那什么？或许这方面可以交给我。”
反正他一不会跳舞二不会唱歌，要想完成这个舞台，很显然只能是进入他的舒适区。
追击犯人什么的，他老熟悉了。
“啊？”几人齐刷刷看向他，“哪方面？”
宋鹤沉思了一秒，起身走到空地上，然后唤了声吴斌宇。
“麻烦你帮我搭一下。”
吴斌宇茫然的站过来，双手无措的在空中乱晃。
“我要怎么做？”
“你可以从后面试图攻击我，怎么做都行。”说完，他直接背过身去。
吴斌宇试探着挥了挥手，然后用拳头朝宋鹤的后背挥了过去。
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谁都没发现宋鹤是怎么出手的，众人只见宋鹤侧身躲开拳头后，一把捏住吴斌宇的手，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的，吴斌宇就从正面面对着宋鹤变成了，被宋鹤捏着手臂，圈着脖子背对他的姿势。
“卧槽！”吴斌宇发出一声惊叹，试探的抽动自己的手，没能成功。
别看宋鹤看起来瘦瘦的，力气怎么那么大，他用上全力硬是没能挣脱。
“卧槽！”这是陈亚等人。
他们“刷刷”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
【卧槽！】这是直播间的观众。
【居然还会点小功夫？忽然开始期待这个舞台的呈现了。】
“宋鹤，你会功夫啊！”
宋鹤松开手里的人，沉吟了下，委婉的点头，“会一点擒拿。”
“那好啊！对味了不是！”
其他人纷纷把宋鹤当做是杀手锏，直播结束后，又和老师聊了下剩下的编舞，等终于忙完回宿舍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宋鹤没有隐瞒自己不会唱歌跳舞这事。
也幸好原身本就是突然被带进圈的，参加节目之前也只上过两节声乐课，不管是队员还是节目组都没有怀疑。
这让宋鹤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柏恒来找他，宋鹤才知道分宿舍的内容已经在上午拍摄完了，一个队的住在一起。
不过都在三楼，也就是转移个行李箱的事。
柏恒拽着宋鹤的手，满脸悲伤，“鹤啊，虽然你不能和我一起睡了，但你一定不能忘了我啊。”
宋鹤：……
柏恒拽着他的衣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鹤啊，你好狠的心，我们就要分开了，你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宋鹤：……
宋鹤是真的不知道该作何表示，他指了指两人只间隔了两个房间的宿舍，“你想我有什么表示？”
柏恒一哽，有些挫败。
“宋鹤，你是真的没有一点幽默细胞，太正经了。”
宋鹤无话可说，指了指已经快飞向凌晨三点的时钟。
“你不是说明天六点要起来练舞？”
柏恒冷呵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鹤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去洗漱了。
趁着中间六人都在外面的空隙，大家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黄头发也就是看见宋鹤猫耳模样的叫张良，金色头发的叫宋庆贺，六个人最少还要朝夕相处一个星期，各自都很友好。
简单介绍完，给挂在墙角的摄像提供了一些素材后，才开始排队洗漱。
半个小时后，拿毛巾盖住摄像机，几人睡眼朦胧的上了床。
累了一天又都是缺觉的年纪，上了床没多久就传来了细微的鼾声，
宋鹤原本也是想睡的，但躺在床上刚犯困，就感觉到了熟悉的痒意。
一摸脑袋，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在黑暗中抖了抖。再用手摸自己的脸，果然是熟悉的狗脸形状。
宋鹤在心里冷呵一声，钻出被窝悄咪咪的贴着床边往门口走。
本来还想好好睡一觉的，但偏偏这狗身体不让他如意。
为了避免明天一早队友们被床上忽然出现的哈士奇吓到，他决定还是出去溜一圈的好。
正好他也想看看外面搜寻的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他想从警方那儿探点线索来。
走廊尽头倒数第三间宿舍门被缓缓打开，一只狗头悄咪咪的探了出来。
左右看了一圈后，哈士奇偷感十足的从屋里钻出来，然后用爪子将房门扒拉到半掩着。
出来后，哈士奇左右环顾一圈，颠颠的跑下了楼。
一阵夜风袭来，哈士奇身上的毛发被吹走了些许，风中带来了陌生犬类的气味。
警犬还在，那就是说徐翔的头颅还没有找到。
哈士奇在原地沉默了两秒，利落转身朝气味来源处找去。
只是刚走到一半，宋鹤就被另一道熟悉的气味吸引。
哈士奇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他果断调转方向绕到前面节目组工作人员的会议室。听着里面熟悉的声音。慢悠悠在窗户下面踱步，找了一个好位置趴下。
“导演，你应该知道今天的案件有多大，搜查肯定是必须的，搜查期间你们这边也不能进行直播。”
秦华的声音依旧冷漠又公式化。
他听见导演狠抽了口冷气。
“秦队长，你这要求就有点过分了吧？我们这么大个节目本来就打着国内首档直播选秀的噱头来吸引观众的，你让我们突然停播一天，这对我们会是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你！”
从语气上听，感觉导演被气的不轻。
宋鹤几乎能想象到秦华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模样。
一颗狗头悄悄从窗户后面探出来，耳朵在头顶抖啊抖，抖啊抖。
屋内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导演率先妥协。
“行，我能理解你们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也是想尽早破案。但是让节目直接停播一天是真的不行，我同意投资商都不会同意的。”
“这样吧，你们分区域来。我会安排好工作人员把选手们都带走。你们一个一个地方的查，慢是慢了一点，但对你我都好。”
宋鹤没听见秦华的声音，又把脑袋往上探了探想听的更仔细一些。
下一秒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反应迅速拔腿就要跑。但对方的动作比他还要快，窗户内伸出一只手，一把拎住了他的狗耳朵。
“汪！”
宋鹤疼的尖叫一声，抬头就对上了秦华饶有兴致的眼睛。
“你就是宋鹤要找的哈士奇啊。”
宋鹤：…
大意了。刚刚注意力都在他们的对话上，没注意就被秦华逮了个正着。
哈士奇的狗腿在地上蹬了蹬，嗷呜一声。
本意是让秦华放了自己，但也不知道秦华是不是真的就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居然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另一只手卡着哈士奇的胳肢窝，直接将他从窗外提溜了进去。
宋鹤：…
不过几秒时间，哈士奇站在会议室的地板上，看看光亮的地板又看看被这一出搞蒙了的导演，再看看正盯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秦华。
哈士奇扭头就要往门外跑。
刚跑出去一步就被人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秦华捏着他的后颈皮：“你这哈士奇怎么这么皮呢，别跑，我给你找主人呢。”
然后又扭头看导演：“选手现在都睡了吗？”
虽然秦华没有明说，但知道宋鹤是怎么找到那群碎尸的导演很快明白秦华这是要找谁。眼角一抽飞快点头。
“睡了，都睡了！你今天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而且宋鹤在这儿参加节目，短期内肯定没办法照顾这只狗，要不你带走帮他找个好人家吧！”
宋鹤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虽然他的确很想进入警局想办法探查案情的其他线索，但现在被秦华带走，明天他要怎么回来？
哈士奇在秦华手里挣扎，试图反抗。
但秦华觉得导演说的挺有道理的，略微一沉思，左右扫了一圈在摆放杂物的桌子上找了一根用来绑东西的绳子。三两下将哈士奇栓了起来，然后往屋外走。
“明天你们这边安排好后给我来电话。我会赶在你们在别的地方拍摄时把宿舍楼先搜查一遍。”
“这是我们队里能做出的最大让步，陈导你们内部可以好好商量，毕竟如果我真要走上报程序，你们这儿也只有停播一种办法。”
导演头疼的冲他摆手。
见他赶人，秦华也不多待拎着绳子直接走人。
“汪汪！”
绳子那头的哈士奇艰难的扭头朝导演吠叫。
导演！你再不把我拦下来明天你得到处找我！
可惜导演听不懂狗语，见状，像是生怕秦华将他留下来，还在后面撵了一阵…
宋鹤：…
行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
哈士奇焉了吧唧的，尾巴都完全耷拉下来跟在秦华腿边走。
走一步往后面看一眼。
得记着路，不然到时候回不来。
他有些头疼的想，如果到时间没有变回来，他要怎么从秦华身边逃走？
如果直接当着秦华的面大变活人，他是先把秦华打晕了。还是先把他打晕了？
问题有点大，狗狗叹气.jpg。
秦华盯着哈士奇观察了半天，发现这只狗除了有点异于常狗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收回带着怀疑的视线。
至于异于常狗，可能是哈士奇的特性吧。
秦华没养过狗，他接触过最多的狗是警犬大队的警犬，在任务中配合行动。
警犬和普通犬类本就有差别。所以秦华没把哈士奇偶尔的忧愁叹气放在心上。
路过了几个牵着警犬在搜查的警察，闻到同类的味道，警犬纷纷抬头望过来。
“汪？”有警犬小声叫了声，歪歪脑袋，看着哈士奇的眼神充满疑惑。
“可爱猫猫？”
是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哈士奇的身体僵硬了那么一瞬，立马回想到下午被警犬硬控的那一分钟。
他默默挪动身体，绕到了秦华身后。
都已经变成狗了，这警犬是怎么认出他的？
答案无解，警犬开始激动的原地踱步，一副随时都想冲上来的模样。
秦华怕它们打起来，简单问了一下搜查情况，得到依旧是毫无结果的回复后眉头紧皱几分，牵着哈士奇走了。
刚到大门口，小邓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秦队，宋洛的审讯笔录出来了。”
秦华脚步一顿，加快了速度。
上了大门口的一辆警用越野，才开口问。
“怎么样？”
“按照宋洛自己说的。14号晚上下班后他就回了家，然后一直没有出过门，没有证人能够作证。但我们去物业调查了单元楼当晚的监控，确实没见他从屋里出来。”
秦华把哈士奇丢到后座上，自己坐上驾驶座，接过小邓递过来的手机。
那里面赫然是宋洛租住小区的监控。
从单元门口到小区大门，只看见宋洛14号当天晚上6点回到家后就再没出过门，期间电梯监控显示有一个外卖员给他送过外卖。
“为什么和徐翔争吵宋洛交代了吗？”
一听他问这个小邓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秦队，宋洛说他和徐翔是多年好友，并且是经常一起出去喝酒的关系。”
“之所以会和徐翔发生争吵，是因为徐翔酗酒厉害。宋洛觉得他这样子会影响工作，一直在劝他。公司员工听到宋洛说要杀死徐翔的原话是，宋洛痛斥徐翔再这么喝酒喝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喝死的。”
哈士奇悄悄竖起了耳朵，整个身子贴在前面的背椅上。
“就这些？”秦华眉头紧拧着。
“对，就这些。”
“在徐翔家里发生的争吵呢？”
“宋洛的回答还是因为酗酒的原因在争吵。”
“跟苏丽证实过了吗？”
小邓点头。
“不只是苏丽，包括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徐翔是十分喜欢喝酒的。有一次因为在公司酗酒还被总经理撞见过，罚了半个月的工资。”
车厢彻底陷入寂静。
一阵沉思后，秦华忽然扭头看向后面紧贴在他座椅上的哈士奇。
“小狗，你在听我们说话吗？”
宋·小狗·鹤一惊，下意识眨巴眼睛抖了抖耳朵，尾巴跟螺旋桨似的摇了起来。
小邓这才注意到后座的哈士奇。
“诶？秦队这不是宋鹤今天追的那只狗吗？”
“咋在你这儿呀？”
秦华没说话，盯着哈士奇看了一阵，伸手撸了下狗头。
“看起来挺聪明的，难怪他想养你。”
宋鹤惊出了一身冷汗。
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任秦华想破天了，估计也想不到他这具狗狗身体里装着个人。
车子启动，秦华打转方向盘朝着市公安局驶去。
在路上，秦华又问了关于案发现场的寻找。
“正在找，以抛尸地点为中心圆点，正在一点一点往外面搜。”
“不过目前还没有线索。”
“让人去查行李袋的购买记录了吗？”
“查了，但那个行李袋是市面上比较普遍的，也不是什么牌子货，买的人还挺多的，暂时还没有线索。”
话音刚落，秦华扔在车前挡的手机就疯狂叫嚣起来。
秦华拿过手机按下接通键开了免提。
“喂？”
“喂！队长！找到了！”
“什么？”
“分尸地点！就在成华园区往西南方向大概5km左右，有一个废弃的厂房，我们在里面发现了被处理掉的血迹！”
“滋啦！”
车子在大马路上拐了个大弯，秦华立马调转方向，大晚上的路上没几个车，5km的路程硬是三分钟飙到了。
哈士奇没栓安全带，在后座被甩来甩去好几次学聪明了，自己钻到座椅下去圈着。
宋鹤脑子里还在整理刚刚从秦华这得到的线索。
线索越多，他越发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
这起凶杀案一定是宋诺要接触的目标为了试探他，而故意设下的陷阱。
思虑间，秦华已经跟风一样的下了车，完全把他遗忘在了车后座上。
宋鹤：……
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无语，座位上的哈士奇重重叹了口气，用爪子掰开车门。
还好秦大队长下车的时候没锁门。
现场已经围了不少的警察，厂房门口拉着一条长长的警戒线。
眼看着有警察看见他要过来拦他，哈士奇几个大跨步跟在秦华的脚后用脑袋撞了撞他的小腿。
秦华低头。
“倒是把你这个小家伙给忘了，算了，你先在这儿呆着吧”
秦华一心都扑在案子上，捡起哈士奇的布条绳子牵在手上，对要过来的警察摆了摆手，然后拿过鞋套手套戴上，又把绳子拴给在警戒线外的警察。
一边钻进去一边问：“痕检组的来了吗？”
“已经在里面取证了…从现场痕迹来看，徐翔应该是在死后或者是被打晕了再带过来的。进来的脚步…”
迎上前的警察指向地面较为明显的脚印。
宋鹤也跟着看过去。
进去的脚印明显要比出来的痕迹要重上一些，可以想象出当时凶手驮着徐翔往里面走的画面。
出来的脚印不止一趟。也就是说凶手是分几次将尸体带出去的。
“脚印样本取了吗？去跟宋洛对比。”
秦华话音刚落，里头又快步出来一个人。
“我已经安排了，局里刚好传了消息，脚掌大小宽度刚好都能和宋洛对得上。”
来人穿着有些干巴巴的警服，明显是才从外赶回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一边揉着凌乱的头发，一边叹气。
“典型的有预谋杀人抛尸。”
说着环顾一眼四周。
这里以前是一个废品处理厂，随处散落着杂乱的垃圾堆，应该已经废弃蛮久了，四周堆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厂子外面的杂草都快有半人高了。
“从这个厂房门口到外面的马路上起码有两百米的距离。”
能找到这种地方，说明凶手是经过一段时间探查的，否则就算是经常往返这条路的人也不会特意扒开杂草往里面看。
宋鹤在心里接过这位警察的话。
“凶器呢？找到了吗？”
那个警察摇了摇头。
“正在紧急调警犬大队的警犬过来呢，这附近荒无人烟的，再往左走个500m还有一条河。我们要做好找不到凶器的准备。”
说完这话，他捏了那眉心看上去有些疲惫。
“吗喽哥，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你刚从隔壁市回来就来了吧？”
被叫吗喽哥的警察狠狠瞪了小邓一眼，咬牙切齿：“叫我猴哥！猴哥！再喊我吗喽，赶明儿我就把法医室冰箱里的小布丁全塞你们刑侦冰柜里去！”
小邓闭眼，给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
“好的猴哥。”
猴哥双手叉腰，领着两人往里面走。
宋鹤想跟上去，但布条绳子还被身后的警察拎着，对方有事儿不能一直看着他，索性将他栓在了大门上。
哈士奇甩了甩脑袋，扭头环顾一圈，确定没人注意他，一口咬在了布条上。
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咬的咯吱响，附近警察压根儿没注意。
几步跟上前头的秦华，宋鹤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看见了前面地上的荧光痕迹。
是被清除的血迹。
整个水泥地面应该被水刷洗了好几次，所以肉眼并看不清血的痕迹。
直到警方大面积喷上了鲁米诺试剂，凶杀现场才呈现在他们眼前。
死者应该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切割了大动脉，从血迹的情况来看，对方一定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带到了这儿。
否则人在死亡后血是会被凝固的，根本形成不了现在这么惨烈的凶杀现场。
一刀毙命，最前面的部位血迹飞溅的很高，两边的柱子上都有呈散射状的血迹斑点。
“杀人分尸后还能有余力、有心情去打水将案发现场清理干净，这个凶手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
猴哥皱着眉抹了把脸。
“有点糟糕啊老秦，直觉告诉我，这个案子绝对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秦华没说话，仔细观察了现场后，扭头要往外面走。
结果一转头就跟藏在柱子后面的一双眼睛对上。
宋鹤：……
总觉得变成哈士奇后他好像变蠢了些，是错觉吧。
秦华皱眉要说话，外面又有人进来。
“秦队！我们找到了死者被埋的衣服！”
秦华来不及理会宋鹤，连忙快步出去。
警察找到的地方是在厂房的后面，一个被挖出来的坑里埋着徐翔的衣物和随身携带物品。
一靠近血腥味就刺鼻的很。
宋鹤在四周看了一圈，依旧没有看见凶器的踪迹。
眼看秦华他们都在专注死者的衣物上，宋鹤想到凶手打水清理现场的那条河。
哈士奇一步一步往后退，悄咪咪的隐进了草丛里。
凶器，是最容易暴露凶手的东西。
如果对方是为了嫁祸，一定会把凶器丢到人力无法找到的地方。
否则，凶器上透露出来的信息就足以让宋洛洗清嫌疑。
一条刚刚成年的哈士奇在黑夜中狂奔着，跑到河边后，小家伙脑袋点地的不停嗅闻。
一路搜寻了好几百米，忽然闻到什么，哈士奇忽然一跃而起，直直的跳进了河中。
几乎是在接触到水的那一秒，宋鹤的脸颊开始出现痒意，紧接着双腿开始不由自主的捆绑摆动。
宋鹤瞪大眼睛，倒抽口冷气。
不是吧！又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不是吧！又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