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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前传 ...

  •   【无论是白胡子,还是队长们,在第一次见到那只幼小的白虎的时候就感受到那无声的哀鸣。——有谁可以救救我,那双蓝色|兽瞳深处隐藏着的念头也许她连自己都不知道。】

      如同过去几次一样,幼小的白虎还是躲在树林边缘观察着。『……又是……人类吗……』

      只是,它已经失去了第一次见到的好奇,第二次的激动,还有之后的恨之入骨——这一切,通通,已经在那短短的时光中消失了。

      应该讨厌谁、应该恨谁,它不清楚。但是在过去个来月中,有一点它是明白了——同伴、家人、承诺……都是不可信的!只要有那么一点不同、有那么一点特别,就是可以厌恶、可以抛弃的存在。

      当你身为动物,却会说人类的语言的时候,这个世界于你,于他人,已经……再也不同。动物们恐惧你,人类只想捕杀你。无论哪边都不可信,无论哪边都不是你的世界。

      几不可闻地叹气,小白虎甩了甩尾巴再看了眼崖下的人类,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岸边。然而如果它当时再留久一点的话,也许就会对上一双睿智的眼睛。就在甲板上有着某一个人,视线越过浓密的树丛,直直的落在小白虎本来的位置上。

      「怎么了,萨奇?」马可拍了拍同伴的肩问道。

      发型奇特的四番队队长穿上厚厚的冬衣,回头跟凤梨叶子头的一番队队长说:「刚刚在悬崖上好像有只白色的动物。」

      「白色的动物?」旁边经过的比斯塔好奇的追问。

      萨奇比划了一下:「有点远看得不清楚,不过大概是只猫之类吧。」

      「猫?这个岛上有那么小的动物吗?」比斯塔看着萨奇比划的大小,皱起了眉头。萨奇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裘斯想了想,缓缓的说:「会不会是最近传闻中那只『会说话的野兽』?」

      「『会说话的野兽』?是吃了恶魔果实的动物吗?还是动物系的能力者?」

      「谁知道。」极不负责任的应道。

      萨奇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兴致勃勃的提议:「愈来愈好奇了,不如去找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好啊。」

      「没所谓。」

      在岛的深处,某只小白虎抖了抖耳朵,抬头望了望逐渐昏暗的天空,喷了个响鼻后就几个起落消失在岩石间。雪逐渐大起来,因此当萨奇等人和比斯塔追着脚印来到这个较开阔的岩石地的时候,那些痕迹竟是已经消失得一乾二净。

      「就到这儿没了。」萨奇观察一下地上的积雪说道。「刚刚的雪下得太猛了,脚印都给遮住了。」

      也就是说,今天他们追丢了。不过,世事无绝对。大家要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一种叫做『见闻色霸气』的能力,而两名队长就是用这种能力再次追踪上那只小小的野兽。

      ——虽然有种在浪费能力的感觉,但是能力就是为了使用才存在。

      然而他们的目的地,却是一个激烈的打闹现场。作为常年战斗的海贼,他们不会不发现在不远的空地上的动静。那是一场单从体型来看就非常悬殊,属于巨大的白熊和细小的白色幼虎之间的,打斗。

      翻滚,扑咬;尖牙,利爪。

      两只野兽的打斗不但扬起了大量积雪,更推倒了好几棵大树。

      「啧啧啧、打得真激烈呢。」萨奇跳到树上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场野生动物之间的战斗。

      「不过那只小白虎也很厉害呢,那么小小的一只竟然可以跟体型相差那么大的对手僵持那么久。」同样摸着胡子观察着的比斯塔评论道。「长大后应该也可以在这个森林称霸一方了。」

      就在此时,小白虎一个躲避不及,竟是直接被熊掌一手拍开。重重的撞在树上,它愣是好半响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而作为它对手的白熊,却已急不及待冲过来准备给予这森林中的异类最后一撃。

      「作为一只小白虎能做到这个地步也已经——这是!?」

      作为战斗场所的空地已经平静下来,但是仍然站立着的不是正要胜利的巨熊,而是那只站都站不稳的小白虎。虽然仍很微弱,虽然影响范围仍很小,但在那一瞬间伴随着稚嫩虎啸声而爆发的,的确是那罕见之至、代表着「王的资质」的——

      霸王色霸气。

      「……喂喂,现在霸气成了地摊货了吗怎么一只小动物也有霸王色霸气啊……」萨奇从树上跳下来,摸着下巴一脸惊讶的说。倒是比斯塔比较淡然的自言自语:「…老虎…『王的资质』……啊!森林之王。」

      「嘛,厉害的小老虎呢。」

      一边说着,一边正打算再走近一点观察那只奇怪的幼虎的萨奇,突然被一把稚嫩的童声喝住。

      「人类,戏也看够了吧?」

      「啊…会说话……」

      那只幼小的白虎阴沉的说,然后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踏着蹒跚的步履离开。然而萨奇很快就反应过来追上去,并且挡在那只伤痕累累的小白虎面前。看着眼前这只拱起背、炸了毛一脸警戒的虎崽,萨奇蹲下身好奇的说:「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它后退了一步,然后被比斯塔挡住了退路。回望萨奇的瞬间,喉咙深处响起了威胁的咕噜声。

      「不要这样凶嘛,只是好奇一下又不会死的。」

      萨奇满是笑意的眼瞳对上了一对满是怒气的蓝色竖瞳,然后他愕了一下。

      蓦地,伸出的手被挠了下。趁着这个机会,那只小白虎一跃而起,越过蹲着的萨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逃而去。

      「好凶恶的小老虎呢。」比斯塔走到萨奇身边笑说;后者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虎崽逃去的方向。

      挥了挥被挠的手,萨奇一脸没所谓的说:「对啊。话说回来,那孩子……」他回想起那对深邃的蓝瞳,又接着说。

      「怎么了?那只老虎有什么问题吗?」

      「……它在哭。」

      「哭?」

      沉默了一会,然后话柄一转:「那只老虎很可爱,不如带上船做宠物吧!」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小白虎以后的生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偶然他是自己一个,偶然也会带着同伴一起跟着它。一天又一天的死缠难打,竟然让萨奇一天比一天接近那只会说话的小白虎。

      ——也一点一点知道这只小家伙的处境。

      「『异类』,这是其它动物对我的称呼。」趴在树下,小白虎不屑的话语带着一丝连它自己都不知道的黯然。将下巴搁在前肢上,它喃喃地说:「反正我就是怪物……」

      与萨奇一起来的马可蹲在小白虎面前,毫不理会再次警惕起来的小动物,伸手一下一下的轻抚起小白虎的背:「你只是会说话才不是怪物。如果说会说话就是怪物,我们的船上可是有很多怪物。」

      耳朵一抖,小白虎惊讶的抬头。

      萨奇笑道:「对啊,船上都有好几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呢。」

      「对啊,同伴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人。」马可问道:「说起来,你怎么总是自己一个?就算你很强也需要同伴……」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同伴……」幼虎突然甩开马可的手,冷冷的说。「我……独自一人也不要紧……没问题的……」像是自我安慰的喃喃自语,然后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

      萨奇和马可看着小白虎离去的方向,无奈的相视了一眼。

      「啊啊……这样要什么时候才拐到上船啊。」萨奇无奈的耸了耸肩笑言:「难得有这么可爱又有战斗力的动物啊。」

      马可站起来给萨奇一拳:「你就想得美了。」

      幼小的白虎躲在不远的树丛中默默的看着两人笑闹着离开,闷闷不乐的甩了甩尾巴。

      【同伴……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

      是夜,小白虎悄悄的摸上了船看着甲板上热闹的宴会。看着眼前的景象,它又觉得一阵气闷。冷不防,一只大手掐着它后颈的皮毛提到半空。小白虎侧头,果然看见那个标志性的奇特发型。

      「竟然在这儿看见你了,你不是很讨厌人类吗?」一边将手中的小白虎拎到甲板上,萨奇一边说道。在一旁喝酒的马可也发现了萨奇手中的小白虎,然后下一瞬间萨奇和小白虎发现自己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包围起来。

      「喔喔这就是那只啊!」「是那只?」「就是队长经常说『会说话的老虎』! 」

      「咕啦啦啦!发生什么事了?」一阵豪爽的笑声响起。随着人群分开,它看到一个无比高大、无比雄伟的男人走上甲板,然后坐在本来空着的位子上。

      萨奇笑着将小白虎放到白胡子面前:「您看!老爹!这只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只老虎。」

      白胡子俯身瞇着眼看了看,然后伸手拍了拍小白虎的头。

      「原来是你啊,萨奇这几天经常提起的、非常有趣的老虎。」

      「有趣……?」小白虎苦涩的喃喃自语:「我可是怪物……」

      听见它这样说,白胡子不禁放声大笑:「咕啦啦啦!小子!单只是会说话就想成为怪物?伟大航道上还有远比你怪的动物也存在呢!单」其它海贼也在哄堂大笑。

      小白虎抖了抖耳朵,然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是……它不是怪物……的意思吗?

      「伟大航道?」它吶吶的问。

      白胡子伸手拿过满满的大酒杯:「对,这个海是很大的;在伟大航道上更是各式各样奇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听到这儿,小白虎的眼睛渐渐的亮起来。白胡子伸手再摸了摸小白虎的头,笑问:「要上我的船,然后去看看这片海吗?」

      温厚大掌下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后童声闷闷的问:「……可以吗?」

      「我这只会说话的奇怪老虎……真的……可以吗?」

      「来成为我的孩子吧。」

      那一天对它来说,是不可忘怀的一天。在那一天,有人笑着跟它说它不是怪物;有人说,成为我的孩子吧。

      那一天,它同时得到同伴和家人。

      「好!开欢迎宴会了!」本来一边默默地笑着看的萨奇欢呼,然后突然想起甚么转头问道:「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虎甩了甩尾巴无比纯洁的回答:「不,我没有名字。」

      随后所有人静默了一下,然后那只温厚大掌再次摸了摸小白虎:「你是白虎,以后就叫怀特吧!」

      【那一天,是第一道光穿破黑暗,落到这只孤单的小白虎面前的日子。然后随着时日过去,单调的黑白世界逐渐被各种色彩填满,然后再也找不到当初那只坠落在绝望深渊的小老虎。】

      【本来这种欢脱的日子还可以持续下去,直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天为止。】

      【老爹,如果还可以的话,您还会再一次让我,成为您的孩子吗?】

      「咕啦啦啦……老了老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白胡子笑着低语。许是他陷入回忆的时间已经太久,甲板上的宴会已经结束,东歪西倒的摊着一大堆喝酒了的海贼们。

      「现在,也该是年青人的天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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