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兼职冥界公务员的日子》西米天蝎

20、第 20 章

　　惊天八卦群：
　　好一朵朝天椒：有个姓孟的，长得特别帅，看起来很有钱的男的，刚刚专门来接姜姜下班！请我们吃饭，还跟姜姜言谈亲密！说家里长辈要见他！
　　我不是齐二狗：？
　　我不是齐二狗：什么意思？
　　是延不是燕：？？？
　　好一朵朝天椒：还对姜姜说，你的眼睛很好看，你人很好，我的眼光很好不要怕什么的！
　　是延不是燕：！
　　好一朵朝天椒：！
　　是延不是燕：！！！
　　好一朵朝天椒：！！！
　　我不是齐二狗：？？？
　　我不是齐二狗：到底怎么了？有个男的接他吃饭，然后说家里长辈要见他？啥意思？这男的是他亲戚？还是发小？什么眼睛好看，他眼睛不是前段时间一直疼吗？这男的要带他去看眼睛？不过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刷感叹号？
　　是延不是燕：……
　　好一朵朝天椒：……
　　我不是齐二狗：？？？
　　是延不是燕：仔细想想，二狗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一朵朝天椒：呃……
　　是延不是燕：你先和我私聊一下，他们见面具体说了些什么
　　好一朵朝天椒：哦
　　我不是齐二狗：不是，到底怎么了？什么私聊？你们还要背着我私聊？
　　我不是齐二狗：喂？
　　我不是齐二狗：hello？
　　我不是齐二狗：我靠你们真的私聊去了？
　　我不是齐二狗：@是延不是燕 @好一朵朝天椒
　　我不是齐二狗：？？？
　　我不是齐二狗：你们是不是人啊！！！

　　卫姜的性取向他们603的人（齐二狗除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
　　主要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卫姜对哪个女生有明确的好感，就连他们宿舍以前的半夜卧谈会，也没听到他觉得学校哪个女生长得漂亮，不管是别人在他面前谈论哪位漂亮的女明星，他通常都是那么几个形容词：还行，一般，可以。
　　而且他也很少跟他们一起进公共澡堂，用他的话说是辣眼睛。
　　“里面全是大家一起脱光露出长着肥肉的身体，恶心，不想看。”卫姜振振有词。
　　“片面了啊，哥几个哪个不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你多看看我们啊！”齐文当时抬手露出肱二头肌对卫姜说道。
　　卫姜看了他一眼，不屑一顾。
　　不过真正让林则则产生怀疑的，是一次告白事件。
　　事件的主人公当然不是卫姜，他和林则则两人都是打工狂人，是没有这些风花雪月的心思的。
　　当时他和卫姜俩刚在图书室自习完出来，饿得不行想早点到食堂吃饭，于是准备从图书室后面的小树林抄近路，就是这么巧遇到一个男生向另一个男生告白，被告白的男生当场露出嫌恶的表情：“我靠你有病吧，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你恶不恶心啊？”说完那个男生就跑远了。
　　当时他们俩站在原地，和那个被留下的男生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姿势离开才能不用显得那么尴尬，正在纠结呢，那被留在原地的男生居然双手捂脸，哭了。
　　林则则震惊。
　　这下他更加不知所措了。
　　他们就这么愣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之后，身边的卫姜上前一步，语气冷淡：“哭什么？那男的长得那么难看，你眼光也太差了。”
　　林则则：“……”喂喂喂，你这是在劝人吗？
　　果然，那个男生听了哭的更加凶了。
　　卫姜继续说：“不仅长得难看，身材不好，人品还有问题，你应该庆幸他没有答应你。”
　　“他……他哪里难看了……呜呜呜，他明明长得挺帅的……”男生哽咽。
　　“帅？同学，你大几的？你知道陈云、唐汉秦、齐慎己、洛知书吗？”
　　“我？大一，唐汉秦我知道，他是文学系的……”
　　“不错，文学系大三的系草，陈云，学生会外联部部长，齐慎己，我们经管系大二系草，洛知书，学生会主席，你上学校论坛，随便搜一个名字，你就知道他们多帅多受欢迎了，比刚那个男的帅了不知道多少倍。”卫姜甩了甩手上拿着的书，把林则则拉过来，“你问问他，这几个人帅不帅？”
　　“呃……是挺帅的。”林则则不明所以。
　　“可是，可是他们帅跟我有什么关系。”男生经过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情绪已经好一点了，至少没哭了，他瘪瘪嘴，“他们帅又不一定喜欢男的……”
　　“啧！”卫姜看了他一眼，“那刚那个男的喜欢男的吗？”
　　“我以为他喜欢的，他明明……”男生嘟哝。
　　“直男卖腐，你当真了？”卫姜皱了一下眉。
　　男生沉默了。
　　“你下次注意点吧，就算要找直男告白也找个帅点的，这样被拒绝了心里也好受，像这种丑男，告白失败还恶心自己。”卫姜说完，拉着林则则走了。
　　林则则当时脑子里只要一个念头，就是那个跑掉的男生真的有那么难看吗？居然都被卫姜归纳到丑男这一行列里了，他记得刚刚那匆匆一面，虽然不是长得很帅，但也是一个中等的帅哥吧，至少不能说是丑啊？
　　他问卫姜，卫姜只说了一句：“心丑所以样子更丑。”
　　那之后林则则悄悄把这件事告诉过张延（齐文是不敢跟他说的，他那个大嘴巴，用不了几天会嚷嚷的人尽皆知），张延当时的表情意味深长，他告诉林则则：“这事不要跟别人说了。”
　　林则则点头，就算张延不说，他也不会再让另外的人知道的。
　　不管603寝室几人那边怎么震惊疑惑，这边，孟如琢提出送卫姜回学校，一人一鬼正慢慢沿着街边走着。
　　夜晚的街道两边亮着路灯，灯光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所以我的眼睛可能是上次使用过度，就像被激活了一样，以后不管怎样都关不上了。”卫姜说道。
　　“激活？”这是地府鬼差不曾接触过的活人的新鲜词汇。
　　“呃……你就理解为被刺激到打开或者放大了某种效用吧。”
　　“确实如此。”孟如琢点点头，心想阳世的发展真是日新月异，看来他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和那些新死的鬼多聊聊，多多了解阳世的新事物还是很有必要的，唔，回去了还是要上报给谢大人，“哭丧棒吊坠上有谢大人重新注入的鬼力，你戴上之后，一般厉鬼便伤不得你了。”
　　“哦。”卫姜摸摸脖子上重新戴上的吊坠，“你见到谢大人能帮我向他道谢吗？”卫姜发现自己除了说谢谢，也实在是找不出还能怎么感谢对方了。
　　“无妨，谢大人不会计较这些。”
　　“对了，其实哟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们鬼差嘴里经常提起谢大人，怎么范无救大人你们倒是很少提呢？”卫姜其实好奇这个很久了。
　　“倒不是我们很少提，本来我们无常下属两个部门，往生部与辑鬼部，谢大人掌管往生部，范大人掌管辑鬼部，实在是范大人性格冷峻，不苟言笑，加之最怕麻烦，各部门一向是谢大人统辖处理，范大人和我们一样，一直都是深入基层，以身作则，亲自在各处追缉厉鬼的，长此以往，大家都习惯了有事找谢大人了。”
　　哦，懂了，这位黑无常大人，只喜欢办事，不喜欢管人，怕麻烦，不是个做管理层的料。
　　“之前你同学在，有一事我还未和你说。”孟如琢道。
　　“什么事？”
　　“几日前，白不易和袁长寿接引回一个鬼魂，那鬼魂到了陆判处，想起一些生前事，言他是被人害死的。”
　　“白不易？袁长寿？”卫姜疑惑。
　　“就是老白和老袁。”
　　卫姜：“……原来他们有名字。”
　　孟如琢一贯冷淡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们鬼也是活人变得，当然有名字。”
　　倒也是，不过这名字怎么这么，嗯……不易？长寿？
　　卫姜咳嗽一声：“那个鬼是周成元吧？他怎么了？难道是他实际上命不该绝，被人害死死错了？其实他还有很多年要活？”
　　“这倒不是，实际上他是死的方式错了。”
　　“死的方式？”
　　“不错，他母亲的家族那边一直有遗传病史，这是一种隐性基因，每隔几代就会出现，他刚好是这一代的那一个，本来他应该是在死亡那天死于这个遗传病的。”
　　“可他实际上是死于车祸。”卫姜说完，想起了什么，“不对啊，我记得当时老白手机上面的生死簿系统，明明核实出来的就是他死于车祸，当时还叫他签字来着。”
　　“这就是其中的一处疑点，”孟如琢道，“生死簿虽然跟阳世一样弄了一个系统，可以安装在每一个鬼差的手机上，实际上我们的系统和你们阳世手机上的那些系统软件还是不同的，生死簿本是天道的衍生物，其上记载了世间千万生灵的寿数命运，由十殿阎罗大人共同赐给阴律司崔珏大人掌管，崔大人也是最近几十年仿照阳世找鬼开发出来的生死簿系统，这系统运行的原理是鬼力，我们鬼差要查询手机里的生死簿，也是用鬼力查看，鬼差的鬼力有强有弱，所以假如遇到有灵力的术士或者天师施了术法，他们看到的生死簿有时候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卫姜：“……”
　　就是说老白和老袁两鬼差就是最底层的低级鬼差，勾个魂要是遇到个术士或者天师，都能被骗的找不着北的那种，对吗？
　　卫姜颇有点一言难尽，真想对那两个鬼差说一句，你们知道鬼差的形象在我这里已经被你们两个破坏殆尽了吗？还想骗他去做他们小弟呢，也不看看自己混的什么样。
　　他想了想那天的情况，疑惑地说道：“难道是勾魂那天有术士或者天师在做法啊？不会吧，我没觉得那天有什么奇怪的人在附近啊？而且不是你说的，天师现在已经没有了，失传了吗？”
　　“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天师出世了，百年前的一场浩劫，天地灵气枯竭，天师传承已经断绝，现在就算是有还会术法的人也只能算是术士，不算是正统的天师了，更不要说还有一些走偏门的，这种只能算是异人了。”孟如琢说道，“你的感觉没错，陆判大人询问了白不易和袁长寿，他们虽鬼力不强，但一向感知敏锐，身边有人做法，他们不会一点都察觉不到，所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那个鬼被勾魂前就已经被做了法，陆判大人细细查验之下，发现他居然丢失了一魂一魄。”
　　“一魂一魄？”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地人三魂，为人之精气，七魄则掌管人的七情六欲，你可理解为魂是人的精神，魄是人的情绪。”
　　三魂七魄卫姜倒是听过，不过还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讲究，他兴致勃勃地问道：“我小时候听奶奶讲过一个故事，说如果一个人晚上在野地里走着，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因为人头上和肩膀上有三盏魂灯，每次回头都会被鬼吹灭一盏，等到三盏灭完，人就会死，这个魂灯跟三魂七魄的三魂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孟如琢回的很干脆。
　　“啊？”卫姜失望，居然不是？要知道小时候他被这故事吓得不行，只要走夜路的时候就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背后有人跟着，还不敢回头看，要是有人叫自己更是会被吓哭。
　　“要是三魂这么容易便丢失，那人类也太脆弱了。”孟如琢笑了笑，“不过这个故事不错，应该是有人对三魂七魄有了解之后编造出来的，倒是有趣。”
　　卫姜：“……”哪里有趣了，你知道这个故事伤害了多少华国小孩儿的幼小心灵吗？
　　“还是说回周成元那一魂一魄的事吧。”他若无其事的把话题拉回来。
　　“因为丢失这一魂一魄，周成元对于临死前经历的事情便有些记忆模糊，他只知道自己是被人害死的，但是却不记得害死自己的是谁，但是他却说他对你有些记忆，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那你。”
　　“……他被勾魂的时候倒是确实和我见过。”卫姜道。
　　“不是这一次，他是被陆判大人询问之后，才想起来他之前见过你，而且他觉得你跟他的死亡有些关系。”
　　“！”卫姜睁大眼睛，“他不要血口喷人啊，什么跟我有关系，我可不认得他！”
　　这人怎么回事？他一个普普通通大学生，跟这些豪门有钱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真是死就死了，还要来攀扯他这个本本分分地穷学生，这人真是好不要脸！
　　难道是因为那天他被老白和老袁勾走的时候他也在场，这人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所以要把他这个路人也牵扯进来报复？
　　孟如琢看他脸上变颜变色的，心下觉得好笑。
　　作为长期和厉鬼恶鬼打交道的辑鬼部门的鬼差，他很久都没这样以一个鬼差的身份和卫姜这样鲜活的阳世人交流过了，一时间感觉还挺有趣的。
　　那边卫姜心里的想法过了几轮，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事情。
　　“说起来，要说我和周成元能有什么交集，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柳青青了。”
　　“柳青青？”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孟如琢想。
　　“嗯，是一个女明星，女明星你知道吧？演电视电影，有些还唱歌跳舞的那种。”卫姜害怕孟如琢一个鬼也不太能理解现在阳间的娱乐圈是怎么回事。
　　“这我倒是知晓的。”孟如琢道，“我接触过一些鬼，他们生前便是那什么明星，电影电视我门地府也是有的。”有些明星鬼的生活作风真是一言难尽，到了地府了还把这种习惯也带去了，让鬼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不过鬼本来也不再受阳世的法律道德所束缚了，所以那些事情只要不触犯到地府的律法倒也没鬼在意。
　　卫姜听了也松一口气，看来地府确实如老白他们所说，和新时代是接上轨了的，唔，看来他死后去了地府，精神娱乐方面还是不用太发愁的。
　　等等，扯远了。
　　“这个柳青青就是现在我们阳间一个比较出名的女明星，她前段时间在我们市的影视城拍戏，当时我也在那边的一个剧组打工，据坊间传言，柳青青好像和周成元是有关系，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也就只是远远的看到过柳青青一眼啊，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卫姜说道。
　　孟如琢听完之后想了想，道：“我回去报给陆判大人，看之后要怎么处理吧。”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他们也慢慢快要走到学校附近了，卫姜想起来乔徽南的事情，问道：“对了，你之前个跟我说乔徽南因祸得福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便是我要与你说的第二件事了。”
　　卫姜想感情送吊坠给他才是顺便的事情，他还以为孟如琢是专门过来把吊坠还给他呢。
　　那边孟如琢继续说道：“乔徽南经查无论生前还是身死都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本来早就应该把他放回来了，不过等判官司将材料报上去等陆判大人签字时，陆判大人却发现一件奇事，这乔徽南的魂力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竟然不减反增。”
　　“难道不是之前他弟弟齐慎己给他做那个换魂术，把张亚航的魂力换到他身上去了吗？”
　　“当然不是，齐慎己的那换魂术本就残缺不全，而且他的灵力也不足以支持这个术法，他换过去的魂力只是对于乔徽南原本的魂力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孟如琢道，“陆判大人当即便让判官司下属的鬼差到你们学校查看，原来你们学校有一处阴缝。”
　　“阴缝？”卫姜疑惑。
　　“不错，阳世与冥界本被结界所隔，互不干扰，不过每隔数十年，结界会出现裂缝，冥界的阴气会像阳世泄露，这种裂缝便是阴缝，你们学校便发现了一处，刚好乔徽南是自杀，死后执念化鬼，被困在学校里，日日受着阴气滋养，是以他的魂力反倒增强了。”
　　“这个阴缝会不会对阳世有影响啊？”卫姜有些担心。
　　“对活人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因为对鬼魂有滋养魂力的效果，所以还是要把它填补上为好，不然若是刚好这里来了一只恶鬼，那便不好了。”孟如琢道，“你放心，当时查探到这道阴缝时，地府已经派人过来处理好了，现在已经没在了。”
　　“那就好。”卫姜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不过，乔徽南现在难道要在这学校呆更长的时间才会消散了吗？”
　　那卫姜还是觉得他挺可怜的，一直待在这里不能离开，待几十上百年，这谁受得住？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孟如琢突然郑重其事地对卫姜问道，“卫姜，你有兴趣来兼职一下我们地府的鬼差工作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