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神医青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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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的办事效率一流，把胡青牛一行人带着回了学府街的住处，让金无忧照顾安置后，秦朔就出了门一路往景王府走去。
因为景王妃身体弱喜静，王府并未建在满是勋贵富豪的城东，而是专门划了一片地，建在了书院学子聚集的城南。所以花了不到一刻钟，秦朔就走到了景王府门口。
虽说是景王府，但因为建造者无意彰显权贵，所以除了围墙比别家长，门比别家大，还有景王府这个牌子外，从外面看就像个普通大宅。
王府门前站着两个持枪的士兵，秦朔离士兵有些距离时便停下了脚步，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在下乃胡医府上秦管家，有事求见景王，还请小将军代为通传。”
因着秦朔尊重客气，门前的年轻士兵也十分有礼，抱拳回应到。
“小将军不敢当，请秦管家在此等候，在下这便寻王府管家来。”
说完便从一侧小门进了王府，不一会就带着管家走了出来。
这个管家秦朔认识，曾多次跟着景王去过胡青牛在京城的府邸，可以说是景王很信任的长随。
此刻王府管家姜成也认出了秦朔，三个月前景王要来封地之前，姜成还陪着景王一起去找了胡神医求药，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在嘉城看到秦朔。
要知道只要秦朔在的地方胡神医定然也在，方才守卫来传时他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竟是真的，这可是个好消息啊，王爷知道了定然开怀。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能劳动秦朔前来，在京城时可都是他们追着秦朔跑，就这样十次里也总有三四次见不到。
这样想着，姜成已经伸手撩起了袍子，加快了步伐，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了秦朔面前。二人也算熟悉，便也不再寒暄，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秦大哥怎么会在此，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走，先进府。”
姜成边说边迎着秦朔往进走。
看的出姜成的关心与着急都不作假，秦朔也适时露出了一丝微笑，边走边侧头回应着姜成的问题。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着急。前些日子我家胡医进山采药，没想到……”
等二人穿过花园来到正堂时，秦朔已将胡青牛的遭遇和诉求都讲了个清楚，听的姜成神色起伏，末了眉头一舒感慨道。
“这世间恐怕也只有胡神医才会有如此传奇的经历了。别庄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这便请王爷来和秦大哥相谈。秦大哥在这里稍等老弟片刻。”
姜成向秦朔告罪了一声后，快步绕过大厅往后院走去。不多时，一道欣长的身影便绕过屏风出现在了大堂之中……
这一厢，胡青牛在巴图尔的帮助下，终于在屋子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没能拒绝掉巴图尔的搓澡服务，一顿痛并快乐着后，胡青牛换上了舒适的绸布衣裳，坐在院子里悠闲地晾着头发喝着茶。
这座学府街的宅子并不大，但景致优雅，干净的院落里放着两个吉祥缸，里面飘着小睡莲，还能看到小鱼儿在里面游动。
从没见过这些的阿日勒正趴在水缸旁边好奇的看着，不时将手指放进缸里小心的想要摸鱼儿。
比阿日勒大好几岁的金无忧也趴在旁边陪着自己新的来的小师弟，耐心的和小师弟说这话，心中别提多欢喜，也不再着急打探故事了。
要知道都是自己的小师弟了，只要把师弟哄得服服帖帖，后面想听故事还不容易嘛！金无忧心中想的可清楚了。
院子的西南角还种着一棵树，漂亮的正是这棵树。树干笔直，树冠蓬松而又巨大，高高越过了院墙，却又慷慨的将院墙隐约遮挡。
绿油油的叶子每一片都好像散着油光，风一吹便哗啦啦直响，只坐在院中看着它都让人心情愉悦而又舒畅。再配上一头灰黑色的大牛，别有一番野趣。
此时的巴图尔正趁着天还没黑，坐在院子里整理着他那一大包东西，准备明日打听打听市集在哪，去把东西卖了好换药。
胡青牛看了一眼，多是些动物皮毛，卖不上什么好价钱。怪不得一个石寨那么大，之前却没见过完整的制式衣裳，都是抠抠索索做成了褂子的模样。
只是世间的药可比麻布要贵上许多，恐怕把这些全买了，也不够他老婆三个月的药钱。
不过胡青牛并未多说什么，只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是小徒弟的亲娘，到时候让秦朔备了药给巴图尔送去。至于巴图尔自己卖的钱，就让他拿去给寨子上的人买药吧。
决定了这事儿，胡青牛便不再关注巴图尔，而是边喝着茶，边盯着院门口等了起来。许是着轻阖着的院门感受到了他的意念，下一秒就被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
进来的正是秦朔，身后跟着王府的管家姜成，门外还有一辆马车和三五个士兵，等着一会儿帮胡青牛搬东西。
秦朔来去的速度很快，回来时天还亮着。一见秦朔进来，胡青牛便知道事情办妥了，当即心中一喜，立刻就要带着秦朔去山里接马。
还是秦朔瞪了他一眼，郑重的当着姜成的面把刚才约定好的事情又跟胡青牛说了一遍——
胡青牛在嘉城的这段时间都可以住在景王山上的别庄里，想养马养牛都可以，甚至一应物资都不用操心，会有专人安排好。胡青牛只需要在住的这段时间里，帮助景王妃调理身子就好。
胡青牛听着，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意思秦朔说的没错，到时候就按约定的来。
一旁的姜成得了胡青牛的点头，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倒不是不信秦朔的为人，认为他会从中假传话，而是胡青牛在京城的名声着实不太好。
整个大梁境内，能比的上胡青牛医术的几乎没有，这就导致无数世家勋贵对胡青牛趋之若鹜，以礼相待。
但和他医术一样出名的就是他的脾气，常年闭门不见客，哪怕是见到了也有很大几率不看病。如果你再有一点点盛气凌人，那就更没可能有机会了。
但偏偏寻来的都是些富贵人家，就连门房都自带着几分傲气。这样的人碰到了胡青牛面前，可想而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若想用强也可以，胡青牛孑然一身，只有一个老仆。你抓了他去也无妨，他就闭眼揣手的坐在那里谁也不理。
你给他饭他就吃，不给就不吃，抓他就坐着，放了他就走，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偏偏你又不能真杀了他，要知道这京城里不是只有你一家有病人。
再说那老仆，和胡青牛虽是主仆相称，却情谊深厚，你若想抓他也可以，只要能抓的到。
据说，这老仆是胡青牛当年在路边救的一个将死之人，救回来后却没什么想活的欲望。还是有一次又有求医之人想要硬捉胡青牛，激醒了这老仆，大打出手护下了胡青牛。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能在老仆面前带的走胡青牛。唯独被捉走的几次，还是趁着秦朔不在，偷偷闯上门去带走的。
去年时胡青牛收了一个小弟子，金无忧，身份更是金贵。乃是皇后家的亲子侄，皇上亦是十分喜爱，遇见皇帝的亲儿子都敢上前叫一句表哥。
说这么多，就是想说胡青牛身份特殊，哪怕真的耍赖不给王妃看病，除了气闷也拿他没有办法。如今姜成得了他的承诺，心中自然开心万分。
再说，其实姜成对胡青牛的了解，要比旁人更多一些。当日景王妃身体不好，景王便是派他去请胡青牛。他是去了五次被拒了五次，作为王府总管，心中自然气恼。
只是和旁人相比，他更多了份脑子，回去便让人查了胡青牛的生平往事。
这一查才发现胡青牛也曾娶妻生子，并且儿子胡平在医学方面遗传了胡青牛的天赋，小小年纪便已经能给别人看病。
但天灾易躲，人祸难防。胡青牛三十五岁，小胡平十多岁的时候。他们居住的横城城中有一官员家的小儿子得了恶疾，胡青牛看了几次都不见好。
官员家眷便认为胡青牛未尽心医治，趁着胡青牛来家看病时，抓了胡平过来，和自己的孩子关在一起。
那时胡青牛的名声还没有这么显赫，只是一介普通郎中，最多看病好些。所以胡青牛虽然满心愤慨，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日日住在官员府上为其子医治。
但恶疾难治，很快被抓的胡平也染上了恶疾，偏偏官员家眷丧心病狂，不准胡青牛给胡平专门医治，只能吃胡青牛开给自己儿子的药。
故事到了最后，那家官员的小儿子治好了，胡平却因救治不及时而丢了性命。又过了一月，胡青牛的妻子也因接受不了这一事实，在家中投缳自尽了。
当时这件事在横城也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官员做人不厚道，却也无人帮他出头。再接着，胡青牛就消失在了横城。
再出现时，已是在十年之后的京城之中，胡青牛身边也多了个仆人秦朔。
等姜成打听到了这些消息之后，便冒险向景王提议，让景王亲自去拜访胡青牛，并将求医之事如实到来。
果然，那次景王驱车亲自登门，王妃在车中等候。等说明来意后，没过多久，那扇紧闭的木门就轻轻的打开了。而且是胡青牛亲自来开的门。
那之后，京城里的人都说胡青牛嫌贫爱富，趋炎附势，是看着景王身份高贵才开的门。但姜成知道不是的，只不过是因为往事牵绊而已。
再说这边，胡青牛敷衍的点完头后，就开始催着秦朔往门外走。他可是担心马群被别的人发现，抓了去。也担心那匹聪明的白马等得不耐烦，跑没了踪影。
秦朔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胡青牛拄着拐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而他则带着金无忧去将屋内的东西收拾起来，一起带到山上去。
东西不多，等秦朔收好出来时，发现胡青牛已经自己爬上了马车，找了个位置做好，探着头揣着手等他们。
等看见秦朔手里提着的那一捆狼皮，还专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秦朔放这里，显然当紧的很。
很快，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便再一次驶出了城门。同行的除了原本的巴图尔父子，还多了金无忧，秦朔和王府的管家姜成及几名士兵。
胡青牛一人独占了车厢，秦朔和姜成则坐在了车外，几名士兵走在马车周围将车子保护起来。
一旁还有一头巨大的灰黑色大牛，牛背上骑着两个小孩子。牛的侧面还走着一个身高远超常人，背着小山一样货物的，装扮奇怪的人。
这样奇怪的一行人出城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不管是人，还是牛，都不受影响，叮叮当当，渐渐消失在了渐暗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神医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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