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珍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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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有半个月了，每日里，除了呆在梨院里看看书，偶尔弹弹琴，也就没什么好做的了。到是玉瑶活跃的很，没几天就和这院子里的丫鬟侍卫什么的混的很熟了，不像我，到现在这个院子里的几个人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小姐……”玉瑶走了进来。
躺在榻上看书的我，动了动身子，让身体更舒服：“什么事？”
“小姐的珍妃娘娘回来省亲了，老爷和夫人让小姐赶紧去前厅呢。”
“珍妃娘娘，我三姐穆碧珍？”
不得不说陆修仁还真的挺能干的，四个女儿，除去一直不在家也还没及荓的我，其他的三个女儿都嫁得好啊。老三碧珍及荓之后就被送进了宫，老四碧玉嫁给了大将军薛少清的三儿子，老五碧珠则是入了太子府做了太子的二夫人。
再说说这个入了宫的碧珍吧，入宫即为珍妃。皇后逝世之后，珍妃就是后宫的第二人啊，只因前面还有个贵妃，那还是在她进宫之前就封了的，没得办法。不然只怕贵妃之位定然是她的，可就算她不是贵妃，后宫依然是她的天下，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小姐要换身衣服、梳洗一下吗？”
“你觉得呢？”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听到玉瑶这句话，又不是见情人，有什么好打扮的，这玉瑶也太不了解我了吧，不就见个珍妃吗？
“呃……算玉瑶什么都没说。”玉瑶似乎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嘀咕了一句赶紧跟上已经向外走去的我。
“臣女碧舞见过珍妃娘娘。”下拜，行礼。
哎……自从进了这府里半个月来，我很是痛恨这些礼仪啥的，偏偏还省不得，至少在真正撕破脸之前，我还得装着贤淑柔弱，礼貌端庄。
“起来吧，摘了面纱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那天见过他们之后，没再戴面纱，可这一路走回去，丫鬟奴才愣了一路。搞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祸水，恨不得拿把刀自己毁容算了。为了避免麻烦，也就依旧戴着面纱了，陆修仁他们也没说什么。
抬起头，堂上首位上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美丽却也高傲，有着一种高高在上让人不可高攀的感觉，同时也给人一种想敬而远之的感觉，不喜欢这个女人。
陆修仁和大夫人在下首陪坐这，还有陆之浩和陆之风也在座。
“见过爹爹和大娘。”礼仪多周到，总不能让人找借口治我不是，谁叫自己必须的掩饰自己呢。
“长得还真的是挺不错的，这要放后宫里去，也还真是个祸水呢。”珍妃口气有些不善，透露着嘲讽。
只是，放入后宫？什么意思？难道陆修仁想到的不是把我嫁给某个皇子，而是弄进宫？
“爹，你是真的想把落舞送进宫去？落舞才刚回来啊！”说话的是陆之风。
回到陆家的这半个月里，也断断续续认识了这个丞相府里的不少人。接触了这么多人，我还是觉得只有这个陆之风挺让我欣赏的，他对我也挺好的。
平时，他外出办事回来，也都会给我带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没事的时候，偶尔也会到梨园去找我聊聊天，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什么的。有时候，也会喝喝茶下下棋，他的棋艺不错，只是还没赢过我，对于这一点，他很是气急。
现在，见他为我说话，对他的好感不禁又多了点，他是真的把我当妹妹啊，也是真的在单纯的为我的幸福考虑。
“这事你别管，又没说一定会把碧舞送进宫去。”陆修仁听陆之风突然这样说出来，有些尴尬，可能也是觉得让我知道他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吧，遂呵斥了陆之风一句。
“就是啊，说不定我们的这位六妹心里正想着入宫呢，毕竟做皇上的女人可是天下所有少女的心愿呢。”珍妃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声音，让人很是反感。
“六妹，你不是真的想入宫吧，要知道……”
他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让我一眼给瞪了回去。
亏他还跟我接触了这么多，难道天使是白聊的，茶室白喝的啊，居然还会觉得我是那样一个喜欢攀龙附凤的女人，太气人了。
不过，好个陆修仁啊，他是想让我和珍妃一起把后宫握在陆家人手里吗？这样一来也好牵制皇上，让皇上不敢动陆家。
不过他难道不知道，当今皇上年纪已大，而且从今年初开始就有传皇上身体不好吗？这天下用不了几年迟早都会是他儿子的天下吗？
倘若这珍妃有生个皇子还好，还可以替他儿子挣挣天下，可偏偏这个珍妃入宫十几年，怀倒是怀过，可最后都流掉了。
将筹码押在一个就快要不能握权的人手里，不知他是傻还是脑袋突然生锈了。
“娘娘说笑了，碧舞自小生活在乡下，怎么及得上娘娘的雍容高贵，美丽端庄，自然也是入不了皇上的眼的，碧舞不敢奢望。”总得拍拍马屁的，虽然不把陆修仁他们放在眼里，可这个人可算得上是皇家人，这个世界可是不能得罪的。
“得了，你也别给我灌迷汤，我在后宫那泥潭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还不知道什么话是真的，话是假的？”珍妃很不给面子。
不过也是，我这话本来说的就不够诚恳，听者又是个在尔虞我诈中过了十几年的人，自然一听什么真假都出来了。
得，我什么也不说了，装哑巴好了，规规矩矩的站在下面装乖巧。
“不过，先跟你提个醒，这皇宫可不是人人都能呆的地方，别那么单纯的觉得进来宫，那就是主子娘娘。不受宠，就是个奴才过的都比你好。”
什么意思？
我是真的不懂了，难道她以为我刚才的恭维，正是我心里想进宫，为了讨好她，才说的？冤枉啊！！
“好了，爹，你的意思我知道了，这人我也见着了，我自是会安排的，爹就别操心了。”说着，又突然转头看向我：“说起来，我跟我这个妹子，今日也算是第一次见面，不知能不能让妹子跟我单独说说体己话？”
我正想替自己澄清一下，却没想到珍妃撇下其他人，独独带着我走出了大厅，她想干什么？姐妹俩说体己话？说出来，鬼都不相信。
珍妃带着我回到她入宫以前住的院子，进了房间，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留下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我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可我知道珍妃在打量我，不同于之前在大厅的时候，此刻认真了，而且虽然依旧高傲但是气势低了很多。
任由她盯着我看，我眼观鼻，鼻观心，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您吩咐，如果没事，大不了我陪您在这站着。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
好一会，珍妃终于结束了打量我的事业，转身在桌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来喝，还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抬眼看了她一眼，她在喝茶，可是眼睛还是看着我，正好与我抬起的目光相撞。我们俩眼色都没变化，很自然的转开，我接着垂下眼睑看地，她看回她杯中的茶水。
“娘娘也是个聪明人。”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后，我也低着头回了她一句。
她的确是个聪明人，她能看懂我，但刚刚在大厅里的时候却没说出来，反而表现出来的是一副对我很不屑的样子。
懂得识人，懂得假装，心思缜密，处事谨慎，这样的女子，不该进入皇宫那样的大染缸啊，若是给她个机会，她会让自己的生命更加精彩，可惜最后还是成为了自己父亲争夺权力的牺牲品。
珍妃又看了我一眼，这一次与我眼神相对的时候，没再转开，而是定定的看着我，让我想转开眼睛也不能。
“皇上更是个聪明人啊。”在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的时候，她又幽幽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一惊，“皇上也是个聪明人”，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很多都是假象啊，是皇上愿意让你看到的假象。
上前一步，撩裙在桌旁的凳子上也坐下，不再装柔弱乖巧。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娘娘想说什么？”
她就这样跟我挑明一切，必然有她想要我做的事，如果不出意料，相信，今日她跟我说的这些话，对陆修仁她都没说过。
“我想要你救我。”
看了她一眼：“娘娘说笑了，碧舞只是个小女子，以前是养在深山里，如今是养在深闺里，不管是养在哪里，也都没有就娘娘的命的本事啊。”
“我看得出，虽然你极力掩饰，但是你的气质和才华智慧都是极好的，相信定有一天你能有那能力救我。”她并不放弃，像是看透了我。
“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娘娘贵为皇妃，又何须人救命。”这可不是个好差，虽然也挺可怜她的。
“碧舞，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相信我的真实情况如何，你也是定然猜得到的。我所求不多，只是求你，倘若有一天当今皇上驾崩，你若有能力就救我出那牢笼就是，荣华富贵早已不是我所求，只求能有个安身之所让我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好。”
珍妃越说眼神越加暗淡，尤其眼里的那一抹绝望和决然，让人很清楚的能知道她的内心几乎已经是心如死灰了。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实在是看不过她眼里的凄然，答应了她。
“只不过，这将来的事可说不准，比不喜欢那牢笼，我可也不喜欢，你最好清楚这一点。”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碧舞，你要知道，我们在有些时候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啊！”身后传来珍妃急急的一句。
“是你们，不是我。”再不理睬她，径自向外走去。
的确，是你们，而不是我，因为我从来没把他当我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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